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將霓虹燈的光暈渲染得如同破碎的玻璃,林棠懷抱相機包在巷口猛然剎車,帆布鞋踩入水坑,濺起的水花宛如銀色的碎屑。閃電撕裂夜空之際,她瞥見一只黑貓蜷縮于垃圾箱后——那團顫抖的影子正滴落著詭異的藍色液體。雨滴打在貓毛上,仿佛每一根都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而那雙金色的眼眸在雨夜里熠熠生輝,似乎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別過來!”黑貓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金色的眼眸在雨夜里閃爍著幽光。林棠愣在原地,胸前的梅花銅片隔著毛衣開始發熱,熱得她憶起三個月前在舊貨市場那位算命瞎子的預言:“姑娘,你命里欠著血債,最近需小心那些帶鱗片之物?!蹦锹曇舴路疬€在耳邊回響,帶著一種不祥的預兆。
雨水浸濕的貓毛下露出深深的傷口,林棠不由自主地脫下風衣:“我家有止血繃帶?!焙谪垝暝樱瑓s被她裹成了一個繭。電梯上升時,小家伙冷笑道:“你們云隱宗的人還是這么愛管閑事?!绷痔男闹杏科鹨还赡牟话?,她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一只受傷的黑貓那么簡單。
酒精棉觸及傷口的瞬間,黑貓毛發豎立,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尖叫。林棠手一顫,鑷子夾著的帶血紗布掉落,露出半枚刻有云紋的青銅鈴鐺——與她項鏈上的梅花銅片花紋如出一轍。她的心跳加速,這鈴鐺與她項鏈上的銅片如此相似,難道是某種神秘的聯系?
“這東西哪來的?”她的聲音顫抖,鎖骨下的燒傷疤痕驟然刺痛。黑貓轉頭舔舐爪子,尾巴不耐煩地拍打茶幾:“四百年前有個愛哭的道姑硬給我戴上的,說是能鎮住我的妖氣?!绷痔男闹杏科鹨还蓮碗s的情緒,這黑貓,或者說這個女孩,究竟背負著怎樣的過去?
窗外雷聲轟鳴,黑貓瞬間化作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孩,跌坐在沙發上。濕漉漉的黑發間豎著貓耳,脖子上的傷口迅速愈合?!翱磯蛄藳]?”女孩裹緊風衣瞪著她,尾巴卻誠實地卷住靠枕,“別指望我感謝你,你師父當年…”林棠心中一緊,她師父的死,難道與這貓妖有關?
林棠手中的碘伏瓶突然爆裂,褐色液體在地板上蔓延,宛如符咒。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雪夜中青銅香爐滾落山崖,梅枝狀的影子刺穿師父的喉嚨,還有那隨風雪飄逝的鈴鐺聲,與如今茶幾上的碎片完美重疊。她心中涌現出一股強烈的預感,這一切,似乎都與她手中的鈴鐺有關。
“你認識云隱宗的人嗎?”她緊握項鏈,手背青筋暴起。貓妖女孩猛然弓背,露出獠牙,眼睛變為兩道豎線:“別再查了!那晚血洗宗門的,根本不是人,是…”林棠心跳如鼓,她知道,接下來的話將揭開一個塵封已久的驚天秘密。
整棟樓驟然停電,魚缸中的水無風自動,映出密密麻麻的梅枝倒影。林棠摸到相機包側袋里的朱砂手串——正是那日在咖啡廳里神秘男人悄然遞給她的。她記得那個男人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為何要給她這個手串?這一切,是否與她即將揭開的秘密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