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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幸福生活比蜜咸

第三十二章人生如影花如夢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十四

醫院病房里,老劉、沈父、夏父和老馬圍坐在床前,笑著看著病床上的譚父。旁邊柜子上還擺著新的水果籃。

譚父張著嘴說話,但說不清。

老劉揮揮手,“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們都明白?!?/p>

老沈微笑著,“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您也別鬧心了。”

譚父使勁點頭,很吃力,但看上去很開心。

譚母給大家鞠躬,“我代老譚謝謝你們了!”

夏父擺手,“沒事沒事。都這么大年紀了,名利都是過眼煙云,身體最重要!譚局長,您還是把身體養好最重要?!?/p>

譚母歪著頭,嘆氣,“唉唉。是的,有啥也別有??!”

老沈同情地,“你也辛苦了?!?/p>

譚母擦擦眼淚,“應該的,老伴老伴,就是老了有個伴嘛?!?/p>

老劉起身,接話,“對,對。譚局長,您好好休養吧,我們就不打攪您了?!?/p>

老劉和老沈他們示意,都一一站起身來。

譚父動彈了一下,只能舉起一只手,向他們揮揮手,嘴里還咿呀呀地說著什么。

老劉他們一一出門,譚母跟在后面。

出了病房的門,沈父對譚母說道,“您快回去,好好照顧他吧?!?/p>

譚母點著頭,拱手,“唉,謝謝啊,謝謝你們!”

老劉他們往前走。

老劉邊走邊嘆氣,“我看,夠嗆啊?!?/p>

老馬搖頭,“嗯,那個樣子,真痛苦?!?/p>

老劉嘆息,“當年他多威風啊,唉,這人哪。”

沈父皺著眉,咂著嘴,“唉,這個樣子,還不如不救呢。一下子過去,啥也不知道。”

老馬點頭,“可說呢不是,活受罪!要是我啊,就干脆……”

夏父一笑,“到這時候,就不由你自己說了算了。”

老劉揮手,“得了,別說了,別說了,我們還是知足吧,活一天就好好地活!走,我們還是排練去吧。

沈父笑著,“對對,老劉說得對!老開心就要真的開心到老!”

笑聲中,幾位老人的背影越走越遠。

間或,在背影即將消失的時刻,一群高高低低、花花綠綠的男男女女涌了過來。

童年,青年,中年,老年,這人啊,還是一個人嗎?不僅身體面容不一樣,這心理和精神也不一樣。不同的時光,不一樣的人生。我想起了余華在《第七天》中的句子,“生活不是你活過的日子,而是你記住的日子;愿我們有笑有淚地走下去,走到人生的黃昏處,去看那場落日。”

十五

鑫誠公司辦公區熱鬧了,原來肅靜有序的樣子不見了,倒像是過節晚會前的前奏預熱,只不過,那時是開心的,放松的,而現在是放任自流的。

幾個男員工聚在一起玩牌,還有圍觀的,吵吵嚷嚷。

女員工有的在化妝,有的在吃東西。

瑟琳娜看到這副狀況沮喪不已。

瑟琳娜站起來朝打牌的幾個人嚷道,“你們幾個干嘛呢?工作時間明目張膽打牌,太不像話了!”

職員甲看著瑟琳娜,“你以為我們愛玩牌啊,公司不是沒活干嘛?!?/p>

職員乙接話,“是啊,天天來公司沒事兒做,你讓我們干什么?我們可不像你有那么多飯局?!?/p>

職員甲再續,“我們玩牌是為了贏個飯錢,省得餓肚子啊?!?/p>

職員丙接龍,“跟那些離職的比,我們能在公司拿著底薪堅守崗位,算是良心員工啦。”

一番接龍話說完,眾人哈哈大笑。

莎莎走過來,“我說,玩牌還是到電腦上玩吧。要是讓馮總看到你們這樣,就更鬧心了。他現在一直都在外面要錢,要是搞不到錢,最后沒錢的還不是大家呀?!?/p>

職員乙看著莎莎,玩笑地,“好吧好吧,莎莎三娘子都說了,我們幾個就忍忍吧?!?/p>

莎莎一跺腳,指著職員乙,“你胡說什么呢你!”

