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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復仇女皇

第三十三章:姐妹婚禮

八月的京城,暑氣正盛。知了不停鳴叫,荷花盛開,處處洋溢著生機與喜氣。

鄂王府內一派忙碌景象,下人們來回穿梭,布置著各處喜慶裝飾。府門口高懸著大紅燈籠,門柱上纏繞著紅綢,處處彰顯著這座府邸即將迎來的喜事。

韓府中,蕭芷涵站在妹妹的閨房內,看著幾位繡娘正在為妹妹趕制最后一批嫁衣。蕭芷柔坐在一旁,欣喜地撫摸著那些精美的繡品,眼中滿是期待。

“姐姐,你說鄂王會喜歡這些嗎?“蕭芷柔抬頭問道,臉上洋溢著少女的天真和幸福。

蕭芷涵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自然會喜歡。這些都是按照宮中規制特意定制的,無一不是精品。更何況,你這么美,穿什么都好看。“

蕭芷柔聞言,羞澀地低下頭,臉頰泛起紅暈:“姐姐又取笑我。“

“這是實話。“蕭芷涵看著妹妹幸福的模樣,心中既欣慰又酸楚。她知道,妹妹對李玄策的感情是真摯的,而李玄策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必然會善待妹妹。只是...每當想到李玄策那雙深邃的眼眸,想到他那低沉溫和的聲音,蕭芷涵的心就如同被尖刀割過一般疼痛。

“姐姐,“蕭芷柔突然認真地看著她,“婚后你真的要搬去太子府嗎?“

蕭芷涵微微點頭:“嗯,太子已經下了懿旨,我婚后三日就要入府。“

“為什么非要去呢?“蕭芷柔眼中閃過一絲焦慮,“鄂王府那么大,完全可以給姐姐準備一座院子。這樣我們還能朝夕相處,就像現在一樣。“

蕭芷涵輕輕握住妹妹的手:“柔兒,姐姐早就和太子有約在先。太子看重我的才能,希望我能輔佐他處理一些事務。這對我們韓家來說,是一種榮譽。“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你新婚燕爾,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學著處理。姐姐若一直在旁邊,反而會讓你失去獨立的機會。“

蕭芷柔抿著嘴唇,眼眶微紅:“可是...可是我舍不得姐姐。“

“傻丫頭。“蕭芷涵溫柔地撫摸著妹妹的頭發,“姐姐又不是不回來了。太子府和鄂王府都在京城,又不遠,我們隨時可以相見的。“

蕭芷柔勉強點點頭,但眼中仍流露出不舍和擔憂。她總覺得姐姐有什么事瞞著自己,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

“好了,別想這些了。“蕭芷涵轉移話題,看向一旁的嫁妝清單,“我看禮部送來的單子,說婚禮當天皇上會派人送來賜品,都是些珍貴的御賜物品。太子和太子妃作為主婚人,也會備下厚禮。你這個小丫頭,真是有福氣。“

蕭芷柔聽姐姐這么說,終于露出笑容:“不都是托姐姐的福嗎?若不是姐姐為我張羅,又怎會有今天?“

蕭芷涵搖搖頭,輕聲道:“這是你的福分,和姐姐無關。“

兩姐妹又詳細討論了婚禮的流程和細節。蕭芷涵事無巨細,反復叮囑妹妹各種禮節和注意事項,生怕出現任何閃失。蕭芷柔雖然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期待與喜悅,畢竟即將嫁給自己傾心已久的人。

送走繡娘后,蕭芷涵獨自來到花園中,靜靜地坐在石凳上。夜幕降臨,繁星點點,月色如水。她想起自己與李玄策初次相見時的情景,那時的他還是個朝氣蓬勃的少年,而她則是一個滿懷仇恨的復仇者。誰能想到,命運的捉弄竟讓他們有了如此糾葛?

“小姐。“黑風婆婆的聲音打斷了蕭芷涵的思緒。

蕭芷涵回過神來:“有消息了?“

黑風婆婆點點頭:“太子近日心情不佳。聽說是因為李玄策在邊關立下大功,皇上賜婚又賜爵,使他在朝中的地位大為提升。皇上還有意派一位皇子護送文和長公主前往吐蕃和親,朝中有官員推薦了鄂王。皇上特意命太子和太子妃共同主持鄂王的婚禮。雖然太子表面上恭賀連連,但私下里卻十分妒忌。“

