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靜,月光皎潔,星空璀璨,繁星點綴在天際。月光透過窗簾照射到房間中,將地板映得亮堂。一位少女安靜的躺在冰冷的地磚上,臉色慘白如雪,雙眸緊閉,呼吸微弱。額頭滲出大滴汗珠,少女的眼瞼微顫,睫毛輕輕顫動。
頭部傳來的劇烈眩暈感。讓蘇沫香不禁皺起了眉頭。
“嘶......頭好疼......“
捂著脹疼的腦袋艱難坐起,一動胃中絞痛,忍著疼痛睜開眼睛,適應了黑暗環顧四周,右邊廁所未關燈門大開可以看見里面的大概布局,借著廁所的燈光蘇沫香看清客廳里一地的易拉罐。伸手在身旁摸到一個易拉罐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的是日文。雖然看不懂,但是滿屋的酒氣讓她認定這些都是酒類的包裝罐。
這是哪?她怎么會在這里?
蘇沫香疑惑的蹙了蹙眉頭,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記憶卻是如此的零散。來不及思考太多,胃中的疼痛越來越強烈,伴隨著強烈的嘔吐感,蘇沫香只能強忍著疼痛,扶著墻壁走到衛生間抱著馬桶嘔吐了起來。吐完之后,并沒有讓他感覺好受胃中的疼痛還持續加劇,她渾身無力,整個人癱倒在了地板上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窗外陽光正燦爛,照耀在光潔的白色地磚上顯得十分刺目。
蘇沫香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胃中的疼痛已然消失,但身體酸軟得仿佛被碾碎成肉泥,讓她連邁步都困難,扶著墻壁走了兩步便再也支撐不住,跌落在了地上。嘗試幾次站立未果,蘇沫香干脆靠著廁所的木柜一邊休息恢復體力,一邊開始整理腦中多出來的記憶。
現在是時間大概是1994年原主月下茉香26歲東京本地人,是職業護士在米花中央醫院外科工作。父母6年前自駕外出旅游在山路上出了車禍。母親獨生外祖父外祖母早年操勞病痛纏身早早就去世來,祖母在原主10歲時病逝,剩下的唯一親人祖父在上個月也心臟病發死在家中。原主因為工作就找到一個離醫院近的小公寓租住放假時才來看望祖父,這一次也是原主在祖父心臟病發死后的第二天放假回家發現的尸體。
確認祖父無生命體征身體有明顯僵硬情況后原主當時就打電話報警請了法醫鑒定后確認祖父是在心臟病發,房間除原主的指紋并無第二個人的痕跡而原主有不在場證明祖父死亡她值夜班。排除了其他人刺激而導致心臟病發的可能。
悲痛過后,原主按部就班的為祖父舉行了葬禮。葬禮結束過后回到空蕩蕩的別墅里看著各各角因為走后連麥,自己工作又忙常年無人打掃積滿的灰塵,悲從中來。然后找了一家清潔公司來打掃衛生,也就是這時一個幽默風趣的男人闖進了她的生活。
他叫藤井恒久是清潔公司營業所長負責工作現場的人員分配算是公司管理層,有趣的靈魂,帥氣的皮囊,年收入也還不錯。又在原主內心最脆弱的時候,有意的接近。Buff疊滿的情況下,原主毫無還手之力的落入了名為情網的陷阱。
沒錯,是陷阱。而不是愛河,原主對于藤井恒久更多的是情感的寄托,前后交往到原主死亡不過4個月說愛還談不上。在藤井恒久第一次索取金錢的時候原主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但是她舍不得,很快藤井恒久制造了一個浪漫的求婚現場,如此美好即便知道前方可能是深淵原主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將自己所有的積蓄加上祖父銀行卡里面的300萬日元。共計500萬日元。留下了些許零頭生活費之后全部匯給了藤井恒久。每日便生活在藤井恒久給他描繪的未來的美好之中。但是金錢買不到真正的愛情。即便能買到,也不是區區500萬日元可以買到的。很快藤井恒久?并以物價飛漲想要經營起一個清潔公司還需要600萬日元為由頭,再次向原主索求,即便原主再三解釋500萬日元是她能拿出的所有積蓄但藤井恒久并不相信。
