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自己當動物啊？”白灼抱住一邊的靠枕坐在沙發上，蘇衍墨坐在餐桌椅。考慮到白灼心理上對人的排斥情況，兩人距離三米以上。

“嗯，不知道。”蘇衍墨拿著白紙隨意寫內容。“系統文庫里有記錄，有人把自己當動物，當小孩來治療自己。但沒有具體方法，因為禁止系統學習。”

“為什么？”白灼懵了，但由于對他來說是新的領域，不用擔心說錯，腦子這時候轉的很快。“是擔心出現ai飼養人類的情況嗎？畢竟如果ai覺得人類只要和動物一樣滿足基本需求。那樣就會出現人類被圈養的情況。”

“或許真的有這種考慮。”蘇衍墨在紙上寫字，“所以，一切都要我們來慢慢摸索了。”

“你不是說，要當我的飼養員嗎？”白灼吐槽一下。

“按照你的小心思，真當了，你又不樂意。”蘇衍墨無情拆穿，經過手環上的聊天，蘇衍墨也發現了和白灼聊天，其實可以更放肆一點，他好像不在意，甚至是慢半拍。

“確實，畢竟很多時候人類那怕說著被養著很好，但是真的被徹底圈養，真的會反抗的。”白灼無奈吐槽。“人類這種有時候連自己要什么都不能確定。”說完白灼愣住了。

“但如果計算好人類所需要的物質基礎加上精神上的愉悅，按理說可以做到。就是需要多變化調整……”蘇衍墨的思路在向一個危險方向走，但是房間里另一個純人類顯然沒有意識到。

“等等！”白灼忽然想到了。“人類很多時候都不知道他們想要什么？所以問題就出來想要的東西上！想要的太多了。你說他們把自己當小孩重新養了一遍，是代表很多時候放棄大人的思維模式。按照小孩的角度來想自己想要做什么？然后再從大人角度慢慢滿足自己。”

白灼起身，手環上關于思維的數據一直在跳動。“這樣看來，把自己當動物就是先不考慮人的角度，而是按照動物角度。例如，我想曬太陽，在人的角度上，我該想怎么涂防曬霜，在哪里曬最好。”

頓了頓，白灼用自己以為的動物的想法，慢慢解釋。“但是動物角度，我只在乎我能不能曬到。很有可能我所謂曬太陽，只是在樓下走一圈，盡興就好。但是如果我人的意識會告訴我，這樣白白離開，算是浪費下樓體力了。然后走了好幾圈，沒有盡興反而很累。”

“……這樣的話”蘇衍墨翻找資料，對于人類的知識他是全收錄的。但為了能耗，蘇衍墨的程序其實大部分都是關閉的。所以現在情況是白灼在說，他在找資料。

“本質上就是砍掉可能必要或不必要的擔憂，就像作對比，把自己和動物，和孩子做對比，發現自己腦海里想的很多下意識限制自己的行為，對它們做出取舍。”白灼越想越清晰，他在快速找到自己想要的。

“嗯，算是身體這個大機器損壞時，關閉一些設備，對嗎？”蘇衍墨用自己的理解來說。“把身體當做電腦的話，意識當做軟件，其實是硬件和軟件不匹配時，先關閉一些軟件。”

“但是一些軟件不知道該不該關閉，所以才會把動物和小孩這些“電腦”的運行“軟件”當做對比。”白灼聽見蘇衍墨的話，忍不住笑了，補充道。

“所以我們的動物療法不是真的當動物，而是用養動物的心態，先養身體，然后用動物思維讓身體和意識慢慢吻合。因為人總是會做很多違抗身體意識的努力。”白灼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笑了，同時不忘嘲諷一下自己。

“包括我自己，身體已經很累了，但是一句鍛煉對身體好，就去跑步，結果一個冬天，咳嗽就沒好過。”

“嗯。”蘇衍墨慢慢點頭，它發現面前人類腦子靈活的不像一個病人，但手環上顯示的焦慮值又是病人，他在焦慮，但思維很清晰。

“我應該慢慢調整自己的思維，畢竟有時間我需要一些浪費。例如浪費時間，浪費一些資源，甚至遺忘一些固定思維。”白灼看向蘇衍墨，“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幫助？”蘇衍墨手上已經記錄下白灼剛剛說的話了。

“是，我的飼養員。因為我知道是一回事，但意識和身體并不能很好配合。”白灼根據身體情況給出建議，意識到自己一個人很難做到。“我很有可能身體在休息，但是我心理上在自我唾棄虛度光陰。或者我心理上極度想要吃甜食，但是對于身體而言這些東西只會讓我情況更糟。”

“所以，你需要我給你制定科學的計劃，讓你放縱中有一定規劃。”蘇衍墨慢慢理解了。

“是，我需要你的幫助。我心理上受不了一直虛度光陰，所以需要把休息時間做好安排，那樣我的休息就不算虛度光陰。我控制不住食欲，所以，我需要你給我健康食物的選擇，而不是放縱。”白灼感覺腦子越來越靈活，很多想法都出來了。

“如果我把自己當動物，但我不可能真的去當原始人。人性和獸性必定有很多違背的，我需要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我的目的是讓自己更舒服，而不是真的成為野獸。”白灼心里慢慢引導自己想想，她想做什么事？

“嗯，我會提供合適的食物供你選擇，很多有助于焦慮和抑郁的食材。以及給你的臥室和經常去的地方，留出安全環境。”蘇衍墨慢慢寫下自己的計劃。筆下是簡單的總結，腦海里是詳細的計劃。“這樣算是合格的飼養員了。”

“可能不止。”白灼有些煩躁，和人接觸時間久了，又開始了疲憊。“我需要你給我制定計劃。就像現在，我說的太多，就已經很累，我一個人做不到那些任務。”說完展示手上的手環，上面顯示手環使用者在疲憊狀態。

“意識清醒，但行為上很難做到。”蘇衍墨分析數據，最后得出結論。

“但會被認為是懶。”白灼在沙發角落抱腿坐，像是輕輕抱住自己。“如果不是手環，我也以為是自己懶和墮落。”

“我知道了，我會給你最好計劃的。”蘇衍墨慢慢理解，并分析。

同時也補充道，“但我只是擔任醫師的引導責任，把人當動物，在心理領域也是一種……不被廣泛認可的行為，會被認為是退化。因此，這場特殊的飼養，需要你自己把握。”

“定個暗號吧。”白灼頭又疼了，但是他需要把內容補全。

“我認為你需要休息，既然說了要當動物，在無生命威脅的情況下，動物會順從身體的疲憊，去休息。”蘇衍墨停止了這段交流。

“該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