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解不解。2008-3-18,雨。
這個IBM筆記本電腦,奇怪的事情很多。自去年十一期間突然發生故障,到后來修而不好,又到一個月前突然故障消失。現在,當我打開的時候,突然覺得速度比平時快速很多。再查看硬盤,原來C盤不知何故,8G的空間僅僅剩下1G多點。但現在突然變成了3G多。其他兩個分區空間也有增加。這是一件我不明白的事情。
聯想到在成都的時候,那臺臺式電腦,里面莫名其妙的被人安裝了一個陌生的打印機驅動程序,且是無法卸載。后來有朋友告訴我說,是被人通過網絡進行了遠程操作,電腦里所有的東西,對方都可以任意讀取并打印出來。
那么,我的這個電腦發生的這一切奇怪現象,是否也是被人遠程操作的呢。
想起來,就有點可怕。仿佛有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在黑暗中盯著。而我,卻是一個毫不知情的獵物。
現在使用的操作系統,是去年11月電腦無法使用的時候,liao找的一個什么人給安裝的。一個奇怪的情況是,無法設置開機密碼。只要一設置密碼,就自己也進不去了。只有通過他留在上面的工具,將密碼重新卸載掉,才能進去。但我知道,幾乎所有的微軟操作系統,都是可以設置密碼的。不能設置密碼,就也為一般的黑客進來,開了方便之門。
我不愿意將所有人都設想得像陰謀家,像特務。但,現在的人,的確是越來越無法信任了。
大概,我現在惟一的保全方法,就是將這電腦里的重要文章,轉存到u盤上。黑客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法盜竊不存在的東西吧。
LS拉巴。2008-3-19,晴。
又是3月。
3月是草木青綠的時候,是性急的花朵開放的時候,是沉睡了一個冬天的地下生命蘇醒的時候。哦,也是人們內心深處潛藏的記憶和愿望蘇醒的時候。
博物の館。2008-3-20,晴。
從上海出版的報紙上看到,位于市中心的上海博物館免費開放。對于這個遲到的免費開放,我沒有什么驚喜。博物館,圖書館等這樣的社會性文化服務機構,本來就應該是所在地區民眾自由學習和交流的地方,因為它們都是納稅人的錢財建設的。從網絡上看到,河南博物院等其他地方的此類機構,也都在嘗試免費對民眾開放了。
今天,我去參觀了這個免費開放的博物館。正是中午時分,人不太多,沒有怎么排隊。所有展室都燈光昏暗,感到有些壓抑。能夠看到的,就是陶瓷,錢幣,字畫(只有書法,沒有看到畫),明清家具。所以,沒有看太多,就出來了。這些東西,現在其實不用在博物館里面看,在網上就可以看到,并且比這些所謂實物更真切清晰。
人造病毒。2008-3-22,陰雨。
世界上的事情,真是有生就有死,有通就有阻,有便利就有障礙。相生相克,絲毫不爽。
只從有了電腦,有了網絡這樣的通訊和交流的方便后,就應運而生了病毒。這個病毒當然不是自然界中的病毒,而是和其他應用程序一樣,是人為編制了傳播的。我想,這種病毒程序的編制者,似乎大多是因為閑著無聊,想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和技術,于是就用這樣的方式開心,惡作劇。這也是典型的人類劣根性,以他人的傷痛或損失為自己取樂的來源。
當然,我想,病毒的始作俑者們,可能是這樣的情況。但等到后來,恐怕情況又會復雜得多。因為有了以出售查殺病毒盈利的軟件公司。他們的存在和獲利,就是有病毒不斷的產生和泛濫,給電腦用戶造成恐懼。所以,就不能不購買他們的殺毒軟件。假如這個世界上沒有了電腦病毒,那他們就要失業破產。所以,在利益的驅動下,當初的惡作劇,已經極有可能成為了一種專門職業。
我這僅僅是一種猜想。但這樣的猜想也不是毫無根據。用不著去舉出很多的例子,只要看看我們身邊的現實生活,就會明白了。
比如,一個修自行車的人,為什么會在夜色掩護下將玻璃酒瓶摔碎在附近的馬路上,或者是在馬路上散布能夠刺穿車胎的鐵釘?
