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生小孩的事定下了，可錢的事讓沈小飛坐臥不安了，盡管說老爸答應幫著分擔一半，可另一半也是不少啊！真的是亞力山大啊！
沈小飛又拉起好兄弟尚左陪他喝酒，這時候，麻痹一下神經，有人能夠傾聽一下心痛的喊聲也是好的啊。
沈小飛捂著頭，“你說，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尚左拍拍他的手，“既來之則安之。你爸不是說了嘛，吃一塹長一智，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
沈小飛攤著手，“可我哪有錢花啊。這段時間，一丁點的錢我都不敢花，省著攢著，就想去飛一下呢。這下可好，一下子‘呼呼呼’地飛出好幾十萬的飛來橫債！我這一輩子就別想飛了！”
“哎呀，你也別急。現在不是都還沒定呢嘛，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沈小飛垂足頓胸，“我拿什么去擋去屯啊，我把我賣了算了！”
尚左哈哈大笑，“哈哈哈，誰敢買你呀！說不定哪天你又偷偷飛走了！哈哈哈……”
尚左忽然停住笑聲，冷峻起來，“哎，我可給你說，你千萬不要想什么歪路……”一把抓住沈小飛的胳膊，“聽見沒有？！”
沈小飛不屑地，“嘁，我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有什么外財你給我說說。”
尚左盯著兄弟，“哦，我說的不是外財，是歪財。”
沈小飛揮著手，“什么外財不歪財的，我現在是有財就好。”
“可不能這么想啊。小飛，有債不要緊，總能還上。我們是兄弟，我幫你一起還。但是我提醒你，可不能想那些歪門邪道的。比如說，搶劫，偷竊啊什么的，有了案底，那你就一輩子完了。”尚左低著頭，看著沈小飛的眼睛說。
沈小飛抬頭看著尚左，“你放心，兄弟！我根紅苗正，不會去做那些非法勾當的。”
尚左拍了拍沈小飛的肩膀，“這就好。還有啊，也不要想什么，什么……去賣腎什么的。”
沈小飛一捂腰，“啊？那得多疼啊。我連個男人都做不成了。”
尚左一笑，“你知道就好。我呀，也問了一下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他說呀，從法律方面來說，和張律師說的差不多，但看情況呢，也可大可小。我再讓瑟琳娜請一下張律師，當面請教一下再說吧。”
沈小飛握著尚左的手，“好好！還是兄弟你想得周到！”
沈小飛舉起酒杯，“我先干為敬，多謝兄弟了！”
“咕咚咕咚”，沈小飛將一大杯啤酒一口氣喝完。
十三
警局辦公室內，沈父和夏父兩個人在問詢趙警官。旁邊地上還擺放著那幾個放話梅的大紙箱子。
趙警官微笑著，“謝謝你們二老理解、支持我們工作啊。”
沈父滿臉堆笑地回答，“哪里，應該的。您看，孩子她剛開始在網上賣，進了這么多貨，都還沒賣出去呢。”
趙警官一臉嚴肅，“要是都賣出去，那危害不就更大了？”
沈父一驚，忙點頭，“哦，哦，那是，那是，但沒賣出去，起碼，起碼也屬于未遂吧。”
其他警察笑了，趙警官也笑了。
“這些都是物證，起碼證明她還是想做一把大買賣的。”趙警官指著那些箱子說道。
夏父懇切地，“趙警官，子萌她還小，不懂事。現在這年輕人啊都想掙些快錢，考慮不周，還望您寬大處理呀。”
趙警官點頭，“想掙錢，可以，但要合法，再說，網上也不是非法之地。”
夏父點頭，“是是。我們已經好好教育她了，她整天哭，我們做父母的實在不忍心哪。您看……”
趙警官看著二位，“我們只管偵查，寫材料。至于將來如何判，那要看法院。”
沈父指著桌上的紙，“那麻煩您把材料寫得，寫得……啊，孩子真是年輕不懂法，也是初犯……您就，寫得輕一點吧。”
趙警官一笑，“您放心，我們會按事實來寫。真的，謝謝你們的理解支持。今天就到這兒吧。我送送你們。”
趙警官起身相送。
沈父和夏父也只好起身離開。
三人一行出門來到門外。
夏父見外面人少，低聲對趙警官，“趙警官，這兩天您方不方便，我們一起吃個便飯？”
趙警官擺擺手，“別客氣。我們有紀律，不允許的。”
