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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復仇女皇

第二章:皇家宴會

京城四月,百花盛開,繁花似錦的景致令人心曠神怡。皇宮御花園更是群芳爭艷,各色名貴花卉競相綻放,美不勝收。每年此時,皇后都會舉辦一場盛大的百花宴,邀請朝中重臣的女眷和適齡閨秀參加,表面上是欣賞春日美景,實則暗中為太子和諸皇子物色良緣。

今年的百花宴比往年更加隆重,因為太子已經二十有二,正是議親的好年紀。其他幾位皇子雖然年紀稍小,但皇后作為一國之母,也早早開始為他們物色合適的伴侶。唯有最小的李玄策,年僅十三,尚未到考慮婚事的年紀,故而不在邀請之列。

清晨,蕭府上下一片忙碌。今日皇后娘娘的百花宴,蕭芷涵作為京城名門閨秀,自然在邀請之列。蕭芷柔因年紀尚小,未獲邀請,不過她并不在意,反而興奮地幫姐姐準備著入宮的衣物。

“姐姐,你今天一定要穿這件淡青色的衣裙,“蕭芷柔拿出一件精美的錦緞長裙,上面繡著細膩的花卉圖案,“這顏色襯你的膚色,一定會讓你在百花宴上脫穎而出!“

蕭芷涵笑著摸了摸妹妹的頭:“你呀,比我還要操心。不過你說得對,這件衣裙確實很適合今天的場合。“

林氏也來到閨閣,看著女兒的準備工作,不時給予指導:“芷涵,今日百花宴上會有許多世家貴女,你要落落大方,不可怯場。記住,做人要謙和有禮,不可驕傲自滿。“

蕭芷涵恭敬地應道:“女兒明白,母親放心。“

林氏又叮囑道:“宮中規矩多,一言一行都要謹慎。特別是在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面前,更要小心言辭。若皇后娘娘或貴妃娘娘問起你的婚事,切記要謙遜有禮地回答。“

蕭芷涵點頭:“女兒謹記母親教誨。“

林氏滿意地笑了笑,又轉向花兒:“你今天隨小姐入宮,要時刻注意照顧好小姐,明白嗎?“

花兒恭敬地行禮:“是,夫人,奴婢定會照顧好小姐。“

準備妥當后,蕭芷涵在母親和妹妹的陪伴下,來到府門前。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已經在等候,這是專門為今日準備的,車身上漆著精美的花鳥圖案,車簾是上好的絲綢,車內鋪著柔軟的墊子,舒適非常。

此時,蕭景柏也來到府門前送行。他一早參加完朝會后,特意趕回來叮囑女兒幾句。

“芷涵,“蕭景柏語重心長地說道,“今日的宴會非同小可。皇上近來常與我提起你的才藝,太子和幾位皇子也曾表達過對你的欣賞之意。你要明白,你的一舉一動,都關系到我們蕭家的未來。“

蕭芷涵領會父親的意思,恭敬地回答:“女兒明白,定不會讓父親失望。“

蕭景柏又道:“宮中人多口雜,你行事要謹慎。皇后娘娘性情和善,但后宮中不乏心思深沉之人。太子為人穩重,三皇子風流倜儻,四皇子溫文爾雅,你若有機會接觸,切記要留心觀察,不可輕易表露心意。“

蕭芷涵聽出父親話中有話,知道父親是在為自己分析各位皇子的性情和可能的婚配前景。

“父親,若...若真有皇子看中女兒,女兒該如何?“蕭芷涵鼓起勇氣問道。

蕭景柏沉思片刻:“嫁入皇家,看似榮耀,實則步步驚心。但若真有此機緣,對蕭家而言確是莫大的榮光。“他看著女兒美麗的面容,語氣柔和下來,“不過,為父最希望的,還是你能夠幸福。若你真心不愿,為父不會強求。“

蕭芷涵感動不已,微微垂首:“謝謝父親體諒。“

林氏拉著女兒的手,最后叮囑道:“若有不懂之處,可向我的姐妹王夫人請教,她是個熱心人,會幫你的。“

蕭芷涵點頭應是,又向妹妹揮手告別:“柔兒,姐姐回來給你帶宮中點心。“

蕭芷柔開心地笑道:“好啊!我等著姐姐回來。“

馬車緩緩駛離蕭府,向皇宮方向行去。花兒坐在蕭芷涵對面,見小姐神情有些緊張,便輕聲安慰:“小姐不必緊張,您才藝超群,定能在百花宴上大放異彩。“

蕭芷涵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我不是緊張宴會,只是…“她頓了頓,“花兒,你可聽說過宮中選妃之事?“

