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有人盯上了許蘭的器官!”康安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和擔憂,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如果有人盯上了許蘭的器官,她們這半路介入可能會面臨很大的風險。這類人通常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不惜以生命為代價來獲取利益。她知道,這些人手上可能都見過血,一旦介入,可能會引發不可預知的后果。
此外,康安安還擔心這種非法交易會對許蘭和她的弟弟造成更大的傷害。對于供體來說,手術風險和后遺癥往往被隱瞞,他們的健康甚至生命都面臨威脅。而對于受體來說,雖然暫時獲得了健康,但可能面臨法律和道德的雙重困境。
“安安的意思是,有別人盯上了許蘭的心臟?”錢祺蘭一下皺起眉頭,若有人盯上了許蘭的心臟,那情況就不妙了。她們此刻離西安并不近,若是有人搶先一步,可能會對許蘭不利。
康安安搖搖頭,“那可不一定是心臟。人體內的器官可不少,但國內對活人器官配型其實不是很常見,尤其是像心臟這種比較重要的器官。所以一般人根本想不到要去做器官的配型。通常做器官配型的,都是那些救不回來、快死亡的病人。在這種情況下,醫院的醫護人員有可能會提醒病人做個器官配型,以便在病人去世后,能將健康的器官捐獻給有需要的人。但這種情況也是很少的,大部分醫院的醫護人員其實也想不到這塊兒來。”
“二來,也有國情問題。國人一般都不愿意在自己亡故后再捐贈出身體的器官,總覺得這樣會讓人有一種不完整的感覺。所以這些年我才會一直配型不成功,并不是沒有合適的人,而是大部分人不會愿意去配型。所以這會兒有專人提醒許蘭去做器官配型,就有很大的問題了,尤其是在許蘭身體健康的情況下。”
這讓康安安想到了一個詞——器官買賣。根據《人體器官捐獻和移植條例》,任何組織或者個人不得以任何形式買賣人體器官,不得從事與買賣人體器官有關的活動。這種行為不僅違法,還嚴重違背倫理道德。她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不會吧!”錢祺蘭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這幾年,因為要給康安安找心臟,她接觸的人也不少,買賣器官的人自然也有所接觸。只不過她們一直想從正規渠道找到配型成功的心臟,所以才沒深入接觸這類人,但多少還是知道些的。這些人下手可狠了,基本每個人手上多少都沾了條人命的,她皺著眉頭,“那咱們會不會惹上麻煩?”
錢祺蘭心下還有一層擔心,如果只是惹上麻煩還好,有錢家做后盾,還出不了大問題,她怕的是這顆心臟沒那么容易能換到。
康安安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咱們從正規渠道接觸,至于其他的就當不知道!”她知道,能做器官買賣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不惜以生命為代價來獲取利益。人命在那些人眼里根本不值錢,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那些人什么都敢干。
她們雖然有錢,錢家也有權,但沒必要去招惹這些人。康安安覺得,如果真是涉及到器官買賣,那她們最好還是不要插手得好,頂多私下里遞個消息給國家負責這方面的人,但自己頂上去那就傻了。
等國家的人把那群人端了后,她們再去跟許蘭溝通移植心臟的事,到時候想必能安全些,不然有這些人盯著,總覺得不太安全。
錢祺蘭默默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她知道,康安安的決定是明智的。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盡量避免直接沖突,同時保護自己和朋友的利益。
“另外,咱們先打一筆錢到那孩子在醫院的賬戶上,病先治著,剩下的慢慢接觸看看。”康安安心下有些猶豫,她不否認她想活,但讓另一個健康的女孩子變成她這樣是否值得?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糾結,聲音也低了幾分:“我是怕許蘭在不了解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器官賣了。”
“放心吧,我收到消息后就讓那邊的人盯著了,已經安排人在跟許蘭接觸了。”錢祺蘭輕笑一聲,眼神中透著一絲溫柔和理解,一眼就看出了好友的心思。
