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暴雨如注。我沖進街邊一家24小時便利店躲雨,貨架間彌漫著潮濕的霉味,暖黃燈光在雨幕中暈染出詭異的光暈。收銀臺后坐著個戴口罩的店員,指甲縫里沾著暗紅污漬,機械地重復著“歡迎光臨“。
我拿了瓶礦泉水走向收銀臺,余光瞥見貨架角落的冰柜在微微顫動。當我詢問冰柜里是否有飲料時,店員突然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別看。“他掌心的溫度低得可怕,仿佛剛從冰窖里撈出來。
結賬時,我注意到收款碼旁貼著張泛黃的尋人啟事,照片上女孩脖頸纏繞著黑色電線,而她的臉,竟與我一模一樣。店員突然用力扯下啟事,揉成團塞進抽屜,抽屜里還躺著十幾張相同的照片。
雷聲炸響的瞬間,冰柜傳來指甲抓撓的聲響。店員猛地沖進儲物間,我鬼使神差地靠近冰柜,透過結霜的玻璃,看見無數只手在冰層里掙扎。當我試圖打開柜門時,整間便利店突然陷入黑暗。
應急燈亮起的剎那,貨架間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我摸到手機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貨架,發現所有商品標簽都寫著同一個日期——2018年7月15日,正是我“意外身亡“的日子。
儲物間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我握緊防身的鑰匙,緩緩推開虛掩的門。店員癱倒在地,口罩滑落,露出的面容竟與尋人啟事上的我如出一轍。他的喉嚨插著半截電線,嘴角上揚,用口型對我說:“你終于來換班了。“
這時,便利店的玻璃門外,另一個“我“正撐著傘,隔著雨幕與我對視。她的眼神空洞,脖頸纏繞著黑色電線,身后還跟著十幾個同樣打扮的“我“,正整齊劃一地抬起手,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