見利忘義,古已有之。只是今天更加肆無忌憚,花樣翻新而已。
樣書四十。2008-3-23,晴。
遲到半年之久后,《禪的詩書畫》和《阿彌陀佛是一聲問候》兩本書,終于姍姍來遲。
昨天下午,接到陌生電話,說是快運公司的,有重慶發給我的書到了,并說,次日可以送來。我知道,是樣書。
今天一早,又接電話,說馬上送書過來,再核對一次具體送貨地址。送貨人想省事,想要我到大路口去接。但我沒有辦法去接。我知道,80本樣書,我一個人是無論如何拿不回來的,就要求他們送過來,給他們說了詳細路線。我是要付費給他們的,所以,我有權要求他們服務到位。
約8點半,再次來電話,說樣書已經運到了小區里面,但因為有電線樹枝阻擋,不能直接到單元門前。我于是下樓。等我到樓梯口時,見一男子已經提著兩個包裹過來,知道那就是我的書。我接過一包,他扛了一包。我讓他先上樓等我。不想,我上到四樓卻沒見到人,原來他上到了五樓。
開門,進屋。將樣書搬進去,在他遞過來的送貨單上簽字。付他31元運費。
送貨人走后,打開包裹來看。兩本書,各自40本。但從重量上卻一個重,一個輕。這說明兩本書用的紙張材料是不一樣的。不過,當兩本樣書展現在面前,我還是大喜過望。原來以為,印刷質量是否會如《幸福在心》和《了就是好》那樣,很粗糙。但這個看得出來,印刷和設計還是很不錯的。有了對于印刷質量的好感,似乎可以抵消一些出書遲延帶來的壞情緒了。
每本樣書40本,不是我要求的。而是對方主動給的。當然,也不是對方主動給的,而是先我簽合同的成都朋友爭取到的。他們都是每本樣書40,當然也就不好意思給我一個人少些。這是在幾個地方出書,樣書數量最多的了。修正文庫每本20,齊魯每本只15。
好了,等他們把版稅付清了,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給齊魯的書稿談判,還沒有結果。但我已經不著急。雖然他們是老牌出版社,但給的條件,實在有點苛刻。如果不能達成協議,我也只好另外找地方出。或者,就還給重慶算了。我知道他們會喜歡要的。
寄書不寄。2008-3-27,晴。
兩本書的樣書,共有80本。從前天開始,寄給與自己相關的人。或者說,是關心自己的人。為了不像前面的幾本書那樣,自己掏錢再買,到最后還是自己都留不住一本,這次我必須很小心的送人。一些不必要的,就盡量不送。而一些要送的,也盡量只送一本。因為,書送給不真正讀它的人,不但是一種精神上的浪費,也是經濟上的浪費。
其實,在更多的時候,送書不過是起著一張名片的作用。
好在,我在上海這里,并沒有什么文學圈中的朋友。我也不想去交往。這座東方大都市,對于我,是不相干的。隨時,我都會揮手而去。
寫作心情。2008-3-29,小雨。
因為寫作的停頓,再加上這幾日天氣多風,心情頗為不快。
這本素食的書稿,雖有多家書商看好,也是我自己的選題,但自去年至今,就是難以進入。今年以來,勉強開始,也時斷時續。最近半個多月,更是停了下來,不想拾起??磥?,這樣的“做書”,其實是不適合我的。只是因為生計,不得不為,所以就顯得苦澀艱難。
但不做這個,卻因為有這個事情橫在這里,別的計劃便不能實行。
為此,真的羨慕那些完全憑了興致寫作的人。完全的不用考慮出版或發表,就才能任性自然,全無負擔之累。
去年,我就是因為對此感覺煩累,最終放下,轉寫山水隨筆,每日不綴,心情也特別的好些。
但今年遠離了山水自然,終日獨居一室,本來就是為了完成這不想完成的書稿而設計的,現在卻依然是不能破除障礙通行。
稍可安慰的,是最近意外得一“干女”,每日都有她的問候,心情稍有慰籍。但又發覺,最初的幾天一過,接下來,就又不知該跟她說些什么了。畢竟,我們彼此對于各自的生活,相隔得很。寫作的事情上,似乎也不能深入交談,因為不在一個層面上。其他社會、生活,她也都還是一個小孩子,又能多少可以交流的地方呢。
不過,這樣的相遇,還是應該十分珍惜。畢竟,并不是隨便就可以遇到一個人,能夠相互的有一份依賴和寄托。
