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沈知微就知道今天不會太平。

值班表被臨時改動，她被安排去帶實習生，還得補查昨天沒交的三份術后記錄。

主任秘書一邊塞資料一邊笑：“主任說了，讓你這幾天表現好一點。”

她沒答，轉身回了辦公室，桌上放著早就冷掉的早飯。是弟弟沈知林送來的，微信只留一句：“媽今天又念叨你，我給你買了豆漿。”

她盯著那行字，心里有點軟，卻很快被一通電話打斷。

“沈醫生，你上周那例術后管理病人，今天情況惡化，家屬鬧到行政處了。”

她趕過去處理，卻發現病歷記錄被人調換了細節。她一眼看出有人動了手腳——而那個簽字的時間點，是王主任值班。

“你想說是我改的？”王主任盯著她，語氣溫和，“知微，我一直對你不薄，你別自己作死。”

“我會去查監控。”

“你查查看還能不能留下來吧。”他笑著拍了拍她肩，手指在她肩頭停了幾秒。

沈知微轉身離開，忍住怒火。

她知道，今天的事不是偶然。前段時間拒絕了主任幾次暗示，最近他明顯開始打壓她。幾位女醫生都提醒過她——“他動手前都很溫柔”。

中午，王主任讓她去他辦公室“談談”。她猶豫了幾秒，還是去了。

門關上的那一瞬，她警覺地后退一步：“主任，有什么事可以在走廊說。”

王主任坐在沙發上，一臉笑意：“別緊張，我就是想問問你，想不想調去內科？那邊的進修機會……”

他話沒說完，突然起身靠近。

沈知微一瞬間明白了他意圖。她拼命想推開他，掙扎中撞倒茶幾，一角劃破了她的手臂。她伸手去拉門，卻被他一把拽回來。

混亂中，她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砸了過去。

砰——

王主任痛呼一聲退后，她跌坐在地，呼吸急促，腦子發暈。

下一秒，她感覺到頭頂一陣劇痛——不知是撞到了桌角還是墻壁，一瞬間眼前一黑，整個人仿佛沉入冰水。

耳朵里嗡鳴一片。

眼前浮現出醫院天花板的燈，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像是整個人脫離了身體，從喧囂中被抽離出來。

最后，她聽見有人驚慌喊著：“她流血了！快叫急救車！”

然后，一切歸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