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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復仇女皇

第四十章:偷天換日

春末夏至,街道兩旁的樹枝上隱約已長出綠葉。太子府內,太子李玄霄正與心腹黑元志密談,神色凝重。

“元志,近日可有定遠國公和王大人的新動向?“太子低聲問道。

黑元志躬身回答:“回稟殿下,根據密探回報,定遠國公近日頻繁接見心腹官員和武將,尤其是那些與竇將軍有舊的將領。他們聚會時雖然閉門謝客,但從仆人的只言片語中得知,似乎在等待什么重要人物的到來?!?/p>

“竇將軍?“太子眉頭緊鎖,“父皇已下旨令他鎮守邊關,不得擅離職守。“

黑元志略一猶豫,又道:“還有一事,定遠國公派出的幾名快馬向北疆而去,想必是給竇將軍送信。若竇將軍帶兵南下...“

太子猛地一驚:“此事事關重大,你可有確鑿證據?“

“尚無直接證據,但種種跡象表明,定遠國公確實在謀劃一件大事。“黑元志神色鄭重,“殿下,依微臣之見,這幾日京中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洶涌。殿下務必加強戒備,尤其是太子府的防衛?!?/p>

太子沉思片刻,嘆了口氣:“不知韓昭訓在大慈恩寺可好。這種時候,若她在身邊,我心中也能有幾分定見?!?/p>

黑元志恭敬地說:“昨日剛收到慈恩寺的消息,韓昭訓一切安好,每日與妹妹在寺中為父母超度,同時也為殿下祈福?!?/p>

太子露出一絲微笑:“有她這份心意,我已心安不少。“說罷,他又轉向正題,“立刻加派心腹監視定遠國公府和王大人的住所,一有異動,即刻稟報。同時,派人秘密聯系幾位禁軍校尉,讓他們時刻做好準備?!?/p>

黑元志恭敬應是,正要退下,一名侍衛匆匆進來稟報:“殿下,楚王來訪?!?/p>

太子揮手示意黑元志退下,整理衣冠迎接楚王。楚王李玄鑫昂首闊步走入大廳,行禮后便開門見山:“大哥,近日京中有些異動,不知你可有察覺?“

太子故作鎮定:“哦?何種異動?“

楚王左右看看,確認無人靠近,才壓低聲音說:“定遠國公近日動作頻繁,與多位武將密會。我派人暗中探查,發現情況十分可疑。“

太子面色一凝:“你認為他們有何圖謀?“

楚王神色凝重:“國公素來野心勃勃,若聚集兵力,恐怕不只是為了保護自己那么簡單?!?/p>

“父皇對此可知情?“太子問道。

楚王搖頭:“父皇近日龍體欠安,朝中大事多由你決斷。我此來,一是提醒大哥小心提防,二是表明立場。無論發生何事,我必站在大哥一邊。“

太子深深看了楚王一眼,感激地說:“有四弟這番話,我心中安穩不少?!?/p>

楚王又道:“最近定遠國公府上異常熱鬧,來往的將領和官員不少,似乎在密謀什么。大哥需加倍小心?!?/p>

太子神色凝重地點頭:“多謝四弟提醒。在京中局勢不穩之際,我需要你協助我。若有變故,你我兄弟同心,方能應對。“

楚王起身告辭:“既如此,我先不多打擾。大哥要多加小心,京中龍蛇混雜,暗流洶涌,定遠國公和王大人的動向越發可疑。若有變故,四弟必傾力相助?!?/p>

送走楚王后,太子立即命人將剛才的談話內容整理成密信,派心腹送往大慈恩寺,同時加強太子府的戒備。

這一天,大慈恩寺內,春日的陽光透過寺院的窗戶灑落在佛堂內。蕭芷涵和蕭芷柔跪在佛像前,誦讀經文,為父母超度。

“姐姐,“蕭芷柔放下經書,輕聲問道,“你說夫君會來看我嗎?他即將南下,我擔心......“

蕭芷涵安撫地拍了拍妹妹的手:“傻丫頭,鄂王心中有你,定會在出發前來看你。你且安心靜養,等著他的到來?!?/p>

蕭芷柔低頭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眼中閃爍淚光:“我只希望他平安歸來。若有了孩子,他卻不在身邊,我......“

