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從譚家出來，馮振東拿出手機給譚文峰打電話。
“喂，文峰啊，你在哪里啊？”
“哎呀，振東，真抱歉，我在外面，事還沒忙完呢。”
馮振東望著四周，“哦，沒事，我正好和爸聊了一會兒，挺好的。你看，我們怎么方便見個面啊？”
譚文峰正和Lilly在逛商場。他打著電話，看著里面，指指點點。
Lilly正穿了一件新大衣，在譚文峰面前轉，“怎么樣？好看嗎？”
譚文峰左手舉著大拇指，使勁點點頭。
“這樣吧，姐夫，晚上我約了鄭局長吃飯，我們就一起吧。”
馮振東很開心，“可以啊。我來請！”
譚文峰也很開心，“好。另外，也帶個美女來，調節下氣氛哈！”
“哦……好吧。”
譚文峰掛了電話。
Lilly過來挽著譚文峰的胳膊，“就它了！”
譚文峰拿出一張銀行卡，“去吧。密碼照舊。”
Lilly拿過卡開心地跑去收銀臺。
十二
沈家很熱鬧，都是電子產品發出的聲音。
夏子萌貼著面膜在看手機。
沈父在看直播。
沈小飛在玩游戲。
沈母在看電視劇。
翔寶在玩奧特曼。
夏子萌回頭問沈父，“爸，你們的樂器買了嗎？”
沈父看著直播，也不看夏子萌，“正選牌子呢。哦，你今天貨看得怎么樣啊？”
沈小飛看游戲，不看老爸，也不看老婆，“我看了，不怎么樣。”
夏子萌指著老公，“不知道就別瞎說！”
沈父停下觀看，回頭看向夏子萌，“是不是網上直播帶的貨會便宜啊？”
沈小飛驚訝地“哎呀，他媽的，over了！”然后“哼”了一聲，回頭看向老爸，“一點不便宜，有坑位費，直播抽成，公司提成，怎么會便宜啊。”
沈父驚訝，“哦，那么多地方要提成啊，我還以為成本低，會便宜很多哪。”
夏子萌不屑地，“那是明星直播，一般人沒那么貴。我的直播原則是，薄利多銷！”
沈父點頭，“哦，那好。我問你，我看直播上這個老太太比你媽還大兩歲，皮膚看上去怎么那么年輕啊。”
夏子萌笑了起來，“哈哈，那都是騙人的，直播時都打了十級濾鏡，信不得的。”
沈小飛看著老婆，“你是不是直播也打了十級濾鏡啊，啊？哈哈！”
夏子萌白了下眼，“又瞎說！看看，看看，像我這樣的天然膠原蛋白，用得著打嗎？”
翔寶笑著，用小手指著臉，“不用不用。”
夏子萌更不屑了，“瞧，人家五歲孩子都比你明白！切！”
沈父皺著眉頭，“嗯，你是不用打。可你媽是不是要打濾鏡啊？”
夏子萌驚訝，“啊，媽也要直播啊？”
沈母同樣驚訝，“我，我才不去出那個丑呢。”
沈父笑了，“嘿嘿，我不是說讓你去直播。”
沈母盯著老伴，“那你要干啥？”
沈父看著老伴，“我想，你也應該像子萌那樣愛惜自己，時不時去美美容什么的。子萌，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夏子萌聽后看了看沈小飛，沈小飛直做鬼臉，示意她別掉到老爸的陷阱里。
夏子萌忙點頭，“哦，爸說得對，對極了！”
沈小飛對夏子萌直瞪眼，認為她說錯了話。
夏子萌繼續發揮，“媽可以適當去做一下美容，會放松心情的。不過我做美容呢，主要是為了工作需要，瑜伽啊，直播啊，都要年輕漂亮才行，起碼要顯著年輕，人家才覺得有效，愿意跟你學嘛。”
沈小飛給夏子萌舉大拇指點贊。
沈母搖著頭，“我這整天買菜做飯的，要顯著年輕干嘛。白花那錢，還不如買點雞鴨魚肉的給你們補補呢。”
