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急匆匆的上樓穿衣服,又跑到玄關處換鞋,因為有些緊張手抖了起來,鞋帶怎么都系不上,宋朝趕忙走來替我系好,帶著我開車直奔林家去。
“叮咚叮咚。”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大家都已經睡下,卻被這一聲聲敲門聲和鈴聲吵醒。
吳媽前來開門,看著門口黑壓壓站了一波人,為首的林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讓她不寒而栗。
“小少爺,你怎么回來了,您稍等我馬上去給您準備房間......”
“不必了,叫林振雄出來,我有事找他。”
“什么人啊?”
林父被吵醒,覺得聒噪便披著外套下來查看,林珩看到他下來,毫不客氣的推開吳媽,走了進來,皮鞋在瓷磚敲出了聲音,像是催命的鼓點。
只見他走到沙發上坐下,背后的落地窗折射進清冷的月光,林母下樓被嚇了一跳,連忙打開了客廳的吊燈。
“你這大半夜的,又跑來作什么妖。”
“大哥大嫂好記性啊,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吧。”
眼看林珩的怒火就快壓制不住,林父率先一步走出來,將那件事情所有的鍋都推給了張家公子張銘軒的身上,林珩冷眼看著他狡辯,特別是聽到他說“茉莉又沒被侵犯”這句話時,瞬間暴怒而起,抓住了林父的衣領。
與此同時,我終于趕到,看著院子黑壓壓站了一大批人,大門開著,林珩和父親在屋子里對峙,我不管不顧的往里沖,卻被門口的人攔住,宋朝出現后,朝他們使了個眼色便放我進去了。
我跌跌撞撞的沖過去抱住他后背,顫巍巍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阿珩,我們走吧......不要......”
他似乎是隔著衣服感覺到我在哭,連忙松開揪著林父衣領的手,轉身摟著我離開,臨走時回頭瞪了一眼林父。
“事情還結束呢,你最好祈禱你每天晚上能睡得著。”
林珩冷漠且無情的話語刺激著在場的所有人,林母嚇得捂住了心口。
回到家后,他松開了我,只是嘆了口氣,留給我一個背影就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之后的好幾天,我們都沒打過照面,我起床上學的時候他還沒起,要么就是已經出門,唯一能看到他存在過的痕跡就是每天吃早飯一旁已經空了的餐盤,亦或是茶幾上被塞滿的煙灰缸。
我們就這樣持續到了高考前四天,我正專心致志的在教室復習習題,有些累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將近一個月沒見到林珩了,他也不給我發消息打電話,只是偶爾留一些給我買的東西在家里,也不說,只是叫李叔放在那邊。
我有些想他。
我倆彼此都有些倔,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我也就沒給他發過消息,正對著和他的對話框發呆,不知道發什么的時候,他的消息搶先一步進來了。
“晚上一起吃飯嗎?”
“好。”
我幾乎沒有猶豫就回復了他。
他沒有回復,我便沒有在等,將手機收了起來,身后的貝貝也解決完困難模式的試卷,好好的舒展了一下,看我在發呆,戳了戳我的后腦勺,我一回頭就撞上了她那副大框眼鏡。
“嚇我一跳,你干什么。”
李貝貝又恢復成平時質樸的樣子,正對我憨憨的笑。
“這段時間怎么心不在焉?馬上高考了,可不能這樣。”
“我知道啦,你趕緊寫你的吧。”
我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從桌洞里拿了一袋小蛋糕給她,隔壁的男生見我們關系不知道什么時候那么好了,就多嘴問了一句,我們桌子都是分開的,我也沒有交朋友的習慣,跟他其實并不是很熟。
“我們一直都是很好啊。”
貝貝嚼著蛋糕瞥了他一眼,我轉著筆笑了笑,已經開始盤算一會放學了去吃什么呢。
終于熬到下課,我整理書包,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林珩發了好多消息。
“那晚上去吃你喜歡的那家餐廳吧。”
“學習很忙嗎,不要太辛苦。”
“我買了藍莓味的酸奶,你還是六點放學嗎?”
“我到了,在門口,你出來就能看到了。”
這個家伙,明明也冷落了我一個月,現在是要搞哪樣。
“我來了。”
發完消息,我收起手機跟上貝貝的腳步出了校門,貝貝一路上跟我談論一些八卦,直到看見依靠在車門旁,帶著墨鏡,一手玩手機,一手拎著酸奶的林珩,貝貝才與我匆匆道別,轉身上了自家司機的車。
“阿珩。”
我走到他臉上叫了他一聲,他立馬把手機揣兜里,獻寶似的把酸奶遞給我。
“先上車吧。”
我坐進車里,打開了酸奶蓋,猛喝了一大口,有些渴,好像有幾個小時沒喝水了,我自己學習專注也沒想起來要喝。
林珩系上安全帶,看我還在忙著喝酸奶,撐著身體過來幫我系上,他的臉靠的我很近,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變重了。
他在車里也不肯摘下他那副墨鏡,我湊過去看了看,眼疾手快的摘下了他的墨鏡,他的眼下發青,眼睛紅腫,似乎很久沒睡好了。
“你這段時間干嘛去了,怎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我放下酸奶,雙手捧著他的臉看了又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阻止我,只是側過眼去看別的東西。
“太忙了,而且被你爺爺罵了。”
我略微有些心疼的撫摸了一下他的發絲。
“爺爺為什么罵你?”
“老父親終歸還是心疼兒子的,對于我的做法他認為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嫌棄我太莽撞。”
“沒事的,再說了你不早就偷偷去把張銘軒又打了一頓,把他和他媽送進去了嘛,沒事的。”
這些事情是宋朝告訴我的,他也并沒有想要對我隱瞞什么。
“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
“嗯嗯,我以后會更注意自己的,你放心。”
看他的眉眼有點委屈的想哭,我是屬于心大的那種,其實對我也并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我忘的很快,只是父母這個樣子讓我更寒心罷了。
他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處。
“我休息一下,就一會。”
我把我們的座椅稍微調低了一點,任由他靠在我身上休息,不一會便傳來了他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