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在祖母的遺物中發(fā)現(xiàn)一面青銅鏡時,鏡面上蒙著層白霧般的水汽。
鏡面映出她右眼下的淚痣,卻在翻轉鏡子時,淚痣詭異地移到了左臉。鏡框刻著的“巳時開,酉時閉”字樣下,隱約有新刻的血痕:“當鏡中鐘擺追上現(xiàn)實,你將成為我的第23個影子。”
凌晨三點,鏡中突然浮現(xiàn)陌生女孩的臉。
“姐姐,該醒醒了。”女孩指尖敲著鏡面,身后的老式座鐘擺錘左右晃動,鐘面數(shù)字全是反向的。蘇眠驚覺女孩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頸間多了道指甲抓撓的血痕。
手機推送來舊聞:2003年,郊區(qū)老宅發(fā)生“鏡面殺人案”,雙胞胎姐姐將妹妹按在穿衣鏡上刺死,現(xiàn)場所有鏡子都染著兩人混合的血跡。
照片里的死者右手緊握著半塊鏡片,鏡中倒映的不是天花板,而是正在拍照的警員背影——角度顯然來自“鏡子另一側”。
第二夜,鏡中女孩遞來張泛黃病歷:
“蘇曉,2003年6月12日,因‘鏡面人格分裂’住院,主治醫(yī)生簽名是蘇眠的母親。”鏡中世界的座鐘擺錘開始滲出鮮血,每擺動一次,蘇眠手腕就多一道紅痕,形狀與鐘擺弧度完全吻合。
母親突然登門,看見鏡子的瞬間臉色煞白:
“你妹妹出生時就沒了呼吸,是鏡子里的‘東西’把她帶走了!”母親摔碎鏡子的瞬間,碎片竟自動拼接成完整鏡面,鏡中蘇曉舉起染血的剪刀,刀刃指向掛在墻上的全家福——19年前的照片里,蘇眠分明抱著個穿紅裙的女嬰。
“她不是我妹妹!”蘇眠后退時撞翻祖母的遺物箱,掉出盤婚禮錄像帶。
2003年母親的婚禮現(xiàn)場,賓客們對著鏡子舉杯,鏡中卻映出兩個穿著婚紗的女孩。當鏡頭掃過落地鏡時,右側的“蘇眠”突然轉頭,露出與蘇曉相同的血痕,而現(xiàn)實中的她明明站在左側。
第三夜,座鐘擺錘穿透鏡面。
蘇曉的手抓住蘇眠手腕,鏡中世界的時間指向23:59,現(xiàn)實中的鐘卻停在11:00。“我們共享著同一個生日,卻被困在不同的時間里。”蘇曉的血滴在鐘面上,反向數(shù)字開始正向流動,“當年是你把我推到鏡子上,現(xiàn)在該換我出來了。”
母親沖進房間時,看見蘇眠正用碎鏡割向自己手腕,鏡中倒映的卻是蘇曉的臉。
“19年前,你剪斷了我的臍帶,也剪斷了我生的權利。”鏡中鐘擺終于與現(xiàn)實重合,蘇曉的身體穿過鏡面,兩人手腕的紅痕拼成完整的圓形,“現(xiàn)在,該把屬于我的時間還回來了。”
晨光中,母親在碎鏡堆里發(fā)現(xiàn)兩張出生證明:
蘇眠(2003年6月12日9:00出生,健康)
蘇曉(2003年6月12日9:00出生,窒息身亡)
而鏡中殘留的血痕,此刻竟組成了第三個女孩的輪廓,她的臉被陰影覆蓋,頸間戴著與祖母遺物中相同的銀鎖,鎖芯里夾著張1984年的舊照——年輕時的祖母抱著雙胞胎女嬰,其中一個的右眼下,有顆與蘇眠identical的淚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