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辦公桌上堆了一大堆紙巾。
我用圍巾等將自己包得很嚴實，下巴上戴著口罩。杯子里的水還冒著熱氣。
我喝了一口水，用紙巾擦著額頭上的汗。
思思過來，“辛果姐，你趕緊回家吧。還有Sam總在呢。有什么消息，我隨時告訴您就行了。”
我又抽了張紙巾，使勁擤了一下鼻涕，“沒事，Sam總在我就更不能離開了。再說，我在家里也不踏實，有事情，在這里，我還可以和Sam總商量。”
這時Sam走了過來。
我搖晃著站起身來，“怎么樣，Sam總？”
Sam沒說話，望著我。
“您快說啊，又沒通過？”我有氣無力地說。
思思和湯尼都站起來緊張地望著Sam。
遠處，丁義然也站在一旁盯著這邊。
Sam握緊拳頭，在我面前揮了一揮，“你太棒了！”
然后，Sam回身向思思湯尼他們鼓掌，“恭喜你們！你們辛苦了！”
思思和湯尼都高興得跳了起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思思過來抱住早已癱倒在椅子上的我，“辛果姐，太棒了！”
我拍拍思思的手，“也辛苦你們了！啊，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我大聲咳嗽起來。思思趕緊給辛果拍背，我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Sam也有些濕了眼眶，“辛果，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好了，我們大家再一起努力！”
我轉過身去，望著窗外，不愿人們看見我這個樣子。尤其是我的對手丁組長。
七
傷心時刻，開心時刻，成年人，還有少年們，一般都不會找父母共享，而是男人找兄弟，女人找閨蜜。
尚左首先想到的還是他的兄弟沈小飛。
沈小飛在大塊吃著肉，尚左看著他，“你這是多少天沒吃飽飯了？”
沈小飛嘴里還在嚼著肉，“嗨，賒賬的日子還是不好過，不敢放開吃。見了兄弟你，才不見外。”
“你慢著點。唉，我說你和夏子萌犯得著嗎？再生一個，多好啊，你爸媽那么喜歡，你們自己要少操多少心哪。”
沈小飛趕緊停住嘴嚼，“打住，打住！你想生，可別安到我頭上！”
“好吧，不說這個了。”尚左閉上嘴。
尚左端起酒杯，要和沈小飛碰杯。
沈小飛舉起茶杯，“中午不能喝，我以茶代酒吧。”
沈小飛舉起茶杯和尚左碰了一下杯子。尚左一干而盡。
沈小飛勸慰又眼饞地，“你也慢點啊，兄弟！……我，我能理解你！”
尚左抹了把嘴邊的啤酒沫，“小飛，我可再次提醒你，不要和夏子萌說我的事。那樣，辛果就什么都知道了。”
沈小飛指著兄弟，“瞧你！知道又怎么樣？這不正是考驗她的時候嗎？她要是這時候撤了，那你就是看錯了人，早撤早好，沒什么傷心的。再說，你這么個帥小伙，還怕找不到？”
尚左沉默不語。
沈小飛接著說，“哎，雖說辛果是我表姐，可這事兒，我站在兄弟你的立場上！”
尚左低下頭，“唉，說實話，我是真想好好和辛果過日子，如果她同意，就再生個孩子，那該多好。可是……”
“可是什么？！你要想和我表姐好，那就一門心思地去追，哪怕有千辛萬苦！別可是這樣，又怕是那樣，就一樣！行就行，不行就散，別瞎折騰自己！”
尚左點點頭，“我現(xiàn)在連個工作都沒有，怎么能照顧她和朵拉呢。”
沈小飛一撇嘴，“那你還想著再要個孩子，切，做夢吧你！”
“不做夢，說實際的，你們那兒要人嗎？”尚左誠懇地望著沈小飛。
沈小飛撓著頭，“嗯……我們那兒屬于保密單位，不成。要不，讓夏子萌問問安染，她老公那兒也許需要你這樣的。”
尚左急了，“那，那辛果不就又什么都知道了？”
“啊，也是，這也不成。”
尚左咬著嘴唇，像是自語，“嗯，還是我自己再找找吧。”
沈小飛看了下手表，“喲，我要回去上班了。老板娘，買單！”
老板娘回答，“都買過了。”
沈小飛看看尚左，“看你，怎么又買了你！你都沒著落呢，你還……”
