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林子里透露出不安的氣息,一陣陰風(fēng)不經(jīng)意吹走了本來遮住月光的云,眾人的影子清晰地照在地上,重重疊疊像鬼魅的影子,不斷在地上交錯。
“珍珍,確定惡邪在這林子里面嗎?我有點感覺……這里不像有那只惡邪的樣子……”,顫抖微弱的聲音在死寂的林子里響起,像驚擾了林子里的某種生物,原本死寂的林子更加寂靜。
一聽見這話,幾行人中用紅綢綁的雙髻,身穿鑲著銀絲玉紅錦衣,還用鎏金紅穗裝飾的清心鈴系在腰間的少女,立馬皺起秀氣的眉頭,轉(zhuǎn)身圓睜著美眸,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這位發(fā)出聲音,此時正緊張地四處打量,身著一襲墨綠的少年,有點不耐煩的開口道。
“小林緩,我們來這個破林子不就是為了抓住那只惡邪,怎么的,現(xiàn)在就不敢去啦?怕什么?這里不就是個小破林子嘛,天暗了點,冷了點,咱們?nèi)ミ^的林子又不少,再說也有你珍珍姐保護你,而且周鋆和林清年不是也在這,打不過就讓周鋆墊墊背,他皮厚肉實,讓他去填填那惡邪的肚子。”
聽到少女提及自己,本來站在一旁用耳朵聽著這邊動靜的周鋆,聽到這話立刻不樂意了,猛地轉(zhuǎn)身回頭看向喬珍珍。
干凈利索束著的高冠因為主人的怒氣抖了抖,穿著袖口繡著金杜丹的一襲金色錦衣,也在空中隨著轉(zhuǎn)身綻開,其腰間系著形似金杜丹般的清心鈴,整個人活脫脫像個金牡丹似的,正定身形站在喬珍珍面前。
緊隨著周鋆站定,他瞪起眼睛,眉頭隨著話音皺起來,氣沖沖開口道。
“喬珍!你不要太過分,小心我告訴我哥讓他好好收拾你!看你還得瑟什么!”
“小周公子,你哥又不打我,等回去讓他收拾你還差不多,哼!”,少女回頭瞥了一眼周鋆,不甘弱勢反駁一句。
聽到這番話的周鋆,把眉頭緊蹙,淡黃色的眸子死死盯著玉紅錦衣的少女,一息后最終敗下陣,轉(zhuǎn)過身重重冷哼一聲。見狀,喬珍珍不再去理會周鋆了,轉(zhuǎn)而繼續(xù)盯著林緩不斷躲閃的眼睛。
林緩悄悄抬頭看了看喬珍珍,抿了抿唇,又把頭低下去,猶豫的神情浮現(xiàn)在臉上,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fā)出任何細(xì)微的聲音。
看見林緩不肯說出聲,躊躇的樣子,喬珍珍無奈用指腹揉了揉早已皺起的眉心,輕輕嘆了口氣,然后緩緩開口。
“小林緩,你說呀,我們又不會怪你的,好嗎?”,少女溫柔緩和的語氣,輕輕催促著林緩。
聽到這個語氣在少女口中說出,眾人中的一個青年用疏離冷漠的眸子看了一眼林緩,原本淡藍(lán)的帶有些許漠視眼睛上,蘊上薄薄的寒意,像結(jié)了一層薄冰。
在少女的不停堅持下,少年微微抬起的低下頭,時不時用余光去看少女,遲疑地說出心里的疑惑。
“可是……之前去過的林子都是你家后院……,況且……我們一路走來也沒有看見那惡邪的痕跡……,明明他受傷了的,真的,我記得林清年的劍傷到他了,按常理應(yīng)該會有穢氣產(chǎn)生……”
擔(dān)心眾人不信自己,林緩的語氣越來越激動,還用雙手拉上喬珍珍垂在身側(cè)的手。
這一番話讓眾人反應(yīng)過來,背后一驚,不禁仔細(xì)回想剛剛走來一路上是否有惡邪產(chǎn)生的穢氣。在眾人都陷入沉思時,喬珍珍抽出被林緩緊緊握在掌中的手,隨后用手拍了拍林緩的肩,安撫性的說道。
“小林緩呀,說不定是你沒有注意到穢氣呢?這一路走來清心鈴都沒有響,你說是吧……不對!清心鈴竟然沒有響!”