我想,等到她畢業,等到她有了戀愛的時候,大概我們這樣的虛擬父女,也就基本可以消散了吧。
一日南方。2008-3-30,小雨。
臨近清明,南方的雨似乎更多了起來。
白天一天,不知都做了些什么,反正寫作沒有怎么進行。我現在說的寫作,就是寫書稿。不包括我每天起床后必須的一篇小隨筆。
今天在信箱中看到BJ磨鐵文化一位叫鐘劍波的編輯,給我發來的信,談昨天在他們公司選題會上,關于我幾個選題的情況。比較認可的是《素食禪心》和《聽和尚談情說愛》兩個。其實,這兩個選題,不是只他們想要,而是幾個地方都想要。但我卻覺得不是太想寫。但我想寫或寫好了的文集,又沒有人看中,真是很矛盾的事情。他們是從商業的眼光在看,我是在用詩人的心靈在品味。不同之處,也就自然難免了吧。
一個人獨處,飲食是十分簡單的。比如今天,早上起來照例寫了篇小隨筆后,洗漱完,就以咸菜就著,吃下一個昨天買的饅頭,再一杯奶粉沖汁。第二次進餐,是下午的2點左右,是雞蛋和蒜苗混炒,然后煮一些面條,再將它們混在一起,算是一頓中餐。第三次進食是在晚上8點左右。本來是可以不再吃什么的了,但還是用電飯鍋煮了一點小米稀飯,放進去一把生的花生米。吃完以后,已經9點。
但我一天的事情,似乎還有一件必須要進行,那就是散步。
于是下樓,沿著小區和小區外的僻靜街巷獨自行走。行走中往往會想到些什么,但由于沒有記錄下來,也就在散步停止的時候,隨風消散掉了。
臨近清明的春夜,雖然風很大,吹在臉上也還有些寒意,但走不多久,身上還是開始發燥,感覺有濕濕的汗水浸出。自昨天開始的風雨,地上積水倒是不多,但卻落葉滿地。這大概也是南方獨有的事情,秋冬不見什么落葉,到春天反而在地面堆積飄飛著很多。北方是在秋冬相交的時刻,幾乎所有的樹木都落光了葉片,呈現出蕭殺的景象。
散步大約一個小時,返回住處,已經是10點了。
夜晚,這里是很靜的。是我輾轉流浪的年月中,最為安靜的一個居所。但這安靜并不是每天的24小時都這樣。每天從清早6點左右到10點這段時間,是樓下垃圾站和健身場上人聲和車聲喧鬧的時段。好在,這樣的時候,我也剛好醒來了,可以用電腦中的音樂去掩蓋它們。
這幾天睡眠好了起來。特別是前天和昨晚,幾乎都是一眠天亮,中間不再醒來。而在不久前,我還很受了一陣子夜晚的失眠之苦。
看來,身體也是一架莫名像電腦一樣的機器,陰晴好壞,全不由人,它自己在那里自有安排。
春天里的秋天。2008-4-5,陰雨。
在僻靜的小街上散步,聽著落葉在風中沙沙的聲響,抬頭再看看頭頂上嫩綠嫩黃的樹冠。呵呵,這南方的春天啊,原來還包含著一個秋天。
北方的春天,是見不到落葉的。因為樹木的葉片,早在秋冬相交的時候,就在一場濃霜降臨的時候,被趕來的老北風給一掃而光了。北方的冬天,是蕭殺而遼闊的。而南方則不同,秋天和冬天,似乎并沒有太明確的分界。不過,若以長江作為劃分南北的依據,我在居于長江上游的西南都市成都時,感覺又是另外的樣子。成都因為處于四川盆地之中,四面大山環圍,陰雨少風。冬天最低的溫度,也大多在零度以上。所以,成都的冬天,也是沒有多少蕭殺的痕跡。但因為少風的緣故,就很少有一夜風雨,落葉滿地的情況發生。那里的樹木,當然也是要進行新陳代謝的,要新葉代舊葉的。這是所有生命都不能不進行的一項事業。但這個進行的過程,是很平鋪零散的。所以給人的感覺,就似乎是沒有發生一樣。
而上海則不同。上海地處華東,又臨海,是長江的入海處。這里風是經常光臨的客人。所以,那些道旁的闊葉樹木們,在堅持了一個冬天不落葉之后,便在春季要萌生新葉的時候,借助了幾場風雨,便盡情的將滿身的舊裝卸掉。這樣,走在這樣遍撒了落葉的街巷里,落葉在風中游走飄揚,再伴著一邊的花紅葉綠,就有了“一半春色一半秋”的奇異印象。
去年,在皖南的太平湖邊,也是春天的三、四月間,我見到那里大片大片的竹林變黃,葉落紛紛,曾感慨一時。當地的一位女詩人告訴我,這是新竹要生長出來了。新竹萌芽出世,是從母株的根部萌生的,要汲取母株大部分營養。所以,竹子這時節的落葉,就正是為了將營養全部的集中供給新的生命。等新竹生成了自己的根系,能夠從地下直接汲取營養的時候,母株便又開始生長出自己的新葉來。
