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格外安靜,空氣中彌漫著危險又灼熱的氣息。
兩人的距離挨得極近,呼吸幾乎交纏在一起。
刑桑能夠清晰地聽到男人那漸沉的呼吸聲,以及越來越快的心跳。
每一次的心跳加快,仿佛都是他理智的動搖。
刑桑很有耐心,她享受這種將獵物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看著他在欲望邊緣掙扎的模樣,無聲地取悅了她...
身后便是櫥柜,冰冷的大理石正抵在她的腰后,寒意透過單薄的浴巾滲入肌膚,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但身前,卻滿是滾燙的吐息。
這種冷與熱的反差讓她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
察覺到穆清川的變化,刑桑微微垂眸,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陰影,卻遮不住眼底閃爍的興奮光芒。
獵物要上鉤了...
她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那只骨節分明的右手上。
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一道道蜿蜒曲折,修長的手指泛著冷白的光澤,修剪圓潤的指甲透著禁欲的氣息。
看得讓人忍不住想...
親自領教它的溫度和長度。
“哥哥...”
她輕喚,聲音甜得像浸了蜜。
尾音微微上揚,帶著若有似無的誘惑。
穆清川的理智還在崩塌。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想要觸碰眼前這具誘人的軀體。
就在指尖即將要觸碰到那片雪白的瞬間——
“叮咚!”
刺耳的門鈴聲如同一盆冰水當頭澆下。
穆清川指尖堪堪擦過一旁的灶臺,隨后后退一步,迅速脫下外套蓋在了少女頭上。
“穿好,我去開門。”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視野驀地一暗,門鈴卻還在不斷響著。
刑桑掀開外套時,只看到男人逃離的背影。
后槽牙瞬間咬得發緊,“穆清川,你是做過和尚嗎...”
客廳里,穆清川正接過外賣準備關門。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匆匆一瞥便迅速移開視線,喉結不自覺地滑動。
寬大的外套包裹著嬌小的身軀,卻擋不住那雙修長白皙的腿。
這畫面乍一看像極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少女。
可寬大衣擺下裸露的白皙曲線,卻又透著成年人才有的危險誘惑...
“哥哥...”刑桑剛邁步靠近,就被穆清川拎著后衣領提了起來。
“去洗澡。”
浴室門關上的聲響干脆利落。
要不是知道他只是在刻意躲避,刑桑幾乎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斷了七情六欲,不然怎么這么能忍!
心中的挫敗感幾乎要滿溢而出,但她還是克制著走到了花灑下。
干涸的泡沫黏在身上確實難受,勾引的對象都已經躲起來了,她也沒必要再折磨自己。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刑桑一邊享受沐浴,一邊思考著下一步攻勢。
穆清川這樣老躲著她,要是今天再沒有一點進展的話,刑桑毫不懷疑,這家伙晚上又會找借口逃之夭夭,甚至直接搬走。
這都是穆清川會做出來的事情。
就如三年前一樣。
待洗完后,刑桑便發現了一個因自己急切而造成的意外轉機。
方才為了堵穆清川,她只裹了條浴巾就沖出來,現在浴巾臟了,干凈的衣物她也沒有拿過來。
所以...
浴室門被拉開一條縫隙,刑桑用臟浴巾虛掩著身體,朝外輕喚:“哥哥,哥哥!”
主臥的門紋絲不動,好似里面的人沒聽見一般。
但她分明聽到里面傳出的細微動靜。
只不過是里面的人在故意裝聾罷了。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了。
門把“咔嚓”一聲轉動。
穆清川聞聲下意識轉頭,深不見底的眸底先是閃過一絲錯愕,接著立刻移回到面前的電腦屏幕上。
但注意力怎么也無法集中。
少女那沐浴后泛著誘人粉紅的身軀仿佛刻進了他腦海里,眸光倏然暗沉,未等他開口。
那道甜膩的嗓音委屈的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漸漸逼近的腳步聲。
“哥哥怎么不理我?”
臥室里彌漫著男人身上特有的木質煙草香,夾雜著一縷清冽的薄荷氣息,跟她剛才用的沐浴露味道一模一樣。
“沒聽見。”穆清川聲色清冷,一副不為所動的態度。
可他若真如此,又怎么會不敢回頭。
刑桑停步在床邊,身上飄來若有似無的薄荷香,與他身上的香氣交織在一起。
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這樣啊,我本來想讓哥哥幫我拿浴巾和衣服的,可是一直沒等到回應,就...”
穆清川到目光始終對著電腦,也就沒注意到少女眼中狡黠惡劣的笑意。
她是故意的。
就是擺明告訴穆清川:正因為你的刻意裝聾,我才不得不進來。
聽到這話,穆清川皺了皺眉。
“你去外面等著,我拿給你。”
刑桑乖巧地應了聲“好”,退出房間,站在外浴室門口等他。
穆清川耽擱許久才出來,手里拿著一套帶著吊牌的嶄新短袖短褲和浴巾,看來花的時間都是為了找這些新衣服上。
“這套我沒穿過,你將就著用。”
刑桑伸手接過來,卻在男人轉身時再次叫住他。
“哥哥...”
“又怎么了?”穆清川背對著她,嗓音沙啞。
“那個....”刑桑支支吾吾地開口,聲音細若蚊吟。“我...”
十幾秒過去,她仍未能說出口,仿佛接下來的話羞于啟齒。
穆清川直覺這只黑心兔子又在揣什么壞心思,卻還是問出口:“要什么就直說。”
這句話似乎給了刑桑勇氣,她終于扭捏地吐露出請求,“我、我沒帶內衣和內褲,哥哥這..也有嗎...”
穆清川的思緒頃刻間炸成空白,腦中只剩下女孩軟噥羞澀的聲音。
但隨即,他若有所覺地輕扯嘴角,幽黑眸底閃過一絲好笑。
他這也有嗎?
呵!
虧她問的出口。
一個獨居男人的住處,怎么會備有女性貼身衣物?
她是真不知情,還是存心...
心緒翻涌間,穆清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口的燥熱,轉身走向她。
“刑桑,你把哥哥當什么了?”
刑桑還未開口,男人已停駐在身前,慢條斯理地俯身逼近,黑眸危險的瞇起,溫熱的呼吸噴灑而下。
“變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