瑟琳娜拉住莎莎,“算了,算了,都別再說了。”

莎莎哭了,捂著臉跑開。

瑟琳娜走到財務室張會計房間,關上房門。

“娜娜,你……”張會計睜大眼望著瑟琳娜。

瑟琳娜指著外面,“張總,剛才你都聽見了吧。”

張總點點頭。

瑟琳娜敲著桌子,“這個月薪水拖了好幾天了,什么時候能發???”

張總一臉無奈的樣子,“我也沒辦法呀?!?/p>

瑟琳娜叉著腰,搖著頭,“怎么會這個樣子呢?”

張總嘆口氣,“我早和馮總說了。原來我還留了三十萬是發工資用的。前些天,馮總說有急用,給拿走了。我問了他好幾次,他,他……就這么拖著。你說我能怎么辦?”

瑟琳娜一臉驚訝,“哦,是這樣啊?!?/p>

她忽然有所醒悟,“謝謝您張總?!?/p>

張會計起身走近,“娜娜,你也再催一下馮總吧。”

瑟琳娜不自覺地點著頭,走出門去。

十六

醫院里,病房門打開,我媽和我,還有朵拉捧著一束鮮花進來。

譚母見是我們,忙起身,“哎呀,你們來啦?!?/p>

我媽和我點著頭,走近前,向床上的譚父微笑著。

譚母開心地笑著,“老譚,你看誰來了?”

譚父看著我和朵拉,有些激動。

我拉著朵拉的手,俯下身去,“朵拉,快去看看爺爺?!?/p>

朵拉有些害怕,慢慢地走到病床邊,將鮮花放到譚父旁邊。

譚父拉著朵拉的手,慢慢揉著,眼睛里泛著笑意。

“爺爺!”朵拉輕聲地叫道。

譚父努力使勁地點著頭。

譚父用手撫摸著朵拉的頭和臉。

朵拉很乖地望著譚父,“爺爺,你快好起來吧。我給您講故事。”

譚母抹著眼淚,微笑著,“我們朵拉真好,爺爺最喜歡聽你講故事了。”

我媽將譚母拉到一邊,拿出一個信封遞到譚母手里,“拿著?!?/p>

譚母連忙推辭,“不不不,怎么能讓你們破費呢?!?/p>

我媽看著親家,“哎,錢不多,是個心意。拿著!”

我轉頭對譚母笑著說,“您就拿著吧。”

譚母望著我媽和我,“你們那么緊張,還帶著朵拉,這怎么行啊?!?/p>

我笑笑,擺手,“沒事,我們都挺好的。您就拿著吧?!?/p>

譚母不好意思地拿著信封,“謝謝!”

我媽拉著譚母的手,“怎么說也是親戚啊?!比缓蟮吐暤?,“哎,醫生怎么說啊?”

譚母直搖頭,“他一會兒好一會差的,其他方面也不怎么好,醫生說挺危險的?!?/p>

我媽嚴峻地點點頭,“哦,也讓你吃苦了?!?/p>

忽然,傳來譚父的聲音,雖然有些走風,但字還聽得很清楚,“朵拉,真好!等爺爺好了,就回家,專門聽你給爺爺講故事。”

譚母一驚,“哎呀,老譚,你會講話了呀!”

幾個人一起驚喜地跑到床邊。

譚父看著我,吃力地舉著手,“辛果,辛苦你了。不過我要謝謝你,把朵拉帶得這么好。你是對的?!?/p>

我忙過去,到近前,看著譚父,把他的手放下,“哎呀,我要謝謝您呢。您能說話,就快好了!”

我媽站在我旁邊,點著頭,“是啊是啊,親家公,真沒想到你會得病啊?!?/p>

譚父望向我媽,“啊,你也要保重身體啊。我就是個教訓,你們別學我啊。”

譚母用手示意,“老譚,你別太累。喝口水吧。”

譚母上前,給譚父喝水。

譚父喝著譚母端過的水,喝了兩小口,又拉住譚母的手。

“你,你跟著我吃了不少苦,這次又讓你受累了。真是對不起啊?!?/p>

譚母憋著淚水,“老譚你說什么呢,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p>

譚父點了點頭,眼神轉向外邊。

“哦……還有,還有……”

譚母忙說,“你是說文峰嗎?他有事,下午晚點會……”

譚父搖搖頭,“不,還有,還……”

我媽忙說,“哦,親家是說……”

我媽看向我,我和我媽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轉過頭去。

我對朵拉說道,“朵拉,讓爺爺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們再來看爺爺吧?!?/p>

譚母擦著淚水,“也好。”

我們向門口走去。

我媽笑著對譚母揮手,“你別送了?!?/p>

譚母走了兩步,微笑著對譚父說,“我代你送送她們哈?!眲傉f完,忽然她驚叫起來,“老譚,你怎么了,啊,你別嚇我,你說話呀!”