花兒眼睛一亮:“小姐是擔心這個啊?奴婢確實聽說過一些傳聞,說皇后此次百花宴,有為太子和諸皇子選妃之意。不過小姐天姿國色,才華橫溢,若真被選中,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啊!“

蕭芷涵輕嘆一聲:“嫁入皇家,看似榮華富貴,實則深宮寂寞,步步驚心。我寧愿平凡自在地生活。“

花兒不解地看著主子:“小姐,能嫁入皇家,那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啊!“

蕭芷涵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么。她望著車窗外的景色,思緒萬千。她曾聽母親講過宮中的種種險惡,那些表面上光鮮亮麗的妃嬪,實則生活在一個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世界。她不愿陷入那樣的環境,但身為蕭家女兒,她也明白,自己的婚姻很可能不由自己做主。

馬車漸漸接近皇宮,遠遠地就能看到那巍峨的宮墻和金碧輝煌的宮殿。皇宮外,已經有不少華貴的馬車停靠,各家千金在侍女的陪伴下,陸續進入宮門。

蕭芷涵的馬車在宮門前停下,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在花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宮門外站著幾位宮女和太監,負責迎接賓客。

“蕭家小姐到!“一位太監高聲宣布。

一位年長的宮女上前行禮:“蕭小姐,皇后娘娘已經在御花園等候多時,請隨奴婢來。“

蕭芷涵點頭致謝,跟隨宮女向御花園走去。一路上,她看到了皇宮的宏偉壯觀:高大的殿宇,精美的雕刻,處處彰顯著皇家的威嚴和奢華。

穿過幾道宮門,終于來到了御花園。這里果然名不虛傳,園內繁花似錦,百花爭艷。精心修剪的花木,曲徑通幽的小路,流水潺潺的溪流,構成了一幅如詩如畫的景象。空氣中彌漫著各種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御花園的中央是一個寬敞的廣場,已經布置得宛如人間仙境。成百上千盆珍奇花卉巧妙擺放,組成了各種美麗圖案;數十只彩色鳥籠高懸在園中,金絲雀和畫眉鳥的婉轉鳴叫此起彼伏;水晶燈盞和彩色綢緞點綴其間,在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幾十張精美的桌案分為兩個區域:東側是女眷席位,西側則為男賓準備。兩邊由一道精美的屏風相隔,既能保持禮制的分隔,又不至于完全阻斷視線。每張桌案都鋪著華麗的錦緞,上面擺放著精致的茶點和鮮花。賓客們陸續到來,各家閨秀在侍女的陪伴下入席。

園內穿著華麗宮裝的宮女和太監來回穿梭,端著各式珍饈美味和奇珍異果。樂師們在亭臺上演奏著輕柔悅耳的樂曲,歌姬們的歌聲如天籟般飄蕩在花園的上空。御花園從未有過如此盛況,可見皇后對這次百花宴的重視。

蕭芷涵被引導到一張靠近主位的桌案前,這個位置頗為顯眼,足見皇后對蕭家的重視。周圍已經坐了幾位貴女,她們看到蕭芷涵到來,都露出友好的笑容。

“這不是蕭家大小姐嗎?好久不見了。“坐在右側的一位穿著粉色衣裙的少女輕聲問候。

蕭芷涵認出這是戶部尚書的女兒劉玉嬌,兩人曾在詩會上相識,是難得的知心好友。蕭芷涵微笑回應:“玉嬌姐姐,好久不見,你今日氣色真好。“

劉玉嬌掩嘴輕笑:“哪里有你美,我聽說宮中有不少人對你青眼有加呢。“她壓低聲音,“尤其是太子和三皇子,都對你很有興趣。我聽說太子前幾日還特意向皇后打聽你的情況呢!“