蕭芷涵心中一痛,但面上不顯:“妹妹放心,鄂王定能平安歸來,與你和孩子團聚?!八聪虼巴?,目光冷靜而深邃,“時機就快到了。“

“姐姐,你說什么?“蕭芷柔疑惑地問。

蕭芷涵笑了笑:“沒什么,只是感嘆春日將至,萬物復蘇。妹妹,你預產期近了,要多加休息?!?/p>

傍晚時分,一名太子府的信使匆匆趕到大慈恩寺,將一封密信交給蕭芷涵。蕭芷涵打開信封,仔細閱讀,眉頭漸漸皺起。

“出什么事了,姐姐?“蕭芷柔關切地問。

蕭芷涵將信件收好:“沒什么大事,太子只是詢問我們在寺中可好。妹妹,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我想在佛堂再多待一會兒?!?/p>

等妹妹離去后,蕭芷涵立即召來黑風婆婆:“立刻派人加強寺院周圍的警戒,尤其是西北角的圍墻外。另外,給鄂王府送信,就說我有要事相商,請他來寺中一趟。“

黑風婆婆恭敬地說:“小姐,老奴剛收到消息,定遠國公派出的人在京郊某山谷中秘密會合。數量不少,恐怕有近千人?!?/p>

蕭芷涵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這些人若是竇將軍的親信,事情恐怕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p>

黑風婆婆又問:“小姐,蕭家案的調查可有進展?“

蕭芷涵思索片刻,謹慎地說:“等鄂王到來后再做定奪。眼下京城形勢不明,我們要做好各種準備?!?/p>

黑風婆婆點頭道:“老身明白。鄂王現在就在大殿為二小姐祈福,應該很快就會來向小姐告別?!?/p>

果然,不出片刻,李玄策便來到蕭芷涵所在的禪室。他剛與蕭芷柔話別,承諾盡快處理完朝中事務回來陪她待產。

蕭芷涵見他進來,起身行禮:“見過鄂王殿下?!?/p>

李玄策回禮:“姐姐太客氣了。“

蕭芷涵示意他坐下,親自為他斟茶:“殿下即將奔赴前線,本不該打擾,但有一事不吐不快。“

“但說無妨?!袄钚哒f道。

蕭芷涵壓低聲音:“據我所知,定遠國公近日動作頻繁,與竇將軍密切聯系。更令人憂心的是,京郊某山谷中隱藏了近千名武裝人員,疑似竇將軍的親信。“

李玄策大吃一驚:“你是說,京郊山谷中有大量武裝人員?“

蕭芷涵點頭:“雖未親眼所見,但西域商旅路過時無意中發現此事,特地派人告知我。鄂王若不信,可親自前往查探?!八f給李玄策一張地圖,“這是具體位置,請鄂王務必小心查探?!?/p>

李玄策接過地圖,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若此事屬實,京城恐有大變。我必須立即前往查探,若確有此事,必須盡快稟告父皇。“

蕭芷涵提醒道:“殿下務必小心行事。定遠國公的眼線無處不在,若被發現,恐怕會有危險?!?/p>

李玄策起身告辭:“多謝姐姐提醒。我會派最可靠的人手前去查探。若有異動,立即回報?!?/p>

他猶豫了一下,又道:“姐姐,你與柔兒在寺中也要多加小心。若有情況,可立即差人入宮求援?!?/p>

蕭芷涵點點頭:“鄂王放心,我會照顧好柔兒的?!?/p>

李玄策深深看了蕭芷涵一眼,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最終只是輕輕一拜,便匆匆離去。

蕭芷涵目送李玄策離開,轉身對黑風婆婆說:“加派人手,監視那些武裝人員的動向。同時,準備好我們的人手,隨時準備行動?!?/p>

黑風婆婆恭敬地應是:“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就等小姐下令。“

蕭芷涵看向窗外的夜色,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父親、母親,女兒終于要為你們復仇了?!?/p>

次日凌晨,李玄策派出的心腹趙琪帶領精銳暗中前往京郊山谷查探。天色尚早,山谷中彌漫著淡淡的霧氣。趙琪帶領幾名偵騎悄然靠近,隱藏在山谷口的樹叢中。

“將軍,前方有動靜?!耙幻麄沈T低聲道。

趙琪凝神觀察,只見山谷深處隱約可見營帳和篝火,士兵們穿著普通獵戶的衣服,但步伐整齊,顯然受過軍事訓練。更令人震驚的是,谷中竟整齊地排列著兵器架,上面擺滿了明晃晃的刀劍。