只見譚父張著嘴,瞪著兩眼,一動不動。兩個眼角流著淚水。而身邊儀器上的血壓等數字在往下跳動。

見此,我急忙轉身跑出門外,“護士護士!”

我媽使勁摟著朵拉,跟著我走出門外,不讓她看,不讓她聽見眼前這發生的一切。

兩個護士聞聽我的喊聲,都急忙跑過來。

我也緊跟著在后面。

一個護士指揮著,“快打強心針!”

另一個護士答應著,“好的?!?/p>

譚母渾身哆嗦著,“剛才還好好地說話呢。”

護士看了看譚母和我,“嗯,可能是他最后想說的話吧?!?/p>

這時,有人站到了我的身旁。

我一抬頭猛地一驚,“安染姐!”

安染望著病床上的父親,緩緩走近前。其他人都看著安染。

譚母大聲地喊著,“老譚,你睜開眼看看啊,你女兒染染,她看你來了!”

譚父的眼皮動了動。

安染走近前看著譚父的臉,慢慢地,輕聲地,“爸,爸爸……”

譚父的手指動了動。

安染俯身下去輕輕地握起譚父的手,“爸,我是染染啊,你聽得見嗎?”

譚父的眼皮在動,呼吸有些急促。

儀器上的數字也在上升。

安染埋著頭,握著父親的手,“是我不好,我應該早來看您的,我,我……”

譚父的眼角流下淚水。

安染用手輕輕地為譚父抹去淚水。她自己的淚水也不住地流下來。

病房里非常的安靜。

儀器上的血壓和心臟及呼吸等數字開始慢慢下降。

十七

我也沒想到安染會在這最晚一刻趕到。也許是這些天如大海滔天風浪般的人生遭遇,讓她感悟到了人生的復雜與不易;也許是如陽光般母性心芽的萌發,讓她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貴;也許是兒子雨辰的暴躁與指責,讓她反思認識到了親情的難以割舍。也許,也許……每個人要放下成見之刀、仇恨之劍、自傷之錘,都需要自我幡然悔悟,立地成人,進而悟道成佛的那一刻!

我陪安染姐回到家中,已是很晚了。

路上,Peter開車,我和安染姐坐在后面。她靠著我,一直默默無語,兩眼沒有淚水,如沒有風的水面,無波無痕。

到了家,我給她泡上一杯菊花茶,她抱在手里,很溫暖。

我望著她,也無話??蛷d里安靜極了,偶爾有路過的汽車聲飄進來。

停了好久,安染姐慢慢地自語,“人真是太脆弱了,人的一生真不知道該怎么安排。”

我微微點頭,“嗯,還是……自己要放下包袱,才能輕松些?!?/p>

安染輕輕搖著頭,“真是太難了。”

這時門鈴響了。

“這么晚,又是誰來了?安染,有人和你約過嗎?”Peter看看外面,又看看安染。

安染搖搖頭。

Peter皺起眉頭,“不會是馮吧?還是……快遞?”

我看著安染,“你換鑰匙了?”

安染搖搖頭。

“我去開門。”

Peter說著起身去開門。

房間里,我握著安染的手,又抱著她,無聲地安慰著。

傳來Peter開門的聲音,“是你?!”

安染和我抬頭望去,只見瑟琳娜拿著一個用紙包著的畫框進來。

我擋在安染前面,“娜娜!”

瑟琳娜將畫放到一旁,“安染姐,我聽說了您父親的事情,也很為您難過。”

安染沒抬頭,直勾勾地看著桌面,“謝謝!坐吧?!?/p>

瑟琳娜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看看我,又望著安染,“我來看您,主要是和您商量一件事?!?/p>

安染抬起頭,“哦,什么事?”

瑟琳娜指著那個畫框,“還是這幅畫的事?!?/p>

Peter疑惑地看著畫框和瑟琳娜,“這幅畫?”

Peter把畫上的包裝紙撕去,原來還真是安染畫的那幅畫。

Peter看著瑟琳娜,“這畫怎么了?它不是假的呀!馮振東……后悔了?”