蕭芷涵略一沉思:“護送文和長公主去吐蕃和親確實是個好差事,路程雖遠,但來回不過三個月,且能收獲外交功績。難怪有官員推薦李玄策,他確實最合適。“

“小姐擔心太子會對李玄策不利?“黑風婆婆問道。

蕭芷涵搖搖頭:“不會的。太子雖然多疑,但也不傻。李玄策即將成為他的連襟,若是在這個時候刁難李玄策,不但會引起皇上不滿,更會在朝野留下不好的印象。再者,太子的性格我已摸透,他雖然猜忌心重,嫉賢妒能。但更多的是優柔寡斷。有我在旁邊引導,他不會貿然行動的。“

“那小姐接下來有何打算?“黑風婆婆問道。

蕭芷涵站起身,目光堅定:“繼續執行原計劃。我會利用太子對我的信任,進一步打探蕭家案的真相,找出那個真正的幕后黑手。同時,也要防止太子和李玄策之間產生過多的矛盾。畢竟,李玄策是妹妹的夫君,我不希望妹妹因為大位的紛爭而受到牽連。“

黑風婆婆緩緩點頭:“小姐考慮周全。太子既然知道小姐的真實身份,又對小姐情深意重,想必不會傷害小姐。只是老身擔心,太子雖允許小姐現在自由出入府門經營產業,但日后若太子登基,小姐便不能輕易出宮了。到那時,我們的聯絡會更加困難。“

“不必擔心。“蕭芷涵胸有成竹,“我這些年來在太子身邊安插了不少親信,包括黑元志。太子對我相當信任,我完全可以在他面前自由行動。最重要的是,我已向太子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不僅沒有懷疑,反而更加同情和支持我,還承諾要為蕭家平反。“

黑風婆婆嘆了口氣:“太子此人心機深沉,小姐切莫完全信任他。“

蕭芷涵冷笑一聲:“我自然不會完全信任他。我會繼續在他耳邊灌輸對我有利的言論,幫助他占據優勢,他就會按照我的意愿行事。“

“屬下明白了。“黑風婆婆點頭,“對了,近日收到吐蕃方面的消息,吐蕃王對此次和親十分重視,已經在邊境大肆準備迎接儀式。“

蕭芷涵眉頭一皺:“這事太子必定會關注。若李玄策真被選為護送皇子,太子恐怕又要多疑了。“

“屬下已經命人繼續密切關注朝中動向,一有新消息立即匯報。“黑風婆婆說道。

蕭芷涵點點頭:“好。繼續安排人監視定遠國公和王大人的動向,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

送走黑風婆婆后,蕭芷涵獨自站在院中,望著滿天星辰,思緒萬千。她的復仇計劃已經進行到了關鍵階段,但隨著妹妹的婚事和自己即將入府的日子臨近,她心中的矛盾也越來越深。一方面,她對李玄策的感情揮之不去;另一方面,她又必須堅持復仇大計,為父母討回公道。

“爹,娘,女兒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到底對不對。“蕭芷涵輕聲自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復仇的道路上,女兒已經犧牲了太多,包括自己的幸福。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月光如水,灑在她的臉上,照亮了那雙既堅毅又悲傷的眼睛。無論內心多么掙扎,蕭芷涵知道,她已經無法回頭,只能繼續向前,直到復仇計劃的終點。

接下來的日子里,婚禮籌備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皇家的大婚非同小可,禮部、內務府和鄂王府的人員來來往往,確保一切細節都合乎規制。蕭芷涵全程親自督導,希望妹妹的婚禮能夠盡善盡美。

與此同時,蕭芷涵也沒有放松對朝中局勢的關注。通過太子府的眼線和“芳華閣“的情報網,她密切監視著定遠國公和王大人的一舉一動。

一日,太子派人來請,說有要事相商。蕭芷涵立即前往太子府。太子正在書房處理政務,見她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奏折,親自扶她入座。

“芷涵,近日可好?“太子親切地問道,用的是蕭芷涵的名字而非姓氏。隨著兩人關系的日益親密,太子在私下場合已經開始直呼她的名字。

蕭芷涵微微一笑:“多謝殿下關心,一切都好。妹妹的婚事也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太子點點頭,隨即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今日請你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

“殿下請說。“蕭芷涵恭敬地說道。

太子沉吟片刻,開口道:“我聽說父皇想派一位皇子護送文和長公主去吐蕃和親,朝中有人推薦七弟出征。這本是好差事,三個月即可往返,還能在父皇和吐蕃王面前刷一波好感。“

蕭芷涵心頭一震,但面上不露聲色:“鄂王才賜婚不久,皇上怎會在這時派他出京?“

太子苦笑一聲:“七弟在邊關立下大功,朝中上下都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父皇現在對七弟格外器重,認為他有統軍之才,也懂得外交禮節。父皇還特意命我和太子妃共同主持七弟的婚禮。“