“這至少有兩千人。“趙琪心驚肉跳,“全是訓練有素的軍人?!?/p>

正在此時,山谷中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名騎士匆匆趕來,向眾人宣布著什么。趙琪注意到那人的衣著打扮,分明是定遠國公府的標志。

“不好,這些人確實是定遠國公的人馬!“趙琪低聲道,“我們必須立刻回報鄂王!“

回到京城,趙琪立即將所見所聞報告給李玄策。李玄策聽完,臉色鐵青:“果然如姐姐所言,定遠國公暗中調集兵力。此事關系重大,我必須立即入宮面見父皇。“

李玄策匆匆趕往皇宮,通報后立即被引入御書房?;实壅诎盖芭喿嗾?,見李玄策進來,微微抬頭:“七子不是準備前往南疆,這番回來有何要事?“

李玄策單膝跪地,將京郊山谷中發現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稟報給皇帝?;实勐犕?,眉頭緊鎖,命人立即傳太子入宮議事。

太子很快趕到,聽完李玄策的稟報后,面色凝重:“父皇,若定遠國公果真暗中調集兵力,恐怕是要......“

“謀反!“皇帝厲聲道,臉上的怒氣顯而易見,“定遠國公仗著先皇的恩寵,多年來在朝中培植親信,如今竟敢勾結竇將軍,意圖不軌!“

就在此時,皇帝突然面色一變,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桌上的奏折。太子和李玄策大驚,連忙上前攙扶。太醫很快趕到,為皇帝診脈。

“陛下氣血攻心,需要靜養。“太醫低聲道,“恐怕近日不宜處理政務。“

皇帝擺擺手,示意太醫退下。他虛弱地說:“太子、鄂王,眼下形勢危急,朝中不能無主。朕…朕暫時不能理政,一切…就交給你們兄弟了?!?/p>

太子跪下:“父皇安心養病,兒臣一定會處理好此事?!?/p>

皇帝咳嗽了幾聲,對李玄策說:“鄂王,朕命你持朕的密旨,臨時統領神策軍,保衛皇城。若定遠國公真有異動,你可全權處置?!?/p>

李玄策肅然領命:“兒臣遵旨!“

皇帝又對太子說:“儲君之位責任重大,你要穩住朝局,不可讓定遠國公有機可乘。“轉向李玄策,“鄂王,鎮國公一案暫且擱置,待京中局勢穩定后再處理。當務之急是處理好定遠國公的叛亂?!?/p>

太子和鄂王齊聲應道:“兒臣明白?!?/p>

皇帝再次咳出一口鮮血,被太監和宮女們扶回寢宮休息。太子和李玄策留在御書房商議對策。

“七弟,事態緊急,我們必須立即行動?!疤映谅暤溃澳愠指富拭苤?,統領神策軍,加強皇城防衛。我會命令禁軍在城中巡邏,密切關注定遠國公的動向?!?/p>

李玄策點頭:“大哥放心,我這就去辦。“臨走前,他又說,“大哥,我擔心柔兒和嫂子的安全。她們在寺中,若京城有變,恐怕會有危險?!?/p>

太子思索片刻:“我已派心腹禁軍前往大慈恩寺保護她們。你且安心執行任務?!?/p>

李玄策感激地說:“多謝大哥?!?/p>

兩人正商議間,一名內侍匆匆進來,低聲稟報:“太子殿下,剛收到消息,定遠國公已帶人前往秦王府,據說是要'請'秦王出府。“

太子和李玄策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憂慮。太子立即下令:“傳我命令,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城門。同時,派禁軍前往大慈恩寺,保護鄂王妃和韓昭訓的安全?!?/p>

李玄策領命而去,臨行前再三叮囑太子:“大哥要小心,定遠國公狡猾多端,不可輕敵。“

太子點點頭:“你也要多加小心?!?/p>

大慈恩寺中,蕭芷柔與蕭芷涵正在花園中散步。

蕭芷柔突然停下腳步,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蕭芷涵連忙扶住她:“怎么了?“

蕭芷柔勉強笑了笑:“沒事,可能是走太久了,有些累了?!?/p>

蕭芷涵關切地說:“我們回去休息吧。你現在臨產在即,不宜太過勞累。“

姐妹倆正要回房,寺院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黑風婆婆匆匆趕來稟報:“小姐,太子派來的禁軍到了,說是奉命保護兩位小姐?!?/p>