沈小飛舉起大拇指，“還是媽說得實在！”
沈父喝口水，“哎，吃要吃好，美也很重要。你名字就叫美麗，就要名副其實嘛。再說，人跟機器一樣，時不時也得保養一下，才能運轉順暢。子萌，你常去的那個美容院是怎么收費的啊？”
夏子萌立馬不打磕巴，“嗯，年卡一萬二，熟人，打六折。”
沈父來了興致，“哦，價格還可以啊。都有什么項目啊？”
夏子萌也來了興趣，“做的項目可多了，除了普通的美容項目，還有美體的，比如汗蒸、瑤浴、全身SPA等等，基本上要啥有啥。”
沈父一拍大腿，“行！你去的時候，帶你媽也去享受一下吧。”
夏子萌目瞪口呆，“啊？！我卡里沒……沒錢了。”
沈父一笑，“沒事。先花你的，你媽覺得好，我就再續錢。”
夏子萌手足無措，受寵若驚，“啊？！……這樣啊。”
沈母使勁擺著手，“不不，我可不去，洗個臉還要一萬多塊錢！”
夏子萌甜蜜地望著婆婆，“媽，可舒服了，您先試試再說，下次我帶你去！”
沈小飛瞪著老爸，“爸，你可不能偏心眼啊。”
“我，我怎么偏心眼了？”
沈小飛起身比劃著，“我帶你去滑翔，你是不是也要給我續年費啊？”
沈父一揮手，“你早超支了！我還沒和你算總帳呢！”
沈小飛乞求地，“哎喲喂，爸，您也太狠了吧！您完全是對我們沒生二胎進行打擊報復！”
沈父瞧著兒子，“嘿，你個兔崽子！我花錢買高興，報復你個什么東東啊？！”
沈小飛苦著臉，“按這個速度花下去，將來您不僅要把家底花光，是不是還要留下一屁股債務啊！”
“啊？！”聞聽老公的話，夏子萌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父輕松地笑著，不失幽默地，“嘿嘿，放心，債務不會有，但家底說不準還剩多少。就是剩了，我也會寫明是留給翔寶的。嘿嘿，該練我親愛的吉他去嘍！”
說著，沈父起身離開。
沈小飛一下子很委頓，“唉！”
夏子萌看著老公，“哼！嘆氣沒有用，想有錢花，就得自己掙！”
夏子萌白了沈小飛一眼后，扭著腰肢走向自己臥室。
十三
譚文峰、鄭局長、馮振東、瑟琳娜、Lilly在一起喝酒唱歌。
譚文峰拉著Lilly的手在唱歌，唱的是“廣島之戀”。
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
給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丟不掉的名字。
時間難倒回，空間易破碎。
二十四小時的愛情，是我一生難忘的美麗回憶。
越過道德的邊境，我們走過愛的禁區。
享受幸福的錯覺，誤解了快樂的意義。
是誰太勇敢，說喜歡離別。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睜睜看著。
愛從指縫中溜走，還說再見。
馮振東和瑟琳娜站起來走到鄭局長身邊，“鄭局長，多謝您支持啊！我們敬您！”
鄭局長敷衍著，“好的，不客氣哈。謝謝！”
馮振東舉著喝完的空杯子，“行里還請您多關照啊。”
鄭局長看著瑟琳娜的胸，“沒問題，我明天就給他們說一下。哎呀，瑟琳娜，你這個名字好，很洋氣！人也長得洋氣，漂亮。”
瑟琳娜不失時機地，“鄭局長，我請您跳個舞，您不會拒絕吧。”
鄭局長滿臉堆笑，“我求之不得啊。”
