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血色抉擇
蘇晚站在祭天臺的斷龍石上時，腕間銀鈴突然凝成血色冰棱。她數著腳下蔓延的裂痕，第九道縫隙里滲出的黑血正聚成母親臨終前畫過的封印符。這是第三十九次血月當空，她終于看清裂痕深處涌動的不是巖漿，而是無數掙扎的鎏金鳳凰。
“你終于來了。“蕭燼的聲音從地底傳來，帶著金石相擊的冷意。他玄色衣袍被地火映成赤金，赤足踏過沸騰的熔巖，每步都震碎三丈深的巖層。當他的身影完全浮現時，蘇晚看見他心口插著的斷劍——劍柄鑲嵌的冰魄珠，正是三日前她用妖火熔化的那半枚。
地火突然暴漲，蘇晚旋身避開時，銀針刺入的石壁裂開暗格。里面躺著半卷焦黑的《山河社稷圖》，缺失的方位正是八皇子暴斃的蓮花池。她突然嘔出帶著冰碴的血，妖力失控在經脈中奔涌，那些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微型青銅鼎。
“果然藏著雙生咒。“蕭燼突然扯開衣襟，心口猙獰的傷疤里嵌著半截銀鈴。鈴舌上沾著的血珠滾落，在地面凝成“弒親“二字，“二十年前你母親用我祭鼎時，就該想到這代價。“
蘇晚瞳孔驟縮，記憶如利刃刺入腦海：五歲生辰那夜，她親眼看見母親將兩個襁褓調換位置。真正的凰女被放入青銅鼎時，額間胎記正與此刻蕭燼心口的傷疤完全重合。
“現在明白為何你總夢見火焰了？“蕭燼突然揮袖震碎地火，飛濺的火星在空中凝成星圖。二十八宿中最暗的鬼宿位，赫然嵌著粒冰魄珠，“你體內封印的根本不是妖族血脈，而是被稀釋的龍氣！“
祭天臺突然塌陷，蘇晚墜入沸騰的熔巖。無數青銅鎖鏈從池底竄出，纏繞她四肢的剎那，她看清鎖鏈末端拴著的竟是歷代凰女的尸骸。最深處沉睡著具玄棺，棺蓋表面刻著與母親遺物相同的九尾狐圖騰。
“你還不明白嗎？“蕭燼的聲音從地底傳來，“所謂雙生詛咒，不過是輪回的祭品。“
當蘇晚伸手觸碰玄棺時，整座祭壇突然靜止。她看見棺中女子緩緩睜眼，那對鎏金瞳孔倒映出的，卻是五歲生辰那夜舉著匕首的母親。女子唇角勾起譏誚弧度，抬手穿透蘇晚胸口，抓出的卻是團跳動的冰藍色火焰。
“這才是真正的凰女之心。“女子將火焰按進自己心口，玄棺底部突然迸發金光。蘇晚在強光中看見地宮全貌——整座建筑竟是倒懸的青銅巨樹，根系纏繞著歷代帝王的棺槨，而他們心口都插著刻有“凰“字的匕首。
冰湖突然沸騰，蘇晚在熱浪中抓住蕭燼的手。當兩人指尖相觸時，冰魄珠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在空中凝成星圖。那些星子墜落的位置，正是《山河社稷圖》缺失的八皇子暴斃之地。
“該結束了。“蕭燼突然扯斷玄鐵鎖鏈，任由鎖眼處的咒印咬穿手腕。他胸口的冰魄珠化作流光沒入蘇晚眉心，她看見自己心口浮現出完整的陰陽雙魚，而魚眼處正是先帝虛影所在。
地宮穹頂轟然炸裂，月光傾瀉而下。蘇晚在強光中看見自己化作青煙沒入星圖，而地宮廢墟中升起的青銅巨樹正抽出新芽。當第一縷晨光照在樹冠時，那些枝椏上懸掛的琉璃燈籠里，赫然封存著歷代凰女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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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血凰現世
蘇晚在金鑾殿穹頂蘇醒時，腕間銀鈴正發出瀕死般的哀鳴。她數著垂落的九根盤龍柱，第八根柱礎裂縫里滲出的黑血正凝成母親遺物上的九尾狐圖騰。這是第五十九次血月輪回，她終于看清龍椅扶手上鑲嵌的——那根本不是夜明珠，而是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陛下可聽過血凰泣珠？“蘇晚指尖銀針突然暴漲，刺穿龍椅暗格。滾燙的龍涎香灰中，赫然躺著半枚鎏金鳳釵，與蕭燼心口插著的斷釵嚴絲合縫。