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很容易失智,那姐弟倆已經到了絕境,這會兒都跑去做配型了,肯定是想私下里把自己的器官賣掉換錢給弟弟看病。錢祺蘭深知,這種情況下,人們往往會做出一些平時不會考慮的事情。這筆錢打到對方賬上肯定能緩解對方急迫的心情,但許蘭也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器官賣掉。同樣,好友想要換心臟的幾率也降低了。
在好友說出這句話時想必也清楚這一點,但安安最后還是說了。錢祺蘭能看出好友眼中的掙扎,她也沒勸說什么。能說出這句話是安安愿意給出善意,這也是她最欣賞的。安安的善良和無私,讓她在面對這種艱難抉擇時,依然選擇了幫助他人。
但最后做不做,怎么做卻是由她來決定的,這一點她不會告訴好友,也不會讓好友知道。她知道,好友的善良可能會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而她作為好友,在任何時候均會選擇站在安安身后,給她保駕護航。
康安安抿了抿唇,并不言語,只是點了點頭:“先給許石治著吧,這方面的花費從我賬上劃好了。”她這會兒心很亂,實在是沒想好要怎么辦。她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不僅關乎自己的生命,也關乎另一個無辜的生命。
康安安坐在窗邊,眼神透過玻璃望向遠方,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她的心里充滿了期待,期待著余雷那邊能傳來好消息。或許,已經有一顆適合她的心臟被捐獻了呢?她不太想從活人身上移植心臟,最好是一顆已經離世者的健康心臟,這樣她就不會背負著對另一個人生命的愧疚。
她的心臟問題一直是她心中的隱痛。從小到大,她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著,每一次發病都像是在提醒她生命的脆弱。她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樣,自由地奔跑,無拘無束地生活。她渴望能擺脫這顆殘缺的心臟,重新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但康安安覺得,她可能做不到從活人身上移植心臟,哪怕對方是自愿的!
錢祺蘭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也不跟她爭這個。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錢祺蘭發現好友精神有些疲憊,整個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猜到她的心思也不好多勸,便不再多留,叮囑了兩句便從康安安家離開了。
來的時候,她興致勃勃,滿心期待能為好友帶來好消息,但走的時候,心情卻算不上好。錢祺蘭出門后站在康安安家門口好一會兒,才默默進了電梯離開。
好友不忍心去換那顆心臟,但她自己卻沒什么負擔。不管怎么樣她都要為好友爭取到那顆心臟。
當年在她成年后,錢家就想拿她去聯姻。若是聯姻對象不算太糟,她也不會說什么。畢竟,她享受了家族的資源,成年后聯姻給家族帶來回報也是應該的。但當年她的聯姻對象都四十多了,前頭還有個孩子在。這讓她怎么可能受得了?她當年不過才十八歲,兩人差了一輪還多。
而且,當年錢家也正處于穩步上升的階段,這個聯姻無非是錢家野心大了,想將家族的層次再提一級。這就更讓她難過了。
但當年她沒有能力,也擺脫不了家族。后來,還是好友拿錢出來給她創業。整個安蘭娛樂一開始的資源全是好友在提供。不然,她一個女人,又沒有家族的支持,怎么可能把安蘭娛樂辦成現在這規模?
康安安一直認為自己的能力不大,對安蘭娛樂也沒什么付出,但事實上,整個安蘭娛樂大半都是她撐起來的。
沒有好友的暢銷書籍,沒有好友寫的那些歌,安蘭娛樂的那些男明星女明星是怎么火起來的?
這些都是康安安給的。她給錢,給資源,捧出了這些明星,再帶動整個安蘭娛樂。也讓她有資本脫離家族的鉗制,能享受自由美好的人生!
所以這會兒,她也要讓好友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至于別人如何,又與她何干?只不過手段得迂回著來,不然若是讓好友知道,怕是不會愿意換。
錢祺蘭在回去的路上,思緒如潮水般翻涌。她深知,這件事涉及到器官買賣,不僅違法,還充滿了風險。根據國家的一些相關規定,任何形式的器官買賣都是被嚴格禁止的。
近年來,不少器官買賣、販賣的,都被執法機構抓捕了,但這種事還是屢禁不絕。
她深知,自己一個人去可能會不太安全。畢竟是搶人家看上的器官,她也怕地下世界的人盯上她。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決定雇幾個安保人員跟著。她想到了唐召鋒的公司,唐召鋒在安保領域有著豐富的經驗和專業的團隊。旗下招聘的人多是從部隊退役的軍人,能力和信譽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