看來,不但有情的動物界為了新的生命不惜犧牲,連無情無識的植物界,也是一樣。
由皖南的竹子,我想到上海西渡這里的樹木。想來,道理大概是一致的。去舊,既是自身生命的需要,也是對于新生命的一種貢獻。
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有他自身的生存道理。南方北方,落葉的時間不同,但卻都是依照了生命自身的需要在進行。
植物的世界是這樣,人類的世界里,想來也應該如此吧。對于自己生活的選擇,應該是依照了自己的意愿,而不是被人強迫著,痛苦著,違背著生命的內在律法。
不敢寫詩。2008-4-5。陰雨。
曾經,也有一天寫幾首詩的時候。但是,現在是越來越不敢寫了。
如果一種情緒,一種生活,或者一種語言形式,被一再的重復,即便是千百次,其實也還是那一次。這不但是對文字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寫作生命的不尊重。
至此,我明白了,為什么很多詩人,寫著寫著就不寫了。唱著唱著就啞巴了。特別是那些已經成名或自認為成名了的詩人,悄悄的就收起了家伙,漸漸的就改換了門庭。
但是,我想我還沒有改行或當啞巴的計劃。我的其他形式的寫作,只是為了生活著。我不寫詩,只是不敢或不愿重復自己。
生活平淡,天空暗淡,道路迷離。我想我是來到了一個新的路口,必須選擇一條新的陌生的路,開始走。雖然冒險,但畢竟可以證明生命是活躍著的,是在動的。
詩歌到底是什么呢,或者到底該怎么寫呢?如果僅僅是將一些句子分了行就可以完成,那我就不會有怕了。如果,是可以隨便的寫了玩,我也就不用來寫這么一段文字。
晨渡意象。2008-4-8,風雨雷電。
昨夜,不知樓上或右鄰,門窗在風中哐當作響。剛剛入睡,便被驚醒。一夜反復。天亮,感覺頭腦昏沉,卻又不能再睡。起床,決定去黃浦江邊散步。
已經很久沒到渡口去了。沒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過江的。一條路,走與不走,可能僅僅就是因為一個人,或一件事。人去,事情了結,路也就被丟下,忘卻,成了別個路人的。
清晨6點多的渡口,人基本是從南向北的多,去市區上班。而來南岸的少。這情景到傍晚則就顛倒過來。
我現在剛好是要從南到北。夾在人流中,很快渡江。在江岸上散步,風很大。滿地的落葉,在一些盛開的花木間飄蕩堆積,這大概是江南的特有景象。
一個多小時后返回,南去的渡輪上,很少人。我站在甲板上拍照。江中,一條凌空的軌交線路,正在鋪架。相信,不久后,軌交車就會在此處疾馳過江。也可預期,西渡將會比現在熱鬧得多。當然,房價物價也會更高。
登船時已經在落雨。等下船,雨已經不大不小的在飄灑。
我用手機,記下頭腦中驀然冒出來的,仿佛詩句的意象。
清明剛過
天空就閃電了
接著是雷的聲音
接著是雨
嘩的一聲就下來了
此時看到女兒娟娟的短信提示,說今天是三月三,要我記著給自己煮三個雞蛋吃。我不知道這是哪里的民俗。在我印象中,似乎小的時候,老家是沒有這條規矩的。只是大人會說,三月三,脫了棉襖穿布衫。
但還是,感覺很溫暖。一個還沒有見過面的小女孩,成了我的女兒。不時的一聲問候。
一天,風雨雷電。
這是今春的第一次雷雨,至晚方休。
劉氏女兒。2008-4-10,晴。
娟娟這個女兒的出現,對我來說,完全是一個意外。
可能是,她不知出于什么樣的好奇心,給自己起了一個網名:南北。又在百度搜索引擎里面搜這兩個字,于是發現還有另外的一個人,也用“南北”做名字,且開有博客。于是,她又在好奇心的牽引下,轉到那個南北的博客里面去看。博客里面,她發現這人是個靠寫作生存的作家。又大概是自己也喜歡寫點東西的緣故,好奇心再被激起,想認識一下這個家伙,就取了那南北留在博客里的QQ號,去進一步探奇尋訪。于是,就認識了另外的一個南北。
