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珠不由自主也跟著笑了，隨即又想起什么：“你今天為什么會來？”

秦樂顏的表情嚴肅起來：“老爹看到周沈兩家聯姻的新聞，告訴我可能會有變故。他說...是時候讓我認回自己的身份了。”

“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

“嗯，老爹從不隱瞞。他說當年抱走我是為了報復母親拋棄他，后來...”秦樂顏頓了頓，“后來他發現自己根本恨不起來，反而把我當親生女兒撫養。”

沈明珠心中五味雜陳。她從小錦衣玉食，卻缺少父母關愛。秦樂顏成長環境未知，但至少有一個視她如己出的養父。

“能告訴我...你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嗎？”沈明珠輕聲問。

秦樂顏在她對面坐下：“沒什么特別的。上學、練拳、偶爾幫老爹看店。高中畢業后進了體校，現在是自由搏擊教練。”她輕描淡寫地帶過二十年人生，但沈明珠敏銳地注意到她說到“體校”時眼中閃過的陰霾。

正當沈明珠想追問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明珠小姐，”女傭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老夫人請您和...另一位小姐明早七點去主樓用早餐。”

沈明珠應了一聲，等腳步聲遠去后，苦笑道：“看來明天要面對父親和那位'顧阿姨'了。”

秦樂顏伸了個懶腰：“睡吧，養足精神才能打仗。”她自然地走向客房，仿佛早已習慣這個新身份。

沈明珠卻睡不著。她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象著另一個女孩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頂著同樣的面孔過著截然不同的人生。她輕輕觸碰鏡面，突然對明天的到來既恐懼又期待。

這一夜，沈家老宅無人安眠。

清晨六點，沈明珠已經醒了。她整夜輾轉反側，夢境支離破碎，時而夢見周景杭當眾羞辱她，時而夢見一個與自己長相相同的女孩在黑暗中向她伸手。

她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的秦樂顏。

推開窗簾，晨霧籠罩著老宅的花園，為一切蒙上朦朧的面紗。

梳洗完畢，沈明珠站在衣櫥前猶豫不決。平日她會選擇最當季的高定裙裝，但今天不同——她需要面對父親、那個所謂的“妹妹”沈念，還有搶走父親全部愛情的顧漫漫。

“穿這個。”

沈明珠嚇了一跳，轉身看見秦樂顏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后，手里拿著一套米白色褲裝——那是沈明珠去年買來卻從未穿過的，覺得太過中性。

“太...簡單了吧？“沈明珠遲疑道。

秦樂顏已經換好了衣服，依舊是簡單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頭發扎成利落的馬尾。“今天是打仗，不是選美。”她將褲裝塞進沈明珠懷里，“行動方便比好看重要。”

沈明珠換上衣服，站在鏡前轉了一圈，意外發現這套衣服剪裁精良，反而襯得她氣質干練。“你說得對。”

秦樂顏站在她身后，兩人在鏡中對視——相同的杏眼，相同的鼻梁線條，甚至連耳朵的形狀都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是秦樂顏的膚色略深，眼角有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小疤痕。

“七點了。”秦樂顏看了眼手機，“該去見老夫人了。”

主樓的早餐室是沈家最正式的用餐場所，長條形的紅木餐桌足以坐下二十人。沈明珠很少來這里吃飯，通常只在重要節日或家族聚會時才會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