瑟琳娜伸手邀請鄭局長跳舞。鄭局長緊緊摟著瑟琳娜的腰，兩個人跳在一起。
馮振東笑著為他們鼓掌。
馮振東轉身來到譚文峰身邊，Lilly要起身，馮振東笑著示意她坐下。
馮振東給譚文峰面前的酒杯倒上酒，又給自己的酒杯倒上酒，與譚文峰碰杯。
Lilly見此坐到一邊，自己唱歌。
“謝謝你，文峰！”馮振東微笑地看著譚文峰。
譚文峰喝了一口酒，揮揮手，“一家人，別客氣！”
馮振東詢問譚文峰，“鄭局長還行吧。”
譚文峰靠著沙發背，抽著煙，很江湖地，“當然行了！別看他退了，可現任行長都是他提拔起來的。”
馮振東看著鄭局長已將頭深埋在瑟琳娜的懷里，瑟琳娜抬著頭，躲到一邊。
譚文峰盯著瑟琳娜，“真是不錯啊，這妞怎么以前你沒給我介紹啊，是不是藏著吃獨食了？哈哈哈。”
馮振東很尷尬，“瞧你說的，沒你想的那個樣子。Lilly在你那還好吧。”
“嗨，女人都差不多，現在女孩更簡單，給她花錢買東西就行了。”譚文峰毫不在意。
馮振東看著譚文峰，“哎，你不是一直在追辛果嘛，怎么……”
譚文峰一咧嘴，“嗨，我又不是和尚，也不能干等著她，什么也不干啊。我和你說，我追辛果，那是我的權利。更重要的是，我不能把屬于我的資產白白便宜了別人。用不用那是我的事，但要屬于我的名下。不然，江湖上，我怎么站得住啊。”
馮振東皺了皺眉頭，喝了口酒，沒說話。抬頭正看見瑟琳娜在向他咧嘴，暗暗招手。
馮振東點點頭，但沒有動。
譚文峰看馮振東，“哎，我那個姐是不是把你看得很緊啊。”
馮振東笑笑，“我早習慣了。”
譚文峰翹起二郎腿，“哈，各有各命。哎，這次我幫了你，你是不是也應該幫我一回啊。”
“沒問題，你說！”馮振東拍著譚文峰肩膀。
譚文峰低聲地，“老爺子那兒，還是一直放不下我那個姐，這是他老人家一塊心病。所以我想，能不能過年一起聚一聚啊。”
馮振東很為難，“這……你也知道安染的脾氣，怕見了面，兩家都會尷尬，反倒不好。”
“哎，正好雨辰回來了，也是個理由，想想辦法嘛。還有啊，也把辛果和朵拉，還有我那丈母娘一起叫上，人一多她就不好發脾氣了嘛。”譚文峰給馮振東出著主意。
馮振東面露為難之色，“啊，這，這會更難了吧。”
譚文峰歪嘴笑著，“我聽朵拉說，那個尚左要回老家去過年，這不正是最好機會嗎？這對我來說，可是大事啊，就拜托你了！”
譚文峰給馮振東倒滿杯，也給自己倒滿杯，兩個人一起端起酒杯。
譚文峰先說，“干了！”
譚文峰一口干完。
馮振東猶豫不覺地喝了一口，再想喝完剩下的，竟噴了出來！
瑟琳娜忙甩開鄭局長，跑了過來，“哎呀，馮總，你沒事吧。”
瑟琳娜趕緊抽了好多紙巾給馮振東擦衣服。
譚文峰看著馮振東，其實是看著瑟琳娜的胸和屁股，“我說姐夫啊，喝這么點酒，怎么就不行了啊！”
鄭局長也過來，“男人可不能說不行啊，哈哈！”
馮振東用紙巾擦著胸前，“真不好意思。喝得有點急，好久沒這么喝了，還有點不適應哪。”
“看人家娜娜多么疼你啊，真讓人羨慕。”鄭局長一副吃醋的樣子。
譚文峰拍拍鄭局長，“哈哈，沒事，讓馮總也給您找一個嘛。”
“那敢情好了，我先謝謝馮總了。”鄭局長又色迷迷地看著瑟琳娜。
譚文峰一揮手，“沒問題！哎，振東，剛才說的事，就這樣定了啊，我就看你的了。”
馮振東猶豫著，“嗯，我想想。”
鄭局長倒有點急了，“別再想了啊，就按文峰說的辦吧。”
