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一日
長安西市的“沁雪閣”張燈結彩,三輛載滿蜀錦的馬車停在門前,車轅上綁著的雪頂紅開得格外艷麗—
—這是姜家故意露出的“破綻”,每匹錦緞里都縫著赤焰紋密信,寫著“鹽引今夜過玄武門”。
周顯的紅帽子在街角陰影里閃過,他盯著馬車上的雪頂紅,想起三日前在姜府吃的敗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染毒的拂塵。
“東廠的人,”
他壓低聲音,“盯著玄武門,姜家的鹽引,今晚必出。”
子時三刻,玄武門的吊橋剛放,三輛馬車便疾馳而過。
周顯的令旗剛揮下,便見馬車突然停住,車轅上的雪頂紅遇鐵即燃,紫焰瞬間吞沒了車夫—
—卻是姜硯之假扮的,此刻正從車底滾出,珊瑚珠串甩得叮當響:“周顯老狗,小爺的馬車,可是蕭硯的毒花做的轅!”
吊橋突然升起,姜挽月的身影從城樓浮現,腕間銀簪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周公公,你以為劫的是鹽引?”
她指尖輕彈,馬車上的蜀錦突然炸開,雪頂紅的花粉混著“火頂蓮”汁液,在東廠番子的火器上騰起連環爆燃的藍焰,“實則是蕭硯新制的‘焚心火藥’。”
周顯看著部下在毒火中咳嗽打滾,忽然發現自己的轎輦被毒花藤蔓纏住,抬轎的竟是姜家暗衛假扮的。
蕭硯的竹節鞭從房頂甩下,毒花藤蔓瞬間捆住他的四肢:“周公公,你截的密信,”
他忽然冷笑,“可是我用雪頂紅汁液寫的‘陷阱指南’?”
暗巷里,謝明薇看著周顯被拖走的身影,忽然輕笑,指尖劃過《群芳譜》上的“血頂瘋”圖譜:“承煜,你在馬車底刻的算盤紋路,可是‘周顯必敗’?”
姜承煜推了推眼鏡,算盤在掌心敲出爆燃的節奏:“自然,每道紋路都浸過蕭硯的‘赤焰消’,夠東廠的人,對著紋路磕三個響頭。”
姜珩的算盤珠子在城樓欄桿上擺成“勝”字,每顆都沾著毒花的紫粉:“明薇,你讓挽月撒在蜀錦里的毒粉,可是摻了‘追魂香’?”
“摻了,”
謝明薇輕啜香茶,“夠周顯在牢里,夢見自己被算盤珠子砸頭到開春。”
亥初的姜府暗室,姜硯之的鸚鵡忽然振翅,銀鈴聲中清晰地唱道:
“將計計,陷阱密,姜家算盡周顯斃——”
惹得老陳繃緊的神經終于松了松。
姜挽月看著蕭硯遞來的密信,花心處藏著“儲君即位,毒花為賀”的小字,
忽然輕笑,知道這場看似冒險的“鹽引運輸”,實則是姜家算準了周顯的每一步貪念。
子夜的長安城飄著細雪,朱雀大街的說書人驚堂木一拍,驚得糖葫蘆糖漿晃了晃:“列位看官!姜家的算盤,算的是將計就計的妙棋——”
他忽然壓低聲音,“周顯的東廠,昨夜全栽在雪頂紅的毒火里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