蕭芷涵仔細觀察太子的表情,發現他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和不安。她立即明白了太子的心思——太子怕李玄策功勛日增,可能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殿下似乎對此事有自己的看法?“蕭芷涵試探性地問道。

太子嘆了口氣:“七弟即將成婚,若要出京三個月,確實辛苦。但更讓我擔憂的是,若七弟在外交上再立功勛,朝中支持他的聲音會更多。父皇素來公正,但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改變心意...“

蕭芷涵明白太子的顧慮。雖然李玄策從未表現出對皇位的野心,但一個備受皇帝和朝臣器重的皇子,確實是太子位置的潛在威脅。

“殿下無需過慮。“蕭芷涵安慰道,“鄂王性情淡泊,無意朝政爭斗。再者,他即將與我妹妹成婚,這層關系會讓他更加忠心于殿下。“

太子似乎有點意動,點點頭:“你說得也有理。七弟確實不像晉王和秦王那樣野心勃勃。只是...若他再立功勞,朝中勢必有人會拿來與我做比較。“

蕭芷涵看出太子內心的不安,巧妙地轉移話題:“殿下若真想解決這個問題,為何不建議皇上派其他皇子出京?比如秦王,武力超群,剛好可以在吐蕃一展我北唐雄風嗎?“

太子眼前一亮:“確實!秦王確實久未立功,派他護送長公主既能完成任務,又可以讓他離開京城一段時間,減少他與晉王勾結的機會。“

蕭芷涵繼續引導:“殿下若在朝堂上提出此議,既顯示了對秦王的信任和重視,又能暫時解除對鄂王的擔憂。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

太子連連點頭,對蕭芷涵的建議極為贊賞:“還是你想得周到。我明日就在朝堂上提議由秦王出使。父皇應該會同意的。“

蕭芷涵微笑著點頭,心中卻松了一口氣。她不希望李玄策在剛剛成婚后就被派往外地,那對妹妹而言有傷夫妻感情。此計不僅能讓李玄策留在京城,也能進一步加深太子對她的信任。

兩人又談了一些朝中事務,蕭芷涵給出了許多中肯的建議,太子對她的才能更加贊賞。臨別時,太子親自送她到府門,眷戀之情溢于言表。

“再過些日子,你就要入府了。“太子深情地說,“我已經命人精心布置了東院,希望你會喜歡。“

蕭芷涵微微頷首:“多謝殿下體恤。“

“對了,“太子突然想起什么,“七弟的婚禮,父皇特意命我和太子妃共同主持。這既是對七弟的重視,也是對你們韓家的看重。“

蕭芷涵心中一動,明白這是太子婉轉地表達皇上和他對這門親事的認可。

“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能親自主持,必定會讓鄂王和小妹倍感榮幸。“蕭芷涵恭敬地說道。

太子又溫柔地補充道:“芷涵,我知道你喜歡自由,所以我允許你入府后仍能自由出入,處理你的商業事務。但是...“他輕嘆一聲,“日后若我繼位,恐怕你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自由了。宮規森嚴,到那時你可能就不能輕易出宮了。“

蕭芷涵微微點頭:“妾身明白。多謝殿下體恤,給予妾身這樣的自由。日后若殿下登基,妾身自當遵守宮規。“

太子滿意地笑了:“你總是如此懂事。去吧,婚禮時我們再見。“

返回韓府后,蕭芷涵立即召集黑風婆婆和劉風,告知了太子的決定。

“太子和太子妃要共同主持鄂王的婚禮?“劉風問道。

蕭芷涵點點頭:“是皇上特意安排的。太子和太子妃作為主婚人,必須親自參加。“

黑風婆婆沉思片刻:“小姐,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太子和太子妃親自主持,說明皇上和太子都很重視這門親事。這樣一來,鄂王和二小姐的地位就會更加穩固。“

“沒錯。“蕭芷涵說道,“而且太子答應我入府后仍可自由出入,處理自己的商業事務。只是他提醒我,日后若他登基,我就不能隨意出宮了。“

“小姐考慮周全。“黑風婆婆點頭,“只是有一點需要注意,太子和太子妃主持婚禮,必定會帶來一批朝廷命官和隨從。屆時鄂王府內必定有各方人士的耳目,小姐一言一行都要格外小心。“

