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擇路輕輕嘆息，“敏瀟安，在你心里我有這么壞？”

這回輪到敏瀟安愣，她頓了片刻，也覺得自己不太好。“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問題？”許擇路語調緩慢，“如果不是你太優秀把他頂出去了，他就會是第二。”

“……”

宋與哲才不是在乎這個的人。

……

許擇路的眼神還掛在她身上，良久，盯著她黑色的小裙子看，白色碎花，肩帶處只幾根布條，她的肩頸白皙透亮，鎖骨深凹。雖然有一六七，在他面前仍然顯得嬌小。

“在生氣？”

敏瀟安不理他。

“求我一句，我讓宋與哲當第一。嗯？”

“藐視游戲規則，沒有組織紀律，許擇路，第一只有靠自己本來的才有意義，靠關系的，宋與哲不稀罕。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惡毒的資本。”

許擇路睨她一眼：“護上了。”

“……”

“沒見你護過我。”

“就不要護你。”敏瀟安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迅速跑開，很快沒了蹤影。

他追人沒有別人那么轟轟烈烈，之所以明顯，是因為他給足了她例外。

比如他平時生人勿近，有女生在旁表白他都能回一個冷漠的眼神，除了幾個朋友，誰都不能靠近。

可是敏瀟安不但能靠近，還能隨時給她一拳。

簡白現在才明白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前段時間剛剛見過許擇路為敏瀟安破例吃了食堂——他平時哪屑于。

就想知道這敏瀟安還能讓許擇路做出多少人生第一次。

也許不要她如何賣力，動動手指勾一勾唇，許擇路自然潰不成軍。

……

“敏瀟安，你這幅設計真的很不錯，既符合傳統觀念里的黑暗童話，又充滿希望色彩。很不錯，設計最重要的就是天賦……”

……

“這次，除了宋與哲同學沒參加，別人都做的不錯，但是我們最看重你和許擇路的……”

“等等，老師，你剛說……宋與哲沒參加？”

“是啊，他請了挺多天假的。”導師隨口道。

“噢……”

“你要多多學習許擇路的設計思路，很不一般……”

……

臨走敏瀟安道了聲：“謝謝老師。”轉身退出了老師辦公室，把門輕輕合上。

她給宋與哲打電話，還是被掛斷。

他終于來了條消息。

「生病，闌尾炎。」

敏瀟安：「醫院。」

「你要來？」

「是。」

「……」

宋與哲拗不過敏瀟安，還是給了地址。

「A市普仁醫院。」

敏瀟安請了半天假去看他。

宋與哲本身長的并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帥哥，而是另一種感覺，帶著濃濃的書卷氣。

只見平日里就文弱書生的宋與哲躺在病床上，黑框眼鏡折疊在一旁，他面色蒼白如紙。

敏瀟安推開病房的門，三張床，只住了宋與哲一個。

他毫無血色的臉上浮現些不耐，“你來見過了快走。”

“催我我偏不走。”

敏瀟安把買的花插進一旁的花瓶。

宋與哲側目，是向日葵。

“敏瀟安，你——”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住精神科？”

敏瀟安瞪著一雙葡萄似的眼睛，讓人看了不由得想探究。

宋與哲對她還是如常的冷淡。

“外科病房滿了。”

“宋與哲，你對我能不能別這么冷漠？你怎么就篤定我追不到你？”伶牙俐齒。

宋與哲這回沒動：“我們不可能。”

“你……”

——“與哲。”

門開了，進來一個女孩。

看起來年紀跟敏瀟安差不多，笑起來唇角帶著梨渦。

那女孩撓撓頭，把手里端著的水盆放地上，“這位是……”

敏瀟安一頓，“我叫敏瀟安。”

“瀟安學姐，你好。”她熱情的仿佛不屬于這里，跟這里的安靜格格不入。

她自顧自開始洗毛巾，擰干，給宋與哲擦臉。似乎還嫌她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