尚左笑笑，“嗨，這點錢我還有。這一段，你不是也挺緊張嘛。再說，也是我請你幫我忙嘛。”
沈小飛搓著手，“哎呀，我也幫不上你什么忙啊。”
“沒事。兄弟坐一起，說說話就很開心了。你快回去上班吧，遲到了不好。”
沈小飛起身，拍拍尚左肩膀，“好，那我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尚左站起身點點頭，“唉唉。”
沈小飛轉身離去。
尚左坐下，又倒了一杯酒，一下子喝完。
八
馮振東開著車，安染坐在旁邊。安染對著鏡子在查看自己的妝扮。
“安染，你去學校見了辰辰后，也和其他家長聊聊，問一下出國學習的情況。不能只聽學校的，這樣我們好有一個準確判斷。”
安染整理著頭發(fā)，“嗯。你放心吧。對了，出國的錢你可要早準備好，說不定隨時都要交的。”
“啊……我知道。所以，你還是把出國的情況弄踏實了才好。”
安染看到馮振東猶豫的樣子，開始有些疑惑，“你是覺得……辰辰出去你不踏實？”
“嗯……說不上。我就是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
馮振東看了安染一眼，“辰辰還小，到了國外會長些見識，這是好事。可是，外面會更自由，什么東西都有，怕時間長了，有些事兒他自己也掌控不了，再學些壞的東西，那就得不償失了。”
安染也回望著老公，“不是還有當地的老師帶著他們嘛。”
馮振東頓了頓，“嗯，關鍵是平常，誰知道他會和什么樣的孩子一起玩啊。孩子教孩子是最直接的，最快的。”
安染有些不高興了，“那你是不想讓他去？可……人家的孩子都去，辰辰不去，他會怎么想啊？”
馮振東堅持自己的想法，“所以你還是要多問問其他家長啊。”
安染看著馮振東，再看看窗子外，思量著。
馮振東又回頭看了安染一眼，“我覺得吧，也不見得都會去。”
“好吧。”安染只好答應。
當然，安染是很希望自己兒子去國外生活一段時間的，在國內的國際學校學習，和在國外實際生活相比，那種感受可大不一樣。再說，她也可借此機會出去轉轉看看，老在濱海呆著，實在是很乏味。但她想不通的是，馮振東為什么一直阻三阻四的呢？是因為錢嗎？不至于吧。
帶著這種想法，安染邁進了建設銀行。他們給兒子的教學基金就設立在建行的。人們常說，女兒是招商銀行，兒子是建設銀行，還真是這樣。
一進銀行門，引導員就笑臉相迎，“您好，您要辦什么業(yè)務？”
安染也報以微笑，“哦，我想查一下這一年卡里的支出情況。”
“啊，那你在這臺機器上自己就可以查了。在這邊，那臺機器就可以。”引導員引導著。
引導員把安染領到一臺機器前面，“您帶了身份證和銀行卡了吧？”
“帶了。不過我?guī)У氖歉笨ǎ部梢园桑俊?/p>
引導員還是微笑著，“哦，副卡查不了，主卡才可以查。”
安染有些失望，“哦。謝謝您！”
“不客氣。歡迎您再來！”
安染回身望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的外匯換算數字，嘆了口氣，轉身走出門去。
賬目查不了，安染想起了瑟琳娜。
瑟琳娜正在和Lilly聊她男朋友的那些糗事，看到安染發(fā)來的信息，“好久不見！公司里都還好吧。”瑟琳娜忙推脫走開，給安染回信息，安染姐好！我們都挺好的，謝謝您惦念！歡迎您方便時來公司玩
啊。”后面是幾個歡迎和玫瑰花的表情。
“好的。我們到時再約聚，也叫上Lilly。”
瑟琳娜歪著頭想了想，莞爾一笑，回復安染，“好的，也叫上馮總吧。”
“好啊，看他時間吧。他現(xiàn)在公司嗎？”
瑟琳娜看了一眼馮振東的辦公室，回復信息，“他在，正和一家信托的朋友談事情呢。”
“好的。改天再聊。”
瑟琳娜回復再見和咖啡表情。
瑟琳娜走到馮振東辦公室門口看了看，又轉回身，她不明白這時候老總夫人發(fā)信息是什么意思，約她玩，還叫上Lilly干什么。
九
