“姜南，我……”
季淮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姜南情緒還挺穩定的：“親夠了嗎？可以睡覺了嗎？”
“……”
感受到季淮年幽幽的目光，她嘆了一口氣，又再說：“有話就說。”
“為什么沒有推開我？”
雖然她沒有回應，他也不敢撬開她的嘴，只是親她的唇瓣，但是她沒有推開，他便覺得有了希望。
姜南沒有猶豫，直言道：“你身上有傷。”
季淮年愣了一瞬，一種說不上來的痛楚，從他心底翻滾，沖到了他的喉嚨處，就連聲音都帶著一絲苦澀。
“那我再親，你也不會推是嗎？”
姜南無言，沉默著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他盯著她的背，緊緊地抿了抿唇，約莫半分鐘后，他猛地伸手，把姜南撈進自己懷里，低頭攫住她的唇。
姜南微張著嘴，還來不及驚呼，呼吸就被他奪走了。
“唔……”
她發不出聲音，開始扭動身體想要掙脫出他的懷抱。
他后背一疼，悶哼一聲，離開她的唇。
“沉默的意思不是代表了同意嗎？”他的聲音清冷，又隱含了幾分沙啞。
姜南仍在他懷里，眼眶微紅，冷眼看著他：“沉默的意思是無語。”
她忍了一次，不可能再忍第二次。
他把她的心都攪亂了，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她查出真相，自己就陷進去了，她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只能讓自己的心變得更硬。
季淮年在黑暗中看到她的眼神都變了，感到悲哀的同時，他開始后悔，后悔自己沖動了。
“你生氣了？”他面上不顯，實則悲傷又慌亂。
姜南毫不客氣地回他：“是，我生氣了。”
季淮年聞言，一時語塞，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怎樣才消氣？再咬我一口？”
上次她咬的那一口痕跡很深，疼了他幾天，疤痕現在都還留肩膀上。
但是如果能讓她解氣，疼也無妨。
姜南聽到他說的話，嗤笑一聲：“季總怎么總是這樣？先打一個巴掌再給一顆棗。我不是小孩兒了，沒那么好哄。但是我消氣還是不消氣，對我的工作沒有影響，你放心。不過今晚我想自己睡旁邊的沙發，行嗎？”
一晚親了兩次，她是有些害怕跟他躺在一張床上了，怕自己的意志不夠堅定。
話落，她直接跳下床，躺到沙發上去。
季淮年見狀，也跟著下床了，走到沙發邊，蹲在她面前：“你別睡沙發，我睡。”
姜南眼睛都不睜開，淡淡道：“不，你身上有傷。”
“哦，那我睡地上。”
說罷，季淮年竟真的直接躺下。
姜南聽到動靜，驀地睜眼：“季淮年，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無賴。
季淮年躺著，平靜地看著她：“怎樣？”
姜南氣得聲音都抖了：“無賴啊。”
“哦。”他又閉眼了，“那就無賴吧。”
“季淮年。”姜南吼他。
他再睜眼：“嗯？”
“上床啊！”
“你先。”
姜南氣急敗壞，上床之前往他身上踢了一腳，雖然沒用力，但是見他皺眉，也挺解氣的。
兩個人情緒都不平穩，不易入睡，在床上躺了很久才睡著。
日上三竿，姜南醒來，發現旁邊的季淮年還睡著，怕吵醒他，沒敢起來。
她小心地翻身過來看他，只見他眉頭緊鎖，嘴唇微張，似乎在說些什么。
她仔細聽，但是他的聲音太小，她聽不清。
“姜南——”
他猛地睜眼，呼吸急促。
姜南應了一聲，他轉頭看到她，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你做噩夢了？”
姜南懷疑他夢到她死了，不然怎么會有這種反應？
他沒回答，只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擁抱她。
“季淮年。”她覺得肋骨都要被他勒斷了，輕聲喊他。
但是他像沒有聽到一樣，力氣依舊那么大。
她開始覺得呼吸困難了，不得不伸手推他：“季淮年，我喘不上氣了。”
感受到她的掙扎，季淮年清醒過來，松開了一些，但仍將她圈在懷里。
“這樣可以嗎？”
姜南頓了一下，問他：“你要抱多久？”
“再抱一下。”
他不松開，她也不打算推他了，由著他抱。
“還生氣嗎？”他又問。
姜南想起昨晚的事，即便已經氣消了，也沒給他好臉色。
“生。”
“要咬我嗎？”
姜南氣笑了：“季總，你怎么那么執著？非得讓我咬你嗎？”
季淮年松開她，低頭對上她的眼眸：“那你要打我？”
“我有那么暴力嗎，生氣就咬人打人？”
姜南越聽越樂，季淮年現在這個樣子跟以前差別可太大了，莫名讓她有些萌萌的感覺。
季淮年從她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她現在已經不生氣了，心里也松快了些。
“你打架的時候是挺暴力的。”
姜南扶額，沒好氣道：“那我不是因為要保護你嗎？”
全都是因為他啊，她在林川的時候，哪個客人不說花店的老板溫柔又漂亮。
現在做回老本行，她只能恢復以前那個冷冰冰的樣子。
季淮年聽懂她的意思，勾了勾嘴角：“那以后換我保護你，你就不用暴力了。”
“季總的意思是要跟我解除合同？”
姜南也勾了唇角。
季淮年壓下嘴角，鄭重地問：“如果沒有那個合同，你還會留下來嗎？”
姜南無論如何都想留在季家，調查真相，但若是不當他的保鏢——
“不會。”
因為沒有任何的理由再留下來。
季淮年眼里閃過一絲悲傷，苦澀再次涌上心頭，扯了一下嘴角，正色道：“不會解除，但是以后我會護著你。”
“季淮年……”
姜南還想再說什么，季淮年起身了。
動作太快，后背的傷又疼了，他微微躬身，站在原地，緩了緩才抬腳進浴室洗漱。
姜南一直看著，心被揪了一下，但她沒有扶他，見他穩穩地走進去了自己才到另一間浴室。
時間接近十點，季淮安已經進公司了。
阿姨看見季淮年下來，從蒸鍋里拿出早餐，擺在桌上。
姜南在他坐下后落座，開口詢問：“今天還去公司嗎？”
季淮年動了一下身子，眉心擰了一下：“先不去。”
很痛吧，她看著他皺起的眉頭，有些擔心。
“要叫醫生過來嗎？”
“嗯，李珩待會兒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