譚文峰招呼旁邊的Lilly，“來，Lilly，給鄭局長點歌，康定情歌！”
鄭局長拍著手，“好好，我就喜歡這個歌！”
馮振東握了下瑟琳娜的手，示意他沒事。
瑟琳娜點了下頭。
十四
安染家的客廳里還亮著燈。
馮振東悄悄開門，躡手躡腳地進門關門。他把譚父給的兩盒禮品放到一邊。
馮振東伸手去開燈，屋里的燈卻先亮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安染從客廳過來。
馮振東望著安染，“哦，請人疏通銀行的事情呢。你還沒睡啊？”
安染走向衛生間，“我哪睡得著啊。”
馮振東也去洗手，按程序殺菌消毒，“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也不知道醫院取的你的我的怎么樣了。”安染有些自言自語。
“哦，過些天才會有結果，到時我去問一下，你就別著急了。”
安染看著馮振東，“哎，雨辰回來，告不告訴他這事啊？別讓他感覺我們要老二，就冷落了他。”
馮振東點頭，“嗯嗯，你想得周到。哎……你和他商量好去哪里玩了嗎？”
安染走出衛生間，“他沒說，回家后再說吧。”
馮振東看著安染，“要不，我們就在家過年吧。辰辰在國外那么多好玩地方都看了，出去那么長時間也肯定想家了。還有，這段時間，你好好在家養一下身體更好。”
安染低著頭，“還是聽聽辰辰的意思吧。”
安染看到了旁邊的禮盒，“這是什么？”
馮振東忙說，“這是……朋友送的兩盒血燕燕窩，正好給你補補。”
安染拿起禮盒看了看，“嗯，牌子還挺好的。哎，你是不是把試管的事和你朋友說了？”
馮振東搖頭，“沒有沒有。只是問起你來了，我就說你這段時間在休養。”
“行，那代我謝謝你朋友。你也快洗洗睡吧。”
安染轉身走向臥室。
十五
海韻咖啡廳里，安染、夏子萌和我開起了年前會議。
帥哥服務員端來咖啡和飲料，“三位美女怎么就一人喝咖啡了？”
“不明白了吧，我這兩位姐姐，都為生二胎而努力呢。”夏子萌倒說得直接。
帥哥驚訝，“哦，真厲害！您不試試？”
夏子萌瞪著帥哥，“我試了，怎么直播啊？”
帥哥笑笑，“沒事啊，帶著小孩，挺著圓肚，一起直播那才叫厲害呢。”
安染和我都笑了出來。
“真會說話！你給我們子萌打賞了沒有？別只耍嘴皮子，不送禮物啊！”我笑著問帥哥。
帥哥忙說，“打了打了！是不是，萌美女？”
夏子萌笑笑，“是的。要不，我們怎么老來照顧你生意呢。我們互相幫助，共同發展嘛。”
安染看著兩人，“我看哪，你們可以搭檔聯袂直播，那一定會流量大增呢。”
夏子萌叫起來，“完全可以啊！”
帥哥忙擺手，“我可不敢！叫你那位翔哥看見，還不把我們咖啡廳給打翻了啊！”
安染看了一眼夏子萌，“啊，你還有更厲害的翔哥粉啊，你可真厲害！”
夏子萌一臉愁云，“嗨，翔哥就是沈小飛嘛！”
帥哥繼續驚訝，害怕似地，“哎呀，我可惹不起翔哥！我走了，幾位美女慢用。”
安染和我都大笑起來。
我看著夏子萌，“子萌，看人不能只看長得帥，還得看是不是銀樣蠟槍頭啊。哈哈哈！”
安染笑著，“是啊，男人啊靠得住最重要，你想他在你身邊的時候，他就出現才行。我覺得尚左最好。”
夏子萌也笑了，“我同意，所以，辛果姐是我們當中最幸福的人了！”
我嘆口氣，“算了吧。比方說，這次過年，他就得回家陪他父母，不能陪我們了。”