蕭芷涵輕輕搖頭:“姐姐別開玩笑了,我不過是一介閨秀,豈敢妄想龍鳳之配。“

“蕭小姐過謙了。“坐在對面的一位少女插話道,“以蕭小姐的才貌,即使是龍鳳之配也當之無愧。我聽父親說,皇上和皇后對蕭小姐的琴藝贊不絕口,還說若是選秀,蕭小姐必是首選。“

蕭芷涵看向對面,原來是兵部尚書的女兒王琴韻。王家與蕭家素有往來,兩家女眷時常聚會。蕭芷涵微笑回應:“王姐姐言重了,比起姐姐的琴藝,我還差得遠呢。“

正說著,又有幾位貴女加入了談話。她們都是京城名門之后,在各種場合都有往來,彼此熟識。她們熱烈討論著近日京城的趣事和流行的衣飾,氣氛輕松愉快。

這時,蕭芷涵注意到西側男賓席已是高朋滿座,人聲鼎沸。通過屏風的縫隙,她依稀可以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戶部侍郎的公子張云峰正與幾位公子交談,時不時向女眷區張望;御史大夫的侄兒趙世杰也在其中,目光頻頻投向蕭芷涵的方向;丞相的嫡子李博文則坐在靠近主位的位置,氣度不凡,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氣質。這些都是昨日在父親壽宴上見過的追求者,沒想到今日又在宮宴上相遇。

每當蕭芷涵與他們的目光偶然相遇,這些年輕俊杰都會不自覺地整理衣冠,表現得更加彬彬有禮,希望能夠在心儀的女子面前留下好印象。特別是張云峰,他甚至悄悄請宮中樂師演奏了一首《梅花三弄》,這是蕭芷涵最喜歡的曲子,顯然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劉玉嬌忍不住湊到蕭芷涵耳邊,低聲笑道:“瞧瞧那些公子,為了引起你的注意,真是使盡渾身解數啊!特別是張公子,那眼神都要黏在你身上了。“

蕭芷涵微微臉紅,輕聲道:“姐姐莫要取笑我了。“

劉玉嬌還想再說什么,但這時鼓樂聲響起,宮女們高聲宣布:“皇后娘娘駕到!“

所有人立即起身,恭敬地向中央走來的皇后行禮。皇后今日一身華貴的鳳袍,頭戴金釵步搖,珠光寶氣,端莊威嚴,卻又不失慈愛。她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走到女眷區的主位前坐下。

“諸位佳人,請起。“皇后溫和地說道,“今日百花宴,主要是欣賞春日美景,同時也讓各位年輕的姑娘們互相認識,增進友誼。希望大家能夠放松心情,盡情享受這美好的時光。“

眾人謝恩后坐下,男賓區也傳來一陣騷動,原來是皇帝駕到。所有男賓再次起身行禮,恭迎圣駕。皇帝今日一身明黃龍袍,威嚴肅穆,但眉宇間透著慈祥。他在太監的引導下,在男賓區主位落座。

“諸位愛卿免禮。“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今日是皇后的百花宴,朕也來湊個熱鬧。大家不必拘束,盡情享受這春日美景吧。“

宴會正式開始,宮女們端上精致的點心和飲品,場內奏起輕柔的樂曲,氣氛愉悅而和諧。御廚們精心準備的各式珍饈美味一道接一道地呈上:有南海進貢的鮑魚燕窩,西域特產的葡萄美酒,還有宮中秘制的各種點心糕點。每一道菜品都精美絕倫,讓人垂涎欲滴。

不久后,一陣騷動傳來,只見太子和幾位皇子也來到了宴會現場。他們行至男賓區的前排位置,向皇帝和皇后行禮后入座。太子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舉止威嚴,一看就是將來的帝王之姿。三皇子則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是眾多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四皇子文質彬彬,溫文爾雅,但氣度不凡。皇子們的到來,無疑讓宴會的氣氛更加熱烈。

女眷區傳來一陣低聲的議論,許多貴女都悄悄觀察著皇子們的舉止。蕭芷涵保持著端莊的姿態,既不像有些貴女那樣刻意表現自己,也不過分拘謹,顯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宴會進行到一半,皇后突然提議:“今日百花齊放,不如請各位姑娘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藝,為這美好的春日增添幾分韻味如何?“

眾人自然是連連稱好。皇后微笑著環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蕭芷涵身上:“蕭家大小姐的琴藝我早有耳聞,不如今日先為大家獻上一曲如何?“

