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還有提示?”
易小川有些驚訝,難怪老嚴說這一關相對簡單一些。
想來也是,至少給出了一些提示,不至于像上一關當中摸不著頭腦,什么都只能靠自己去猜。
老嚴一直都沒有出現過,想必是樓上又新來了人,忙著接待新來的。
想到這里,易小川在心里暗槽一句:
“這老頭每天的任務量還真是大,想必是每天都有任務指標,就是不知道這活下來的算還是死掉的?!?/p>
“走吧,也都別磨蹭了,早死早超生?!?/p>
夏峰率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率先出了門,其他人緊跟而上。
“晚不出門,夜不熄燈……”
易小川在心里默念著這一句話。
如果說晚上不能出門,入夜不能熄燈,也就是說,如果違反這個規則,應該也會死掉。
想到這里,易小川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說光看這幾個字,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但是明白其中的含義后的腦補,還是有點滲人。
他們就聚集在了樓道口,夏峰已經走下了一步階梯,回頭看著跟來的五人,用力吞了一口口水,隨后就朝著樓下走去。
眼前又是一亮,亮得睜不開眼睛。
還沒等他們適應這光線,耳邊率先傳出廣播的聲音。
“人民公社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
面前是一個空曠的院子,院子地面的水泥地破破爛爛,院子的圍墻上掛有許多紅色標語。
【眾人一條心,公社土成金】
“這是……”
眾人都有些語塞,顯然他們回到了幾十年前的大集體生活的時代,而他們,就是這里的知青。
“咦?”
“咱們的衣服……”
似乎是殷桐在說話,他們紛紛轉頭打量了一下他們的穿著。
他們原本的那些衣服已經消失不見,換上的是白色襯衫和藍色土布褲子,腳上一雙解放牌膠鞋,唯獨游濤頭上戴著一頂布帽,韓靜依然光著腳。
讓易小川一邊感嘆這關卡想得真周到,讓他們能更快的融入這種環境;又吐槽設定者的摳門,連一雙鞋子都舍不得。
“哎呀,你們到了?”
院門口,一個中年人笑咧著嘴走了進來,拿起肩上那條有些發黑的毛巾,在額頭上擦了擦,然后又很自然的搭在了肩上。
“想必等挺久了吧?”
“你看看……這這這……”
“今天社里的母豬下崽,給忙忘了?!?/p>
易小川皺起了眉頭。
如果說這里也像在學校中一樣,見到的唯一活物就是最后的那個怪物,也讓易小川在男人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
男人走近后,眾人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看男人的眼神有些尖銳。
“嗨!你看看,你們這樣的大學生看來還聞不慣我們身上的味道?!?/p>
“俗話說,今日汗水灑大地,明日幸福滿人間。”
等你們適應兩天就明白了。
他從腰間解了半天才解下一把鑰匙,帶著六人來到一個房間前,打開了門。
“來來來,進來坐……”
走進房間,房間的陳設有些簡陋,一張掉色的木質辦公桌,桌上是一大疊報紙,報紙旁邊是一個搪瓷盅,杯上印有教員的頭像,頭像下面有一行小字。
【人民萬歲】
男人走到辦公桌前,端起搪瓷杯盅咕嚕咕嚕的喝上了幾大口,咧著嘴朝地上吐了兩口茶渣。
“我是這大隊的隊長,我姓鐘建國,叫我鐘隊長或者老鐘都可以?!?/p>
聽著鐘建國的介紹,眾人并不知道怎么接話,現在他們連自己到這里來的身份都還沒搞清楚。
也就只能含糊其辭的應付著。
“哎呀,我們這里都是些粗人,說話都直來直去,你們也不要這樣拘束,咱們國家五年超英、十年趕美就需要你們這樣城市里來的文化人。”
鐘建國大手一揮,露出塞著青菜的牙齒。
不過那牙齒在他那黝黑肌膚的襯托下,看起來很顯白。
聽到這里,游濤也就明白過來了,六人當中,就屬他最年長,見識也就比其他人多上了一些。
“鐘隊長哪里的話,我們還需要在您的帶領下,為國家多多做貢獻嘛。”
游濤還是挺會來事,將自己當神棍的口才發揮得淋漓盡致。
鐘建國擺了擺手,仰著頭哈哈大笑,他似乎很吃游濤這一套。
“大伙就安心在我們這里好好干,這里除了窮了點,其他都好?!?/p>
“窮點好,窮點好,越窮越光榮嘛……”
游濤就這樣和鐘建國來回吹捧了一陣。
鐘建國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根煙桿,將煙葉裹了裹,用火柴點燃用力的扒了幾口,走到門外,指著遠處的一個草棚。
“那是剛收拾出來的臨時居所,你們先暫時住那里吧,等大伙兒都閑下來了,再給你們建房子。”
說完,他便帶著眾人走出了房間。
在走到院子大門的時候,易小川特意回頭看了看剛才呆的那棟建筑。
建筑有兩層樓,不過樓上的門都關著的,磚頭砌成的欄桿上印有四個紅色大字。
【七四公社】
“誰會取這樣的名字呢?”
在易小川的心里,似乎七和四都不是什么吉利的數字,在看到游濤的表情時,他的臉色同樣的凝重。
一路上,鐘建國都在熱情的給他們介紹這里的風土人情。
他們的臨時居所在對面的半山腰,需要下一個溝,沿著溝再往上走個幾十米。
那山頂上有一座寺廟樣子的建筑很是顯眼。
“鐘隊長,那是什么?”
殷桐指著那個建筑,開口問道。
聽到殷桐的話,鐘建國眉頭一緊,腳步停頓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剛才熱情的狀態。
只不過他并沒有回答殷紅的問題。
“我們這里地處偏遠,晚上沒事最好別出門,倒不是有什么鬼怪之類的,野獸還是有的?!?/p>
鐘建國在說出“鬼怪”兩個字的時候,刻意加強了語氣,反倒讓易小川更加的懷疑了起來。
他幾乎可以確定,這鐘建國肯定知道些什么,說不定就和那個任務中的女孩有關。
加上之前在學校,任務中的女學生,也并不是活人,也就是說,這里的女人,很可能也死掉了。
想到這里,易小川背后的涼意愈發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