蕭芷涵點點頭:“我明白。婚禮當天,我們都要格外謹慎,不要露出任何破綻。“

接下來的日子,蕭芷涵一邊忙于妹妹的婚事,一邊繼續暗中調查蕭家案的真相。通過太子提供的線索,她逐漸接近了真相的核心。定遠國公和尚書仆射王大人之間的密切聯系,以及他們與當年蕭家案的關聯,都浮出了水面。但真正的幕后黑手仍然隱藏在迷霧之中,蕭芷涵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卻總是差那最關鍵的一步。

婚禮前夕,蕭芷涵親自到鄂王府檢查最后的準備工作。李玄策得知她來訪,特意前來相迎。

“韓小姐。“李玄策恭敬地行禮,臉上帶著真誠的微笑,但眼中卻有一絲復雜的情感。

蕭芷涵回禮:“鄂王殿下。“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既熟悉又疏遠。自從蕭芷涵的真實身份被李玄策發現后,兩人的關系變得更加復雜。李玄策雖然答應為她保守秘密,但顯然對她的復仇計劃心存疑慮。

“小妹的嫁妝已經全部送到,還需要些什么嗎?“蕭芷涵問道,盡量保持公事公辦的語氣。

李玄策搖搖頭:“已經足夠了。韓小姐費心了。“

蕭芷涵點點頭,剛想告辭,李玄策卻突然開口:“聽說婚后三日,韓小姐就要入太子府了?“

“是的。“蕭芷涵簡短地回答。

李玄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太子大哥性情多疑,韓小姐入府后要多加小心。“

蕭芷涵心中一暖,但面上不露聲色:“多謝殿下關心。太子殿下待我不薄。“

李玄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若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不管發生什么,我都會盡力相助。“

蕭芷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殿下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有些路,必須自己走下去。“

李玄策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不再多言。兩人沉默片刻,蕭芷涵主動告辭:“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明日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

李玄策點頭:“我送韓小姐。“

走出鄂王府,蕭芷涵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即將成為妹妹新家的府邸,心中五味雜陳。曾幾何時,她也幻想過與心愛之人共結連理的場景,但現實卻將那美好的夢想無情地打碎。如今,她只能將自己對李玄策的感情深深埋藏,目送妹妹走入婚姻的殿堂,而她自己,則為了復仇,不得不嫁給自己并不愛的人。

“命運真是喜歡捉弄人啊。“蕭芷涵輕聲自語,眼中滿是說不盡的辛酸。

婚禮當日,京城喜氣洋洋。鄂王府前鑼鼓喧天,彩旗飄揚,無數百姓聚集在周圍,希望一睹鄂王迎娶新娘的盛況。

蕭芷涵一大早就來到妹妹閨房,親自為她梳妝打扮。蕭芷柔穿著一身大紅嫁衣,頭戴鳳冠,濃妝艷抹,看起來格外美麗動人。

“姐姐,我好緊張。“蕭芷柔輕聲說道,手指微微顫抖。

蕭芷涵握住妹妹的手,柔聲安慰:“別怕,一切都會順利的。鄂王是個好人,他會好好待你的。“

蕭芷柔含淚點頭:“姐姐,這些年多虧有你照顧我。若不是你,我...“

“傻丫頭,說什么呢?“蕭芷涵打斷她,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光芒,“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說這些煞風景的話干什么?來,我再幫你整理一下頭飾。“

蕭芷涵仔細地為妹妹整理鳳冠和嫁衣,確保每一處細節都完美無缺。在為妹妹最后一次梳理發髻時,蕭芷涵的手突然停住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看著妹妹穿著婚服的模樣,她心中既有妹妹長大成人要嫁人的不舍和喜悅,也有自己心愛之人即將成為妹妹丈夫的難過和心碎。這種復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讓她的淚水無法抑制。

“姐姐,你怎么了?“蕭芷柔轉過頭,驚訝地看著姐姐的淚水。

蕭芷涵連忙擦干眼淚,勉強一笑:“沒什么,只是想到你要出嫁了,以后就是鄂王妃了,心里有些不舍。“

蕭芷柔也紅了眼眶:“姐姐,不管我嫁到哪里,你永遠都是我最親的人。“

姐妹倆相擁而泣,一時間無言以對。這一刻,蕭芷涵仿佛回到了幼年時光,那時她們還是無憂無慮的蕭家小姐,有父母疼愛,有家族庇護,未曾想過日后會有如此遭遇。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轟隆隆的動靜,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儀仗隊到了。作為婚禮的主婚人,太子和太子妃帶著浩蕩隊伍親自前來,為這場婚禮增添了幾分皇家氣派。

蕭芷涵立即收拾心情,幫妹妹最后檢查一遍裝扮,然后輕聲叮囑:“待會兒鄂王來接你,記得要穩重大方,不要太過緊張。入了洞房后,一切都按照我教你的禮節來做,不會有問題的。“