沈父也湊近了低聲說，“您辦案那么辛苦，應該的嘛。再說，一起聊聊，也好深入了解案情嘛。”
趙警官笑笑，“謝謝，案情我們都了解清楚了。”
沈父和夏父見此對視了一下，也很無奈。
夏父微笑，“好吧。那還是請您多費心，友情后補吧。”
沈父和夏父慢慢離開，趙警官向他們揮揮手，“慢走。”
趙警官正想回身，沈父又轉身跑了回來，“哎，趙警官，我想再問您個事啊。”
趙警官停住腳步，“哦，您請講。”
沈父有些不好開口的樣子，“就是，我兒媳她，她……懷孕了，是不是就可以免予處分啊？”
趙警官瞪大眼睛，“她懷孕了？！我怎么沒看出來啊？”
沈父手足無措，“啊，她也是剛懷上，看不出來。所以，所以，她就想多掙點錢，好養孩子啊。”
趙警官一愣，“哦，是這樣啊。”
沈父一把握住趙警官的手，懇求地，“您就高抬貴手吧，救了我兒媳，就是救了我們一家人了！我我，我該怎么謝您呢！”說著，就要下跪。
趙警官趕緊扶住沈父，“哎哎，您別，別……我了解了，了解了，我努力吧，好吧。”
夏父也上來握住趙警官的手，“謝謝您，趙警官！”
趙警官趕緊說道，“好，好，你們回去吧。在政策允許的范圍內，我們會努力保證你們家庭的幸福和睦。”
沈父和夏父直點頭拱手。
“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送你們了。”
說完，趙警官急忙轉身回去。
夏父和沈父兩人如釋重負，都深深嘆了口氣，一起轉身往外走。
沒想到，走了兩步，沈父停下站住，給了自己一巴掌。
夏父一驚，“哎，老沈，你怎么了？該打嘴巴的應該是我，是我沒把子萌給教育好。”
說著，夏父也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沈父嘆了口氣，“唉，這是我第一次撒謊！真臉紅！”
“啊？！”夏父目瞪口呆。
十四
沈父、夏父、沈母、夏母、沈小飛和夏子萌都聚到了沈家。
沈父夏父坐沙發中間，沈母夏母分坐兩邊。沈小飛和夏子萌坐在茶幾對面的小凳子上，位置安排就像是公堂審案的樣子。
沈父瞪著眼睛，看著兒子兒媳，“你們倆聽見了沒有？抓緊懷孕是個大事！”
夏子萌和沈小飛對望一眼，面面相覷。
夏父指著女兒和女婿，“為了這個，我和你爸連這張老臉都不要了，還扇了自己嘴巴，就差點跪下來求人家了。警察同志這才同意從輕發落，你們明白嗎？啊？！”
夏子萌點點頭，對沈父和夏父，“哎呀，爸，實在是委屈您了！對不起！”
沈小飛直拱手，“爸，爸，讓您二老受累了！我們努力、盡快完成任務！”
沈母和和夏母相視一笑。
夏母看著女兒，“沒事，將來生了二胎，我們一起幫你們帶。”
沈小飛直點頭，“謝謝，謝謝！可是，可是……”
沈父一瞪眼，“又可是什么？！”
沈小飛苦著個臉，“還有那么多錢要還呢，我們哪有啊。”
沈母俯下身子，“哎，你爸和我不是已經答應幫你們還一半了嘛。”
“那，那另一半也不少啊。”沈小飛用眼角瞥著爸媽。
沈父、沈母很生氣，不說話。
夏父見此，看了看夏母，想了想，沉吟著，“這樣吧，那一半，我們來……”
夏子萌高興地搶上前，握住夏父的手直搖，“爸，太謝謝您了！”
沈父嚴肅地看向夏父，“老夏，我們可是說好的啊。”
夏父對夏子萌和沈小飛，“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我們一起幫你們還三分之二，你們自己還三分之一，你們不能全靠我們！”
沈父站起身，指著兒子和兒媳，提高了嗓門，“你們自己出出血，才記得住以后怎么不出血！明白嗎？！”
沈小飛看看夏子萌，“好吧。那你出三分之二，我出三分之一吧。”
夏子萌使勁拳打沈小飛，“你和我還分啊你？！孩子是不是我也生三分之二啊，你說！”
夏子萌打得沈小飛抱頭直喊。
“哎呀，別打了，別打了，我和你一起還，還不行嗎！”
沈小飛跑進自己屋里，夏子萌也追了進去。
沈父直搖頭，嘆氣。
十五
有人敲門。
我正在衛生間洗衣服，聞聲擦了擦手，走向門口，“誰呀？”
門外男生的聲音，“郵政信件。”
“郵政的？”我很疑惑，現在除了快遞，哪還有用信的啊。
我把門打開，見郵政人員拿著一封信望著我。
“辛果住這兒吧？”
“是的，我就是。”