皇帝干枯的手指突然扣住她咽喉，掌心浮現的咒印與二十年前母親畫過的封印如出一轍。蘇晚旋身避開時，藥杵砸碎的瓷片在青磚地面拼出“弒君“二字，那些瓷片斷面竟嵌著歷代凰女的指甲。
“你以為蕭燼真是妖皇轉世？“皇帝突然撕開龍袍，露出心口猙獰的傷疤。疤痕里嵌著的冰魄珠正在吞噬血肉，“二十年前他自愿魂飛魄散，不過是為解這雙生詛咒......“
地磚突然塌陷，蘇晚墜入沸騰的血池。無數青銅鎖鏈纏住她腳踝的剎那，她看見鎖鏈末端拴著的竟是幼年蕭燼。那個在冰棺中沉睡的少年突然睜眼，瞳孔里燃燒的業火與她體內妖火共鳴。
“姐姐......“少年染血的指尖撫過她眉心，“該接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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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雙生祭品
蘇晚站在忘川河邊時，腕間胎記突然灼穿皮膚。她看著水中倒影逐漸妖化，額間鳳凰紋化作燃燒的業火。這是第九十九次血月當空，她終于看清河底沉著的——那具水晶棺里躺著的，赫然是五歲生辰那夜被調換的真正的自己。
“你還不明白嗎？“蕭燼的聲音從風中傳來，帶著金石相擊的冷意。他玄色衣袍被月光映成銀白，赤足踏過開滿曼陀羅的彼岸花，“所謂雙生子，不過是同一具肉身的兩面。“
當蘇晚伸手觸碰水晶棺時，整條冥河突然沸騰。無數青銅鎖鏈從池底竄出，纏繞她四肢的剎那，她看清鎖鏈末端拴著的竟是歷代凰女的尸骸。最深處沉睡著具玄棺，棺蓋表面刻著與母親遺物相同的九尾狐圖騰。
“這才是真正的真相。“蕭燼突然扯開衣襟，心口猙獰的傷疤里嵌著半截銀鈴。鈴舌上沾著的血珠滾落，在地面凝成“弒親“二字，“你母親當年抽走的不是妖骨，而是你輪回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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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局·涅槃
蘇晚在涅槃臺上蘇醒時，腕間銀鈴已化作灰燼。她數著燃燒的九根盤龍柱，第八根柱礎裂縫里滲出的黑血正凝成母親遺物上的九尾狐圖騰。這是第一百次血月輪回，她終于看清龍椅扶手上鑲嵌的——那根本不是夜明珠，而是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陛下可聽說過血凰泣珠？“蘇晚指尖銀針突然暴漲，刺穿龍椅暗格。滾燙的龍涎香灰中，赫然躺著半枚鎏金鳳釵，與蕭燼心口插著的斷釵嚴絲合縫。
當蘇晚將染血的銀針刺入心口時，整座皇城突然靜止。她看見自己化作青煙沒入星圖，而地宮廢墟中升起的青銅巨樹正抽出新芽。當第一縷晨光照在樹冠時，那些枝椏上懸掛的琉璃燈籠里，赫然封存著歷代凰女的面容。
深宮某處傳來更鼓聲，蘇晚在昏迷中聽見銀鈴碎裂的脆響。她腕間的胎記突然灼痛，鏡中映出的不再是鎏金瞳孔，而是逐漸褪色的鳳凰紋。當最后一點金芒消失時，她聽見冰棺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聲響——與二十年前母親合上冰棺時的聲音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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