少女意識到不對勁后,眼睛的瞳孔擴張,臉部的表情有點僵硬,拍著在林緩肩上的手停在空中,不再動彈。等眾人都意識到這一點后,不禁都把呼吸放輕了,打了個冷噤,周圍的氣氛變得更加死寂,同時眾人細(xì)微得感到,氣溫驟然下降,像一塊寒冰正猛烈地散發(fā)陰涼的氣息。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死寂的林子突然多出了布料摩擦的聲音,像不知名的生物在地上爬動,對于未知的恐懼從眾人的周圍彌漫開。
喬珍珍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汗,把兩鬢的碎發(fā)打濕,少女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同行人的情況好不到哪去,林緩的眼睛閉的緊緊的,嘴巴用力擰緊,整個臉都是緊皺,深怕看見惡邪,周鋆和林清年都把眉宇間緊促,但都保持鎮(zhèn)靜還沒亂陣腳,一邊打量四周,考慮惡邪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方向,一邊向喬珍珍和林緩靠近,盡量可以第一時間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惡邪。
四人慢慢移動腳步,盡量不發(fā)出聲音,聚在一起,眾人心照不宣地把林緩圍在中間,除了林緩其余三人都把佩劍拔出劍鞘,只余下劍尾各式的劍穗在空中不停的搖晃。
摩擦聲越來越大,像摩擦聲的主人在不斷靠近眾人,豆大的汗珠不斷冒出,打濕眾人的鬢角,衣領(lǐng)。正在四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時,一直在眾人四周出現(xiàn)的摩擦聲突然停止,聲音的主人似乎在暗中偷窺他們。
被圍在中間的林緩緊閉著眼,同時小心翼翼緩慢地把右手探向前面,等摸到喬珍珍的錦衣衣角,手中的汗打濕了少女的紅衣,同時衣角也被人捏的皺巴巴,原本名貴的銀絲錦衣變成了像粗布一樣。
衣裙被捏住,喬珍珍習(xí)慣性地沒有回頭看林緩的動作,只是身體更加戒備面對不知方位的惡邪。
挨著喬珍珍的林清年察覺到林緩的行為,仍然沒說話,用余光瞥了一眼林緩緊緊攥著喬珍珍的手。
正巧,林緩下定決心抬頭,想看看周圍環(huán)境,不小心和林清年的目光對上,看見林清年清冷的眸子透露平靜,林緩的腦海里響起喬珍珍說的話。
害怕的情緒逐漸安定下來,左手慢慢松了下來,不再死死抓住喬珍珍的裙擺一角。
等察覺到林緩的手沒有再死死緊拽自己衣服,喬珍珍感到有一點奇怪,小公子怎么突然就不那么緊張,盡管十分好奇,但還是沒有回頭查看林緩的狀況,仍執(zhí)劍當(dāng)前。
林緩有一些害怕想閉眼蹲下,額頭的汗細(xì)細(xì)密密的浮在額頭上。
不行,珍珍還在與妖邪戰(zhàn)斗,我不能拖她后腿。
喬珍珍目光死死盯著四周動靜怕妖邪直接殺來,以免被打個措手不及,若是自己受傷還好處理,但不小心讓林緩他們受傷,自己又要被祖伯嘮叨了。
林間一片寂靜,眾人都緊緊盯著每處可能出現(xiàn)妖邪的地方,突然間林間起了大片的白霧,不斷向眾人包來。
“不對勁,這白霧不斷向我們涌來,林清年!你看著判斷一下這白霧侵蝕速度,想辦法擋一擋這古怪的白霧”,喬珍珍挽了一個劍式,把劍擋在身前,貼近少年的耳旁輕聲說道,像一道清風(fēng)拂過。
