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蘭站在老屋門前，頭發散亂，眼中燃燒著怨毒的火焰。
她看著眼前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她的臉。
“姜晚！你個賤人！“姜美蘭聲音嘶啞，“都是你害的！“
姜晚后退一步，警惕地看著她：“姜美蘭，你來干什么？“
“我來干什么？“姜美蘭尖聲大笑，那笑聲里帶著幾分癲狂，“我來看看你這個掃把星又躲在哪里害人！“
她突然撲上前，抓住姜晚的衣領：“你知道張屠戶現在到處說我什么嗎？說我是個破鞋！沒人要的爛貨！這都是你害的！“
姜晚用力掙脫她的手：“那是你們自作自受！“
“放屁！“姜美蘭歇斯底里地喊道，“明明是你設計害我！你嫉妒我比你漂亮，比你討人喜歡！“
姜晚看著她扭曲的臉，突然覺得可悲又可笑。
“姜美蘭，我為什么要嫉妒你？嫉妒你有個不要臉的娘？還是嫉妒你被張屠戶...“
“閉嘴！“
姜美蘭揚手就要打她。
姜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夠了！你鬧夠了沒有？“
兩人僵持間，遠處傳來腳步聲。
姜美蘭回頭一看，臉色瞬間變了：“顧...顧知青...“
顧言大步走來，一把拉開姜美蘭：“你干什么？“
姜美蘭被推得踉蹌幾步，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隨即又變得惡毒。
“我就說你們不清白，奸夫淫婦湊一塊兒了？“
顧言眼神一冷：“姜美蘭，注意你的言辭，姜晚是我對象，我倆正經談婚論嫁，不像你...“
聞言，姜晚都懵了。
他倆啥時候處的對象，她怎么不知道，這話是能亂說的嗎？
完了，這下又給他惹麻煩了。
“我的言辭？“姜美蘭譏諷地笑了，“你們這對狗男女，還好意思...呵！搞對象？搞破...“
“滾！“顧言厲聲喝道。
“再不滾，我就把你媽和趙支書的事捅到公社去！“
一聽她媽的事，姜美蘭臉色刷地變白。
她也是剛剛才知道，她媽背著她勾引了趙支書。
東窗事發，那野蠻人還跑進她的房間，讓她打掩護。
當時她自己都崩潰極了，還要管她媽的破事，真是的...
“你...你怎么知道...“
“全村人都知道了。“顧言冷笑，“你以為你們那點齷齪事能瞞得住誰？“
什么！怎么可能！
姜美蘭渾身發抖，眼中的怨毒漸漸被恐懼取代。
惡狠狠瞪了姜晚一眼，轉身跑了。
姜晚長舒一口氣，不過這趙支書和王桂香又是怎么回事啊？
“村長撞見了王桂香和他...此事千真萬確。”
顧言看出她的疑惑，率先解釋道。
姜晚震驚：“他們...“
簡直無語，這叫什么？自己搞破鞋，還要污蔑她搞破鞋！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王桂香骨子里就是個不安分的。
真沒想到，平時看著威嚴清廉的趙支書竟然也是這種人！
顧言看著姜美蘭遠去的背影，眉頭緊鎖。
“她不對勁。按理說，她應該最恨張屠戶和王桂香才對。“
姜晚搖搖頭。
“你不懂她，她就是這樣的，就算她身上多個蚊子包，那也是我的錯。”
聞言，顧言一陣心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沒想到在姜晚身上，表現的淋漓至盡。
......
姜美蘭跌跌撞撞地跑回家，腦子里嗡嗡作響。
顧言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她心上。
全村人都知道了！都知道她媽和趙支書...
她沖進院子，正好撞見王桂香送趙支書出門。
兩人依然衣衫不整，臉上還帶著可疑的紅暈。
姜美蘭僵在原地，胃里一陣翻騰。
“蘭兒？“王桂香驚訝地看著她，“你怎么...“
“賤人！“姜美蘭突然尖叫起來，“你們兩個賤人！“
趙支書臉色一沉：“姜美蘭！怎么跟你媽說話的？“
“她不是我娘媽！“姜美蘭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沒有這么不要臉的娘媽！“
王桂香沖上來就是一巴掌：“閉嘴！“
姜美蘭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王桂香。
“你打我？為了這個老男人打我？“
趙支書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王桂香，管好你女兒的嘴。否則...“
王桂香渾身一抖，趕緊拉住姜美蘭。
“蘭兒，進屋說。“
姜美蘭甩開她的手，哭著跑進自己房間，重重關上門。
她撲在床上，把臉埋進被子里，哭得渾身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輕輕推開。
王桂香走了進來，坐在床邊。
“蘭兒...“她伸手想摸女兒的頭。
姜美蘭猛地躲開：“別碰我！惡心！“
王桂香嘆了口氣：“蘭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姜美蘭抬起頭，眼睛紅腫，“你和趙支書...你們...“
她說不下去了，只覺得一陣惡心。
王桂香沉默片刻，說：“蘭兒，你知道你為什么叫美蘭嗎？“
姜美蘭一愣：“什么？“
“因為你爹最愛蘭花。“王桂香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他說你出生那天，院子里的蘭花全開了，美極了。“
姜美蘭不明白母親為什么突然說這個。
“你爹...不是姜晚她爹。“王桂香輕聲說。
姜美蘭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你...你說什么？“
“趙有才才是你親爹。“
王桂香苦笑，“當年我設計讓姜晚她爹喝醉，假裝懷了他的孩子。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懷了你...“
姜美蘭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崩塌。
她不是姜家的孩子？她是...她是母親和趙支書的私生女？
“不...不可能...“姜美蘭搖著頭，拒絕接受這個事實。
“是真的。“王桂香嘆了口氣，“當年我和他差點也能結婚的，可是他最后...，不過還好他念舊情，給我們錢，幫我們...“
“閉嘴！“姜美蘭尖叫起來，“你們...你們太惡心了！“
她跳下床，沖出門去。
王桂香想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姜美蘭跑到院子里，大口喘著氣，只覺得天旋地轉。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姜家的女兒，是姜晚同父異母的妹妹。
可現在...
