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江寧生理期將近，傅斯延沒由著她繼續在雪里待著，將她打橫抱起一起回到了屋里。

壁爐燒得很旺，傅斯延把女人放在壁爐邊上暖身子，又上樓拿了拍立得下來出去給雪人拍了照片，才回到女人身邊，和她依偎著看照片。

江寧看著第一張過爆的照片，噗嗤一笑，“這張雪人白的發光。”

傅斯延這才盯著相紙里逐漸顯現的圖像，擰了擰眉，“雪人本來就是白的。”

江寧又拿起另一張，滿意地點點頭，“這張不錯。”

傅斯延看過去，嘴角扯出弧度，清了清嗓子，“那當然。”

身體暖過來之后，江寧抬高身體在傅斯延嘴角上碰了一下，“我明天要去一趟北山禪寺。”

江寧每到陽歷十二月對應的陰歷初一或者十五都要去廟里，去年因為在江州橫鎮拍戲，還特地跑去了杭城的靈隱寺。

明天是冬月初一，傅斯延公司有事，是談了很久的項目，沒辦法改期。

擔心雪天路滑，山路難行，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雪還沒化，等到十五我陪你去。”

“我和朋友約好了。”

“那就和朋友說十五再去。”

傅斯延依舊強勢，江寧有點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

早上七點半，剛過日出時分，天空突然放晴了。傅斯延看著躺在床上已經醒了的女人，忍不住叮囑兩句，“融雪最冷，沒事就別出門了，在家乖乖等我回來。”

江寧應了一聲，拿起手機卻發現有季聿珩的信息：我這邊的人已經去山路清掃過，可以上山。

這才想起來，她昨晚雖然答應了傅斯延，但是心里想著季聿珩素來都是初一去拜佛，還在糾結怎么和季聿珩開口說十五再去。

后來同傅斯延好一陣折騰，又沒來得及再發信息，現在只能回復：好的，師兄，我們九點半山門口見。

江寧本來想追上傅斯延告訴他一聲的，但是傅斯延的車已經開動了。想著剛答應他不出門，就又發信息說還是要去廟里，似乎帶著欺騙，準備等晚上回來再向他解釋。

江寧驅車到達北山禪寺山門的時候，季聿珩已經等在了那里。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格紋麂皮大衣，圍巾搭在脖子上，并沒有圍住，顯得十分儒雅。縱使是如此寒冷的天氣里，他的身形依舊和背后被雪覆蓋卻寧折不彎的金鑲玉竹一樣挺拔。

見到江寧下車之后，男人主動走近。隨著空氣的流動，江寧明顯感受到凜冽的寒氣中帶著一股檀木的香氣，是季聿珩慣用的熏香，讓人覺得溫暖和寧靜。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看著眼前穿著淺卡其色大衣卻沒有圍圍巾的女人，眉頭動了一下，緩緩開口，“冷不冷？”

江寧見他伸手準備摘下自己的圍巾，擺了擺雙手，做出拒絕的動作，“不冷，你等很久了吧？”

季聿珩也沒有因為江寧的拒絕有什么情緒，停下手上的動作，搖了搖頭，輕笑一聲，“沒有的事，我們走吧，能趕在十點之前到廟里。”

江寧沖他點了點頭，“嗯。”

山路上的雪雖然被提前清理過，但是季聿珩還是走在前面，給江寧把有安全隱患的地方都先踏過一遍，叮囑她小心。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不過半小時，就已經到了寺廟門口。

江寧去廟里從來只拜地藏和韋陀兩位菩薩，求亡靈安息，求正義正法，求家人福報。

季聿珩則是拜普賢菩薩，愿慈悲廣布。

所以兩人在進門之后就分開了，江寧進了一進院正殿的天王殿，季聿珩往二進院去了大雄寶殿。

江寧從天王殿出來，準備往西配殿地藏殿去，卻在中途被人抓住了手。

江寧轉身，發現眼前的男人發絲略微凌亂，額間還帶有絲絲薄汗，但依舊保持著冷峻的面容。

不是傅斯延又是誰。

她下意識開口準備解釋：“我……。”

