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后的長安街飄著細沙,朱雀大街的糖葫蘆攤前圍滿百姓,卻無人注意賣糖人李老漢袖口的雪頂紅刺繡——那是姜家暗樁的新標記。
他忽然聽見街角傳來耳語:“姜家的鹽倉炸了,怕是要拿百姓的命填坑!”
人群中頓時響起不安的竊語,說話的中年男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赤焰紋戒指——正是盧相余黨的標記。
“列位看官!”
說書人驚堂木一拍,驚得糖人糖漿晃了晃,“姜家的算盤,算的是保家衛(wèi)國的賬!”
他忽然壓低聲音,“昨夜周府地窖的爆炸,炸出的可是東廠私藏的火藥!”
李老漢趁機將浸過“醒神散”的傳單塞進百姓手中,傳單遇沙顯形,露出“周顯謀逆,姜家平亂”的血字。
街角的鸚鵡忽然振翅,銀鈴聲中清晰地唱道:“余黨跳,毒花笑,姜家算盡天下鬧——”尾音被糖葫蘆的糖渣堵住,惹得圍觀百姓哄笑。
戌初的姜府暗室,謝明薇看著新收的赤焰紋戒指,忽然輕笑:“盧相倒臺三月,余黨竟學起咱們的流言術了。”
她指尖劃過戒指內側的“永盛”二字,“明軒,去把蕭硯新制的‘赤焰消’撒在賭坊——”
指向姜硯之,“讓那些余黨,賭錢時掌心顯形‘逆賊’二字。”
姜硯之晃著空鳥籠,鸚鵡正啄食他腰間的珊瑚珠:“娘,我在賭坊順了余黨首領的玉佩,”
玉佩內側刻著赤焰紋,“蕭硯說,這玉沾過雪頂紅,夠他的藥廬毒花,順著紋路找老巢。”
姜承煜的算盤突然在殿中響起,他捧著新收的賬冊,鏡片上蒙著層細沙:“父親,永盛銀號的新賬,我多記了筆‘毒花培育費’”
賬冊翻開,赤焰紋遇醋顯形,“實則是余黨購買火藥的記錄。”
姜珩忽然將算盤珠子擺成毒花形狀,每顆都刻著余黨的據點:“明薇,你讓挽月在藥廬準備的‘血頂瘋’,該搬到余黨的老巢了——”
他敲了敲拐杖,“花瓣遇鐵即燃,夠他們在地道里,看一夜煙花。”
亥初的百草堂飄著雪頂紅的冷香,姜挽月看著蕭硯將毒花根系纏在赤焰紋玉佩上,忽然輕笑:“七皇子這是要讓毒花,順著余黨的玉佩找老窩?”
蕭硯竹節(jié)鞭甩出個花結,毒花藤蔓突然蜷縮,露出玉佩內側的密文:“他們以為玉佩是信物,”
他忽然湊近,袖口的雪頂紅刺繡幾乎擦過她鼻尖,“實則每塊玉,都浸過我特制的‘尋根粉’——”
毒花突然綻放,花瓣指向城南方向,“順著花香,能找到他們藏火藥的地窖。”
夜風掠過巷口的槐樹,姜挽月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周府地窖發(fā)現的密道圖,指尖無意識地撫過袖口的雪頂紅。
蕭硯忽然遞過個瓷瓶,瓶身刻著半開的雪頂紅:“里面是‘赤焰消’”
他忽然別過臉,“給你涂在鸚鵡爪子上,省得它亂順東西。”
子夜的姜府暗室,姜硯之的鸚鵡忽然振翅,銀鈴聲中清晰地唱道:“毒花迷,余黨急,姜家算盡老巢覓——”惹得姜承煜的算盤珠子都抖了抖。
謝明薇輕啜香茶,指尖劃過《群芳譜》上的血頂紅圖譜:“挽月,你在余黨玉佩上刻的毒花標記,可是摻了蕭硯的‘追魂香’?”
“摻了。”
姜挽月點頭,“夠那些玉佩,在地道里,替咱們唱一夜《逆賊歌》。”
姜珩忽然將算盤擺成“滅”字,每顆珠子代表一個余黨據點:“承煜,你在賬冊里夾的密道圖,可是用雪頂紅汁液畫的?”
姜承煜推了推眼鏡,算盤在掌心敲出地道輪廓:“自然,遇水顯形,遇火成灰,夠余黨在地道里,對著咱們的算盤紋路,磕三個響頭。”
子夜的長安街飄著細雪,姜挽月站在暗室門前,看著蕭硯送來的毒花圖譜在燭火下顯形,花心處藏著“老巢已破,儲君位穩(wěn)”的小字。
她知道,這場看似雜亂的余黨反撲,實則是姜家算準的又一場毒花迷局—
—用赤焰紋玉佩做餌,借毒花根系為線,將盧相的余黨,徹底絞殺在長安城的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