難怪她跟姜晚一點沒有可比性，姜晚太漂亮了！
同父異母，也該稍微遺傳點...
原來根本就不是！
“原來我是個野種...“
她喃喃自語，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夜色漸深，姜美蘭一個人坐在院子里，腦子里亂成一團。
她想起小時候姜晚總是讓著她，想起她爸...不，是姜叔叔看她的復雜眼神。
“原來如此...“
姜美蘭苦笑。
猛地，院門被推開，趙支書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姜美蘭。“他聲音冰冷，“我們得談談。“
姜美蘭警惕地看著他：“談什么？“
趙支書走近她，壓低聲音：“今天的事，你必須爛在肚子里。否則...“
“否則怎樣？“姜美蘭抬起頭，眼中帶著挑釁，“殺了我？“
趙支書冷笑一聲：“比死更可怕的事多了去了。比如...張屠戶。“
姜美蘭臉色一白：“你...“
“我可以讓他永遠閉嘴。“趙支書瞇起眼睛，“也可以讓他到處宣揚你是個什么樣的爛貨。選擇權在你。“
姜美蘭渾身發抖，既憤怒又恐懼。
這個男人，這個她剛剛才知道是親生父親的男人，正在威脅她！
“為什么？“她聲音顫抖，“你是我...你是我爹啊！“
趙支書臉色一變：“誰告訴你的？王桂香那個蠢貨？“
他咒罵一聲，“聽著，我不管你知道什么，最好都忘掉。否則...“
他一把掐住姜美蘭的下巴：“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姜美蘭被他眼中的狠毒嚇到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趙支書松開手，拍了拍她的臉：“乖一點，對大家都好。“
說完，他又轉身走向王桂香的房間。
姜美蘭癱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突然注意到墻角有一把剪刀，是白天王桂香補衣服落下的。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閃現。
她悄悄爬過去，抓起剪刀，跟上了趙支書...
房間里，趙支書正在訓斥王桂香。
“你腦子進水了？這種事能跟她說？“
王桂香哭哭啼啼：“我...我也是沒辦法。蘭兒她...“
“閉嘴！“趙支書厲聲道，“要是傳出去，我這支書還當不當了？“
王桂香嚇得不敢出聲。
趙支書煩躁地踱步：“現在當務之急是堵住你女兒的嘴。還有姜晚那個死丫頭...“
“姜晚？“王桂香一愣，“關她什么事？“
“蠢貨！“趙支書罵道，“她和顧言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要是捅到上面去...“
王桂香臉色煞白：“那...那怎么辦？“
趙支書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一不做二不休...“
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推開。
姜美蘭舉著剪刀沖了進來：“畜生！我要殺了你！“
趙支書反應極快，側身躲過，一把抓住姜美蘭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姜美蘭痛呼一聲，剪刀掉在地上。
“小賤人！“趙支書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敢對你親爹動手？“
姜美蘭嘴角流血，卻仍倔強地瞪著他。
“你不是我爹！我沒有你這種畜生爹！“
趙支書暴怒，抬腳就要踹她。
王桂香撲上來攔住他：“別打她！她是我女兒！“
“滾開！“趙支書一把推開王桂香，“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他抓起剪刀，眼中殺意畢露：“既然管不住嘴，那就永遠閉嘴吧！“
王桂香尖叫一聲，撲上去抱住他的腿：“不要！求求你，她是我女兒啊！“
趙支書一腳踢開她：“那又怎樣？她活著就是個禍害！“
姜美蘭看著這一幕，心中一片冰涼。
這就是她的親生父母？一個要殺她，一個軟弱無能...
她突然笑了，笑得凄厲：“殺啊！殺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趙支書被她這反常的表現弄得一愣，隨即更加惱怒：“你以為我不敢？“
他舉起剪刀，正要刺下，又想到什么，陰惻惻地笑了。
“蘭啊，反正你也被張屠戶給睡過了，不如就嫁給他吧，他別的沒啥，可人家有錢啊。”
什么！
姜美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這是什么意思！
把她嫁給那狗光棍！
不！
絕對不要！
“有才，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這不是叫蘭兒去死么。”王桂香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蠢貨！張屠戶愿意再給你兩百塊，買這個賠錢貨，你偷著樂吧。不然...”
“呵呵，這種不干凈的女人，你還指望誰能要她。不如趁現在在賺一筆。”
姜美蘭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她的親爹能說出來的話。
她的親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美蘭突然大笑起來。
“姓趙的！你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