瑟琳娜一笑,“這倒不是。我來這兒,馮總他不知道?!?/p>

“娜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問道。

瑟琳娜咳了兩聲,“是這樣,馮總花高價買下了這幅畫。我想,他是一片好心,是為您和孩子,也為了我。”

我和Peter點點頭。

瑟琳娜繼續,“可你們知道,馮總是用什么錢買的嗎?”

“什么錢?”Peter問。

瑟琳娜看著Peter和安染,“是……是公司的錢,是給員工這個月發工資的錢?!?/p>

安染驚訝地,“?。克趺磿??!”

瑟琳娜痛苦地搖著頭,“他實在是不想讓別人買了去……事到如今,我和您實話實說吧。現在……嗯,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公司非常緊張,說句不好聽的話,明天會怎么樣都不知道。所以……能不能把這幅畫退還給您?”

Peter有些急了,“退還?!這怎么行?”

瑟琳娜哀求地望著安染,“實在是沒有辦法,您救救急吧?!?/p>

我望著安染,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知道此刻她會怎么想。

安染轉頭望著那幅畫,起身,慢慢地,“瑟琳娜,說實話,你……還是很美的。”

十八

一大早,沈母沈父就上了菜場,早上的菜最新鮮,回來時,都拎著幾袋子菜。

上樓時還說,沈母還說,“哎呀,一到市場看,啥都好,都想買回來,你看,這一買就又買多了。”

到了門口,沈父把菜遞給沈母,拿出鑰匙開門,“萌萌胃口還真好。咱們一日三餐盡量不重樣,她喜歡吃什么就做什么吧。”

沈母忽然目光定格在地上的一個快遞郵件,“咦?誰的快遞?”

沈父拾起快遞,“興許是子萌的,”一看,“喲,是小飛的?!?/p>

“拿進去再說吧?!鄙蚰赴芽爝f夾在了腋下。

二人開門進屋。

沈母把菜放到餐桌上。

沈父看了一眼快遞,“咦,小飛這快遞,怎么沒封上啊。這里邊都裝的什么呀?”

沈父說著,從袋子里掏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沈家一家五口人從車里出來的照片,每個人的面孔都很清晰。

沈父納悶,“咦,怎么是我們家的照片?”

沈母拿過來看了一下,“嗯,不會是他朋友拍的,給他寄到家里的吧。”

沈父點頭,“也許。等他回來給他吧。”

沈父將照片放進快遞信封,放到一邊。

十九

一棟氣派的白色大樓,門牌上寫著“天宇科技貿易公司”,正是崔總公司所在地。

一群人氣勢洶洶地涌到公司門口,被門口的幾個保安攔住。

人們叫囂著:“還我們貨款!還錢!”

保安跟他們解釋著什么,這些人不聽勸阻,沖進院內。

不遠處,馮振東開車過來,他見門口人多,就將車在不遠處停下。

下車后,他疾步跑到門口,站在圍觀群眾后邊,查看著事態。

崔總帶著兩個副手模樣的人出來,跟這些人拱手作揖。

“兄弟們,大哥們!大家冷靜些!千萬別激動!”

有個大胡子上前理論,“崔總,你拖欠貨款一年多,把我廠子都拖垮了,還讓我們怎么冷靜?啊?!”

崔總滿臉堆笑,“銀行的貸款馬上就下來了。大家放心,我第一時間把欠你們的貨款還上?!?/p>

一個矮胖子男人指著崔總,“老崔,你到現在還想糊弄我們???我都找人查了,你多頭抵押借貸,銀行那邊肯定不會放貸給你!”

崔總瞬間變了臉色,揮著手,“這……這都是謠言。兄弟們,你們得相信我??!”

大胡子看著大伙,“一看他就在說謊。把他公司封了!不還錢,我們讓你們也開不了工。”

矮胖子推開崔總,朝大家一揮手,“封!給他封了!”

崔總抓住矮胖子,哀求地,“別封!別封啊!封完停工了,我還怎么還錢啊?”

眾人不管,推開崔總和兩個副手,把公司的大門打上封條。

崔總這才見到了馮振東,“哎哎,馮總,馮總!大家停停,我銀行的朋友來了!”

馮振東大驚失色,趕忙裝作沒聽見,拿衣服擋著頭往回跑,跑回車里。

崔總還在后面追著,“馮總,馮總,你等等我呀!”