蕭芷涵心中一驚,但面上不動聲色,恭敬地站起身行禮:“臣女謹遵皇后娘娘旨意,只是琴藝淺薄,恐怕獻丑了。“

皇后溫和地笑道:“不必謙虛,你父親常在皇上面前夸贊你的才藝,今日正好讓大家一同欣賞。“

皇帝也從男賓區發話:“朕也久聞蕭大人之女琴藝超群,今日正好一聽。說起來,朕聽聞蕭小姐的一曲《平沙落雁》曾讓宮中樂師嘆為觀止,實是難得。“

得了皇帝的首肯,蕭芷涵再次行禮,然后在宮女的引導下,來到事先準備好的琴案前。她端坐下來,輕輕撫平衣裙,調整呼吸,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然后輕撫琴弦,開始演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琴音如流水般緩緩流淌,時而如春風拂柳,時而如細雨滴答,將春日的美景描繪得淋漓盡致。蕭芷涵的琴技確實爐火純青,不僅技法嫻熟,更難得的是能將情感完美融入音樂中,讓每一個聽眾都沉浸在她創造的意境里。

園中百鳥仿佛也被這美妙的琴聲所吸引,紛紛停止了鳴叫,靜靜聆聽。花間的蝴蝶也似乎被琴聲迷住,輕盈地在蕭芷涵周圍翩翩起舞。賓客們都被她的琴聲所吸引,連交談的聲音都漸漸消失,全場只剩下那動人的琴聲。

男賓區的公子們更是目不轉睛地通過屏風縫隙觀看這位才貌雙全的閨秀。張云峰、趙世杰和李博文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驚艷和欽佩之情。張云峰甚至情不自禁地輕聲贊嘆:“天人之音,世間罕有。“這句話引得周圍公子們一陣會意的微笑,都知道他對蕭芷涵的愛慕之情。

太子和皇子們也不由自主地駐足聆聽,眼中流露出贊賞之色。尤其是太子,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蕭芷涵,眼中的欣賞之情溢于言表。他低聲對身邊的侍從說了幾句話,侍從連忙記下,看來是對蕭芷涵頗有意思。三皇子則是一臉癡迷,仿佛被琴聲帶入了另一個世界。四皇子雖然表面上保持著沉穩,但眼中的光芒也掩飾不住對蕭芷涵的欣賞。

一曲終了,滿園寂靜,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皇后親自拍手贊賞:“好一曲《春江花月夜》,蕭小姐的琴藝果然名不虛傳。這琴音不僅技藝精湛,更令人感動的是那份情感的投入,真是難得。“

皇帝也點頭稱贊:“確實不凡,難怪蕭愛卿常夸贊女兒的才華。這琴音不僅技藝精湛,更難得的是意境深遠,令人心曠神怡。就連朕聽了,也覺得心境開闊,煩惱盡消。“

太子這時難得地起身,走向前方,朗聲道:“蕭小姐的琴藝精湛,意境深遠,實在令人折服。若能常聽此琴,必是人生一大樂事。“

三皇子更是直接道:“若能每日聆聽如此琴音,即使終日不出門,也如游歷萬水千山。蕭小姐真乃天人之音,我平生從未聽過如此動人的琴聲。“

四皇子雖然沒有像兄長們那樣直接表達,但他讓侍從送上一個精美的錦盒,里面是一幅親手繪制的《聽音圖》,畫中的女子形象與蕭芷涵頗為相似,可見他早已對蕭芷涵有所關注。

蕭芷涵謙虛地行禮:“多謝陛下,娘娘,各位殿下抬愛,臣女慚愧。琴藝淺薄,獻丑了。“

皇后笑道:“蕭小姐不必過謙,你的琴藝確實出眾。“她轉向皇帝,“陛下,您看蕭小姐如此才華,將來若有機會,不如讓她進宮教導宮中女眷學琴如何?“

皇帝點頭贊許:“此議甚好。蕭小姐天資聰穎,琴藝超群,確實是良師人選。“

這番話讓在場的貴女們都投來羨慕的目光,能得到皇帝和皇后如此青睞,可見蕭芷涵的才華確實非同一般。

回到座位后,劉玉嬌忍不住湊過來低聲道:“我剛才沒看錯吧?太子殿下可是親自起身稱贊你呢!這可是極少有的事情。看他那眼神,分明是對你有意啊!“

蕭芷涵淡然一笑:“皇子們只是禮貌性地夸獎罷了,不必太放在心上。“

劉玉嬌卻不以為然:“你是沒看到三皇子那癡迷的樣子,簡直像是魂都被你的琴聲勾走了。還有四皇子,那畫一看就是早有準備,肯定是對你早有好感。“她神秘地笑道,“我看啊,不久的將來,蕭府說不定就要迎來皇家的婚媒了。“