“哦，給您的。您簽個字。”郵政人員遞過一封信，還有簽名單。
我看了一眼，“還簽字呀？”
“是掛號信。”
“好吧。”
我接過信，在簽名單上簽了名字，“謝謝您！”
“不客氣。”
說完，郵政人員轉身離開。
我關上門看信，只見落款地方寫著海城區法院。
我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咦，怎么是法院的？”
說著，我拿剪刀將信口剪開。
十六
尚左正領著一對年輕夫婦在一個小區看房子。
尚左熱情地向客戶介紹，“這個房子格局很好，方方正正的，你們一家三口正合適用。”
青年男子看著，“還不錯，就是老了點。”
尚左笑著，“建設年頭是長了點，但離學校近啊，交通也方便。”
青年女子問尚左，“能不能再便宜點，還是有些貴了。”
尚左問道，“你們使用公積金，還是付全款？付全款的話，我可以和房主再商量一下。”
青年女子皺著眉頭，“全款我們哪里付得起啊，上百萬呢。”
尚左一笑，“我也有孩子，很理解你們。可是，因為是學區房，所以投資這片的人不少，這里的房價一直下不來，實在是沒辦法給你們降了。”
青年女子猶豫地看著青年男子，“要不我們再看看新城的？”
青年男子為難地，“哎呀，新城有些遠吧。”
尚左微笑地看著他們，“新城房子比這里新，價格便宜些，可將來你們在路上要花費不少時間呢。這也是成本啊。”
青年男子點點頭。
這時尚左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我的，他關了沒接。
尚左繼續對客戶說，“要不這樣，你們回去再商量商量。但要早定下來，晚上給我回話。不然明天有人定了，就晚了。”
青年男子望著青年女子，“要不現在就定下來吧。”
青年女子皺著眉頭，看著男子，“還是再看看吧。”
青年男子對尚左有些不好意思，“那好吧。謝謝您！”
尚左擺手，“沒事。”
尚左的手機又響了，還是我的。他沒關，但也沒接。
青年夫妻快步走了出去。
尚左在后面喊著，“慢走，你們定了早告訴我哈。”
青年男子回頭揮手示意。
尚左這才接電話，“辛果，剛才我……什么？！傳票！譚文峰這個王八蛋！你別急，辛果，我馬上回來！”
尚左關上房門，往樓下沖去。
十七
瑟琳娜還是約馮振東就在酒店見面，并且希望Lilly能留下來陪她，這樣就顯示著她并不完全把馮振東放在心上，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Lilly還是覺得這樣不舒服，如坐針氈，為難地看著瑟琳娜，“哎呀，娜姐，我還是走吧，多給你們點私密空間，不好嗎？”
瑟琳娜喝著咖啡，“不用，我就是不想給他機會說。再說，你去哪里啊，還去找譚文峰，你不煩嗎？”
Lilly撇了撇嘴，“那好吧。哎，馮總快到了吧。”
瑟琳娜忽然想起什么，招呼服務員過來。
“waiter，來杯大杯的美式咖啡，不加糖！”
Lilly瞪大眼睛，“啊，那么苦的你也能喝啊？！”
瑟琳娜一笑，“不是我，是給他的！waiter，把我杯子拿走，換杯果茶，西柚汁吧。另外，再上一盤色拉。”
“好的，您稍等。”服務員答應著走開。
Lilly搖著頭，“唉，真弄不懂你們！”
這時，馮振東走了過來，邊走邊喊，“娜娜！你還好吧。”
瑟琳娜歪著頭，看著馮振東，“您看呢？”
“嗯，氣色挺好。我還以為……喲，Lilly也在啊。”
Lilly起身，“馮總好！”
馮振東揮手，“坐坐。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瑟琳娜晃著脖子，“哈，我是你什么人哪，說什么放心不放心的話呢。”
Lilly拍了拍瑟琳娜，示意她不要這樣說。
馮振東笑笑，對Lilly擺擺手，“沒事，都是自己人。娜娜，我這幾天沒見你，還真為你擔心，剛才我還真以為你病了，急了一身汗。”
馮振東說著拿起桌上的餐巾紙不住地擦汗。
Lilly對瑟琳娜，“你看把馮總給急的!……馮總，娜娜姐好著呢，剛才我們游泳……”
瑟琳娜使勁拍了一下Lilly，讓她不要講話。
Lilly撇了撇嘴，“好吧，我不說了，我看我還是走吧。”
說著Lilly起身，想要拿包就走。
