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菊自恃為我的貼身丫鬟,經常欺負其他下人,我只有在她犯錯的時候才會責罰她,沒想到她竟記恨我至今。
寒冬臘月,我在柴草堆中高燒不退,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
這天,我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傳來喇叭嗩吶聲。
眼前出現了一襲紅影。
“姐姐,我馬上要嫁給天寒了,你看我這身喜服好看嗎?”
看著傅詩琪一副小人得勢的嘴臉,我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傅詩琪是我父親朋友的遺腹女,我父親收養她長大成人,對她視如己出。
我更是把她當做親生的姊妹,誰曾想到卻是養出了一條白眼狼。
她不但搶了我的夫君,更是殘忍地陷害我的家人。
“對了,姐姐,今天也是你全家問斬的日子。天寒特意安排讓迎親路線經過菜市口,就是為了讓我去觀刑呢……”
“不,不可能!你騙我!大理寺明明判的是秋后處決,怎么可能是今天?”
傅詩琪輕笑一聲,一臉得意。“是天寒特意求圣上改期的。大師說了,今日可是黃道吉日,雙喜臨門最是合適。”
悲痛之下,我一口血噴了出來,濺在了她的衣裙上。
“啊!”她夸張地驚叫后退。
“怎么了?”顧天寒聞聲趕來。
松菊惡人先告狀:“侯爺,這賤婦故意將血噴在詩琪郡主的喜服上,詛咒她們母子有血光之災!”
顧天寒勃然大怒:“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明知道詩琪懷孕了,還要這般害她!”
說完他抬腳狠狠踹向我的肚子。
劇痛讓我瞬間感覺失去了半條命,我清楚地感受到有什么東西正在流失。
可我顧不得這些,忍著痛楚趴在地上,抓著顧天寒的衣擺乞求道:“求求你,讓我見家人最后一面……”
他冷漠地抽回衣袖,將我掀翻在地:“今天是我與詩琪大婚之日,你這不祥之人就老實在后院待著,別沖撞了賓客。”
說完他便要攬著傅詩琪離開,傅詩琪卻停住了腳步。
“天寒,姐姐實在可憐。我們正好還缺一匹炸金花的馬,不如就讓姐姐代替馬兒炸金花,跟著我們去看一眼。也算成全了她一片孝心,怎么樣?”
顧天寒皺了皺眉頭:“炸金花向來是拴在馬尾后面完成,從未聽說讓人來炸的,恐怕于禮不合。”
傅詩琪一臉嬌笑:“鞭炮噼啪作響,我怕驚嚇著馬兒。姐姐和馬睡了這些時日,想必也感情深厚,一定是愿意的,對吧?”
我咬牙強撐:“我……愿意。”
顧天寒寵溺地看她一眼:“詩琪如此心善,就按你說的來吧。”
松菊立刻讓人將鞭炮綁在我的腰上,然后一把將我推搡出門外。
“趕緊出發,別誤了吉時!”
侍衛一鞭鞭抽在我的背上,像驅趕馬匹一樣,一邊高聲喊著:“炸金花咯!”
鞭炮系在我身后噼里啪啦作響,炸得我背后血肉模糊。
我支撐不住,只能跪在地上向前爬行。
路上已有不少人認出,曾經的侯府夫人居然像牲畜一樣爬在地上,為她的夫君和新婚夫人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