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陸昀和于寒綺便悄悄離開了京城,只告知了府里的管事,連于府都未去拜別。
大理寺給陸昀派了匹馬,于寒綺嫌兩人光天化日之下同騎一匹馬有傷風俗,陸昀便自覺牽馬行走。
于寒綺坐直身體,盡力保持著平衡,埋怨道:“你出來辦案大理寺竟連輛馬車都沒有,小廝也無,這如何能辦好案?“
陸昀摸了摸馬兒的毛發,好脾氣的回:“夫人且忍忍,等前方到了驛站,我們便可歇息了。說到底還是我官位太低了,只好委屈你了。”
“你不覺得嶺南這地方很怪嗎?”
于寒綺也沒過多糾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我查閱了嶺南以往的案件,才發現這幾年嶺南的刺史多死于仇殺,可剛到一個新處又如何結仇呢?”
“只怕這嶺南有許多疑團等著我們呢。”
再難的事也得要有舒服的座騎,驛站里正巧有上任客人逃亡時留下的馬車,于寒綺大手一揮包了下來,還找了個車夫
車夫是在驛站外頭乞討的少年人,見兩人的馬車還少個車夫,便自己找了于寒綺直言想要車夫的位置。
于寒綺欣賞他的勇氣,便順意收下了他。
乞兒解釋自己的車技是和過世的師傅學的,學習了許多了行走江湖的技藝卻無賺錢的手藝,這才落得乞討的地步。
于寒綺不忍心他以后一個人繼續乞討,便將他收為了義弟,卻是隨陸姓,名喚陸彥。
在驛站休息了會兒,于寒綺對渠南的事十分期待,又火急火燎的催著陸昀出發了。
馬車行駛在平緩的路面,于寒綺翻找著陸昀的行李,疑感的問:“你出來辦案,大理寺沒有給你象征身份的令牌?”
“吳寺丞給了我一塊令牌。”陸昀從懷里掏出一塊青綠令牌。
于寒綺接過令牌,摸著粗糙的雕刻技藝嫌棄道:“大理寺那群酒囊飯袋不愿辦案也就算了,連個令牌也不愿給。”
于寒綺怒氣沖沖地將令牌還給陸昀:“我看你這令牌能號令誰?”
“莫氣莫氣,至少是能震懾一下的。”
“不過倒也奇怪,我父親是尚書令,掌管六部,位同宰相。怎么這成親一年來你還是七品官員呢?”
陸昀倒沒反應,眼里閃過一絲暗光,反而安慰起于寒綺來了:“是我沒抓好時機,莫不是夫人你嫌弄我了?”
于寒綺沒回他,自顧自的說:“你是不知道,那何青蝶每每宴會總要諷刺我幾句,等我找到時機,要她好看。”
幾人一路絮絮叨叨,三日后,抵達了嶺南王弈身亡的渠南縣。
三人找了渠南縣內最有名的家酒館,剛一進入,小二便熱情迎了上來:
“客官好眼力,咱酒館可是渠南縣里頂安全的。”
見三人都對自己的話好奇,小二拍拍胸膛,驕傲地說:
“前些時日王巡撫被殺,是渠南城外浮丘山山匪所為,不過,客官放心,咱酒館山匪定是不敢來的。”
“若是敢來,必叫他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