蕭芷涵微微搖頭,沒有多說什么,但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父親先前的叮囑。若真有皇子看中自己,那將意味著什么?嫁入皇家,看似榮耀,實則步步驚心。但若能為家族帶來榮耀,她又該如何抉擇?

接下來,其他幾位貴女也一一展示了自己的才藝,有的舞蹈,有的吟詩,有的彈奏其他樂器,各有所長。男賓區的公子們也紛紛展示才華,或詩詞歌賦,或奏樂作畫,爭相表現。但在眾人心中,蕭芷涵的琴藝無疑是最為出色的。

太子和諸皇子的目光時不時地向蕭芷涵投來,特別是太子,更是幾次找借口走到女眷區附近,希望能近距離一睹佳人風采。三皇子則通過侍從傳了一首專門寫給蕭芷涵的《聽琴》詩,詩中對她的琴藝推崇備至,字里行間透露著愛慕之情。四皇子雖然表面上拘謹,但也命人送來一束鮮花,花中暗藏一張字條,上面寫著“琴音入心,人比花嬌“,情意綿綿。

宴會接近尾聲時,皇后命人送來一些精美的小禮物,賞賜給今日表現出色的姑娘們。蕭芷涵收到的是一支金絲點翠的花簪,據說是皇后親自挑選的,極為珍貴。皇后親手將花簪插在蕭芷涵的發髻上,輕聲說道:“這支簪子配你再合適不過了,希望你能喜歡。“

蕭芷涵感激不已,連連叩謝:“多謝皇后娘娘恩賜,臣女必當珍藏。“

皇后慈愛地看著蕭芷涵,又道:“你今日的琴藝讓我們都很享受。改日若有機會,不妨常來宮中走動。本宮那幾個混小子都很欣賞你呢。“這話意味深長,隱隱透露出皇后對蕭芷涵的看重和期許。

皇帝也在宴會結束前,特意走到蕭芷涵面前,贊賞道:“蕭愛卿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福氣。你的琴藝和氣度,都令朕十分滿意。“

蕭芷涵恭敬地行禮:“多謝陛下夸獎,臣女惶恐。“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又道:“你父親是朕的股肱之臣,你若能繼承父親的優良品德,將來必成大器。“

宴會結束后,蕭芷涵向皇后行禮告退,準備與花兒一同離開。宮女們送上皇后賜予的各種糕點和禮物,蕭芷涵一一道謝,心中滿是感激。就在這時,一位宮女匆匆來到皇后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皇后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她看了看蕭芷涵,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蕭芷涵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心中不安起來。她向皇后再次行禮,然后在花兒的陪伴下離開了御花園。

回府的馬車上,蕭芷涵一直心神不寧。雖然百花宴進行得很順利,她也得到了皇后和皇帝的贊賞,但那最后一刻皇后的異樣神情,讓她感到一絲不詳的預感。

“小姐,您怎么了?“花兒關切地問道。

蕭芷涵搖搖頭:“沒什么,只是有些累了。“她望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馬車終于回到蕭府,蕭芷涵下車后,看到妹妹蕭芷柔正在府門前等候,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姐姐回來啦!宮中的宴會怎么樣?有沒有帶好吃的給我?“蕭芷柔歡快地問道。

蕭芷涵笑著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包精美的宮廷點心:“當然帶了,這可是皇后娘娘特意賜的,你嘗嘗看。“

