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蒼穹裂開九道血痕,劫雷如瀑傾瀉。鎮魂塔頂的冰凰尸骸突然振翅,翎羽間墜落的不是霜雪,而是凝固的血淚。葉塵踏著萬骸劍沖天而起,身后十萬魔軍齊誦《九劫戰經》第一卷,聲浪震碎百里冰峰:
>“劫起北海浪吞天,
>一劍霜寒十九淵!”
血月教大祭司從雷云中現身,黑袍上繡滿扭曲的青銅門紋。他手中「往生幡」一揮,九具纏繞鎖鏈的青銅棺破浪而出,棺蓋赫然刻著葉塵前九世的名諱!
“葉少尊,門主有禮了。”大祭司陰笑,幡面浮現洛清璃殘魂被釘在往生碑上的畫面,“這具冰凰尸骸,可還喜歡?”
葉塵瞳孔驟縮,萬骸劍灰白煞氣暴漲。劍身九千裂痕同時迸發血光,八千九百九十九道冤魂哭嚎著沖出——此劍距離釋放「萬骸葬界」,只差最后一道亡魂!
“跟這老雜毛廢什么話!”
厲寒川的殘刀劈開雷海,酒葫蘆炸裂成三千刀魂。他渾身浴血,斷臂處的青銅刀竟與往生幡碰撞出星火:
>“輪海卷·斷岳式——
>一刀橫斷赤霄脈!”
刀光過處,三具青銅棺應聲炸裂。棺中溢出黑霧凝成葉塵第三世模樣,那虛影手持「隕星劍」,劍勢竟與葉塵的繭絲劍招同源!
“小心!”葉塵的繭絲纏住厲寒川后撤,“這些棺中幻影有本尊七成戰力!”
大祭司獰笑著搖動往生幡,剩余六棺齊開。六道虛影結成「六合弒仙陣」,劍光刀芒封死所有退路。陣眼處的第七棺緩緩開啟,走出的竟是眉心嵌著青銅釘的洛清璃!
“塵…快走…”假洛清璃指尖凝結冰錐,卻刺向自己心口,“這是往生幻…”
話音未斷,大祭司猛然捏訣。假洛清璃的瞳孔化作純黑,玄冥冰魄劍毫無征兆地貫穿葉塵左肩!
血濺在劍脊的雪蓮紋上,真正的玄凰劫劍突然在千里外震顫。鎮魂塔頂的冰凰尸骸睜開雙眼,發出一聲泣血悲鳴,北海瞬間冰封!
“清璃?!”葉塵不顧傷勢抓住假身手腕,繭絲刺入其眉心,“給我破!”
《太虛九劫經》第二卷自動運轉,識海中浮現震撼畫面:三百年前的雪夜,洛清璃將太虛衍天戒按在他掌心時,冰棺中的本源身曾睜開過眼睛!
幻陣崩碎的剎那,葉塵咬破舌尖噴出本命精血。血霧在空中凝成《九劫戰經》第三卷真言:
>“三劫照見輪回錯,
>血洗前塵斬心魔!”
萬骸劍飲血狂鳴,最后一道裂痕終于補全。劍格處九顆魔核化作血色漩渦,十萬魔軍骸骨騰空而起,在北海之上結出遮天蔽日的「萬骸葬界」!
“不好!”大祭司往生幡炸成碎片,“快請門主…”
話音未落,葬界中的骸骨突然齊聲咆哮。聲波凝成實質化的《遮天》古篆——
>“圣體卷·葬天式——
>我軀即煉獄,
>焚盡仙與佛!”
六合弒仙陣應聲崩解,六道虛影被骸骨撕成碎片。假洛清璃在劍光中化作冰晶,一枚青銅釘墜入葉塵掌心,釘身小字觸目驚心:
>“天外墟神種,第九萬七千號實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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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葉塵即將斬碎最后一棺時,北海之水突然倒卷成漩渦。漩渦中心升起青銅王座,端坐其上的黑袍人抬手便凍結了萬骸葬界!
“葉塵,本座等你很久了。”
黑袍褪去,露出與葉重山七分相似的面容。不同的是他額間沒有星痕,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微縮的青銅門印記——正是血月教門主葉玄極!
“二叔?”葉塵劍勢微滯,“你不是死在…”
“死在太虛族內亂?”葉玄極輕笑,掌心浮現九枚跳動的心臟,“當年我親手將你父親煉成尸傀,才換來與天外墟神對話的資格!”
王座后緩緩升起九具冰棺,每具棺中都封著一名葉家嫡系。最中央的冰棺里,葉塵母親的尸身正被青銅鎖鏈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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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牲!!!”
玄凰劫劍感應到主人殺意,從千里外破空而至。劍鋒未到,洛清璃的冰凰尸骸先一步自爆!
漫天冰晶中,真正的玄冥寒氣凍結時空。葉塵抓住這瞬息的機會,萬骸劍與玄凰劫劍交叉斬出《九劫戰經》第四卷:
>“四劫血洗不歸路,
>劍魄凰魂共沉浮!”
葉玄極的王座炸成碎片,左臂齊肩而斷。但他不怒反笑,斷臂處涌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霧:“你以為斬的是我?看看天上!”
北海天穹徹底崩塌,露出一只巨大的血色豎瞳。瞳孔中映出的,竟是青銅巨門后的冰棺本源身——他額間的九枚青銅釘,已碎其六!
“少尊,快撤!”厲寒川的殘刀突然暴漲千丈,將葉塵推出戰場,“這特么根本不是人!”
葉玄極的身軀在黑霧中異變,皮膚表面浮現百萬張哭嚎的人臉。他每踏一步,北海便有一島陸沉,這正是天外墟神的「萬相吞噬體」!
“厲兄!”葉塵目眥欲裂地看著厲寒川被黑霧吞沒。
最后一刻,北海刀狂引爆畢生刀魂,殘刀化作《遮天》古經終極篇章:
>“圣體卷·隕圣式——
>一縷殘魂燃萬古,
>敢笑仙王不丈夫!”
刀光撕開黑霧,露出核心處跳動的青銅門印記。葉塵趁機擲出那枚青銅釘,釘尖精準刺入印記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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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天爆炸中,葉玄極的狂笑響徹北海:“你以為贏了?這枚墟神種會帶著你的氣息回到天外天…”
余波散盡時,葉塵跪在浮冰上。懷中只剩厲寒川的殘破酒葫,冰面上插著半截染血的玄凰劫劍。
鎮魂塔廢墟中升起一道微光,洛清璃的殘魂虛影輕輕抱住他:“我在塔底往生碑…找到這個…”
她遞出一枚青銅鑰匙,表面刻著太虛族密文:「門魂非罪」。北海深處同時傳來轟鳴,被封印的青銅巨門虛影竟開始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