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的虛狼獸前爪抓地,作出準備攻擊狀。
陸棘立刻彈跳起來,心里也不免說句:臥槽。
她趕緊把人往后拖,奧馬爾的頭不免又磕在了地上,剛停止的流血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像得到什么號角,虛狼獸發起第一波群攻。
七八只虛狼獸朝陸棘攻來。
陸棘架起脈沖槍打算朝虛狼獸轟去,卻被麻雀叫停:“不能用熱武器。怕引起山火,影響星球生態。真起火了,我們可能會被控告縱火罪、破壞自然環境罪……”
有病吧!
這幾個字在陸棘嘴邊轉了又轉。
礙于攝像開著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從背后抽出雙劍照著虛狼獸刺去。
劍鋒像是經過特殊處理,殺起來有點切菜砍瓜的意思。
見狀,原本打算上前幫忙的麻雀,收回鋼刀,架起攝像機拍了起來。
陸棘不可置信的回頭:“你不過來幫忙?!”
麻雀:“你可以的!”
陸棘:“……”
他這幅架勢,陸棘不由得朝他豎了個中指。
很快迎來了虛狼獸的第二波攻勢。
陸棘雙劍左右開工,時不時挽兩個劍花,動作秀得不行,看得麻雀在身后傻笑。
穩了,這波視頻傳上去,流量絕對穩了。
就這樣過了小半個小時,虛狼獸的攻勢弱了下來。
仿佛意識到,眼前這只“野獸”攻不下來,虛狼獸漸漸往后撤退。只是撤退時眼睛還緊盯著兩人。
陸棘心里不由得一陣煩躁。
此時麻雀還在拍:“看這里……”
陸棘拿著劍揮了揮:“別拍了,好煩……”
“Endingpose,快擺一個。”
陸棘被纏得沒辦法,嘴上說著:“有完沒完”,手上還是配合著比了個剪刀手。
麻雀繞到陸棘前面,穩住攝像頭:“非常好!再換一個……”
“沒完了是吧……”
突然,一只虛狼獸越起,沖麻雀機甲脖頸去了。
陸棘眼疾手快,揮劍砍去,虛狼獸在空中斷成兩節。
“臥槽!”麻雀才反應過來:“這他媽的要是出了機甲,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見尋不到機會,虛狼獸才真打算撤退。只是它們邊撤邊觀察,只要他們露出一點破綻,就能沖過來,一口將人咬死。
陸棘環顧四周,掃了眼地上虛狼獸的殘肢斷骸,應該有小100頭,轉頭看向麻雀:“總感覺跟它們結仇了?!?/p>
麻雀收起攝像設備:“感覺還會再來一波攻擊?!倍視汀?/p>
就目前情況來看,呆在機甲里最安全。
但他們不能時時刻刻都待在里面,休息、吃飯、上廁所都得從機甲里出來。四處潛伏的虛狼獸變成了在暗處的危險,防不勝防。
“先找青鷹匯合吧?!标懠f著把奧馬爾的機甲扛過來,將人塞進去。只是操作倉連接處破壞得比較嚴重,人剛塞進去了,稍微顛一下就掉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
得,還是個大麻煩。
陸棘扛起機甲,麻雀立刻接了過來:“我來我來,這種臟活累活讓我來?!?/p>
陸棘就差對他翻白眼,以表達對他今天幾番操作的無語。
兩個地方里的不遠,不久幾人便匯合了。
“找到奧馬爾時人已經昏迷,差點被星獸吃了?!闭f著把裝著虛狼獸的安全氣囊丟在青鷹腳邊,“我把它給麻醉倒了。但沒一會,剩下的星獸發起了群攻,擊退了兩撥??催@架勢,它們應該不想放過我們,不久可能會有第三波?!标懠褎偛庞鲆姷氖拢院喴赓W的跟青鷹說了下。
“趕緊走?!闭f著青鷹開始聯系另外兩個新人,卻一直沒回應。
麻雀皺起眉頭:“怎么走???營地離這有1000多公里,只能調整成飛行器模式回去。但你看看他倆,”說著不忿的用腳踢了踢,“現在已經不省人事,就算醒了,估計也是‘瘋’的,根本沒法操作機甲。如果直接把兩人吊在飛行器下面帶回去,升到半空,不是凍死就是氧氣不足給憋死!”
從落地星球到現在不到一個小時,營地聯系不上,新人也聯系不上。看看眼下的環境,估計兩人兇多吉少。
幾人心里不免蒙上了陰霾……
思前向后,青鷹說道:“你倆找個庇護所呆著。我去營地帶只飛行器過來。”
青鷹走后,兩人開始考察周邊的地形。
帶著集團軍兩人,不能隨心所欲的勘察,只能邊走邊看。
他們正處于懸崖邊,一邊是斷崖,一邊是樹林。
茂密的森林,陽光都灑不進來。黑漆漆的,像只深淵巨口,看起來跟庇護沾不上邊,反而更像危險本身。
陸棘突然瞄到一個地方。
她指了指瀑布旁邊的崖壁:“那,最好的庇護所。”
崖壁很高、很陡,延綿數十公里,根本看不到頭。
麻雀一臉懵逼:“這么光滑的崖壁人怎么休息?難道咱倆抱著他倆就這么靠在那?”
