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欽天監監正的父親遭人彈劾誣陷,被判全家滿門抄斬。
我拼死從府中逃出,去尋我的夫君求救。卻見他正捧著我義妹的腳,滿臉憐惜:
“都怪那老匹夫預測天象不準,害你出門淋雨,腳都受了寒。我將他彈劾,為你出了氣,你可開心?”
我那義妹怯怯地問:“若姐姐知曉此事,該如何是好?”
夫君一臉不以為然:
“知曉又如何?你是天運貴女,怠慢了你,這便是他們該付的代價!待他日法場行刑,我定帶你去現場觀看,為你解氣!”
自從那日,我發瘋似的沖到顧天寒面前,拼命捶打質問他后,他便對外宣稱我已經瘋魔,將我禁足在房中。
整整幾日,我不吃不喝,一刻也未曾合眼,生生熬得雙目如惡鬼般赤紅。
我這般糟踐自己的身子,不過是想逼顧天寒見我一面,好為家族求得一線生機。
就在我意識模糊瀕臨死亡之際,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
“掰開她的嘴,給我灌進去!”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再過幾天就是侯爺和郡主的大婚之日,可不能讓她死在宅里,晦氣!”
被嗆了幾口水后,我的意識漸漸回籠。
眼前站著的竟是從小服侍我的丫鬟松菊。
“你說什么?誰要成婚?”
松菊譏諷道:“當然是顧小侯爺和詩琪小姐了。詩琪小姐已經被圣上親封為郡主,賜婚于侯爺,不日完婚。”
“不可能!你騙我!顧天寒在哪兒?我要見他!”
我跌跌撞撞地滾下床,費盡力氣向前爬行,掙扎著想去找顧天寒。
就在這時,眼前出現了一雙精致的金縷鞋。
一瞬間,我又回想起顧天寒捧著這只腳諂媚討好的場景,胃里頓時一陣翻涌。
“姐姐,你這是做什么?”
傅詩琪捂著嘴角,故作驚訝道:“你怎么像條狗似的匍匐在地上?”
站在她身旁的顧天寒正用嫌惡的眼神看著我。
我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他的手:“顧天寒,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求你去救救我的家人,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他猛地抽回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臟東西:“沒有誤會!我愛的一直都是詩琪,她這般圣潔善良,你怎配與她相提并論?娶你不過是為了接近你那利欲熏心的父親,替我母親報仇!”
“如今你家算是罪有應得,我看在詩琪的面子上才留你一命。別癡心妄想還能做侯府夫人了!”
他冷冷地說,“從今往后,詩琪才是侯府的女主人。你不過是個下堂婦,就好好伺候詩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贖罪吧!”
聞言,我猛地抬頭看向傅詩琪。
她正一手扶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臉上帶著羞怯的表情。
顧天寒摟著她的肩膀,眼中滿是疼惜。
傅詩琪懷孕了?
那……那我腹中的孩子,又算什么呢?
巨大的刺激之下,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一瓢冷水潑醒。
“別裝死!”
松菊兇狠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在侯爺面前裝柔弱是吧?我看這刷夜壺的水正配你!”
我強忍著渾身散發的惡臭,虛弱地問道:“松菊,你從小在府里長大,我從未虧待過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呸!沒虧待?”松菊揪住我的頭發,“你表里不一,在外裝得像個菩薩,私下卻動輒責罰我,什么時候把我當人看過?每次我受委屈,只有詩琪小姐會安慰我,她才是真正的菩薩心腸!”
說著,她拽著我的頭發在地上拖行。
“你這么骯臟下賤的人,也配住這么好的屋子?侯爺說了,從今往后你只配住在馬廄,那牲畜住的地方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