蕭芷涵眉頭一皺:“太子為何突然派禁軍前來保護?難道京城有變?“

黑風婆婆低聲道:“據來人說,京城形勢緊張,定遠國公已帶人前往秦王府,意圖不明。太子和鄂王擔心兩位小姐的安全,特意派禁軍前來保護。“

蕭芷柔聞言大驚:“婆婆,夫君呢?他可安好?“

黑風婆婆安慰道:“鄂王奉旨統領神策軍,保衛皇城,一切安好?!?/p>

蕭芷涵神色一凝,對黑風婆婆低聲吩咐:“立刻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尤其是定遠國公和秦王的動向。同時,加強寺院周圍的警戒,任何可疑人物不得靠近?!?/p>

黑風婆婆領命而去,蕭芷柔則更加憂心:“姐姐,若京城真有變故,夫君在前線,豈不是很危險?“

蕭芷涵安撫道:“妹妹放心,鄂王武藝高強,又有神策軍相助,定能平安無事。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不要因為擔憂而影響胎氣?!?/p>

蕭芷柔點點頭,但臉上仍掛著憂色。她輕撫腹部,輕聲道:“但愿一切都好,讓夫君能平安歸來,看到我們的孩子。“

蕭芷涵看著妹妹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復平靜。她扶著蕭芷柔回到房間,親自為她沏了一杯安神茶:“喝了這茶,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那些禁軍,安排他們如何守衛寺院。“

離開妹妹的房間后,蕭芷涵立即召來負責接生的穩婆和幾名得力心腹,低聲交代了幾句。穩婆和心腹們神色凝重地點頭,各自散去準備。

下午,天空漸漸陰沉,烏云密布,似乎要下雨。蕭芷涵站在寺院的高處,遠眺京城方向,心中思緒萬千。就在此時,一名心腹快馬趕來,跳下馬背,匆匆跑到蕭芷涵面前。

“小姐,京城已經亂了!“心腹氣喘吁吁地說,“定遠國公帶人'救'出秦王,聲稱皇上身染重病,有奸臣蒙蔽,要清君側。他們已經控制了城南的幾個要道,與禁軍發生了沖突。“

蕭芷涵冷靜地問:“太子和鄂王如何應對?“

心腹回答:“太子命令禁軍全城搜捕定遠國公的黨羽,鄂王則統領神策軍守衛皇宮。城中軍民惶恐,不少官員已經躲回家中,等待局勢明朗?!?/p>

蕭芷涵思索片刻,吩咐道:“派人繼續監視京城動向,有情況立即稟報。另外,告訴大家準備好接生的一切事宜,我感覺妹妹隨時可能臨產?!?/p>

心腹領命而去,蕭芷涵又望了一眼京城方向。雖然相距數十里,但她仿佛能聽到城中的喧囂和廝殺聲。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黑風婆婆匆匆趕到:“小姐,鄂王妃臨產了!“

蕭芷涵立即趕往妹妹的房間。推開門,只見蕭芷柔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穩婆已經在一旁準備好了接生的器具,幾名侍女也忙前忙后地準備熱水和干凈的布巾。

“姐姐......“蕭芷柔虛弱地伸出手。

蕭芷涵快步上前,握住妹妹的手:“妹妹不怕,姐姐在這里?!?/p>

蕭芷柔強忍著疼痛,問道:“夫君……夫君知道嗎?他……他能來嗎?“

蕭芷涵安慰道:“我已派人去通知鄂王,但京城現在情況復雜,他可能一時趕不過來。妹妹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會順利的?!?/p>

此時,蕭芷柔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穩婆連忙查看,驚喜地說:“小姐,胎頭已經露出來了!使勁,再使勁!“

蕭芷柔緊緊握住蕭芷涵的手,咬牙用力。屋外雷聲隆隆,雨點開始敲打窗欞。隨著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第一個孩子降生了。