陸棘給了他個眼神:傻子,無奈他們隔著機甲,他看不見。
麻雀似有所感:“你是不是在心里罵我?”
話音才落地,“轟”的一聲巨響,陸棘調了15發脈沖子彈的當量朝崖壁轟去。
碎石、煙塵散去,一個六七米深巨洞出現在眼前。
麻雀傻眼了,接著震驚了:“牛逼啊,陸棘!不愧是你。這都能想到。”
陸棘沒說話,繼續在緊挨洞口的位置又來了兩槍,此時崖壁上的洞寬高差不多有10來米。兩人的機甲站在里面完全沒問題。
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庇護所有了,但他們也不能一直在機甲里不出來……
只見陸棘拿出最大號的安全氣囊在洞內爆開,很快安全氣囊充滿了整個山洞。
“進去安全氣囊里?”麻雀有些不確定:“安全氣囊一旦打開,里面的氣就漏光了。”
陸棘沒說話,先把集團軍兩人的機甲丟進去。雖然循環系統壞了,但是制氣系統應該沒壞。源源不斷的新鮮空氣從機甲里涌出來,等整個安全氣囊重新鼓了起來,才把傷員放進去。
“行了!我們也能從機甲里出來,休息休息?!标懠瑢ψ约旱摹敖茏鳌币差H為滿意,說著打算從機甲里出來休息下。
麻雀攔住了她:“我先來。等會要是出了意外,給我一槍麻醉劑,別客氣……”致幻氣體不知道有沒有抽干凈,貿然出去有風險。
“行。”
麻雀這人還挺仗義的。
麻雀在安全氣囊里轉悠了一會,沒什么異常。只是嘴巴一張一合的,陸棘隔著機甲沒聽清他在說什么。
過了一會,麻雀通過腦機跟她說:“下來吧。”
等陸棘走出操作倉,立刻明白麻雀剛才說了什么:臥槽,這味兒太沖了……
陸棘對虛狼獸的“浴血奮戰”,機甲上沾了不少血跡。在機甲里聞不見,但從里面出來,這股血腥味直沖腦門……
突然上方傳來“嗷嗷”兩聲叫聲。
陸棘給麻雀比了個“噓”的姿勢,仔細聽著上方動靜。
此時斷崖上聚集著一大群虛狼獸,它們尋著味道過來,在斷崖上來來回回。
過了好一會,斷崖上的聲音才小了。
它們下不來,看來庇護所暫時安全。
忙活了大半天,麻雀找了個平坦點的地方,拿出營養液。
危機暫時解除,他們終于能松口氣了。
星球自轉周期在16個小時左右,大約8小時白天,8小時黑夜。此時中心恒星漸漸朝地平線奔去,大半個天空印出紫色的光,顯得夢幻無比。
斷崖很陡很高,坐在山洞里透過安全氣囊薄膜可以將外面的景色盡收眼底。
崖壁上的瀑布沖刷出深潭,深潭里的水溢出,沖出一條河谷。河谷兩邊的植物格外茂盛,不管是樹還是蘑菇。
遠處色彩斑斕。
紅的綠的,紫的黃的,有樹有草有蘑菇,景色迤邐。只是植物茂密,掩住了動物的痕跡,看不見它們生活的情景。
不遠處,空中突然竄起一簇灰褐色的煙,陸棘好奇的站起來,想看得更清楚。
原來成熟蘑菇噴射出的孢子。
看著看著,陸棘笑了。
她好像懂了那句:“深海,歡迎來到我的花園”……
也懂了為什么整個房子防護都用的透明材料。
同樣在斷崖上,同樣看向一片山谷。
花園不再院子內,花園在院子外,最原始,最也行,最有生命力。
麻雀看著她的表情,不解的問到:“笑什么?”
“笑他們有蓬勃的生命力……”
“年紀不大,說話還挺老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七老八十了……”
陸棘白了他一眼。
寧靜祥和的景色享受了沒一會,兩人心情開始沉重起來。
中心恒星已經完全落下,天空只剩些恒星折射的余光。
陸棘看了眼時間,從青鷹離開到現在,三個小時過去了。
怎么說人也該回來了……
兩人心里都有些不好的預感。
最終,他們通過石頭剪刀布決定,讓麻雀去接應下青鷹。
“這會不會太隨意了……”麻雀指猜拳決定誰去。
陸棘朝他屁股踢了一腳:“去吧,少年!”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洞穴里只剩下她一個清醒的人。
星球的夜晚比白天熱鬧。
遠處叢林一個個淡藍色亮點升起,點綴在漆黑的夜空里,顯得十分靈動美麗。
許是勞累了一天;
又或是庇護帶來慢慢的安全感,陸棘緊繃的神經稍微松懈下來;
看著看著,瞌睡漸起,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陸棘陷入了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