蕭芷柔乖巧地點頭:“我都記住了,姐姐放心。“

蕭芷涵又道:“今晚洞房花燭,我特意準備了一些香料放在香爐中,有助于安神靜氣。洞房中還有一杯我親手配制的酒,味道甘甜,有助于消除緊張情緒,你可以和鄂王共飲。“

蕭芷柔點點頭,沒有多想,只當是姐姐的體貼。

很快,迎親隊伍到了。李玄策一身大紅喜袍,英俊挺拔,親自前來迎娶新娘。按照禮制,新娘要由兄長或族中長輩送出閨房。因為兩姐妹在京城無親,這個責任就落在了太子和太子妃身上。

太子一身明黃蟒袍,帶著幾分威嚴,太子妃則穿著華麗錦袍,端莊賢淑。兩人共同將蕭芷柔從閨房中扶出,交給了李玄策。蕭芷涵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七弟,今日喜結良緣,實乃大喜之事。“太子笑著說道,“這位新娘子賢良淑德,才藝雙全,是難得的良配。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太子妃也溫和地說道:“鄂王與韓小姐有情人終成眷屬,實在令人欣慰。希望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李玄策恭敬行禮:“多謝大哥大嫂主持婚禮。我定會善待內子,不辜負大哥大嫂的期望。“

太子點頭微笑,隨后目光落在蕭芷涵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占有欲:“芷涵,待會兒宴席上,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蕭芷涵微微頷首:“殿下請吩咐。“

李玄策抱著蕭芷柔上了花轎,在鑼鼓喧天中向鄂王府駛去。蕭芷涵和太子太子妃則乘坐各自的馬車,隨后前往。

鄂王府中,宴席已經擺好,賓客云集。朝中重臣和皇室成員紛紛到場,就連一向深居簡出的皇后都派了心腹嬤嬤前來送禮,足見皇家對這門婚事的重視。

婚禮按照皇家禮制進行,一絲不茍。李玄策和蕭芷柔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一切都莊重而隆重。席間,太子和太子妃作為主婚人共同發表了簡短的祝辭,祝愿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宴席上,太子特意安排蕭芷涵坐在自己身邊,時不時低聲與她交談,引得滿座賓客側目。雖然大家都知道太子已經下令旨,要納韓欣瑜為昭訓,但如此公開地表現親近,還是讓人頗感意外。太子妃安靜地坐在太子另一側,面帶微笑,表面上一派和諧,但眼底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滿。

“太子對這位韓小姐的寵愛,實在是昭然若揭啊。“一位大臣的夫人低聲評論道。

“可不是嘛!聽說韓小姐精通商賈之道,在西域擁有廣泛的人脈和商路,太子納她為昭訓,自有深意。“另一位夫人附和道。

“我聽說她不久前還從江南回來,解決了一些商業上的難題,帶回了大量銀兩。“

眾人竊竊私語,目光不時投向蕭芷涵。蕭芷涵察覺到周圍的視線,但面色如常,彬彬有禮地與太子交談,舉止得體,不卑不亢,展現出大家閨秀的風范。與此同時,她也注意到太子妃那隱忍的表情,心中暗自警惕。太子妃雖然性情溫和,但畢竟出身高貴,是鎮國公的孫女,背后有強大的家族支持。得罪了太子妃,未必是好事。

太子目不轉睛地看著蕭芷涵,低聲道:“芷涵,你今日真美。“

蕭芷涵淡然一笑:“殿下謬贊了。今日的主角是新人,我不過是陪襯罷了。“她有意提高了一些聲音,讓太子妃也能聽到,同時向太子妃投去一個恭敬的微笑。

太子妃看到蕭芷涵的舉動,眼中的不滿稍稍緩和,但仍保持著貴婦的矜持。

太子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微妙的氣氛,繼續說道:“在我眼中,你永遠是最耀眼的那個。三日后,你就要入府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全天下宣告,你是我的人。“

蕭芷涵微微低頭,掩飾住眼中的復雜情緒:“殿下如此看重民女,民女惶恐。“

就在這時,一名內侍匆匆走來,在太子耳邊低語幾句。太子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正常,向蕭芷涵解釋道:“父皇派人送來了賜品,我和太子妃需要去看看。“

蕭芷涵點頭,目送太子和太子妃離去。趁這個機會,她起身向主桌走去,想看看妹妹的情況。

李玄策和蕭芷柔坐在正中央的主桌上,兩人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看起來十分般配。蕭芷柔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李玄策也是一臉溫柔地看著自己的新娘。