蕭芷柔欣喜地接過點心,一邊品嘗,一邊好奇地問道:“姐姐,宮中有沒有看到太子和皇子們?他們長得都很英俊吧?“

蕭芷涵點頭:“確實都很出色,各有千秋。“

蕭芷柔眼睛一亮:“那他們有沒有對姐姐另眼相看啊?“

蕭芷涵輕輕彈了一下妹妹的額頭:“你這小丫頭,懂什么?快進去吧,父親和母親正等著聽我講宴會的情況呢。“

姐妹倆說笑著進入內院,蕭景柏和林氏果然在等候了。他們關切地詢問宴會的詳情,蕭芷涵一一作答,將宴會上的盛況和皇帝皇后的贊賞詳細告知。

“父親,皇上對您贊譽有加,說您是他的股肱之臣。“蕭芷涵驕傲地說,“皇后娘娘還賜了我這支金絲點翠花簪,說希望我常去宮中走動。“

蕭景柏聞言,面露喜色:“這是好事啊!皇上和皇后對你青眼有加,對我們蕭家來說是莫大的榮耀。“

林氏也滿臉笑容:“我家芷涵確實出色,能得皇后娘娘如此看重,真是我們蕭家的福氣。“

蕭芷涵又道:“太子和諸皇子也都對我的琴藝贊不絕口,特別是太子殿下,還親自起身稱贊。“

蕭景柏和林氏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驚喜和期待。蕭景柏沉思片刻,然后慎重地說:“芷涵,若真有皇子看中你,你可愿意?“

蕭芷涵低頭不語,心中五味雜陳。嫁入皇家,固然榮耀,但也意味著從此深居宮中,失去自由。然而,若能為家族帶來榮光,她又怎能拒絕?

林氏看出女兒的猶豫,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孩子,不必現在就做決定。一切順其自然吧。無論如何,我和你父親都會支持你的選擇。“

正說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管家匆匆跑進來,臉色凝重:“老爺,不好了!剛剛接到消息,蕭家旁支族人被發現參與了藩王的謀反計劃,皇帝震怒,下令徹查蕭氏全族!“

此言一出,廳內瞬間寂靜。剛才的喜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恐懼。

蕭景柏“啪“的一聲,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這怎么可能?哪個旁支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管家戰戰兢兢地回答:“據說是北方的那支族人,他們與藩王有些往來,被人告發了。“

蕭景柏面色鐵青,急忙起身:“我必須立刻進宮面見皇上,解釋清楚。蕭家世代忠良,絕無謀反之心。這其中定有誤會!“

林氏急道:“老爺,這么晚了,宮門已關,恐怕無法入宮。不如明日一早再去?“

蕭景柏痛苦地坐回椅子,雙手握拳:“也只能如此了。希望皇上明察秋是非,不要牽連我們這一支。“

蕭芷涵回想起百花宴上皇后最后那一刻的異樣表情,心中恍然大悟:原來皇后當時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所以才會那樣看著自己。這令她既感到憂慮,又有一絲希望——皇后雖然知道蕭家旁支的事,但仍然對她青眼有加,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正當一家人憂心忡忡之際,府外傳來一陣嘈雜聲,隨后是管家急匆匆的腳步聲:“老爺,皇宮來人了,帶著圣旨!“

所有人都慌了神,蕭芷涵趕緊整理儀容,與家人一起來到大廳。只見一位身著黃袍的太監手持圣旨,神情肅穆。

太監高聲宣道:“蕭景柏一家接旨!“

蕭景柏帶著全家跪下:“臣蕭景柏攜全家接旨。“

太監打開圣旨,準備宣讀,廳內一片寂靜,每個人都緊張地等待著命運的宣判。蕭芷涵緊緊握住妹妹的手,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不是最壞的結果。

太監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據查蕭氏族人與藩王勾結,圖謀不軌,事關重大。蕭景柏身為禮部尚書,與涉案族人同宗,命其明日辰時入宮面圣,解釋此事。欽此!“