我姨父姨媽既然計劃落實開了個好頭，就堅持做下去。本來還約了老劉和我媽一起聚聚，我媽因為尚左的事情心里發(fā)堵，不愿出門。只有老劉和沈父、沈母，以及及其他幾個老朋友在一起歡聚。
酒足飯飽之際，沈父放開歌喉，唱起了他拿手的胡松華唱過的《贊歌》，老劉和其他幾個人在拿著筷子敲著碗碟給沈父伴奏。眾人都很興高采烈，眉飛色舞。
沈父唱完，一個亮相。大家一起鼓掌！
老劉感嘆，“嗨喲，老沈可是不減當年啊！”
老沈坐下，“嗨，不行了，不行了，氣都喘不勻了。”
“哎呀，當年你和老劉、王大牙幾個人的小樂隊那可真是好。”頭上已成地中海的老張想起當年情景。
老劉瞇著眼睛看著我姨媽姨父，“可不是？當年老沈就是憑這個，才把我們美美追到手的吧。”
沈母害羞地阻止，“快別說了，都什么老黃歷了。”
沈父不當回事，反而覺得很光榮，“說說也沒什么，誰沒年輕過嘛，當年我最喜歡崔健的《一無所有》了。”
“哈哈，那會兒可不就是一無所有嘛。”老劉哈哈大笑。
沈母起身，“好了好了，差不多了，該回家了。”
老張等起身，“好好，以后我們找時間再聚。”
老王點頭致謝，“謝謝老沈張羅，還請客！下次啊，我們也學學年輕人，實行什么AA制，大家平等分攤。”
“可以可以。我同意。”“我也同意。”老劉和老張都紛紛附和。
“不然也不平等不是？哈哈。”老王笑著解釋。
沈父點頭同意，“好好，下次就AA，我們怎么高興就怎么來。”
大家起身離開。
但老劉坐著沒動，對老沈和沈母，“你們先坐會兒，我和你們再說幾句話。”
“你們再聊會兒，我們先走了。”老張道。
老王揮手，“再見！早點再見面！”
老劉朝他們倆揮手，“再見再見！”
見老張和老王走了，老劉問老沈和沈母，“今天你們怎么想起來招呼大家聚聚了？”
沈父一笑，“嗨嗨，，就圖個高興唄。再說，也好久不見了嘛。”
老劉對沈母，“嘿嘿，是不是有啥好事啊？”
沈母一皺眉，“哪有啥好事啊，都給我們家那對活寶都給氣死了！”
老劉一愣，“哦？飛飛他們不是挺好的嗎，還有個大孫子每天陪著你們，你們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老沈望著老劉，“嗨，也不瞞你，老劉。我們看翔寶一個孩子孤單，就想讓他們再生一個，可他們只想自己快活，根本不聽。好話說盡，怎么著都不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老劉湊近一點，“哦，那怎么個不客氣法啊？”
老沈一拍桌子，“我我，我就給他們釜底抽薪，分家斷供，讓他們自己養(yǎng)活自己！”
老劉舉起大拇指，“哈，厲害！結果呢？”
老沈嘆氣，“他們倒好，一個賒賬，一個絕食，和我頂起牛來了！”
老劉瞪大眼睛，“啊，這么嚴重啊！”
“這不，我就想起老朋友們了，錢花在我們自己身上，想想自己的青春，熱乎熱乎感情，更快活不是？！”
老劉點頭，“這倒是！不過，這事兒，我看啊，你們也別太著急。像飛飛他們這一代啊都是獨生子女，個人獨立慣了，給你們生了孫子就不錯了。也不能強迫他們，不然，會適得其反。“
沈母連忙稱是，“就是就是。他們有時候看上去就還沒長大呢。”
沈父直搖頭，“唉，網上都把這個叫做巨嬰，大嬰兒，大小孩！這可怎么辦呢？”
老劉一樂，“哈，放心，他們也會長大的。我們如果不在了，他們還不能活了？不會的。一樣會活得有滋有味的。他們呀，就是依賴性太強了。”
“你說得太對了，老劉！你兒子一個人在美國讀書，工作，也沒怎么依靠你，多好啊。”沈父很羨慕的神情。
沈母試探著問，“都三個孩子了吧。”
“是啊是啊，人家也都過得挺好的。話又說回來，飛飛他們這樣，也要怪你們。”老劉倒也不客氣，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
沈母疑惑，不滿，“咋又怪我們了？”
老劉一灘雙手，“嗨，這不明擺著，他們依賴性強，還不是你們給他們的依賴太多了唄！”
老沈一拍腦袋，“你說得也對。”轉頭對老伴，“都怪你從小對兒子孫子太寵了！”
沈母反擊，“咋又怪我了呢？！你不也一樣寵嗎？!”
