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家老宅已是下午。兩人剛進門，管家就匆匆迎上來：“明珠小姐，沈先生回來了，正在主宅會客室與顧女士談話。”

沈明珠皺眉：“他不是說一整天都在公司嗎？”

“臨時回來的。”管家壓低聲音，“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秦樂顏挑眉：“偷聽一下？”

沈明珠猶豫片刻，點頭。

兩人輕手輕腳地來到主宅會客室外，門沒關嚴，沈淮安憤怒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

“我母親竟然讓明珠參加了董事會！她根本不懂生意！”

“冷靜點，淮安。”顧漫漫的聲音柔媚，“老夫人活不了幾年了，到時候還不是你說了算？”

“問題是明珠名下的股份三個月后就能生效！”沈淮安拍桌子的聲音嚇得沈明珠一抖，“25%的股份，加上我母親手里的20%，足夠控制董事會！”

“那就想辦法在那之前處理掉。”顧漫漫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周家不是愿意幫忙嗎？”

“周家要的是沈氏的核心技術，胃口太大了...”

“有什么關系？”顧漫漫輕笑，“等念念和景杭結婚，周家沈家就是一家人。明珠和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野丫頭能掀起什么風浪？”

沈明珠臉色煞白，秦樂顏趕緊拉著她退開。

回到東側小樓，沈明珠癱坐在沙發上，雙手發抖：“他們要賣掉沈氏...還要把我邊緣化...”

秦樂顏給她倒了杯水：“現在你知道為什么桑執提醒我們小心了。”

“我們該怎么辦？”沈明珠抬頭，眼中閃爍著淚光，“父親明顯和周家達成了某種協議...”

“首先…”秦樂顏拿出黃銅鑰匙，“查清這個保險箱里有什么。其次…”她瞇起眼睛，“查查沈念和周景杭的關系。顧漫漫說'等念念和景杭結婚'，可周景杭昨天才當眾宣布愛沈念。”

沈明珠擦干眼淚：“你是說...”

“我什么也沒說。”秦樂顏站起身，“但整件事太巧合了。周景杭悔婚、沈念出現、周家立刻對沈氏出手...像排練好的劇本。”

沈明珠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什么：“老夫人說過，媽媽生病前留下了一些東西...也許就在那個保險箱里！”

“明天一早去銀行。”秦樂顏握緊鑰匙，“今晚我們先查查沈念的底細。”

夜深人靜時，沈明珠用她在老宅的特權登錄了沈家內部系統。經過幾小時搜索，她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秦樂顏！來看這個！”

秦樂顏湊到電腦前，屏幕上是一份二十年前的醫院記錄。

“這是...媽媽的住院記錄？”秦樂顏皺眉，“上面說...只生了一個女嬰？”

沈明珠點頭：“可我們是雙胞胎！記錄被改過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這把鑰匙背后的秘密，可能比她們想象的更重要。

黎城商業銀行的金庫位于地下三層，需要經過三道安檢門。

沈明珠和秦樂顏一大早趕來，卻被告知私人保險箱區域需要提前預約。

“我們可以等。”秦樂顏晃了晃那把黃銅鑰匙。

銀行經理推了推眼鏡，仔細檢查鑰匙：“這是二十年前的老式保險箱，現在很少見了...”他抬頭打量姐妹倆，“請問你們與租用人是什么關系？”

“她是我們母親。”沈明珠拿出身份證，“溫向晚女士。”

經理核對信息后，態度立刻恭敬起來：“原來是沈小姐。請稍等，我安排人帶你們下去。”

十分鐘后，姐妹倆站在一堵金屬墻前，墻上排列著大小不一的保險箱。

工作人員將她們帶到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小箱子前，用主鑰匙配合她們的黃銅鑰匙，打開了雙重鎖。

“需要隱私的話，那邊有閱覽室。”工作人員識趣地退開。

秦樂顏拉開小鐵門，取出一個黑色金屬盒。盒子不重，但拿在手里有種沉甸甸的宿命感。

兩人來到僻靜的閱覽室，鎖上門。秦樂顏深吸一口氣，打開盒子。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疊發黃的照片。

最上面那張是年輕的溫向晚和秦溯的合影，兩人站在大學校門前，笑得燦爛。照片背面寫著日期和一行字：“與溯的畢業禮，最幸福的一天。”

“原來他們真的是同學...”沈明珠輕聲說。

下面幾張照片記錄了溫向晚和秦溯從校園到工作的點點滴滴。直到最后一張——溫向晚穿著婚紗，卻淚流滿面，背景是沈家大宅的門廳。

“這就是她嫁給沈淮安那天。”秦樂顏翻過照片，背面寫著：“向晚，記住你今天的選擇。——沈老夫人”

“奶奶強迫媽媽嫁入沈家的？”沈明珠聲音發顫。

秦樂顏繼續翻找，在照片下面發現了一個日記本和幾個信封。她先打開日記本，是溫向晚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