安染看著我，“我說啊，辛果，你們還是抓緊把婚結了吧。不然，也不名正言順，什么也都不好說啊。”
我點頭，“嗯，還是等檢測結果出來再說吧。”
安染看著我倆，“你們也說說，都想怎么過年啊？”
我低著頭，“嗨，就這么過唄。過節放假，我也正好好好休息一下。您呢？”
安染喝口水，“雨辰出去那么長時間，回來就想在家里呆一呆。我還是想出去玩玩散散心，還拿不準呢。”
夏子萌一拍桌子，“哎，安染姐，辛果姐，我有個主意，我們三十晚上一起過年守歲怎么樣？”
安染驚訝，“一起？好啊！人多熱鬧，回去我和振東說一下，我來定地方，你們參加就行了！”
我有些猶豫，“可以是可以，但還是要AA制，大家各付各的。”
安染揮手，“沒事，沒多少錢。”
我很堅決，“那不行！都過年嘛。”
夏子萌接話，“哎，我看哪，也可以各家都帶個特色菜去，表示一下就可以了嘛。”
安染拍手，“這個我贊成！”
夏子萌繼續獻大招，“還有啊，我公公和劉叔，還有我爸，他們老開心樂隊正籌備呢，到時就一起開張，我們幾家人一起開個春晚，多好啊！”
安染和我一起鼓掌。
我舉起大拇指，“這個主意好，子萌，你真是天才！老開心春晚就由你主持！”
安染笑著，“對，我們要好好看看子萌的主播才能！”
夏子萌舉杯，“沒問題！來，先慶祝一下，預祝我們家庭春晚成功！”
大事已定，三閨蜜舉杯碰杯，過不過年再說，先來個碰頭彩！
十六
鑫誠公司馮振東辦公室內，馮振東在看電腦。
有人敲門。
“進來！”
瑟琳娜推門進來，“馮總，您叫我？”
“哦，你坐！”
瑟琳娜坐下，“看您情緒今天不錯啊，有什么喜事吧。”
馮振東起身，“還是你了解我！銀行有消息了，讓我們再補充一下材料，上會通過一下就差不多了！”
瑟琳娜抱住馮振東，“真是太好了！”
馮振東點著頭，“嗯，鄭局長還是管用的啊。”
一說鄭局長，瑟琳娜不高興了，“快別提那個鄭局長了，弄得我前胸都是口水，惡心死了！”
馮振東握著瑟琳娜的手，“真是委屈你了！等這筆業務成了，我多給你些提成吧。”
瑟琳娜有些撒嬌地，“我才不稀罕那幾個錢呢。我是看見您著急上火才忍著的，要不我早生氣離開了。”
馮振東忍不住摸了下瑟琳娜的手，“我也不忍心看你那樣，可當時我又……”
瑟琳娜笑著撫摸著著馮振東的手，“沒事。我看您一吐酒就立刻把他甩開了，這說明我們還是很默契的，對不對？”
馮振東握著瑟琳娜的手使了下勁，點了下頭。
“對了，過年你去哪里啊？”馮振東問。
瑟琳娜皺了一下眉，“嗯，我還是要回去看我媽一下。您哪？”
“我想就在這兒過，可……還沒定呢。”
瑟琳娜有些掃興，一甩手走到一邊，“還是聽夫人的吧。我呀，真想你能去我那兒呢，就我們兩個人，哪怕吃碗面也好，春風十里，多好啊。”
“嗯……再說吧。哎，Lilly，你和她聯系了嗎？”
瑟琳娜“哼”了一聲，“每天就看她在朋友圈里曬自己。不是穿的，就是戴的，要不就是在哪個高檔地方吃喝呢。我也就有一搭無一搭，點個贊什么的。”
馮振東點點頭，“哦，那不管她。她在譚文峰旁邊，對我們會有幫助。你多注意一下，了解一下情況吧。”
“明白！您還有什么事嗎？”
“沒有了。你好好放松一下，準備過年吧。”
瑟琳娜嘆口氣，幽怨地望著馮振東，“我一個人有什么好準備的呢。”
馮振東欠了欠身子，“對了，譚文峰和Lilly的事，可不要告訴尚左啊。”