林清年不經(jīng)意垂下眸子,眼睛閃過不經(jīng)意的光,又疾快恢復(fù),“嗯?!?/p>
轉(zhuǎn)而喬珍珍用空余的手握住林緩還在不停發(fā)抖的手,把林緩拉向自己身旁。
“待林清年等會兒擋一下這白霧,你就一直牽著的的我的手,我沒說放開,你就不要松開我的手”
聽者輕輕點了點頭,雙手緊緊握住喬珍珍的手掌,整個人像附在喬珍珍的身上。
林清年抬起左手運起靈氣,用手在空中畫了一道趨靈符印,靈氣不斷地被驅(qū)使到到靈印上,泛著淡藍(lán)色的的光。
待整個趨靈符畫完整,淡藍(lán)色的靈印撲向四周的白霧,把原本侵蝕速度越來越快的白霧壓著,使其速度慢了下來。
“盡量站在一起,小心被這白霧沖散了?!?,林清年把劍收回劍鞘,把右手空出,后又嘗試用右手指尖點起一道新的趨靈符印去壓制還在逼近的白霧。
但是還不等林清年畫完符印,整個白霧突然像受了什么控制一樣,猛地暴漲,立刻彌漫到眾人劍前。
像生怕眾人反應(yīng)過來一樣,白霧倏地彌漫到劍前,迅速把劍柄吞噬,眾人被籠罩在白霧中,五步內(nèi)不能視人。
“惡邪可能在白霧中,大家小心!”,面對這個突發(fā)情況,喬珍珍低聲囑咐道,眼色中含帶著焦急。
白霧不斷阻隔眾人的視野,眼前的霧越來越濃,像融入黑暗一樣,伸手不見五指,同時原本還能聽見的風(fēng)聲,似乎也被白霧隱匿,耳目不覺都被古怪的白霧捂住了。
喬珍珍面對這白霧有些無措,手心中不斷滲出汗水,握住林緩的手不斷收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沒有放手。
顯然她忽視了一個疑點,以她這個力道使勁,若是平時,細(xì)皮嫩肉的小公子早就叫出聲來了,這時居然一聲不吭,就連一點手部掙扎的動靜都不存在。奈何喬珍珍正高度集中眼前會出現(xiàn)的危機,忽視了這明顯的不對勁。
“嗬嗬嗬……嗬嗬……”,突然一聲不同尋常的人聲陡然出現(xiàn),打破了白霧中的寂靜。
喬珍珍額頭的汗珠爆增,抓住林緩一側(cè)的手因為未知的恐懼,不覺開始發(fā)抖。原因無他,聲音的來源正是手部抓住的位置,喬珍珍的手甚至能感覺到因為聲音發(fā)出引起的震動。
沒有回頭看這個可能屬于靈邪的模樣,喬珍珍猛地松開原本抓住“林緩”的手,一個撤步,隨后轉(zhuǎn)身把手中的劍抵在自己身前,眼神凜冽盯著那不知名的怪東西。
但白霧著實太濃了,只見眼前一片模糊,隱隱約約才能看見一點輪廓,似乎是一個不到腰間高的生物,整個怪東西像一個一個瘦弱的男子蜷縮在地上。
“嗬嗬嗬……”,那怪東西似乎還在不停的叫喚,同時喬珍珍聽見似乎有水聲在眼前這團東西那發(fā)出,緊接著視野中那團黑色的像某種生物一樣,朝喬珍珍蠕動過來。
隨著怪東西的移動,喬珍珍的腳不停地慢慢向后退,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怪東西,汗水慢慢浸濕了后背的衣服。
被這怪物的逼近,喬珍珍幾乎緊張快不能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頻率,待稍微冷靜下來,空余的手悄悄抬起想畫一道趨靈符印。
畫趨靈符印的手不停輕微在抖,拿劍的手更用力握緊著劍柄,正當(dāng)喬珍珍的趨靈符印快要完成的時候,眼前的怪東西猛地?fù)淞松蟻怼?/p>
因為害怕的緣故,喬珍珍眼睛睜大的看著怪東西撲來,腳像扎根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止!”