“妹妹,可還適應?“蕭芷涵走到蕭芷柔身邊,輕聲問道。

蕭芷柔見到姐姐,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姐姐,我很好。就是有些不習慣這么多人看著。“

蕭芷涵笑道:“這是正常的。你現在可是鄂王妃了,自然會受到矚目。“她轉向李玄策,禮貌地說,“恭喜鄂王殿下喜結良緣。“

李玄策向她微微頷首:“多謝韓小姐成全。若非韓小姐引薦,我與欣柔恐怕無緣相識。“

“殿下言重了。“蕭芷涵淡然一笑,“這是你們的緣分,與我無關。“

兩人目光相對,眼中都有說不盡的復雜情感。李玄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太子和太子妃很快返回,手中拿著一個精美的錦盒:“父皇賜下的是一對玉如意,象征著'心想事成'。“

太子妃優雅地上前,將錦盒交給蕭芷柔:“這是皇上的一片心意,希望你們婚后和睦,早生貴子。“

李玄策和蕭芷柔起身,恭敬地接過賜品,鄭重地道謝:“多謝皇上恩典,多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轉賜。“

婚宴持續到下午,賓客紛紛送上賀禮和祝福。隨著夕陽西下,送親的隊伍也該告辭了。蕭芷涵領著一眾送親女眷準備離開,卻被太子留下。

“芷涵,你留下來多陪陪新娘子吧。“太子說道,“我聽說女子出嫁最需要娘家人的陪伴。你是她姐姐,理應多加照顧。“

太子妃也點頭贊同:“確實如此。新婚之夜有姐姐在身邊,新娘子會安心許多。“

蕭芷涵心中一動,明白太子和太子妃此舉是為了照顧妹妹的情緒,也是對她的體貼。她點點頭:“多謝殿下和娘娘體恤。那妾身就留下來多陪妹妹一會兒。“

太子滿意地笑了:“你放心留下,等夜深了我會派人來接你。“他湊近蕭芷涵,低聲道,“不要太晚,我會想你的。“

蕭芷涵微微頷首,目送太子和太子妃離去。兩人走后,她立即去找妹妹,卻被告知新娘已經被送入洞房,在女眷的簇擁下等待新郎。

按照傳統,新郎要先敬酒給各位賓客,接受眾人的調笑和祝福,然后才能進入洞房。這段時間,新娘則在洞房中等待,通常有幾位親近的女眷陪伴。

蕭芷涵來到新房門外,守門的丫鬟認出她是新娘的姐姐,連忙讓開道路。進入新房,蕭芷涵看到妹妹正坐在床沿,被幾位宮中派來的嬤嬤圍著,正在接受最后的囑咐。

見姐姐進來,蕭芷柔露出欣喜的表情:“姐姐,你沒走!“

蕭芷涵走上前,輕輕握住妹妹的手:“我怎么會走呢?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我當然要陪在你身邊。“

幾位宮中嬤嬤識趣地退到一旁,給姐妹倆留出空間。

“姐姐,我緊張。“蕭芷柔小聲說道,臉上泛起紅暈。

蕭芷涵柔聲安慰:“別怕,這是每個女子都要經歷的。鄂王是個溫柔體貼的人,他會照顧好你的。“

她環顧四周,確認自己之前準備的香爐和酒杯都已經擺放好,然后輕聲對妹妹說:“記得我之前教你的嗎?入洞房后,先要和新郎對飲交杯酒,然后...“

蕭芷柔羞澀地點點頭:“我都記得。姐姐,你放心吧。“

蕭芷涵看著妹妹天真純凈的臉龐,突然有種說不出的心痛。她輕輕撫摸著妹妹的臉頰,柔聲道:“柔兒,無論將來發生什么,記住,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蕭芷柔不解其意,但感受到姐姐話中的深意,眼中泛起淚光:“姐姐...“

“別哭,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蕭芷涵溫柔地為妹妹拭去眼角的淚水,“好好享受今晚,開始你新的人生。“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歡鬧聲,是新郎來了。

蕭芷涵最后一次整理妹妹的衣裳,在她耳邊輕聲叮囑:“記住我教你的,一切都會順利的。“

李玄策在眾人的簇擁下,推開洞房門,滿臉微醺的喜色。看到蕭芷涵也在,他微微一怔,隨即露出理解的笑容:“姐姐還沒走?“

蕭芷涵站起身,向李玄策行禮:“我本想多陪妹妹一會兒,既然殿下已到,我這就告辭。“

李玄策客氣地說:“不必急著離開,你們姐妹感情深厚,多聊一會兒無妨。“

蕭芷涵搖搖頭:“殿下好意,但今日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我不便久留。“

說完,她轉向妹妹,最后一次緊緊擁抱:“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就派人來告訴我。“

