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翻飛,似地獄綻放的血色之花,妖冶地纏繞著陸明淵,將他牢牢困在以死亡為名的囚籠之中。
然而,這絕美的死亡陷阱,卻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殺!”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如同平地驚雷,炸裂在寂靜的夜空。
一隊身著黑色勁裝的東廠侍衛(wèi),宛如鬼魅般從側(cè)門涌入,刀光劍影,直指紅綃陣眼,試圖以蠻力破開這死亡之局,營救他們的提督大人。
謝清梧眉眼不動,仿佛早已預(yù)料到此景。
她朱唇輕啟,吐出幾個冰冷的字眼:“柳枝,動手?!?/p>
柳枝得令,足尖輕點,身形如柳絮般飄飛,手中銀針翻飛,準確地擊打在預(yù)先埋設(shè)的機關(guān)之上。
“砰!砰!砰!”數(shù)聲悶響,幾顆早就預(yù)備好的煙霧彈瞬間爆裂,濃厚的白色煙霧如同決堤的洪水,頃刻間淹沒了整個庭院。
能見度驟降,原本清晰可見的景象,瞬間變得模糊不清,伸手不見五指。
混亂,在無聲無息間蔓延開來。
謝清梧借著煙霧的掩護,迅速退至安全地帶。
她壓低聲音,對著身旁同樣隱匿身形的神秘使者說道:“按計劃行事?!?/p>
神秘使者微微頷首,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茫茫煙霧之中,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無跡可尋。
他的任務(wù),是切斷敵人的退路,將這群不速之客,徹底困死在這里。
沈硯秋望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下水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謝清梧竟然還留有如此后手。
“包圍她!擅殺朝廷命官,罪不容誅!”沈硯秋聲嘶力竭地吼道,試圖穩(wěn)住陣腳。
他揮舞著手臂,指揮著手下的士兵,將謝清梧團團圍住。
然而,他的一切努力,在謝清梧眼中,都不過是徒勞掙扎罷了。
“沈大人,何必如此動怒?”謝清梧的聲音,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在煙霧中飄忽不定,“你與東廠勾結(jié)的證據(jù),恐怕不止這一件吧?”
說著,她故意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高高舉起。
那令牌之上,赫然刻著“東廠”二字!
沈硯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他萬萬沒有想到,謝清梧竟然掌握了如此重要的證據(jù)。
士兵們開始竊竊私語,他們效忠的是朝廷,是皇帝,而不是某個與東廠勾結(jié)的知府!
就在這人心惶惶之際,神秘使者再次出手。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另一處機關(guān)被引爆,沈硯秋的部分兵力,瞬間被一道道突然升起的鐵柵欄困住,進退不得。
“?。 薄霸趺椿厥拢俊薄熬让?!”
哀嚎聲,驚呼聲,此起彼伏,響徹夜空。沈硯秋的陣營,瞬間瓦解。
被紅綃纏繞的陸明淵,依舊保持著那副偽善的面孔。
他絲毫不見慌亂,反而仰天大笑起來:“謝清梧,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你太天真了!你不過是在玩火罷了!”
話音未落,他猛然抬手,數(shù)枚淬著幽藍色光芒的飛針,如同毒蛇吐信,直撲謝清梧而去。
“小心!”柳枝驚呼一聲,身形一閃,擋在了謝清梧身前。
她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奮力撥打著飛針。
叮叮當當!
飛針與長劍相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
柳枝雖然擋下了大部分飛針,但仍有幾枚,突破了她的防御,擦過了謝清梧的手臂。
“嘶……”謝清梧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手臂一陣劇痛,緊接著,一股麻痹感迅速蔓延開來。
她知道,自己又中毒了。
強忍著劇痛,謝清梧正欲反擊,卻見一道身影,猛然撲向了陸明淵。
“提督大人,你騙得我們好苦!”
是周統(tǒng)領(lǐng)!
他雙目赤紅,面目猙獰,仿佛一頭受傷的野獸,朝著陸明淵發(fā)出了憤怒的咆哮。
他早已對陸明淵的獨斷專行,心生不滿。
他效忠的是東廠,是朝廷,而不是某個為了個人利益,不惜犧牲一切的野心家!
此刻,他終于選擇了反水!
局勢,在瞬間發(fā)生了驚天逆轉(zhuǎn)。
周統(tǒng)領(lǐng)的倒戈,讓局勢暫時偏向了謝清梧。
但她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她知道,這僅僅只是開始。
沈硯秋的真正底牌,尚未揭開……
因為她看到,沈硯秋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他用一種低沉,帶著回音的語調(diào)說道:“你以為,只有你知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