“是個小少爺!“穩婆高興地宣布,將孩子交給一旁的侍女清洗。

蕭芷柔虛弱地笑了:“是個男孩?讓我……讓我看看?!?/p>

蕭芷涵輕撫妹妹的額頭:“稍等,侍女正在給孩子清洗?!?/p>

正說話間,蕭芷柔又感到一陣劇痛,穩婆驚訝地說:“小姐,還有一個!是雙胎!“

房間內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蕭芷涵握緊妹妹的手:“妹妹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p>

又是一陣艱難的生產,第二個孩子也降生了,同樣是個男孩。兩個孩子一般大小,面容相似,一看就是雙胞胎。侍女們歡呼起來,蕭芷柔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雖然疲憊不堪,但眼中滿是喜悅。

“讓我看看我的孩子?!笆捾迫崞炔患按卣f。

侍女抱來第一個孩子,輕輕放在蕭芷柔身邊。蕭芷柔滿臉淚水,輕輕親吻孩子的額頭:“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蕭芷涵注視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對黑風婆婆使了個眼色,黑風婆婆會意,立即吩咐侍女將第二個孩子抱到隔壁房間,讓大夫仔細檢查。

“姐姐,我的另一個孩子呢?“蕭芷柔問道。

蕭芷涵微笑著說:“大夫正在給他檢查,確保一切正常。你先休息一下,養足精神。“

不一會兒,黑風婆婆神色凝重地回來,低聲在蕭芷涵耳邊說了幾句。蕭芷涵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沉默片刻,對蕭芷柔說:“妹妹,我得去看看另一個孩子,你先好好休息?!?/p>

蕭芷涵快步走到隔壁房間,只見第二個孩子安靜地躺在小床上,呼吸均勻,除了剛出生的皺皺巴巴,看不出有任何問題。黑風婆婆關上門,低聲說:“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按您的計劃行事。“

蕭芷涵深吸一口氣,走到孩子身邊,輕輕撫摸他的小臉:“你將成為我復仇大計中的關鍵一環,小家伙?!罢f完,她抱起孩子,細細端詳,臉上流露出復雜的神情。

黑風婆婆問道:“小姐,要如何告訴鄂王妃?“

蕭芷涵沉默片刻,聲音冷靜而決絕:“就說孩子因為早產,身體虛弱,不幸夭折?!?/p>

黑風婆婆猶豫道:“小姐,這樣欺騙鄂王妃,是否太過殘忍?她失去孩子,必然悲痛欲絕?!?/p>

蕭芷涵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但很快又恢復冷靜:“為了大計,這是必要的犧牲。妹妹現在有一子,也算得償所愿。待復仇完成,真相大白之日,我自會向她解釋一切?!八p撫孩子的臉龐,“這孩子將是我在太子府立足的關鍵,也是我計劃的最重要棋子。“

黑風婆婆不再多言,恭敬地點頭:“老身明白了。如此,便按小姐的計劃行事?!?/p>

蕭芷涵吩咐道:“立刻安排人手,將信送往太子府,就說我因驚聞妹妹一子夭折,悲痛過度,導致提前分娩。一切要做得天衣無縫,不能有絲毫疏漏?!?/p>

黑風婆婆領命離去,安排心腹前往太子府送信。蕭芷涵則抱著孩子,輕聲說道:“孩子,你將擁有不一樣的人生。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我會盡力照顧你,讓你成為太孫?!?/p>

安頓好一切后,蕭芷涵深吸一口氣,整理面容,強忍悲痛之色,走回蕭芷柔的房間。

“姐姐,我的另一個孩子呢?“蕭芷柔焦急地問,她懷里抱著第一個出生的兒子,正溫柔地哄著他入睡。

蕭芷涵握住妹妹的手,面露悲痛:“妹妹,請你堅強些...第二個孩子因為早產,身體太過虛弱,大夫已經盡力了,但...他還是離開了我們。“

“什么?“蕭芷柔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不,不可能!他剛才還哭得那么響亮,怎么會......“她掙扎著要起身,“我要去看看他,他一定還活著!“

蕭芷涵緊緊抱住妹妹:“妹妹冷靜些,接生婆和大夫都已確認,孩子確實沒能挺過來。你現在身體虛弱,不可過于激動,否則對你和這個孩子都不好。“

蕭芷柔淚如雨下,緊緊抱著懷中的孩子,撕心裂肺地哭泣著:“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爺如此殘忍?一邊給我幸福,一邊又奪走我的孩子?“