老劉馬上做和事佬，一邊各五十大板，“哈哈，哪個不寵呢，我想寵還寵不找呢。關鍵是要適度。”
沈父點頭，“嗯。慢慢來吧。這梯子還不能一下子撤得太快了，不然會摔著。”
“哎，老劉，你和我姐怎么樣了？”我姨媽首先轉移話題。
輪到自己的問題了，老劉沉吟道，“有些進展吧，她的態(tài)度比以前好多了。但是呢，她一是還有些老觀念，沒放下你姐夫。”
沈母一撇嘴，“嗯，我姐啊，還是老傳統(tǒng)。”
老劉點點頭，“再就是啊，現(xiàn)在她把心思都放到辛果身上了，辛果不安穩(wěn)，她也不會想自己的事啊。”
沈父有些不明白，“辛果不是和那個尚左挺好的嘛，什么時候結婚啊？”
老劉嘆了口氣，“唉，我今天就想和你們說這個事呢。”
“怎么了？”我姨媽盯著老劉。
老劉喝口茶，“我看啊，懸！辛果好像和尚左鬧掰了！”
沈母非常驚訝，“是嗎？！”
老劉對我姨媽，“你呀，找時間也和你姐好好說一下，問問情況。我看哪，她還是老想著那個譚文峰呢。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老沈咂著嘴，“譚家那小子，可不是個什么好東西！辛果已經把給他坑苦了，可不能再受二茬罪！”
沈母忙點頭，“哦，那我問問。”
十
馮總送信托客戶出門。
“馮總，您留步。”
“好的。下次我們再合作。”馮振東還是把客戶送到電梯口，等客戶進了電梯，才轉身回辦公室。
瑟琳娜看著馮振東走進辦公室，也起身走了過去，敲敲門。
“進來！”
瑟琳娜推門進去，“談得怎么樣啊，馮總？”
馮振東嘆了口氣，“他們給的點太低了，再說吧。”
瑟琳娜看到旁邊沙發(fā)前桌上的餐盒，趕緊去收拾，“哎呀，怎么又吃這種東西哪。”
“填飽肚子而已。”
瑟琳娜嗔怪地，“吃到肚子里的東西哪能隨便啊。”
“你別收拾了，等會我叫Lilly來收拾就可以了。”
瑟琳娜已收拾得差不多了，“一樣的嘛。”
瑟琳娜停下手，轉了一下身子，“哎，您看我這條裙子怎么樣？”
馮振東這才抬頭仔細看了一下瑟琳娜，“嗯，挺好看的，很適合你。”
“謝謝馮總夸獎！對了，馮總，我們現(xiàn)在需不需要人哪，我原來有個朋友，很不錯的，正想找個工作呢？”瑟琳娜走到馮總面前，近距離望著他。
“哦，男的女的？”
“男的，可帥呢。”
馮振東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然后又微笑著，“哦，不是你男朋友吧。”
瑟琳娜嬌嗔地，“什么呀，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剛來濱海時，我們同租過一套房子，所以關系很好，人很靠譜。要不我才不會向您介紹呢。”
馮振東想了想，“我也想找個司機呢，出去辦事應酬也需要。嗯，哪天你帶他來見見吧。”
“太好了！”瑟琳娜上前擁抱馮振東。
馮振東尷尬地抱著瑟琳娜，“好了，好了。”
瑟琳娜附在馮振東耳朵邊，熱氣都呼呼地，“哪天去春風十里面館啊，我可都等了好多天了。”
沒想到馮振東這次答應得很爽快，“嗯，那要不，就今晚上吧。”
“太好了！”瑟琳娜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馮振東的面頰。
馮振東輕輕推開瑟琳娜，“別，別這樣。”
瑟琳娜側過頭問，“那……安染姐哪兒呢？”
“哦，她有事安排了。哎，你們還經常聯(lián)系啊。”馮振東喝了口水，望著瑟琳娜。
瑟琳娜沉吟著，慢慢在桌前來回走著，“也……也不是經常，她有時會問一些年輕人時尚什么的。還有……”
“還有什么？”
瑟琳娜頑皮一笑，“還有，就是問一下您在不在。”
馮振東一愣，“嚯，是讓你監(jiān)視我啊。”
瑟琳娜扭著腰肢，故意委屈地，“哪里啊，我每次回信都是為您考慮的，說是加班了，陪客人啦什么的。”
聞聽此話，馮振東放松了許多，“這還差不多。那我們的晚餐就這么定了，春分十里。”
瑟琳娜與馮振東擊掌后，又拉著馮振東的手搖著，“我真是太高興了！哎，馮總，說真的，我想知道，剛才說到男朋友，您就不怕我被別人搶走了嗎？心里有沒有一絲的閃電閃過？”
馮振東笑笑，“怕。你是我的半壁江山，我怎么會眼看著讓人搶走你呢。”
瑟琳娜歪著頭抿著嘴，像少女的樣子，輕輕踢著腿，沒有說話。
有人敲門。
瑟琳娜趕緊回身去拿起收拾好的餐盒，迷人地笑著向馮振東揮揮手，“那好吧。再見。”
馮振東也向瑟琳娜揮揮手，對門外喊道，“進來！”
出了門，瑟琳娜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尚左打電話，“尚左，工作怎么樣了？”
“還在找呢。”
“嗯。我也在幫你問著……但還沒完全落實。”
“好的。謝謝您，曉琳，這么關心我。”
“那當然，不然我們不白同居了？哈哈！”
“啊，你可別見了誰都這么說啊。”
瑟琳娜哈哈大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尚左像做錯了事被人抓住似的，“我我……”
“好了！再見！”
今天一下子做成了兩件自己最開心的事，瑟琳娜眼睛里閃亮著快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