蕭芷柔依依不舍地點頭:“姐姐,你也要保重。“

蕭芷涵向李玄策微微點頭,然后轉身離開。臨出門前,她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李玄策已經在蕭芷柔身邊坐下,兩人開始進行傳統的交杯酒儀式。

關上門,蕭芷涵站在門外,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從此刻起,妹妹就真正成為了李玄策的妻子,而她與李玄策之間,再也不可能有任何可能。

她獨自走出鄂王府,夜色已深,星光燦爛。太子派來的馬車已在府外等候,車夫見她出來,連忙上前迎接。

“太子殿下吩咐,等韓小姐出來就立即送回韓府。“車夫恭敬地說。

蕭芷涵點點頭,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駛離鄂王府,她透過車窗,最后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府邸,心中默默祝福妹妹和李玄策。

回到韓府,已是深夜。府中空蕩蕩的,顯得格外寂寥。蕭芷涵走到妹妹的閨房前,推開門,看著那熟悉的擺設,心中一陣酸楚。從今往后,妹妹就不會再住在這里了,這個家也將少了一份生氣。

她默默地關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黑風婆婆已經在那里等候。

“小姐,一切順利嗎?“黑風婆婆關切地問。

蕭芷涵點點頭:“很順利。妹妹已經嫁入鄂王府,我在她的洞房香爐和交杯酒中都加了安神助孕的藥材。“

黑風婆婆沉默片刻,問道:“小姐真的決定了嗎?三日后入太子府?“

“是的。“蕭芷涵語氣堅定,“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可能回頭。復仇大計需要繼續推進,而太子府是我最好的跳板。“

黑風婆婆嘆了口氣:“老身明白。一切都按小姐的吩咐準備好了,黑元志也已經在太子身邊安排妥當。好在太子允許小姐入府后仍可自由出入,處理商業事務,這樣我們的聯絡會更加方便。“

蕭芷涵點頭:“我知道。這三天,你們繼續監視定遠國公和王大人的動向,收集更多關于蕭家案的證據。等我入了太子府,就要準備最后的行動了。“

送走黑風婆婆,蕭芷涵獨自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星空,淚水終于不受控制地流下。她想起了許多往事,想起了父母的慈愛,想起了家族的榮耀,想起了那個被摧毀的幸福家庭。她也想起了李玄策的笑容,想起了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起了那些本可能發生但最終被她親手掐滅的情感。

“爹,娘,你們在天上看著女兒嗎?“蕭芷涵輕聲自語,“女兒已經為你們付出了這么多,甚至犧牲了自己的幸福。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沒有人回答她,只有夜風輕拂過窗欞,帶來一絲涼意。

蕭芷涵擦干眼淚,收拾好心情。無論內心多么痛苦,她都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堅定地走下去。復仇的道路上沒有后悔和回頭的余地,哪怕是用自己的幸福作為代價。

三日轉眼即逝。這一日,韓府內外張燈結彩,太子派來了盛大的儀仗隊伍,準備迎接蕭芷涵入府。

蕭芷柔一大早就和鄂王回門,幫姐姐梳妝打扮。三日新婚的喜悅還洋溢在她臉上,但想到姐姐即將離開,眼中又滿是不舍。

“姐姐,你真的決定好了嗎?“蕭芷柔輕聲問道,手中為蕭芷涵梳理著發髻。

蕭芷涵微微點頭:“嗯,已經決定好了。太子對我很好,我也答應過他。“

“可是...“蕭芷柔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聲說道,“姐姐,我知道你心里其實不喜歡太子。“

蕭芷涵微微一怔,沒想到妹妹如此敏銳:“柔兒,這是姐姐自己的選擇。在這個世上,有些事情不是喜歡不喜歡那么簡單的。“

蕭芷柔不再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為姐姐梳妝。她知道姐姐有自己的打算,但心中始終擔憂,總覺得姐姐隱瞞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這事情可能會給姐姐帶來危險。

“姐姐,“蕭芷柔突然抬起頭,認真地看著蕭芷涵,“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但是,請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好嗎?“

蕭芷涵看著妹妹擔憂的眼神,心中一暖:“傻丫頭,姐姐答應你。“

很快,蕭芷涵的嫁妝隊伍準備齊全。按照規制,她不是正式的嫡妃,而是昭訓,所以嫁妝雖然豐厚,但規格上比正式的公主駙馬婚禮要低一些。不過,因為太子的特別看重,還是派來了近百人的儀仗隊,顯示出對這位未來昭訓的重視。

