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外的,對方發(fā)出了聲音,透著疲憊至極與細弱的呼聲,想是在清楚不過的錯覺。
“小寶,別怕,我只是睡會。我不會離開你,我舍不得…”
然后再也沒任何聲音,只有一個虛假的,假人的,承諾。
渾身血液冰涼,喉嚨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結界已經(jīng)打破了,這種大場面,領居不出意外舉報了。官府來了,帶著四大件捆人用的玩意,腳上砸上腳鏈。
官老爺上喊堂威。
“威武--”
兩旁衙役手中東西落地,發(fā)出很沉的響聲,一聲一聲,震人。
“許罪犯楊氏抬頭。”
“只要不沖撞老爺就好…”
“到有節(jié)度,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啊?”
“罪民不知所犯何罪,望老爺公正明查,給我全家老小十幾口怨魂一個真理。”
“大膽!既知家人死去多年如何不報?”
“女子一人活著都成問題,只怕兇手知曉我還活著會追擊報復,我怕楊家從自此絕后…”
“哦,這樣說還是很有道理的,來來來,把手鏈腳銬給摘了,人家是苦主。”
“感老爺仁心。”
扣頭。起身時看到一旁師爺耳語了什么,跪在地上離高堂太遠聽不清,之后衙役重新架起自己,看著端上來的水碗。
這是要滴血認親。
是,是,自己有殺人嫌疑,但…這是在懷疑自己身份?而自己身份…究竟是什么?我是楊申琳,爹爹叫楊萬賦,媽媽叫楊華鎣,我昨天嫁人了,他叫尤隼白…但其他人呢…其他人名字呢…
自己真的是楊申琳嗎?自己真的擁有著一切嗎?
針扎破手指,血液…不相溶。
不,不是的?這是怎么回事???自己是誰??
“哇啊啊,快重新砸上。”
被按到在磚瓦縫隙,不,不該是這樣的,自己不是楊申琳還能是誰?自己一直以楊申琳自居的,難不成尤隼白在騙我?為什么?自己忘記了什么?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嗎?是自己害了楊家?這是對自己報復?不,不!我怎么會害自己的家人,但…他們真的是我家人嗎?
楊申琳沒想過這血是誰的,而執(zhí)行這操作的婆婆為什么不敢看自己,來不及質問就被官吏重重壓在了泥里,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死囚牢里,一般囚犯都是多個一關押,而死囚,或許是可憐他們,又或者因為他們自身危險性,獨自關押在一較為平坦的4平米牢籠。
快馬已經(jīng)趕去鄶州。攔下了個秋后問斬。
確實有些奇怪,哪怕楊申琳不是楊家人怎么就代表她是殺人兇手了?練家子?楊家那個不是練家子?下毒?一個陌生人拿來的機會下毒?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對自己,不重要了。
這樣也好,平躺在草垛上,周圍有各種不堪重負的呻吟,因為自己已經(jīng)認罪了,所以免受了苦打。
自己是凌遲還是車裂呢?楊申琳去求了,執(zhí)行的人,或許能傳到吧,給自己一個痛快…
明明連一點真相的影子還沒碰到,不過這不正說明,自己現(xiàn)在去碰真相和送死沒什么區(qū)別嗎?那么自己為什么要知道呢?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一切…
尤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