馮振東開車急速離開。

二十

鑫城公司門外,安染戴著墨鏡,圍著圍巾,在門前有些猶豫,但還是下定決心開門進去。

剛進去兩步,就聽見里面吵了起來。

王行長從里面往外走,張會計和瑟琳娜在后面。

王行長停住腳步轉身對張會計和瑟琳娜大聲說,“你告訴馮振東,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瑟琳娜笑著解釋,“王行長,馮總真的不是躲著你,他是親自要賬去了。他要回來錢,才好還你們啊?!?/p>

王行長揮手,差點打著瑟琳娜,“我不管!我再見不到錢,我我,我就要起訴你們!”

王行長說完就大踏步往外走。

安染趕緊退出,躲在一邊。

張會計和瑟琳娜趕緊跟在王行長后邊相送。

張會計彎腰屈膝,“王行,您消消氣,我們一拿到錢,就優先還您?!?/p>

王行長舉著手,食指朝天,“就一個星期!這是最后期限!”

瑟琳娜和張會計都齊齊鞠躬,“謝謝謝謝!”

王行長進了電梯,瑟琳娜和張會計才低著頭往回走,放松又緊張的樣子。

瑟琳娜四處在看,尋找。

安染躲在消防樓梯的后面,也是很緊張。

張會計問瑟琳娜,“你在找什么,娜娜?”

瑟琳娜還在巡看,“我剛才……好像是看見……”

張會計也在看,“什么呀?”

瑟琳娜很納悶地,搖搖頭,“沒什么?!?/p>

鑫誠公司里面可是炸開了鍋!

職員乙指著門外,“看見沒?會哭的娃才有奶吃?!?/p>

職員甲眨著眼,看向乙,“他們鬧可以,我們不行吧?!?/p>

職員丙瞪著眼,叉著腰,“怎么不行???我們有勞動法,是第一要保護的呢。”

職員甲搖頭,沮喪地,“我看公司真是沒錢了,鬧也沒用?!?/p>

職員乙低聲地說,“聽說我們這個月的薪水被老板拿去買畫了呢?!?/p>

職員丙吃驚地,“是嗎?”

職員乙神秘地,“你們知道是什么畫嗎?”

職員甲不解,“什么畫這么貴呀?”

職員乙嘿嘿笑了,“就是,就是那幅轟動濱城的赤果果的畫呀。哈哈哈哈!”

職員甲和丙都很驚訝,“哦,是嗎?!”

瑟琳娜和張會計走進來看到他們嘀咕的樣子,停下腳步,看著他們。他們幾個忙收住了嘴,王顧左右。等瑟琳娜和張會計走開,他們幾個不禁大笑起來。

二十一

安染在客廳里坐著,茶幾上放著兩杯水。陽臺上支著那幅畫。安染起身看向那幅畫。

傳來一陣沖水聲,是馬桶沖水的聲音。

瑟琳娜拿著包進來,“不好意思,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中午吃的有些不對付?!?/p>

“嗯,要吃藥嗎?我這里有黃連素。”安染問道。

瑟琳娜擺擺手,“不用了,現在好多啦?!?/p>

安染又看向那幅畫,“看到這幅畫,我的感受還是很深?!?/p>

瑟琳娜彎腰鞠躬,“對不起,安染姐?!?/p>

安染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誰也擋不住。不過,說真的,年輕是讓人嫉妒的。你把她還回來,我還是很高興的。它會讓我正視自己那段歷史。謝謝你!”

瑟琳娜有些手足無措,“哪里,哪里!安染姐,馮總要是知道,他也會感激您的。”

安染將一張銀行卡,遞給瑟琳娜,“拿著,你就對他說,這是你自己的錢,不要說是我的,也不要告訴他把畫還給我了。”

瑟琳娜很感動,接過銀行卡,“謝謝您!您永遠是我的好大姐!”

安染不禁一笑,“哪里有什么永遠。”

瑟琳娜點點頭,“那……我走了。趕緊回公司,就把這個月的薪水給發了?!?/p>

安染點點頭。

瑟琳娜拿起包往外走。安染送到門口。

“您別送了,安染姐,您也要多保重身體!”