只聽一聲厲喝,眼前的那怪東西像是突然被看不見的東西束縛住了,停在空中,保持著撲向喬珍珍的動作。
“呼……呼……”,待喬珍珍回過神來,立馬大口喘氣,胸口不斷上下浮動,整個人被汗水浸濕,活脫脫像從水中出來。
不知怎的,喬珍珍感覺周圍的白霧在慢慢消散,原本眼前一片花白,但是現(xiàn)在似乎可以看清周圍的景致了。
不對!白霧的確在消散。
喬珍珍神情凝重地抬眼望了望四周,白霧在逐漸變淡,原本看不清執(zhí)在手中劍上的紋路,但現(xiàn)在幾乎可以把上面雕刻的并蒂海棠花看的一清二楚。
白霧消失的很快,似乎暗中有什么東西驅(qū)趕它一樣,白霧如同有人型一般快速退回原本的地方。
喬珍珍心生疑慮,更用力握緊手上的劍,精神高度緊繃的觀察四周的情況,心中暗自盤算。
本來林清年對于趨靈符印的修習(xí)已經(jīng)遠(yuǎn)在我之上,他尚且不能逼退這白霧,但暗中的人居然只用一道聲音就讓這怪東西停住,白霧也逐漸消散了,看來實力遠(yuǎn)在我之上。
不斷想著來人究竟是誰,喬珍珍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一片衣角悄然靠近自己。
就在白霧幾乎快完全消失時,喬珍珍往前走了幾步,想看清眼前的怪東西的模樣。
按理來說應(yīng)該用趨靈符印畫一道鎮(zhèn)邪陣來鎮(zhèn)壓這怪東西,但擔(dān)心自己的趨靈符印不精,怕破壞壓著怪東西的符印,喬珍珍并沒有再畫一道鎮(zhèn)邪陣,但以防這怪東西突然掙脫束縛撲了上來,自己沒有及時防備,還是用一只手運起靈氣。
喬珍珍一手執(zhí)劍擋在胸前,一手運靈,一步步朝怪東西緩慢走去,四周的白霧還未完全消散,她的周圍只有踩在林葉上的聲音。
突然,身后的衣角猛地靠近喬珍珍,重重地把手搭在喬珍珍的肩膀上,隨之而來的是身后的東西貼近頭顱,像人一樣重重的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
不知道是不是喬珍珍的錯覺,耳邊的呼吸似乎還帶有濃濃的寒意,垂在耳邊的碎發(fā)被這呼吸吹起。
渾身的寒毛被凍住,眼睛再一次瞪大,喬珍珍已經(jīng)沒有思考的時間,直接反手把運起的靈氣附在劍上刺了出去。
“停停停!”,劍上的靈氣徹底把白霧吹的一干二凈了,原本身后人的樣子也顯露出來了。
繡著金牡丹的袖口,護臂上紋著金牡丹的圖案,身上穿著金色錦衣的人型牡丹,正抬起珠光寶氣的劍擋住喬珍珍的劍,一臉震驚的望著自己。
“喬珍!我沒惹你吧,不至于下如此狠手取我性命啊?!”,眼前的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喬珍珍,劍也因為主人的震驚,不停在空中輕輕顫抖。
喬珍珍沒想到這個在背后嚇人的人居然是周鋆,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怎么會在這?他們?nèi)四??”,眼神凜冽盯著周鋆,一副說不出個好歹就繼續(xù)砍他一劍的樣子。
看著眼前少女蹙眉盯著自己,像要吃了自己,周鋆有點詫異,眼睛里的光閃了閃,“我怎么可能知道,那白霧逼近來,你們就不見了。眼前就一片白茫茫的,我連劍身都看不見?!边呏v著,邊把珠光寶氣的劍插回劍鞘,用余光去瞥少女的反應(yīng)。
聽了周鋆的講述,少女心中還是有許多疑惑,眼神沒有從少年的身上挪開,仍盯著正眼前雙手抱胸站著的周鋆。
喬珍珍見周鋆一臉詫異抬眉望著自己,一副小爺不知道的姿態(tài),說不出什么有用信息的樣子,于是低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剛剛為什么突然從后面出現(xiàn)嚇我?”把找林緩他們這件事先放一邊,喬珍珍想起周鋆出現(xiàn)時的神情,不像是平時傲嬌自大的周小公子的神態(tài)。記得自己回頭看向來人時,他的原本張揚的眸子里帶著一絲擔(dān)憂和害怕,這不禁讓喬珍珍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看錯了。
“哈?喬珍珍,是你自己剛剛貼惡邪那么近,你倒是倒打一耙給我?!保呎f著,周鋆邊繞著喬珍珍轉(zhuǎn)悠,時不時掃視少女的身體,話音剛落,人就在喬珍珍剛剛被惡邪握住手臂的一側(cè)停下。
“喬珍???!”