蕭景柏聽完圣旨,額頭冷汗直冒,但總算松了一口氣。圣旨只是命他明日面圣,并未直接降罪,尚有回旋余地。

“臣遵旨。“蕭景柏恭敬地回答,接過太監呈上的圣旨。

太監離去后,全家人才敢抬起頭來。林氏緊張地問道:“老爺,這是何意?皇上為何要單獨召見您?“

蕭景柏沉思片刻:“看來皇上還沒完全對我們失去信任,否則不會給我面圣的機會。明日我一定要向皇上解釋清楚,證明我們這一支與謀反毫無關系。“

蕭芷涵若有所思:“父親,今日皇后對我如此青睞,或許是個好兆頭。也許皇上和皇后并不認為我們與謀反有關,只是按例詢問罷了。“

蕭景柏點點頭:“但愿如此。不過事關重大,我必須做好充分準備。“他轉向管家,“立刻去聯系幾位族中長輩,了解北方族人的詳細情況,我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管家領命而去,蕭景柏則回到書房,開始準備明日面圣的說辭。蕭芷涵和蕭芷柔回到各自房間,林氏則去了佛堂祈福。

回到閨閣,蕭芷涵坐在窗前,回想著今日百花宴上的種種。那歡聲笑語,那皇家恩寵,那皇子們的青睞,此刻都顯得如此遙遠。命運的轉變之快,讓她感到一陣恍惚。

“小姐,“花兒擔憂地問道,“您說老爺明日面圣,會有什么結果?“

蕭芷涵長嘆一聲:“希望父親能向皇上解釋清楚吧。我們這一支確實與那些叛亂的族人沒有往來,只是同宗同姓而已。如果皇上明察秋毫,應該不會遷怒于我們。“

花兒試圖安慰道:“小姐,今日您在百花宴上大放異彩,連太子和諸皇子都對您青眼有加,皇上和皇后也贊賞有加,想必不會輕易降罪的。“

蕭芷涵點點頭,但心中仍有憂慮:“但愿如此。不過,這世上的事,往往難以預料。今日還是寵兒,明日就可能成為棄子。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

她站起身,來到妝臺前,取下皇后賜予的金絲點翠花簪,輕輕撫摸著,心中感慨萬千。這支花簪象征著皇家的恩寵,但現在看來,這恩寵可能轉瞬即逝。

這一夜,蕭府上下都難以入眠。蕭景柏在書房徹夜未眠,準備明日面圣的說辭;林氏在佛堂一直跪到天明;蕭芷涵也輾轉反側,為家族的未來擔憂不已。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蕭府上下就已忙碌起來。蕭景柏換上正式朝服,準備入宮面圣。

林氏和兩個女兒來到大廳為丈夫送行。林氏拉著丈夫的手,哽咽道:“老爺,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蕭景柏安慰妻子:“不必擔憂,我清白無辜,皇上定會明察秋毫。“

蕭芷涵上前整理父親的衣冠:“父親,無論今日結果如何,我們都要堅強面對。蕭家兒女,從不畏懼困難。“

蕭景柏看著女兒堅毅的面容,心中既欣慰又心疼:“芷涵,你長大了。比起我,你更像你的祖父——剛毅堅韌,臨危不懼。“他又看向小女兒,輕輕撫摸她的頭:“柔兒,好好照顧你母親和姐姐。“

蕭芷柔點點頭,強忍著淚水:“父親放心,我會的。“

目送丈夫的馬車離去,林氏忍不住淚如雨下。蕭芷涵攙扶著母親回到內室,蕭芷柔緊緊抱住母親,小聲安慰著,但她年紀尚小,也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意味著什么。

“母親不必太過憂心,“蕭芷涵輕聲安慰道,“父親是朝中重臣,又素來清正廉明,皇上必會給他解釋的機會。“

林氏擦干淚水,看著兩個女兒,強打起精神:“是啊,你父親一向忠心為國,皇上定會明辨是非。我們在家好好等他回來。“

蕭芷柔問道:“姐姐,會不會是因為昨天的百花宴?皇子們對你太過青睞,惹人眼紅?“

蕭芷涵搖頭:“這與百花宴無關。是族中有人犯下大錯,我們只是受到牽連罷了。“

林氏嘆道:“但愿如此。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也該做些準備。“她看向蕭芷涵,“芷涵,若情況有變,你作為長女,要懂得保全自己和妹妹。“

蕭芷涵鄭重點頭:“女兒明白。“

母女三人緊緊依偎在一起,默默祈禱著蕭景柏能平安歸來。窗外,陽光漸漸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但蕭家的命運卻懸而未決。

馬車最終停在了皇宮門前。蕭景柏整理衣冠,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皇宮大門緩緩打開,等待他的,是未知的命運...

方老濕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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