瑟琳娜一愣，“不會。哎呀，我還沒和您說呢，那個譚文峰啊，現在整天給我發信息呢，都煩死我了！”
馮振東很驚訝，“啊？現在不是有Lilly在他身邊嗎？他……”
瑟琳娜煩亂地，“哼！像他這種人，有多少個女人都不算多呢。”
馮振東看著瑟琳娜，“那……還是離他遠點……嗯，別招惹他就是了。”
瑟琳娜嫵媚地望著馮振東，“你放心，分寸感我還是把握得住的。好了，我要為我一個人的年去準備了。”
說完，瑟琳娜有些憂傷地回頭看了一眼，慢慢走了出去。
馮振東皺著眉頭，來回走著，自語道，“譚文峰啊譚文峰，你怎么變成了這樣……”
手機響了，正是譚文峰的電話。
馮振東平靜了一下情緒，過去拿過來接通。
“哦，文峰啊，謝謝你啊。還有鄭局長那邊，也多問好。”
譚文峰說得很干脆，很不客氣，“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親兄弟明算賬，該我和鄭局長的你可早給我啊。過年還要用呢。”
馮振東輕輕敲著桌子，“啊，這個你放心！等手續辦完，錢到帳，我就給你和鄭局長。嗯，那您也請鄭局長再加把火，督促一下吧。”
“他會的，他退休了就更想掙錢嘛。他還想著娜娜呢，哈哈哈。改天我們再聚一下。”
“哦，娜娜她……老家有事早回去了。再說吧。”
“真他媽想不開，一個破老家有什么可回的。對了，過年我托付你的事怎么樣了？”
馮振東沉吟著，“啊……我還在想呢。把這幾家人湊一起，實在不容易啊。”
“切！容易我還找你干嗎？和你找鄭局長一樣，我就要結果！”譚文峰說話口氣完全像金主在說話。
譚文峰一下子把電話掛了。
馮振東拿著手機發愣，猛然發火，一拍桌子，“呸！流氓！”
十七
又是一天，年前的每一天都匆匆忙忙，事連事，事趕事，忙不完的事。
到了晚上，還是在外面吃的飯。馮振東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
他開門，按照原來的程序洗手。
洗著洗著，他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開始愣神，水管的水嘩嘩地流。
他指著鏡子里的自己由遠到近，再由近到遠，開始用手輕輕扇著自己的臉。
水流滿了洗臉盆，開始往外流。
安染進來，驚叫起來，“哎呀，你干什么呢，水都流出來了！”
馮振東被安染的叫聲給叫醒了，忙關了水龍頭，自語地，“怎么水會流出來了？！”
馮振東趕緊拿了擦手的毛巾彎腰去擦地。
安染生氣地，“哎呀，你怎么拿擦手的毛巾去擦地啊！衛生間里有拖把，趕緊去拿拖把來擦。”
“哦哦。”
馮振東趕緊跑去衛生間，拿來拖把，把地上的水拖干凈。
安染皺著眉頭，看著老公，“你想什么呢，怎么想得那么入神啊？”
馮振東結結巴巴，“我，我在想……怎么，怎么過好這個年呢。”
安染嘆了口氣，“哦，我正想告訴你呢。”
“還要去海南？”馮振東問。
安染一揮手，“不了！我和辛果，還有夏子萌商量好了，我們幾家一起過！”
馮振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起過？!”
馮振東聽了安染這話，剛才還糾結在一起的煩心一下子放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