蕭芷涵心中一痛,但表面保持著鎮定:“妹妹,節哀順變。雖然失去了一個孩子,但上天還賜給你另一個健康的兒子。你要堅強,為了他,也為了鄂王?!?/p>

蕭芷柔痛哭不止,抱著孩子不肯松手,仿佛擔心他也會突然消失一般。蕭芷涵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妹妹的背,安慰著她。直到蕭芷柔因悲痛和疲憊昏睡過去,蕭芷涵才輕輕松開手,站起身來。

“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黑風婆婆在門外低聲稟報,“孩子已送往太子府,同時在府中散布消息,說您因悲慟提前分娩?!?/p>

蕭芷涵點點頭:“很好。我會在這里陪妹妹幾日,等她情緒稍穩后,再假裝回太子府養胎?!?/p>

黑風婆婆又問:“若鄂王前來探視夫人和孩子,該如何應對?“

“就說穩婆和大夫都認為夭折的孩子已處理妥當,按照佛家的方式,在寺中超度安葬了?!笆捾坪潇o地回答。

就這樣,一場精心策劃的謊言開始上演。蕭芷涵在大慈恩寺陪伴妹妹度過了最艱難的三天。蕭芷柔悲痛欲絕,常常抱著存活的孩子痛哭,心中不時呼喚著那個“已經離世“的孩子。蕭芷涵雖然內心愧疚,但深知這是她計劃中必要的一步,只能繼續這場謊言,并盡可能地安慰妹妹。

第二天,一名侍女匆匆來報:“小姐,太子派人來了,送來一封信和許多補品?!?/p>

蕭芷涵點頭,接過信件,回到自己的禪室才小心拆開。信中字跡遒勁有力,明顯是太子親筆所書:

“芷涵:得聞你平安產子,我喜不自勝。雖未能親眼見到我們的孩子,但據來人所言,孩子健康強壯,我已感激上蒼。我知你需要陪伴妹妹度過難關,不便歸府,但我心系你與孩子,日夜牽掛。

我在此鄭重承諾,等我登基,一定封你為貴妃,找機會讓我們的兒子成為太子。這孩子將承載我們的期望,延續皇室血脈。

京城局勢緊張,定遠國公已裹挾秦王聲稱要'清君側',城中風聲鶴唳。我與鄂王正全力應對,請你安心在寺中養胎,不必為朝中事憂心。為保你與妹妹及兩個孩子的安全,我已加派禁軍守衛寺院。

盼你早日康復,攜子歸府。李玄霄手書“

蕭芷涵看完信,輕輕將其折好。她撫摸著身旁熟睡的嬰兒,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這個從妹妹處抱來的孩子,如今已成為她與太子連接的紐帶,更是她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蕭芷涵滿意地點頭:“很好。京城局勢如何?定遠國公那邊可有新動向?“

黑風婆婆回答:“定遠國公已帶領秦王及一眾將領在城南駐扎,聲稱皇上病危,太子勾結奸臣,意圖篡位。他們要求太子交出兵權,放棄儲君之位。太子則堅守皇城,與鄂王一起組織禁軍和神策軍抵抗。城中局勢緊張,百姓們紛紛閉門不出,等待風波平息?!?/p>

蕭芷涵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定遠國公終于按捺不住,掀起了這場叛亂。正好,借此機會,我可以一舉鏟除這個陷害蕭家的元兇?!?/p>

馬車緩緩駛入京城,街道上冷清異常,偶有巡邏的禁軍經過,神色警惕。太子府門前,數十名禁軍嚴陣以待,見到蕭芷涵的馬車,立即有侍衛上前查驗,確認身份后才放行。

一進府門,太子便迎了上來,臉上滿是喜悅與焦慮:“韓昭訓,你可回來了!我聽說你在寺中提前分娩,一直擔心得不得了?!?/p>

蕭芷涵故作虛弱地行禮:“見過太子殿下。多謝殿下關心,臣妾已無大礙,只是因為突然分娩,身體還有些虛弱?!?/p>

太子連忙扶住她:“不必多禮。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孩子呢,可否讓我看看?“

蕭芷涵微笑道:“孩子已送回聽雨軒,有侍女照料。殿下若想看,隨時可去?!?/p>

太子激動地說:“好,好!走,我們一起去看看我們的兒子!“

來到聽雨軒,蕭芷涵命侍女抱來孩子。太子小心翼翼地接過,滿臉慈愛地看著這個“兒子“,眼中滿是驕傲和喜悅:“韓昭訓,你給了我一個這么健康強壯的兒子,我真是太高興了!“