男人沒等她說完，壓制住心中的火氣，摘下自己的圍巾將她的脖子裹住，“拜完了沒有？”

江寧還在被他打斷話語的錯愕中，回過神緩聲說：“沒，還有地藏菩薩。”

傅斯延聽她這么說，望了一眼女人本來要前往的方向，拉著她走到了地藏殿門口，停下腳步，松開手，“我在門口等你。”

江寧知道傅斯延一向不信神佛，對他點了下頭，往里走去。

沒有多久，江寧拜完出來，傅斯延又拉著她往寺門外去。

江寧見狀，立刻開始掙扎，要將自己的手從傅斯延的手里抽出來，但是傅斯延握得更緊，沒給她一絲機會。

出了廟門，江寧才稍微提高聲音，“你干什么！我朋友還在里面。”

傅斯延當然知道她朋友還在，還是那個朋友，要不是場地不對，他恨不能把那個男人拉出來揍一頓，大雪天的把他的女人帶出來受凍。

但還是努力控制著語氣，“跟我下山，我們去一個地方。”

江寧手被握得太緊，抽不出來，臉都紅了，帶著急切的微怒，“傅斯延！”

傅斯延聽到女人直呼他的名字，卻是和往常完全不一樣的語氣，心里的怒意更重，不過考慮到在寺廟門口，他雖然不信這些，但是也難免會到廟里做法事，控制著情緒。

“乖，聽話。”

江寧聽出了男人語氣里的克制，又覺得自己理虧，不說話了，由著他牽著自己的手快步下山。

到了山門口，上車后，駕駛座上的傅遠很快發動了車。

后座里，男人眸色由怒轉冷，拉下擋板，把女人推倒，附身壓住。

力量懸殊之間，江寧感覺到唇瓣被堵住，摩擦之間，口中全是對方的氣息。

就在這時，江寧的手機響起，她覺得大概率是季聿珩打來的，準備去接。

女人雙手略微用力推上男人的胸膛，想讓他停下來，可是男人卻更加瘋狂，嘴里各處都被打上烙印。

直到男人覺得夠了，才慢慢退出來，又在她嘴唇上吮了一下，再到頸子，鎖骨，耳朵，最后又回到唇上，才緩緩退開。

江寧一整個懵的狀態，身心被填滿的感覺還沒褪去，害羞大過惱怒，他搞什么，傅遠還在呢。

卻又看到男人飽含愛意的眼神，惱怒全沒了，試探著輕喚了一聲，“傅斯延？”

男人起身，也將女人拉起，把她抱進懷里，“以后不準不告訴我，就隨便和別人出門。”

他不說還好，一說江寧才想起來，季聿珩還一個人在山里，握了拳頭在傅斯延肩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拳，也不想和他解釋了。

“你吃醋啊？”

傅斯延沒想到江寧會這么問，一時竟笑了一聲，意識到沒繃住，又變回以往的模樣，“怎么？不行？”

江寧覺得有意思，傅斯延竟然會吃醋？轉念一想，大概是占有欲作祟吧，立馬溫順。

“以后不會啦，但是出于禮貌，我還是給別人發個信息好嗎？”

這回傅斯延沒有拒絕，只是放開了抱著江寧的手，刻意坐遠了一點，和她保持距離。

季聿珩進到大雄寶殿拜完菩薩之后，被主持拖住說了很久的話，卻一直沒見江寧出現，去一進院找她也沒找到。

以為她出了事趕緊給她打電話，卻無人接聽，又馬上聯系了人去找。

直到手機彈出江寧的信息：師兄，非常抱歉，我臨時有事，先下山了。

季聿珩才覺得心里的石頭落了下來：幸好，她沒事。

賓利車里，女人發完信息，看著窩在角落里明顯還帶著說不上是不悅還是失落的男人，抿了抿唇，挪動身體靠近他。主動將唇瓣和他相貼，男人一秒順毛，抱住了女人，反客為主，再次吻了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