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清醒,身體四肢百骸無不疼痛的。
微微翻身,踢倒一地啤酒瓶,自己是喝了多少啊,難怪精神狀態(tài)這么差。
夠到一瓶搖晃下底部,喝去最后那么一點,頭腦終于從漿糊狀態(tài)清醒。隨便扯了點衣服兜在懷里去剛掛好營業(yè)的洗浴坊撩簾進入。
先沖洗夠泡沫在泡進公共浴池,自己來得早頭一鍋水,水池有些熱但并不悶,努力適應下感受非常好。
又是電話,空落都浴池電話鈴聲一直回想,不該把自己喜歡的歌作為鈴聲的,心中嘆氣努力支楞起身板。
伴隨浴袍包裹身材帶來的心胸不暢,與冷風吹拂皮膚表面帶來的冰涼,接通電話。
“還好嗎?因為看時間你應該到崗了。”
心中一驚,看時鐘才5:40。
聽筒那邊人倒無所謂,似乎早就料想,但毫不在意。
“工作時間自由嘛。但20分鐘你沒到就扣你全勤。”
“是,馬上。”
電話那頭傳來笑聲,很悶。輕聲念叨了句,掛斷電話。
“看來挺好。”
當匆忙趕到的人形,踩著臨界尾巴趕到。氣喘吁吁的停在原地。
“嗯…晚了0.237秒。”
一掐秒表,仿銅的鼓皮鐘表在手掌翻了個個,似乎要讓對方看到,這公正。
“不過算了,陪我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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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下班和玩似的,沈筵平走過下班要走過的河道,混泥土筑壩設施異常堅固,至少幾年來沈筵平?jīng)]見過人員維修,不過有可能維修是發(fā)生在內(nèi)部的,或者穩(wěn)定升高的,但這些都是沈筵平所不知道的。
拾起路旁小石子,在打水漂和做個文明講禮貌的成年人前猶豫著選擇了前者。但石子一點沒有猶豫,它毫不意外從手中脫落,重新趴回路道兩旁。
黑夜里寂靜的嚇人,離晚高峰有一段時間,離深夜慢跑有一段時間,離晚上有一段時間。
于是,又一次,孤獨感侵襲身子,從意識中抽離出健康,從周邊店鋪打包來的面湯好像發(fā)了,微微搖動塑料袋沒有汁水濺出。
饑餓感,肚腸發(fā)出一聲抗議,就近找了板凳坐下,用力扯開木筷,壓了壓毛邊的筷子,挑起坨了面條吃進嘴里。
面條已經(jīng)沒什么口感,調(diào)味也快嘗不出來,海鮮湯的鮮字也體會不出來,魚靡做的紅白顏色魚板更是白花花的,自己與原料不知哪個需要負主要責任。
不過沈筵平不在乎吃好喝好,能維持生物最基礎生存就好,在大冷天能吃上口熱乎的已經(jīng)很棒了,雖然現(xiàn)在面不僅坨了還涼掉了。
起身到售貨機點了熱咖啡,勉強咽下這奇怪組合,湊合著解決了這一餐,并最終做個文明講禮貌的成年人把一切收拾干凈。
如此往復,過完這一生,應該如此。
在凌晨1:23,被電話鈴聲吵醒。
自己通訊錄里人少得可憐,除了親屬就只有有關工作的電話了。
現(xiàn)在這個點也只有可能是…對方了。
雖然不愿承認,但沈筵平還記得昨晚的夢,依舊心有余悸,但也只敢在深夜四下無人時承認。哪到底是不是夢,是不是自己想對方想瘋了,無從解釋。
“喂,沒睡就來找我,我在星洪路230號左邊的小道里往下走。”
…需要去嗎?明顯就是給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