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山莊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傅斯延的車停在門口,陳叔也等在那里。
下車后,江寧一如既往地和陳叔打招呼,隨后問他:“傅總心情怎么樣?”
陳叔嘆了口氣:“看著像是生氣了。”
馬上又轉變語氣:“但是實際上應該是沒啥事。”
江寧秒懂。對陳叔感激地點點頭,回了一個善意的微笑往別墅里走去。
上到二樓,傅斯延在書房里辦公,江寧走到門口還沒推門,就聽到里面男人不屑的語氣里明顯帶著薄怒。
“他們還真是能一次一次試圖挑戰我的容忍度。”
從剛才陳叔的話江寧就知道傅斯延心情不好是因為工作,但是見了她會變好。不過以往的經驗告訴她如果現在進去,肯定經不起他折騰。
上一次傅斯延在書房里發火,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特別生氣的狀態,好心端了熱茶進去準備安慰他,結果狗男人卻說她的裝扮是故意勾搭他,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穿的是拍戲時候的職業套裝,因為下戲比較晚又著急趕回來,所以沒來得及換。
總之,現在還是讓他自己待著比較好。
江寧回到臥室先去洗了個澡,吹干頭發之后,從浴室出來換了一條月牙白的吊帶裙,拿起平板坐在床上開始思考當前面臨的問題:到底要不要用那個方法破解顧氏的密鑰。
思考之際,男人走進臥室,熟悉的冷杉和苦艾的混合香伴著煙草的氣息傳來,他從背后將她抱進懷里,抱得很緊。
男人襯衫扣子解開了兩粒,袖子挽到小臂,因為用力貼著她,肌肉的線條更加明顯,仿佛要把她嵌進身體里。
她和傅斯延第一次見面,他就把她帶回了這里。這一年多以來,除了去年拍電影的三個月和今年上半年拍電視劇的四個月,他們其余六個月基本都在一起。
但是在她的記憶里,男人這樣抱她也就只有兩三次,彷佛她真的是那個他深愛著的人。
這樣的擁抱持續了一陣,讓江寧有點喘不過氣來,她稍微掙扎了一下。男人彷佛意識到什么,松開她,開始端詳她的臉。
江寧被看得有點不知所措,但是又覺得找到契機了,用輕快的語氣開口:“我們傅總怎么了?工作上不順心嗎?給小情兒說說呢。”
傅斯延挪開眼神,語氣不悅:“以后不要說自己是小情兒。”
“昨天是你說的我就是你的小情兒。”江寧抬起下巴,不甘示弱。
“那你也不準說。”
得得得,不說就不說,你是霸總聽你的。
“好,不說,你到底因為什么生氣嘛?”
“一點小事,已經解決了,還是說說你吧。”傅斯延又開始盯著她,不過這次是盯著眼睛,略帶打趣。
江寧一秒知道他說的什么,畢竟當小情兒的修養還是有的,拿出手機把錄音放給他聽。
前面還好,聽到她答應趙一鳴可以接受以后邀約的下一秒,男人皺了皺眉,伸手攬住她的后腦勺。
將唇壓在了她的唇瓣上,不帶一點克制,發狂地把她吻了個天昏地暗,退開之后又把她打橫抱起就要往浴室里走。
江寧急忙掙扎,說:“我已經洗過了。”
“那就再洗一次。”
江寧沒辦法,只能由著他,狗男人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動情。
一個小時后,男人抱著女人從浴室里出來,給女人拿了一條藕粉色吊帶睡裙穿上,自己則是披上一件睡袍,下樓吩咐人把晚飯送上來。
江寧趁傅斯延離開的空隙,開始復盤,感覺每次她想套話,都會被他反向拿捏。縱使是當小情兒,這種感覺也非常不好,心里有了新的盤算。
她下床走到客廳,傅斯延正點燃了一支煙在抽,她走過去搶過他手里的煙按滅在桌上的水晶煙灰缸里,假意生氣:“傅總,我覺得您對我不坦誠。”
“怎么說?”傅斯延聽她這么說,竟然覺得挺有意思。
“我每天見什么人,做什么事,你都知道,但是你的日常我卻只能從社媒軟件上了解,這樣讓我內耗,很不好。”江寧說得言辭懇切,屬實是很難讓人不動容。
“以你的身份,不用知道那么多。”傅斯延說著又想起身去拿煙。
江寧就知道他會這么說,所以前面才拿小情兒來說事,雙手按在他兩邊肩膀上,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我認真的,你不是說讓我不要把自己當小情兒嗎?那按我的理解,我算是女朋友未滿吧,有些東西我覺得還是可以了解的。”
傅斯延當然不會再次打自己的臉,一把把女人攬到懷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好,說說你想知道什么。”
“你工作上的事我不懂,但是你為什么心煩我總是得知道吧,我會擔心呀!”
瞧瞧,多么情深一片的感覺。
傅斯延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知道小狐貍終于按捺不住了。
“你不要總是整一些有的沒的,我就不會心煩。”
江寧以為他說的是熱搜的事,很快接話:“你不是很快就撤下來了嘛。”
“我看你是欠收拾。”
說著傅斯延就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江寧的身體是被他一手開發的,哪經得住他這樣撩撥,瞬間臉頰發紅:“我錯了我錯了,我答應你就這一次。”
傅斯延看著女人蜜桃一樣緋紅的臉,滿意了,故意張開雙臂,讓江寧因為重心不穩,只能攀上他的脖子。
“那我就高興了。”
江寧瞋了男人一眼:“你看,你又搪塞我。”
男人收回雙臂抱住她,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才緩緩開口:“今天確實有不順心的,阮家又開始作死。”
江寧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顧阮兩家合作的項目,但是假裝并不在意其它,只關心傅斯延這個人,繼續說:“阮家是你舅舅家吧?你們是舅甥哎。”
“商場無父子兄弟,更何況舅甥。”
“懂了,義不行賈。”這個詞傅斯延以前也讓江寧懂得了一次,只是場景沒有現在這么輕松,也是那一次讓她真真切切理解到什么叫做“天下熙熙攘攘,皆是為利來往”。
“嗯。”說著男人又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才把她抱起來去吃傭人們早已經送上來的飯菜,桌子有恒溫功能,飯菜都熱著。
為了維持八十六斤的體重,她晚上都是不吃飯的,傅斯延在的時候她才會因為他的投喂多吃兩口。畢竟溫顏比她高兩厘米,體重卻和她一樣。
吃完之后兩人相擁躺在床上,因為傅斯延在,江寧沒能吃安睡片。不過說來也奇怪,只要被傅斯延抱著,她總是很容易就能進入睡眠。
反而是傅斯延,看著女人的睡顏,遲遲沒有入睡,腦子里又開始循環早上和奶奶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