“嗯。我會的?!?/p>

安染看著瑟琳娜出門快步離開,然后將門輕輕關上。

關上門,她剛轉身,忽然聞到一種氣味。她循著氣味來到衛生間。她看看馬桶沒有什么,再放下馬桶蓋,低下頭仔細看,看到坐墊上的邊上有點點的血跡。她不禁皺起眉頭,捂著鼻子。打開旁邊的櫥柜,去拿消毒劑。她拿到消毒噴殺器,忽然又停住了。她看到一旁的衛生巾包被人挪動了。她放下消毒噴殺器,拿過衛生巾包,打開一看,少了一包。她放下衛生巾包,并擺放整齊后,拿著消毒噴殺器,又低頭看看旁邊的垃圾桶??吹嚼皟鹊箾]有什么。她想了想,搖搖頭,拿起消毒噴殺器,向著馬桶蓋上坐墊的血點處開始噴殺。

二十二

沈母在廚房洗碗,沈父在看新聞。

夏子萌在陪翔寶玩玩具。沈小飛在玩游戲。

沈父夸贊地對兒子兒媳說,“還別說,你們這次帶回來的臘肉真好吃,等下次去,再多帶點?!?/p>

沈小飛一歪頭,一翹嘴,“那還不是小意思。吃完了,我讓阿鎖再給我們寄點就行了。哎,要不,我們一家再去一次?”

沈父瞥了一眼,“你剛回來還沒幾天呢,就又想飛啊?!?/p>

沈小飛“嘿嘿”一笑,“我是讓你和我媽親眼看看你兒子的滑翔英姿嘛?!?/p>

夏子萌俯身過來,兩眼發亮,“爸,那可真是帥!我要不是懷孕,我都想飛一下呢?!?/p>

沈父笑了,“好好,等過些天我們就去。”

翔寶喊著,“我也要飛!”

沈小飛過去抱著翔寶,開心地在轉,“我帶你一起飛,哈哈哈!”

沈父忽然想起什么,“哦,我倒忘了。小飛,旁邊有你的快遞,放在門口,我給你拿進來了?!?/p>

“在哪兒?”

沈父指了指門口放快遞的地方,“那兒。”

沈小飛走過去,拿起快遞。

“也不知誰寄的,我和你媽看到時,就打開著放在那里了?!鄙蚋附忉尩?。

沈小飛打開信封,拿出了那一張照片。他頓時驚呆了!

沈母走過來笑著問,“是哪位朋友給你拍的???”

沈小飛慌亂,又趕緊掩飾,“啊啊,是一位老,老朋友,臨,臨時拍的。沒事,沒事。”

沈小飛說著走進自己的臥室。

沈父喝了口茶,繼續看新聞,“嗯,沒事就好。

沈小飛又急忙回來取剛才放下的手機,然后急匆匆地走向自己臥室,進去后關上門。

沈小飛關上自己的臥室門后,還側著耳朵聽了聽,然后,急急忙忙走到窗邊,哆哆嗦嗦地拿著手機尋找著號碼,翻到大劉的電話號碼,額頭上已經出了汗。他猶豫著,使勁摒著嘴,哆嗦著點了一下,聽到對方電話里傳來“好漢歌”的音樂聲。沈小飛使勁地抿嘴,不住地眨著眼。

沈小飛自言自語,“快接呀,怎么不接電話呀,嘖嘖……”

沈小飛又不禁緊張地回頭望著門口,又看看電話。這時電話通了。

傳來大劉的聲音,“東西都接到了吧?!?/p>

沈小飛高聲地,手還指著窗外,“你!”又馬上轉為低聲,“你,你想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安慰你一下。我可告訴你哦,現在又過去好幾天了哦,要還的錢可又漲了哦。”

門推開了,夏子萌進來,“誰呀,這么神神秘秘的?!?/p>

沈小飛趕緊捂住話筒,揮著手,“沒誰沒誰?!?/p>

但話筒里依然傳來大劉的聲音,“喲,是那位小片里的騷美人來了?你告訴她,我可想她了。哈哈哈哈!”

沈小飛滿臉堆笑,“老哥,我們再說哈。就這樣吧,我掛了哈?!?/p>

沈小飛把電話關了。

夏子萌斜著眼睛看著沈小飛,嚴厲地指著他,“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空f!”

沈小飛把電話藏在身后,躲著,緊張地,“沒有,真的沒有?!?/p>

夏子萌瞪著眼,“沒有你緊張什么,看你一頭的汗。”

沈小飛用手抹了一下額頭的汗,啊,是單位的事,有人要升職考察,要找我談話。”

夏子萌疑惑地,“別人升職你緊張什么,我還以為你升職呢。哼!”

夏子萌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沈小飛長出一口氣,趕緊抓起旁邊的一件夏子萌的衣服擦了擦汗。

福有甜咸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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