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藝術節,各個院系都開始火急火燎的舉辦設計活動。
設計系服裝設計大賽,要求飽含豐富的黑暗童話和抽象藝術色彩。
幾天之內交稿審批。
許擇路的設計作品和敏瀟安的被評選為一二名掛在學校藝術樓展覽。
許擇路第一,敏瀟安第二。
又敗。
他年年第一。
今年許擇路的作品《暴力與愛》是一件黑色紗裙,灰藍色的背景,四周的叢林枝椏錯亂,女孩垂著眸,渾身被鐵鏈糾纏,束縛。
可以說是暴力美學的經典。
女孩美麗,婀娜多姿,黑色紗裙禮服修飾的她身材纖細,她留著齊肩發,手臂和肩頸白皙如玉。只是雙眼無神空曠。
這些鐵鏈既像她的束縛,又如她的城府,她似乎可以操控,與之共舞,卻又不得不深陷其中,恰似陷入沼澤的人。
盡管這期的比賽要求是黑暗童話,可許擇路的這幅過于黑暗,很明顯不是一個精神正常的人能畫出來的。
導師叫他去辦公室談話,“你是在什么心境下畫出的這幅畫?”
許擇路語氣淡淡,似乎在談天氣:“沒吃藥的時候。這個解釋可以?”
“許擇路,我不是在跟你看玩笑。”
“是。”
“我覺得你可以去看看心理科。”
“我正常的很,不需要。”許擇路垂著鴉羽似的睫毛,他唇角掛著一抹笑意。
“許擇路……”
“老師,操心我,不如操心一下期末怎么多撈點人。”
……
這幅畫一掛上,就迅速被學校論壇發帖,大家紛紛被震撼。
更多人在畫上標上免責聲明:——心臟不好的人不要看,不要研究,如果看久了產生身體不適,與樓主無關……
簡白把那幾百層的樓給許擇路看,“我的媽我的姥,我的小腦吃大棗。您這幅畫是什么意思,看得我后脊一陣發涼啊。”
許擇路分給了他手機一個眼神,嘴里叼了根煙,攏火按動打火機。
火光一閃,映在他的眼眸里。
……
敏瀟安站在藝術展上觀摩許擇路的畫。
黑暗童話風格的紗裙禮服很美,她在想,如果是真的,該有多夢幻好看。
“啊,本尊來了!”
“許學長,我……”
周遭一片吵鬧,敏瀟安側目,就見許擇路半靠在墻邊,周圍的幾個兄弟在跟身邊的幾個學妹談天說地。許擇路則是雙手插兜,好整以暇的看著敏瀟安的作品出神。
在想什么?
敏瀟安頓了頓,又左看右看找宋與哲的畫。
沒有。
今年他似乎沒有上榜。
平時宋與哲一定會出現,他的名字是藝術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今年卻沒有。
是不是有人故意使壞?
要說跟老師關系近的……又跟宋與哲有仇……不就是許擇路嗎?
但是敏瀟安并不喜歡懷疑別人,更不喜歡冤枉好人。
許擇路站在那里看,看設計系得獎者那個小名牌,兩個人名字在一塊:許擇路敏瀟安。
她走過去,“許擇路。”
少年渾身一怔,眸中劃過幾絲詫異,似乎沒想到敏瀟安會過來搭話。
他唇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不甘心做第二?”
“不是……”
他講,“我可以讓你當第一。”
“怎么讓我當第一?”敏瀟安看他。
“爺自有辦法。”
他所謂的辦法估計就是打電話給審批部門和導師吧,一個電話,對方不但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語氣上還得陪著笑。
敏瀟安蹙眉,“作弊。”
“是不是你讓老師把宋與哲的成績取消了?所以他才沒得獎?”
敏瀟安語氣試探,并沒想激怒許擇路。
他一頓。
又是宋與哲。
敏瀟安主動跟他說話,也只是因為懷疑自己害了宋與哲而已。
不是他。
許擇路搖頭,“我沒做。”語氣肯定,沒有一絲一毫心虛。
“真的?”
“你覺得我用得著?”許擇路挑眉。
確實,許擇路從來不害人,也懶得。
他雖然可以作弊,卻不屑于。
但是,如果是宋與哲,作為他的情敵,他演技又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