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筵平還是去了,打車在人行道左邊停下,在步行過去找到隱藏的路口,被盤問一遍,賄賂失敗,在被揍前息,電話打通被塞進去。
紅色長廊,各種異國氣息熏香歪版的氣息,聞久了腦子有些發昏,這是什么拐騙人口的地方嗎?皺著眉,徑直走過長廊。
紅外探頭隨之移動,像裝了全息瞄準鏡的槍械,這是準備信任自己還是養熟宰了?胡亂思考著,憑著小時候,黑色網線纏繞的街頭巷尾,推開斑駁鐵板出現的大爺大媽口中絮絮叨叨的雜文。
“唔?來了?”
吃醉了的人翻遍了手機屏幕,那通電話已經掛斷了,但情緒似乎還沉浸在某種幻想中,一抬頭就看見沈筵平真來了。貨真價實,而不是長得像的贗品。自己能分辨的,但那些人就是把自己當傻子,以為好糊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眼眸暗色只停留一瞬,宛若花色蝴蝶展翅翩飛時一晃而過的陰霾。不若說是驅散了陰霾的。
“嗯,帶你離開這?!?/p>
“好,可以,我愿意。我和你走?!?/p>
廂室昏暗,靠燈光色彩傳達效果,昏黑光照下瞇緊了眼,濡白面龐上有可疑紅暈,他放下酒杯朝向門口站著的人。
迎面,酒氣沖天,可這人偏偏又賴著自己,指尖順著面頰傳遞一點燙人溫度。手心順著臉頰側滑進鎖骨。模模糊糊念叨著。
“好不好,行不行。”
看來是徹底喝醉了。半托著人,保持著保鏢姿態,與屋中人士告別。保持分寸,距離,溫度。因為這里不正常。
雖然不知道對方怎么想,無論這電話是求助還是某種試探,自己這樣做錯不了多少。
指尖再對方眼前晃了晃。
“這是幾?”
“一,二,三…不對,我在乎這玩意干什么?”
“因為我懷疑你涉嫌酒駕,姓名年齡駕駛證。”
謊話能張嘴就來,反正對方喝醉了,反正清醒時就會忘記的。
“哼…沈筵平,你當我傻啊,別糊弄我,我不吃這套?!?/p>
“我只是看你是不是會認錯人了?!?/p>
“怎么會?你…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所以,別糊弄我,我沒那么容易被糊弄?!?/p>
笑了笑,兩側路燈襯的在交叉口的人像個傻子,原先恣睢桀驁氣息被酒打濕,只剩下如酒釀丸子清熱內里。
11月冬季,黑色毛絨領子里鉆進一只手,它拉拉扯扯,漫無目的,兩張臉相撞。額碰額,緩沖下降。
“沈筵平,說多少遍我愛你才能換回你的心啊。你在不給我點反應,我真怕,自己不愛你了?!?/p>
“哈…就這么不想和我說話嗎?沈筵平…聽好,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掛在身上的人逐漸陷入睡眠,聲音越來越短,輕。最后只剩下執念的勾子化作手指勾住人睡夢中的眉。
大冬天自己掛著個人,酒店房屋早已客滿了??戳丝绰煨浅饺绾舞玻鲋鴮Ψ交氐阶约撼鲎馕堇?。
出租屋沒開燈,只有一個光源,沈筵平看著對方睡得并不安生,試圖用手去扶平眉間溝壑,但失敗了,指尖在半空一振,聽著對方夢囈般念叨重復著一個名字。
沒有側耳去聽,知道了也不會多想。指尖描繪著對方五官輪廓,趁著月光打下,收回指尖。
“文馮霖…你就非得喜歡我嗎?你就不會膩嗎?”
或許一開始就壓根不應該招惹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