馮振東起身擋住Lilly，“別走啊。我們也好久沒見面了，聊聊天。哦，對了！選日子不如撞日子，Lilly，你叫上譚總，我們晚上一起好好聚聚！”
Lilly一攤手，“行啊，我無所謂。”
瑟琳娜有些著急地，“哎，我們三個就可以了，你叫上他干嘛？”
馮振東對瑟琳娜無奈地雙手一攤，一屁股坐下，“你沒來這幾天，銀行也一直在催呢，這可都是與你負責的那幾家企業有關哪。”
瑟琳娜翹起二郎腿，扭過頭去，“哼！我就知道你找我不會有什么好事。”
服務員把咖啡和果茶端上來。
瑟琳娜把咖啡推到馮振東面前，“這是你的，喝吧。”
“謝謝！”
馮振東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一皺眉，“呀，這么苦啊！”
十八
我、我媽和老劉在一起，正商議分析對策。
聽到開門聲，尚左推門進來，一臉著急的樣子，見老劉在，忙又換成了笑臉。
“哦，劉叔也在啊。”
我媽看著尚左，指著那封信，焦急地，“你快看看吧，這可怎么辦啊？”
尚左一笑，“沒事的，媽。辛果，給我那個，我先看看。”
我將傳票遞給他。
尚左看了一下傳票，轉頭對我說，“他肯定是找人了。”
我沉吟著，“前幾天我去接朵拉，他就對我這樣說過，沒想到他還真的……我應該早告訴你的。”
尚左握著我的手，“辛果，您別急，我們再好好想想辦法。”
我媽拍著腿，“還有什么辦法呀，官司都打到法院了！”
老劉嘆了口氣，“唉，這個譚文峰真是狠毒啊，他都不考慮朵拉的感受，那也是他親女兒呀！”
我一陣冷笑，“哼，他呀，為了不讓我們好過，他什么招都使得出來！”
尚左看著我們，“他講法律，我們也講法律。法律保護弱者，他也不敢胡來。實在不行，和他上法庭對質就是了。”
老劉擔憂地，“可是，現在做什么都靠關系。他關系多啊。既然法院受理了，就說明他把工作都做到前頭了啊。”
我媽苦惱地，“是啊，這……唉！”
尚左來回走了幾步，回頭看著我，“就是打官司，也有程序，要好多天呢。這樣吧，我們還是咨詢一下法律專業人員。我正好要約瑟琳娜見張律師問夏子萌的事呢，就一起問問他。”
我著急地，“那我和你一起去見張律師吧。”
我媽站起身，“那你們還等什么呀，快去見那個律師吧！”
尚左點點頭，“哦，我先給瑟琳娜打個電話。”
尚左說著開始找瑟琳娜的電話號碼。
十九
酒店咖啡廳里，瑟琳娜喝了一口柚子茶，然后閉目養神。
馮振東問Lilly，“哎，譚總怎么說了？”
Lilly看了一眼手機，“哦，他剛才回信息，說一會兒就到。”
瑟琳娜不高興地起身，“我可不想見他，我還是走吧。”
馮振東拉住瑟琳娜胳膊，“哎，娜娜，為了我，為了公司，你還是暫時委屈一下吧。”
瑟琳娜扭著身子，“一見他我就煩，色迷迷看你，就像你什么都沒穿一樣。”
Lilly欣賞地望著瑟琳娜，“哈，娜姐，說心里話，我最佩服你這一點，真有魅力，公司那么多客戶見了您，就走不動了。我想學還學不來呢。”
瑟琳娜嘆了口氣，又坐下，“哼，你是見我人前光彩，沒見我背后受罪啊。”
馮振東對Lilly，又轉頭看向瑟琳娜，“娜娜是為公司做出巨大貢獻的人。這樣，我也考慮了，可把我的股份分給你一部分，怎么樣？！”
Lilly吃驚地，“啊，馮總真棒！”
瑟琳娜并不領情，酸溜溜地，白了馮振東一眼，“我的馮總啊，您不是把股份都分給您前夫人了嗎？”
馮振東無奈地笑笑，“哦，那只是一半，我還有一半呢。”
瑟琳娜點頭，“哦，這還差不多。那……您想給我多少呢？”
馮振東尷尬地，“聽上去像我們分家似的，不好，不好。”
瑟琳娜歪頭斜視著，打趣地，“哈，聽您這話，是說我們現在是一家人嘍。”
馮振東更尷尬，“這個，這個，讓我再想想。”
這時，瑟琳娜手機響了。瑟琳娜拿起一看，是尚左打來的。
瑟琳娜又白了一眼馮振東，“哼！你就想去吧！”然后接電話，馬上換了很親切的聲腔，“尚左啊……”
尚左急切地，“娜娜，我有急事要見張律師，你趕緊幫我約一下吧！”
瑟琳娜瞪著眼睛，“啊，這么急嗎？我馬上問他一下，再告訴你啊。”
馮振東低聲地拉著瑟琳娜的手，“娜娜，你可不能走啊！”
瑟琳娜甩開馮振東的手，“不行，尚左找我肯定是要緊事，他的事，我是要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