太子親吻孩子的額頭,輕聲道:“我的兒子,你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要做一個明君,造福蒼生?!?/p>

蕭芷涵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己在欺騙太子,但這是她復仇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步。有了這個“兒子“,她在太子府的地位將更加穩固,也能更好地推動自己的復仇大計。

太子小心地將孩子交還給侍女,轉向蕭芷涵,確認四下無人后,溫柔地說:“芷涵,我答應你,等我登基,一定封你為貴妃,找機會讓我們的兒子成為太子。“

蕭芷涵謙恭地行禮:“多謝殿下厚愛。殿下日理萬機,臣妾就不多打擾了,殿下請自便。“

太子這才想起當前的緊張局勢,神色凝重地說:“韓昭訓,京城現在局勢復雜。定遠國公勾結秦王,帶兵叛亂,聲稱要清君側。父皇病重,朝中大事暫由我和鄂王處理。你剛生產完,身體虛弱,不要出府,好好在府中養身子。府中有重兵把守,不會有事的。“

蕭芷涵點頭:“殿下放心,臣妾會好好休息,不添亂子。只是......“她略一猶豫,“臣妾擔心妹妹和鄂王,他們可還安好?“

太子安慰道:“鄂王奉父皇之命統領神策軍,正在皇城內堅守。至于你妹妹,我已派重兵把守大慈恩寺,不會有事的。你盡管放心養病,朝中的事交給我們處理?!?/p>

太子離開后,蕭芷涵命所有侍女退下,只留下黑風婆婆。

“小姐,您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昂陲L婆婆低聲道,“太子完全相信這是他的兒子。“

蕭芷涵冷靜地說:“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借定遠國公叛亂之機,徹底鏟除這個陷害蕭家的元兇。傳令下去,讓我們的人馬做好準備,等待時機行動。“

黑風婆婆猶豫道:“小姐,京城局勢緊張,若有變故,太子府會不會有危險?“

蕭芷涵深思片刻:“太子和鄂王已經做好準備,定遠國公縱然野心勃勃,也難以撼動皇城防御。我們只需靜觀其變,伺機而動?!?/p>

黑風婆婆應聲退下,蕭芷涵走到窗前,望向京城的方向?;食莾冉姾蜕癫哕妵狸囈源悄蟿t是定遠國公和秦王的隊伍。兩支軍隊劍拔弩張,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定遠國公,你勾結朝臣陷害我蕭家,害得父母慘死,家破人亡。如今,你又妄圖謀反,罪無可赦!“蕭芷涵冷冷地自語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終于要為父母報仇了?!?/p>

城南,定遠國公府內,定遠國公李崇義與秦王李玄浩、王大人以及眾多將領正在議事廳中商議。

“王大人,太子那邊情況如何?“定遠國公問道,聲音低沉而威嚴。

王大人回答:“太子和鄂王已經掌控了皇城,禁軍和神策軍嚴密布防。城中戒嚴,我們的人進不去?!?/p>

定遠國公冷哼一聲:“太子這是心虛!若非勾結奸臣,欺瞞陛下,何至于如此防備?“他轉向秦王,“殿下,眼下局勢危急,您必須站出來,向朝野表明態度!“

秦王李玄浩神色復雜,猶豫片刻才開口:“父皇近日確實龍體欠安,太子和鄂王把持朝政,不許任何人探視。若父皇真的有恙,理應由太醫院院使出面說明情況,而非這般遮遮掩掩?!?/p>

定遠國公立即附和:“正是如此!太子勾結奸臣,意圖弒君篡位,我等身為朝臣,有責任揭露此事,保衛社稷!“他環視眾人,“諸位將軍,爾等跟隨竇將軍征戰多年,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豈能看著太子這般肆意妄為?“

眾將領紛紛表態,聲稱愿意追隨定遠國公和秦王,鏟除奸佞,保衛社稷。

定遠國公滿意地點頭,又對秦王說:“殿下,接下來我們需要您出面,向朝野公告皇上病危,太子勾結奸臣,意圖篡位的實情。同時,我已派人聯絡各路諸侯,請他們發兵勤王。相信不日就有回音?!?/p>