這個南北,當然就是我。
在QQ互通成功后,我問她為什么想到要和我聊天?她大言的說,我想知道,為什么這個人用了我的名字,還寫了很多東西,還出書。她的這個問題,讓我暗笑了好半天。她哪里知道,我這個筆名“南北”的來歷以及時間的漫長。我是從上世紀的1986年開始用這兩個字發表作品的。
所以,當我看到一個小女孩也大大咧咧的用了這樣一個名字,也是一時的好奇心被激發起來。不想,一聊之下,甚是投緣。不知怎么的,就認了她做徒弟。又不知怎么的,就又認作了女兒。大概,是我在內心中,一個人貌似堅強灑脫的背后,還是有著世人同樣的心情,渴望著有一份親情的溫暖,來給生硬的歲月涂抹一層奶油吧。也還有,就是很久以來,以為自己是希望有一個女兒的。以為女兒與父親,是會比兒子與父親之間更容易理解溝通的。
也曾經,有過幾次認女兒的機會,但都被我放棄了。第一次,是在我剛剛結婚的時候,我還沒有要做父親的概念,一位老家原來一起讀衛校的同學,已經是兩個女兒的父親了。他一定要將自己其中的一個女兒認給我做干女兒。我卻一直回避著。因為,我對于那個要做我女兒的孩子,一點的印象了解都沒有。并且,我對大人之間這種織網一樣的認親,是很不以為然的。
又后來,我在鄭州時,和朋友一起去一個叫環翠嶼的地方游玩。住在一家山民家里。相鄰的一個小女孩伙同其他村中的孩子,去找我和朋友嬉鬧玩耍。其中一個小女孩,和我很是投緣,就戲言要認她做我女兒。小女孩當了真,還回去告訴了她的父母。但我很快就離開了那個地方,且沒有再返回過。這個認女兒的事情,也就不了而了。
后來到成都,也遇到過一件這樣的事情。一位文友,相處日久。也是要將自己只有不到三歲的女兒認我做干爹。但基于和第一個那位老同學一樣的理由,始終沒有對此進行確認。隨著我遷徙的腳步,這件事情,也就不再提起。
但這位自稱“小南北”的娟娟卻不同。她已經是一個大三的學生了。我們先通過文字交談,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然后才談論這樣的一件事情,就顯得很自然。其實,認作父女,只是互相鼓勵和關愛的一種方便而已。不必有什么結果。在各自的日子里,常常的為對方留有一個精神的位置,給予一份關心和愛護,也許就是這種“親情”的全部吧。
但我對她說,不必那么的嚴肅。我們既然都是“南北”,總得分個大小。你小,就做小南。我大,就做老南。既然又是父女了,我就是老南爸爸,簡稱老爸。
像風一樣。2008-4-18,晴。
寫作幾乎停頓。
Feng帶著女兒過來,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她對我沒有什么要求和索取,只是想和我待在一起。這本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但卻也平添了煩惱。
我是在家工作的,她和女兒在此,我就沒有了一個安心進入寫作的心境和場景。何況,小女孩雖然可愛,但畢竟吵鬧,一時哭叫,一時笑鬧。只要醒著,就無靜時。人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我屋里,兩個女人就一臺戲了。
加上,這里的消費,也是高的。物價暴漲,錢幣貶值。每月千多元的開支,也讓我感覺到很大壓力。寫作上的停滯,也日感沉重。和齊魯的書稿合同談判破裂,心里還是有了一點后悔。它雖然條件苛刻,但畢竟還算是可靠。畢竟,可以成為一個長期的合作對象。但現在已經晚了。想重新尋找其他的書商,一時還無著落。
還有,就是素食的書稿,進展一直不暢,幾乎停頓。如果,不能有新的開始,生活將成為無源之水。
我必須考慮新的去向,也必須調整自己的寫作思路和方向。
也許,還是要回到禪意散文和佛學隨筆的寫作方面來。因為做選題,我感覺很多困難,不是自然寫作,難以深入進去。
上海,也不是我的長居之地,我必須開始下一個驛站的選擇了。