手臂突然被周鋆抓住抬起,眼前人一言不發(fā),氣氛逐漸奇怪。喬珍珍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坦然的與他對視,“怎么了?”
周鋆把手中的手臂輕輕放下,上面還有四道正透露穢氣的抓痕正顯眼的留在手臂上,在他看來格外刺眼?!昂撸【椭牢也辉?,你喬珍打不過這普普通通的惡邪。”,說到普普通通,還額外加重了語氣。
聽到惡邪兩字,喬珍珍終于從剛剛被周鋆嚇到的愣神中反應(yīng)過來,立馬回頭,眼神凜冽看向原本惡邪被鎮(zhèn)住的地方,但那鎮(zhèn)住惡邪表面的陣印不知怎得慢慢變淡。
“不好!”喬珍珍此時也顧不上會不會破壞原本的陣印,把手中的劍拋給周鋆,雙手同時合畫趨靈符印,淡藍(lán)色的靈氣不斷被匯聚到靈印上。
盡管喬珍珍盡量畫靈印,但還是慢了一步,原本被鎮(zhèn)住怪東西脫離了陣印。
“唰?!?,一旁站著的周鋆一手拿著劍鞘和喬珍珍的劍,一手劍指還那怪物的位置,同時向前一步,擋在喬珍珍前面。
喬珍珍眼睛瞪大,看著眼前一幕。
怪東西的身形逐漸變淡,甚至讓人懷疑是否化成了白霧逃走了。就在怪東西消散的最后一瞬間,那東西突然抬頭死死盯著喬珍珍,那是一雙黑瞳,里面像死水一樣,散發(fā)著不懷好意。
被這副眸子盯著,喬珍珍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背后一陣?yán)浜埂?/p>
“喬珍珍愣著干嘛?!快追啊,這只惡邪可能與我們追的那只惡邪有關(guān)?!?,周鋆的話打斷喬珍珍的思緒,她一時沒有回話,周鋆奇怪的側(cè)身回頭,“喬大小姐不會被嚇到了吧?”
抬頭看著周鋆,眼前人微微低著頭,細(xì)細(xì)瞇眼看著自己。
喬珍珍沒有立刻理周鋆,低下頭,綁著雙髻的紅綢垂在肩頭,一道冷靜的低喃響起,“周鋆你剛剛在白霧中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周鋆有點詫異,挑了挑眉,“什么聲音?”
見周鋆一臉奇怪,喬珍珍把剛剛的想法壓下到心底,嘴上咂了咂說道,“沒事?!保睦锶滩蛔∷妓?。
周鋆沒有聽見,那是幻聽嗎?不對,肯定有聲音,那惡邪不會突然被止住,但如果那不是高級的惡邪,那他到底是誰?竟可以聲令邪止。
在一旁垂眸關(guān)注的周鋆見喬珍珍的小動作,輕哼了一下,隨后把口袋中的壓制穢氣的藥瓶扔向喬珍珍懷里。
思緒被飛過來的小藥瓶驀然打斷,喬珍珍回手接住藥瓶,抬頭瞪了眼周鋆后,才打開藥瓶,把里面的粉狀東西倒在手臂上,“嘶~?!?/p>
藥粉倒在手臂上穢氣與藥粉開始反應(yīng),手臂火辣辣的,灼燒感不斷從手臂傳來,刺痛著神經(jīng)。
“嘶——,嘶——。”,布料被撕開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正被這藥粉刺激難受的喬珍珍不太想理會周鋆的小動作。
然后,正當(dāng)喬珍珍以為周鋆會安分會,等自己好調(diào)息一下后,再和他一起去追那惡邪。
“喏?!?,一塊被人處理后金燦燦的布帶出現(xiàn)在眼前。
喬珍珍本來因為疼痛把眼睛瞇著,腦袋也忍不住低著,弓著腰,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只虛弱的小狐貍。
但眼前突然多了塊紋著金色的牡丹的布帶,讓喬珍珍有點疑惑。
“嗯?”,喬珍珍有點詫異,眼睛睜大了點,頭輕輕歪向一側(cè),表情滿是不解地看著周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