臨行前,蕭芷涵將府中的產業和事務都轉交給了蕭芷柔,并安排了可靠的管家照顧老宅。

“這府邸就留給你,以后你回門或者有什么事情需要單獨處理,都可以來這里。“蕭芷涵對妹妹說,“我會命人定期打掃清理,保持府邸的整潔。“

蕭芷柔點點頭,眼中含淚:“姐姐,我舍不得你。“

蕭芷涵輕輕擁抱妹妹:“別擔心,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的。太子府離鄂王府不遠,你隨時可以來看我。況且,太子允許我入府后仍可自由出入,處理商業事務,我們見面的機會會很多。“

告別了妹妹,蕭芷涵登上了太子派來的花轎。轎子緩緩抬起,向太子府駛去。轎中,蕭芷涵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漸漸遠去,心中卻沒有新嫁娘的喜悅,只有一種即將踏入危險之地的緊張和決然。

太子府前,張燈結彩,儀仗齊整。太子親自站在府門口迎接,身后跟著一眾府中管事和丫鬟。見花轎到來,太子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轎子停下,太子親自上前掀開轎簾,伸手扶蕭芷涵下轎。

“芷涵,歡迎回家。“太子溫柔地說道,眼中滿是愛意。

蕭芷涵微微行禮:“見過殿下。“

太子握住她的手,引領她穿過府門,走過長長的紅毯,向內院走去。路上,府中下人們整齊地站立兩側,向新任昭訓行禮致敬。

太子府比鄂王府更大更豪華,處處彰顯著儲君的尊貴身份。經過精心布置的庭院,穿過幾重回廊,太子帶著蕭芷涵來到一座精美的獨立小院。

“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住處,名為'聽雨軒'。“太子說道,眼中帶著期待,“不知你喜歡嗎?“

蕭芷涵心中一震,“聽雨軒“正是她在蕭府時閨房的名字。太子如此安排,顯然是為了讓她感到親切和溫暖。

“多謝殿下體恤。“蕭芷涵輕聲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太子帶著她進入院中,詳細介紹各處布置。這座院落雖不及蕭府的聽雨軒大,但布置得更為精致雅致,處處可見太子的用心。院中有一方小小的池塘,養著幾尾錦鯉,池畔種植著各色花草,四季常青。閨閣前還有一棵垂柳,柳枝輕拂水面,如同少女的長發,隨風飄蕩。

“這處院子的設計是我親自過問的,希望你會喜歡。“太子溫柔地說道,“我知道你喜歡聽雨,就命人在屋頂安裝了特制的銅槽,雨天時雨水流過,會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天籟。“

蕭芷涵被太子的用心感動,但心中卻更加愧疚。她利用太子對自己的感情推動復仇計劃,而太子卻真心實意地對她好。這種復雜的情感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殿下有心了。“最終,她只能輕聲道謝。

太子微笑著看著她:“你先休息一下,熟悉一下環境。我已經安排了幾個得力的丫鬟服侍你,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如我所承諾的,你可以自由出入府門,處理你的商業事務,我絕不會干涉。只是...“他的笑容帶上了一絲無奈,“日后若我登基,恐怕你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自由了。“

蕭芷涵點點頭:“多謝殿下體恤。臣女明白,日后自會遵守宮規。“

太子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晚上我會來陪你用膳,好好慶祝你的入府。好好休息吧。“

蕭芷涵點點頭,向太子行禮告退。太子戀戀不舍地離開后,蕭芷涵獨自一人站在院中,看著這個即將成為她囚籠的地方,心中百感交集。

“小姐,請問需要奴婢幫您更衣嗎?“一個年輕的丫鬟怯生生地問道。

蕭芷涵回過神來,看著這個陌生的面孔,輕聲道:“你是?“

“奴婢叫小秋,是太子殿下特意挑選來服侍小姐的。“丫鬟恭敬地回答,“除了奴婢,還有小冬、小夏和小春三位姐妹,負責小姐的起居飲食。“

蕭芷涵點點頭:“好,你幫我更衣吧。“

小秋熟練地為蕭芷涵解下外袍,換上輕便的家居服裝。整個過程中,蕭芷涵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和丫鬟的舉止,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在這座金絲籠中繼續她的復仇計劃。

就這樣,蕭芷涵正式入住太子府,成為太子的昭訓。表面上,她享受著太子的寵愛和尊重,實際上,她在為即將到來的復仇行動做最后的準備。

方老濕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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