一起散步。2008-4-20,晴。
很少與人一起散步。到上海后的半年,更是如此。但昨天卻破了一次例。
Feng帶著她的小女兒在此,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有時她也會帶著小女孩出去散步并順便買點蔬菜之類,但我很少與她們同行。我想利用他們出去的空間,能夠寫點東西。不過,也往往不能。因為,總是我剛剛有了一點思緒,她們就回來了,就開始了哭聲或笑聲。而我的散步,一般是在晚飯后。我也許是習慣了一個人的散步,并借此偷得一會清靜。對于一個靠寫作營生的人來說,是沒有權利享受世人那樣家庭的熱鬧溫情的。何況,我與那孩子,始終無法找到親近溝通的途徑。
昨天下午,那孩子在看電視,看每天下午都有的那些動畫片。我無心寫作,也無心看書。就說想出去轉轉,散散步。問feng想不想出去?她說要出去。她要帶小女孩一起,但小女孩也許是被動畫片所迷,卻不愿同去。她就主張,讓小女孩一個人在屋看電視。我怕不妥,萬一出了事故。她說沒有事的,她曾經經常這樣。
于是,我們出小區西門,沿著一條安靜的街道,走到一座名洪寶村的村子。其實,也就是一條水泥路,從東一直向西延伸著,房屋也就沿路而建。我們就沿路從東向西走。大約走了2里地遠,漸漸的沒有了住家,路邊顯出田野和樹林。但這時,天卻下起雨來,且越來越大。我們只好趕緊返回,到一家住戶的門廊下躲避。等雨漸漸的小了點,我們便往回走。因為feng擔心著她一個人在屋里的女兒。雨雖小,但還是淋濕了衣服頭臉。我戴了長沿帽,所以不覺得什么,而feng則頭臉都暴露在雨中。我將帽子給她戴,她不肯。我只好將外衣脫了,給她頂在頭上。好在,等我們將要走進小區的時候,雨已經基本停了。進入小區,我去菜市場買些蔬菜食品,她急忙上樓,去看小女孩是否一個人害怕了在哭叫。
這是難得的一次與人一起散步。卻也因遇雨和心中不凈,而匆匆結束。
散步,一是為著鍛煉四肢身體,二是為著安靜心神。如果心中有放不下的事物,這散步也就不能如愿進行了。
沒有事情。2008-4-22,陰。
昨天下午,天有小雨。
終于走了。十天的時間,我感覺像是一個月或者更長。
我也許應該拒絕。這不是我想要的方式。但我還是沒有成功。身體的需要,僅僅是一個前提。
她曾經寫詩,寫很好的詩?,F在依然能寫。但她是一個沒有目標和方向的人。
論壇內外。2008-4-23,晴。
今天有閑,將現代禪詩探索論壇整理了一下。那些曾在此留下足跡,卻又久久沒有再來的朋友,就讓他們先消失身影。新來的朋友,就將名字添加。
我還是覺得,論壇就是一個沙龍,就是友人間的聚會。不一定人多就好。關鍵在于投緣,有話說?;蛴腥?。即無趣也無藝術觀點可以討論的,可交可不交。不交也罷。
人多力量大,或曰人氣旺。在我看,不過是囈語癡話,不足為信。
真理有時在少數人手中。真正的藝術討論和創造,也是在少數人那里。在孤獨中。
所以,我想,盡量恢復這里的安靜。
故此我說,少又何壞,多有何好?那就讓這里——
少點,早少點。
靜點,再靜點。
齊魯書社。2008-4-23,晴。
齊魯書社的編輯,在隔了20天后,在我以為已經不可能了的時候,又若無其事的來信,說起書稿及合同。他也可能是在試探。也可能是心中有絕對的把握。
我也只能妥協,不再堅持原來的主張和要求。生計的壓迫,使我沒有更多的選擇。按照特定對象進行的選題寫作,很少會有另外的買家中意。所以,他們,經驗豐富的買主,就可以故意的做出一副姿態。我只能接受,沒有更多余地。我能爭取到的,就是將成交的時間延后而已。我們這次,從開始談合同,用了一個多月。
很多地方,很多事情,都有妥協。不能按照自己的愿望進行。特別是在商場。文字一旦進入了交易,就不再是單純的文字,而成了商品。
利益,是雙方都在計較的。
在沒有新的更好的買家出現,在急于售出的時候,我就只能克制自己。
少,略勝于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