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謝棗棗已帶著人去了后廂房的后院,看看玫瑰花在鴛鴦老祖的粑粑的滋潤下,經過一天的時間,有點效果嗎?
眼前,一棵大玫瑰花樹!占去了后院三分之一的空間。
沒錯,是樹,不是花藤。
【這,這,這是你今天上午用粑粑澆的那棵?】
謝棗棗驚訝地站在比她自己都高的一棵玫瑰樹面前,其它的玫瑰花藤都才到她小腿高。
人家是千樹萬樹梨花開,唯獨它一棵玫瑰千朵開!
還香氣撲鼻!朵朵手掌大,紅紅艷艷。
謝棗棗看傻眼了。
【怎么樣,我沒騙你吧,我只拉了一回。】
鴛鴦老祖得意地笑了,扭腰擺拍了一下。
【這一株再長一天,它可比你這房頂都會高,長的花骨朵兒能達到上萬朵,到時候你就等著爬墻采花~。】鴛鴦老祖嘚瑟,聽的謝棗棗渾身打哆嗦。
懷壁其罪!
這,這丫的,沒看見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整個大陸朝,就我的玫瑰長的這般高大吧?還千朵萬朵,這不是太招搖了嗎?】謝棗棗站在樹下,抬眼看著,臉上滿臉的擔憂。
她臉上的焦急遮都遮不住。
【難不成要砍掉?】
【舍不得啊!這一株枝繁葉茂,每一朵又大紅艷艷的,福貴逼人,太討喜啦!我估計就這一株就能制造出一百瓶的玫瑰香水!】謝棗棗望著此時又比她高了一截的玫瑰樹,糾結著,咋辦?
剪枝!
每一根枝都能再生長!
雖然再次生長發育,不會這般雷人!
好辦法!
鴛鴦老祖,果真有點本事。
謝棗棗真佩服自己當初撿了個寶,沒想到這鴛鴦老祖名不虛傳。
“粗枝,快!叫幾個信的過的人連夜來采花,全部枝干剪掉,移栽到城郊的那塊地去!”謝棗棗眼里透著滿滿的興奮,圍繞著樹枝看。
“發財了!”
而院墻外,一個人影站在下面,抬頭望著露出墻來的玫瑰花,順手就拉扯起一根上面長滿玫瑰花藤來。
“這位公子,采我家的花花請放手!”不知何時,謝棗棗笑瞇瞇地蹲在了圍墻上,一手還扯著花藤,心里嘆著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注意到這了。
“呵呵!這花你家的啊?長得可真好!”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街對面的胭脂鋪的王老板。
他眼睛一亮,這小娘子也長的夠水靈,跟這花一樣漂亮。
王俊彬按耐住躁動的心。
王家在江南做胭脂水粉生意也百年,光在京城的胭脂鋪子都有五家,什么樣的花植沒見過,可今日的所見,讓他多了幾分好奇。
她家的花長的又大又紅,小姑娘也長得一股清流,如待盛的花骨朵兒。
謝棗棗對于墻下站著的公子也是一愣:衣著華貴,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嘖嘖,墻下一枝花!
【這不正是自己想要認識的俊男嗎?】
謝棗棗這段時間太忙,很久沒念叨帥哥了,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似乎只忙著賺銀子,把帥哥都拋之腦后。
估計老天看她太孤獨,掐著時間送上門了。
哈哈哈。
謝棗棗嘴角上揚,招招手。
“哈啰,帥哥,很高興認識你。有時間來我店里喝茶呀。”謝棗棗想到這公子怕也是個愛花的人,興許同自己有很多的共同話題。
哈啰是個什么鑼?
王俊彬皺了一下眉頭,不明白,但看姑娘的表情,應該是好話吧。
“在下王俊彬,請問姑娘怎么稱呼?”
“謝棗棗!京東香莊是我的,有空來看看……”
嗖!
嗖嗖!
嗖嗖嗖!