爭吵之中,藤井恒久說出了原因,第一次見面去他家打掃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一柜子的古董,和原主交往之后,多次出入別墅他偷偷拿了一個小物件去鑒定過真品,藤井恒久趁原主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責備原主明明他這么愛原主為什么就不相信他可以給兩人更好的未來。之后便摔門離去。兩人開始了冷戰。
原主當時很懵那一柜子的古董她也發現了,拿了其中幾件去鑒定過明明都是假貨怎么會有真的,于是叫了一個鑒定專家到家里來鑒定。結果是柜子中總共86件物品其中確實摻雜著幾件真貨,但總的來說價值不高,總價200萬日元左右。
原主非常糾結理智告訴她,她和藤井恒久之間的關系現在純粹是靠金錢維系的。但是藤井恒久確實給予了她不一樣的溫暖。她幻想著也許會有那么一天他們之間能有真正的愛。但是就算古董能夠迅速賣掉也只有200萬日元還差400萬日元為了尋求與藤井恒久和解原主決定賣掉這一棟在市中心地斷的三層小別墅。
此時1994年日本經濟泡沫破碎后的第4年,房價止跌,房屋需求量上升。這棟三層小別墅,估值也超過1億日元。本來把房屋信息交給中介,就只用等房屋賣出收款了。但是沒過兩天中介就打來了電話,房屋信息核實查出了這棟房子有抵押。這棟房產還沒有正式過戶給原主,祖父死后的這幾個月,原主的心都在藤井恒久身上,把房子信息交給中介的時候,中介也說了他可以一起辦理,所以原主并不知道房子有抵押。
知道這個信息以后當即上了銀行,查詢信息祖父月下宏三半年前以房產為抵押,向銀行貸款一億日元。這是原主想起來了葬禮上的一件事。
祖父交際簡單,平時只愛打牌親戚很久不聯系了。葬禮上只來了七八位牌友都和祖父一般年紀。與原主都只是有過幾面之緣,和原主溝通都是固有的話術節哀之類的。倒葬禮快結束的時,有一位老爺爺單獨和原主說過幾句。大概就是他祖父最近在搞古董生意聽說是能低價買高價出。他對此件事表示懷疑,勸原主盡早找到那些古董出手。
那些古董并不難找,都放在書房里。滿滿的一柜子。原主也不懂這些,當時拿了一些出去鑒定,說的好聽是藝術品,說的不好聽就是假貨。后面清點遺產的時候,祖父的銀行賬戶里并沒有很大的資金流出。原主便當是祖父花了點小錢買了點小玩意。但是到了今日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點小玩意原來是房屋抵押的1億日元貸款買來的。一切都串聯起來,祖父每日都有定時吃藥,如果沒有受刺激,為何會突然發病,即便發作口袋里明明就有藥物伸手就可以拿到,為何不吃。
1億日元,就算她現在能拿得出,已經超過4個月未還款,也已經違約。更何況她拿不出。如果原主的苦難到此結束也就不會有蘇沫香的到來了。
失了存款,又即將失去棲身之所,班還是得上。那一天原主端著冶療盤路過,前面有一位患者正的拿著刀與醫生對峙。原本來想繞開還未轉身,身后就有一雙手把她推進了中心她的臉撞在了刀口上。刀尖順著眼角劃到了顴骨中部,原主瞬間崩潰。給原主的心理造成了沉重的打擊導致穿越來蘇沫香現在都還能感覺到臉上傳來刀尖的冰涼。雖然做了緊急處理,但原主是撞在刀口上刀傷深可見骨,以后是一定會留疤的。
蘇沫香回想到這里突然意識到了也許她穿到月下茉香身上是有一定原因。她是個孤兒,臉上從眼角到顴骨中部有紅色彎月形胎記,和記憶中月下茉香的刀傷位置基本吻合。可能是因為嫌棄她的胎記被人遺棄在了孤兒院門口,院長媽媽姓蘇喜歡喝茶【素瓷雪色縹沫香】所以紿襁褓中白白嫩嫩的自己起名為沫香。說來也是可笑沫香,茉香,一個是可以撇去的泡沫,一個是供人賞玩的花朵。
事發后原主第一時間就給藤井恒久打了電話。但不管打多少次都會被馬上掛斷。班自然是不用上了,傷口已經縫合包扎好并不需要住院,按時來換藥即可。原主一個人走在大馬路上心中凄涼無比,看著車來車住總有些可怕的念頭冒出。原主拿起手機最后一次給藤井恒久打了電話。不出所料還是會被掛斷,手機順著指尖砸落在馬路上。車輛的鳴笛聲將原主喚醒。
月下茉香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乖乖女,不喝酒,不抽煙。但這次她買了足足兩廳啤酒。喝多了就去吐。吐完了接著回來喝。啤酒喝完了之后,順手抄起,桌上放著消毒酒精也喝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沫香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