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偉的事也告一段落了,老錢終究還是不忍心,選擇了讓他主動離職。
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盡管老錢低調處理了小偉的事,但他的事還是不脛而走了。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啊!”
“對啊,你也看不出來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
“公司就這么讓他走啦?”
“……”
這兩天茶水間,洗手間都能聽到不同的聲音。
無一例外都是先表示驚訝再進行批判不管那個人平日里和他熟不熟,和大家的步調一致準沒錯。
陳默瞥了一眼左邊已經清理一空的辦公桌收回了思緒。
有些人從來都是這樣的,并不會因為你的善意忍讓而變好。
好的人本來就好,不會因為別人的舉動而變好或變壞。
所以項睿哲說得對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同情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用自己的真誠去對待的。
7月初這里的天氣就已經進入了烘烤模式,送過來的外賣上都殘留著太陽炙烤的余溫。
因為太熱了大家也都不愿意去外面吃所以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點外賣。
現在是午餐時間,我和淇淇還有李姐幾個也拿著自己的外賣去了餐廳。
正在吃著聽見外面傳來了爭吵聲,送餐的男人和我們的一個員工吵上了,原來是送錯餐了。
也許是天太熱了的緣故吧,把人都變成了火藥桶。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個不依不饒另一個滿嘴粗話。
聽著外面他們的爭吵聲越來越大,陳默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碗筷出去看一看。
勸了幾句之后送餐漢子罵罵咧咧的走了,另一個同事也回辦公室了。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誰知道3點多的時候中午那個送餐的漢子此刻在前臺嚷嚷著讓我們中午和他吵架的同事出去。
“徐**,你給我滾出來!
敢給差評敢打電話投訴不敢出來嘛?”
他激動的在前臺叫喊著。
這種情況陳默又不得不出去。
“你好,你找徐**有什么事嗎?現在是我們的辦公時間能麻煩你小聲點嗎?這這樣喊會影響到我們的正常辦公的。”
“你讓她出來,我打她電話她不接”
“你找她有什么事嗎?”
“我送錯我認,我也重新給她送回來了呀,是她自己不要的,她憑什么給我差評還投訴我。
我打電話給她讓她把投訴撤銷了她把我電話掛了還拉黑我。
你知道一個投訴平臺要扣我多少錢嗎?500塊還不算上差評扣的。
這么個扣法我一天基本上都白干了。”
說到這兒他越說越激動,兩只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從一開始的委屈又瞬間變成了憤怒。
“你先冷靜下,你現在這個樣子會嚇到她的。”陳默試著讓他冷靜下來
誰知道這個時候那名女同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也是氣沖沖的走出來,
“就你這態度,這個投訴我就不撤銷,還有你要是再來騷擾我信不信我還投訴你!”
在那位女同事的一頓輸出后,原本就激動的漢子現在更是在暴走的邊緣。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從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似乎要和那名女同事拼命。
女同事見狀也怕了,連連后退。
用刀指著女同事“你今天要不把投訴給我撤了,我和你沒完”說著要沖女同事過去。
陳默見狀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回過神來已經站在那名漢子和女同事之間,此時那把刀正對著陳默。
“你讓開,和你沒關系,再不讓開傷到你我可不管。”眼前的男人惡狠狠對著陳默吼道。
現在才開始害怕是不是有點晚了,陳默看著眼前的刀。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老錢和項睿哲也先后被驚動出來了。
“陳默,你在干什么你快過來”老錢焦急的喊著。
項睿哲也是一臉驚愕,這女人瘋了嗎?
陳默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現在人太多了很不好更容易刺激他。
陳默轉頭看向老錢“錢主任,麻煩你讓大家都回自己的工位上吧,都圍在這兒會嚇到這位大叔的,你們也都回去吧”。
陳默試圖讓他冷靜下來“大叔,看你這個年紀應該也有孩子了吧!”
男人稍微垂了一下眼眸,隨即又瞪大雙眼揮著刀激動的說著“說這些沒用,我就是要她把投訴給我撤銷了。”
看他剛剛的一下垂眸陳默篤定他肯定有孩子而且還很愛他孩子“怎么會沒用?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天這么做的后果?
你也許覺得這把年紀了無所謂,但是你想過你孩子的將來嗎?”
看著他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布滿血絲又混濁的雙眼看向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這些陳默接著說道
“如果你的孩子就因為你今天的沖動,留了案底而斷送了他的前程值得嗎?
現在一切還來得及,把刀收起來我們當什么都沒發生。”
說完他抬起眼睛看著我“我就是為了孩子才一遍遍打電話求她把投訴給我撤了的。
我孩子8歲,他命不好醫生說他得了什么急性淋巴癌,我也不懂只知道不治會死。
已經動過一次手術了醫生說效果不錯再進行一次手術他就能和其他正常小朋友一樣生活了。
可是手術,治療的費用太貴我和我老婆兩個人沒日沒夜的干還沒湊齊第二次手術的錢。
500塊也許對你們這些坐在辦公室里吹著空調的人的算不上什么但它對我來說是救我孩子命的錢。”
陳默聽完沉默了不,是所有在場的人聽完都沉默了,她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回事。
“所以你更加不能沖動,把刀收起來,我們好好溝通。”
此時的項睿哲向前朝陳默那邊走過去。
“項總,別過去啊”老錢在他身后喊著。
項睿哲走過去后先把陳默拉到他身后,隨后朝男人伸出手示意他把刀給他
“我是他們的領導,你有什么我們可以慢慢坐下來說,就像她說的為了孩子你也不能沖動。”
此時的男人也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怒氣,有的只是無盡的疲憊與無奈。
拔刀給了項睿哲后,整個人呆立在那邊。
“陳默,帶這位先生還有她一起到到會議室,把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
事情到這兒其實也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了。
不過最終我們那位同事撤銷了差評和投訴,外賣大叔也為中午以及剛才過激的行為向她道歉了。
這件事也算和平解決了,至于陳默被訓一頓肯定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