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康十二年春,馬皇后決定把大明一些落后技術進改革,馬皇后:“朕馬秀英自從復活十二年來,就是因為大明科技不夠先進,才會被人期負!”仁康十二年三月初九,奉天殿的琉璃瓦上還凝著晨露,馬皇后已站在丹墀前。她手中握著一卷工部呈上的《耒耜圖說》,素色襦裙被春風掀起漣漪。
“啟稟娘娘,保定府八縣春旱,三萬農人守著新式耬車不敢用。“工部尚書王琰抹了把額角的汗珠,青磚地面上映著他微顫的官袍補子。
馬皇后指尖撫過圖紙上精繪的雙龍耬車,這是她讓工匠在傳統三腳耬基礎上加裝儲種箱與分壟器的改良農具。晨光斜斜切進殿門,在她眉間映出一道金線:“王尚書可知,去年應天府試種,這耬車能讓畝產多收兩斗?“
“可...可鄉民說這鐵制機括沖撞土地爺...“王琰話音未落,殿外忽然傳來喧嘩。十余名身著葛布短打的漢子抬著木架沖進廣場,架上赫然是拆得七零八落的耬車部件。
領頭的白須老丈顫巍巍跪下:“娘娘明鑒!這鐵家伙耕過的田壟,連蚯蚓都不見半條!“他身后漢子們紛紛舉起開裂的木轅,陽光下鐵釘折射出刺目光斑。
馬皇后緩步走下玉階,繡鞋踏過漢白玉浮雕的云紋。她忽然俯身拾起一根斷轅,指腹蹭過斷面處新鮮的木茬:“這樟木是三天前才砍的吧?江南運來的木料要走三個月漕運,諸位倒是神通廣大。“
人群霎時寂靜。老丈臉色發白,袖中滑落半塊刻著“周“字的玉牌。馬皇后唇角微揚,這保定豪紳周氏祖上靠販賣農具起家,最見不得官府推廣新式器具。
“傳旨。“她轉身時鳳釵上的東珠輕晃,“三日后陛下親耕藉田,就用這雙龍耬車。“春風卷起她的話音,驚飛檐角銅鈴下的燕子馬皇后話音未落,宮墻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隊身披玄甲的禁軍押著三輛牛車駛入廣場,車板上堆著數十根帶著新鮮苔蘚的樟木,最上方的木料還沾著未干的河泥。
“昨夜子時在通惠河截下的。“禁軍統領抱拳行禮,甲胄上的露水簌簌而落,“押運的漕工說這是周府半月前預訂的木材。“
老丈癱坐在地,袖中玉牌“當啷“一聲砸在青磚上。檐角銅鈴忽然亂響,驚起的燕群掠過廣場,在那些偽造的斷裂木轅上投下細碎陰影。
“保定到京城的水路要走二十日。“馬皇后用斷轅挑起玉牌,東珠垂簾在晨風里微微晃動,“可這些木頭的斷口,聞著還有永定河蘆葦的腥氣。“
王尚書猛然抬頭,官袍補子上的孔雀紋在晨光中泛青。他忽然想起月前核查農具用木時,周府管家特意送來兩壇竹葉青,酒壇里沉著塊雞血石印章。
三日后,京郊藉田。皇帝接過包金犁柄時,忽然轉頭輕笑:“梓童這雙龍耬車,可比當年北伐時的火龍車更費心思。“玄色冕服上的十二章紋掠過鎏金轅架,驚起藏在儲種箱里的兩只粉蝶。
犁刀入土的剎那,藏在人群里的灰衣人突然暴起。五道銀光直撲旋轉的播種輪,卻在觸及鐵軸的瞬間被彈開——精鋼打造的機括內部,竟暗藏十二枚磁石。
“周府匠人的袖箭手藝,倒是比他們造的耬車精巧。“馬皇后彎腰拾起變形的箭鏃,牡丹纏枝紋的裙裾拂過新翻的泥土,驚起數條肥碩的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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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視角轉向土地深處的生命律動**。被鐵犁破開的褐色土層下,冬眠醒來的螻蛄正抱著草根打滾。改良耬車的雙轅設計巧妙避開主根系,精鐵鍛造的犁頭在劃過硬土時發出類似編鐘的嗡鳴。
“娘娘快看!“王尚書突然指著播種溝驚呼。往年皇帝親耕撒下的金谷種,總有半數被鳥雀啄食,此刻從分壟器滾落的種子,竟嚴絲合縫地嵌進用桐油浸泡過的草灰槽。
混在農人中的周府賬房瞳孔驟縮,他分明看見鐵制播種輪內側刻著細小楔形文字——這是工部將作監特制的防偽標記。昨夜他們仿造的零件,正是敗在這肉眼難辨的陰刻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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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技術革新遇上千年土地信仰**。白須老農顫抖著捧起把混著種子的新土,泥土從指縫漏下時,突然有嫩黃色芽尖刺破谷殼。圍觀人群響起抽氣聲,驚得拉犁的黃牛都瞪大了眼睛。
“地脈通了!“保定來的年輕農夫突然跪倒,額頭重重磕在還帶著冰碴的田壟上,“鐵器驚蟄,龍王睜眼,這是祥瑞啊!“
馬皇后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緊,三個月前她命欽天監在谷種里混入嶺南快熟稻,又讓太醫署調配了促芽藥粉。此刻東珠耳墜劃過她含笑的唇角,恰似晨露墜入蘇醒的大地。
皇帝突然朗聲大笑,冕旒玉藻掃過正在抽穗的麥苗:“傳旨!今秋保定府賦稅減免三成,改用新式農具者賞...“話音被突如其來的歡呼淹沒,驚飛整片田埂上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