秦王皺眉道:“父皇是否真的病危,本王也未親眼所見。若貿然宣布,恐怕有欺君之嫌?!?/p>

定遠國公臉色一沉:“殿下多慮了。皇上近日龍體欠安,已是朝野皆知。太子將皇上軟禁在宮中,不許任何人靠近,擺明了是有不軌之心。我們這是為了保衛社稷,匡扶正道!“

秦王猶豫再三,終于點頭:“好吧,本王會出面向朝野公告此事。但本王希望能盡快見到父皇,確認他的情況?!?/p>

定遠國公微微一笑:“殿下放心,等我們控制了皇城,您自然可以見到皇上?!八D向眾將領,“諸位,明日一早,我們就發兵攻城,救駕勤王!“

眾人高呼應和,氣氛熱烈。王大人卻在一旁低聲對定遠國公說:“國公,竇將軍何時能到?“

定遠國公壓低聲音:“放心,竇將軍已率大軍在城外三十里處駐扎,只等我們里應外合,便可一舉拿下皇城?!?/p>

王大人面露憂色:“國公要小心,太子和鄂王不可輕視。尤其是鄂王,年紀雖輕,但勇猛過人,又深得神策軍將士擁戴。“

定遠國公冷笑一聲:“鄂王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有何可懼?只要拿下皇城,掌控了陛下,一切自然水到渠成?!?/p>

就在此時,一名家丁匆匆進來稟報:“國公,秦王,剛剛收到消息,太子派人在城中張貼告示,說定遠國公脅迫秦王,意圖謀反,號召百姓和官員們不要被蠱惑,堅定站在朝廷一邊?!?/p>

定遠國公勃然大怒:“太子這是倒打一耙!明明是他勾結奸臣,蒙蔽陛下,現在反倒誣陷我們脅迫秦王!“

秦王臉色微變,心中嘆息。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徹底卷入這場權力爭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定遠國公平復怒氣,點頭稱是:“來人,立即草擬告示,就說皇上龍體有恙,太子勾結奸臣,意圖弒君篡位,我等奉皇命救駕,剿滅叛逆,匡扶社稷!“

家丁領命而去,廳內眾人繼續商議攻城策略。王大人壓低聲音對定遠國公說:“國公,秦王似乎心有顧慮,恐怕不會全力配合我們。“

定遠國公看了秦王一眼,低聲道:“無妨,有了竇將軍的兵馬,秦王不過是個聚旗的傀儡罷了。待大事成后,誰來做皇帝,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王大人會意地點頭,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

秦王坐在一旁,看著定遠國公與眾將商議戰事,心中惴惴不安。他原本只是希望了解父皇的情況,卻不想被定遠國公和竇將軍裹挾,成了這場叛亂的旗幟。如今騎虎難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定遠國公站起身,高聲宣布:“諸位,明日一早,我們就向皇城發起進攻!先派一支隊伍佯攻宣平門,吸引太子和鄂王的注意,然后主力從朱雀門突襲,里應外合,一舉拿下皇城!當我們成功之后,秦王將登上大寶,我等皆為首功之臣,共享富貴!“

眾人齊聲呼應:“萬歲!“

定遠國公看著熱血沸騰的眾人,心中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暗自思忖:我定遠國公先祖曾是開國元勛,卻被先帝猜忌,家族勢力逐漸衰落。如今機會終于來了,只要控制秦王上位,我定遠國公必將恢復昔日榮光,甚至超越先祖!太子,就讓你看看,誰才是這北唐真正的主宰!

夜幕降臨,京城陷入一片緊張的寂靜。皇城內,禁軍和神策軍嚴陣以待,士兵們個個神情緊張,警惕地注視著城外的動靜。城北,定遠國公的軍隊也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一場足以改變整個北唐命運的大戰,即將在黎明時分爆發。而在這場權力的較量中,蕭芷涵已經悄然埋下了她復仇的種子,等待最合適的時機。

定遠國公裹挾著秦王,站在高處,俯瞰整個京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太子,明日一早,我定遠國公就要攻入皇城,扶秦王登基。筑我李家世代榮光!“

方老濕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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