遠處傳來一陣陣的撲天蓋地的怒火寒意。
寒意如實質般的劍意,向墻上的她射來。
謝棗棗居然感受到了。
好冷呀!她抱緊了胳膊,蹲在墻頭四處張望。
【這大熱天的,不能吧。】
可——這股氣息很是讓她熟悉。
就像那一晚上的……
——那一腳!
【陸云燁!】
【陸云燁在附近!】
謝棗棗抬頭四處看去,心神恍惚,一個趔趄差點把自己摔下去,她敢肯定,以她多年的殺手經驗。
陸猛男絕對在附近!
可是,后院墻外除了大馬路,只有路邊的大榕樹了,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一提到那一晩,謝棗棗眼珠子都瞪大了,免不了心虛……
【這段日子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不知道他那里還疼嗎?】
【辛苦他了。多多包涵,應該沒問題吧。】
……
此時,余輝灑在墻上的少女頭上,她嬌媚動人,一雙丹鳳眼顧盼流連,又如受驚的兔子一樣,如長發隨一身白衣飄飄。把墻下翹望的王俊彬看呆了。
世上怎有如此鮮活的美人?
“明日開張營業,王公子來捧個場,有一款香水十分的適合公子你的富貴氣質。”謝棗棗不忘給自己的鋪子宣傳,然后火急火燎的就跳躍墻下。
【快點逃,外面好像很危險。】
她感覺到了。
那陸猛男遲遲不肯現身,只怕他哪里被自己神來一腳傷到了。
【那里該不會一舉不振了吧?哎,自己干嘛要去翻墻?引起人家的傷心事,上去拉仇恨呢。】
而這個時候,奇異的玫瑰樹上全部被摘去了花,地上擺滿了裝花的竹筐,下人們架著木梯正在剪枝。
唯獨鴨子和一個小廝守在后門邊看著,一左一右。
王俊彬在墻外站了一會兒,喃喃自語:“適合自己的?”又聽見墻內咔咔咔的聲音,決定明天一定要來瞧瞧。
深夜。
當所有的樹枝都移栽成功后,謝棗棗終于松了口氣。
不浪費一枝一秀。
要不了多久,郊外的那些玫瑰花也能開采了吧。
“小姐,棗嶺院有人潛進去了。”
水暖一進來行了一禮后就開始稟報。
原來在天色漸漸暗下來后,水曖就回了謝府留意著棗嶺院的一切。
果然有人!
偷入棗嶺院!
謝棗棗瞇了瞇眼。
她站在已經被剪光禿了的玫瑰樹前,呼出一口氣,心里淡然。
“看清楚了嗎?那人是漆家派來的嗎?”謝棗棗撿起地上掉下來的一片花瓣,放在鼻頭聞了聞,心卻冷下來。
她很想問候漆家,我爹都被貶到千里之外了,你們為何還不收手?
“小姐,小的一直尾隨在后,發現那人在漆家附近消失。不過,他在小姐的書桌里偷偷放了這個。”水暖沉聲道,隨后掏出二包東西遞上。
謝棗棗驚訝的接過,看到手里的東西,連忙上了二樓。
水曖緊張的跟在后面。
正在院子里晃悠的鴛鴦老祖看著氣氛不對,也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
粗枝守在了門外。
燈光下。
謝棗棗拆開書信,看完之后,嚇得差點扔掉了書信。
“這是販賣私鹽的往來書信!落款居然是我爹謝大家!”
“中間還提到了我謝棗棗在何處做接應……”
“而這個玉佩卻是我爹的腰牌,而我爹丟了隨身佩戴的腰牌的事,那——他知道嗎?”謝棗棗仔細看著手里的東西,一目一行看了個清清楚楚。
再三確定,玉佩真的是自己爹的,她呆了,一臉的后怕。
【呱,漆家這是——要害你們全家進去踩縫紉機嗎?】鴛鴦老祖飛到了謝棗棗的肩膀上,一目十行看得清清楚楚,它也怕的哆嗦。
“他們——他們怎么敢?”
一邊陷害,一邊還派人邀約自己去碼頭看生意。
居心何在?
謝棗棗嚇得腿軟。
這要是來個上門搜索,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怕是她謝家全部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