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其他人聽到后也都紛紛點頭,這種事他們見的也不少。
只是可憐了那哭成淚人的小閨女,遇上這對黑心肝的父母。
趙風鈴此刻氣得理智全無,見圍觀的人都不信她,不知怎滴,直接坐在地上開始大聲哀嚎。
“老天爺賴,親閨女打了父母,還不承認,還要不要人活賴~”
云嵐沒想到趙風鈴也會搞這一出,根據書中描寫,趙風鈴因著自家男人是罐頭廠的會計,自己也是廠里的文員,從頭到尾,她對外都是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
哪曾想,還有這么......撒潑的一面。
“都圍在這干啥,不知道不能打擾病人休息嗎?”
這時,一名穿著白大褂的護士走過來出聲呵斥。
隨著護士的走進,人群直接散開,但仍有幾個愛湊熱鬧的遲遲不肯離去。
“哎呦娘哎,我這是造了什么孽,攤上這么個會耍心眼的閨女,還讓不讓我活賴。”
丁勝男聽著病房內的鬼哭狼嚎,頓時火氣上涌,沒好氣的朝坐在地上撒潑的趙風鈴道。
“嚎什么嚎,病房內禁止大聲喧嘩不知道嗎?”
這年頭,護士可是金飯碗,且地位在群眾心中也是拔高的,畢竟誰也不能保證以后不會生病,說不定到時候還待求人家呢。
但趙風鈴此刻還正上頭,完全聽不進去他人的聲音,依舊我行我素。
云嵐見機會來了,立刻上前朝護士道歉。
“真的對不起醫生,我媽是受了刺激才這樣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著,云嵐便快步朝趙風鈴走去,然后趁其不注意,迅速抓住對方的手。
揮動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趙風鈴一時有些愣怔,抬頭對上云嵐那雙黑沉的眼眸時,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她想擺脫禁錮著自己的手,卻怎么都掙脫不了。
安靜下來后,消失的理智逐漸回歸,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趙風鈴臉色頓時變得通紅。
她回頭看了眼病床上陳明耀,但對方已經將臉深深埋入被褥中。
她又轉頭看了看病房門口的吃瓜群眾以及正怒視著她的丁勝男,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之后便沒了意識。
見人暈了,丁勝男也顧不上那點成見,和云嵐一起將人扶上病房內唯一的一張空床上。
沒了熱鬧可看,圍觀的人也就一窩蜂散了。
一番檢查后,才確定趙風鈴沒啥問題,只是氣血上涌導致的暈厥。
交代完注意事項后,丁勝男正打算離開,云嵐急忙開口喊住:
“醫生,請問在哪里能看腦袋,我想去看看。”
丁勝男盯著云嵐看了會,這腦袋上也沒傷啊,不過還是好心開口。
“在三樓,整好我這會也沒啥事,我帶你過去。”
“謝謝你啊醫生,你真是個好人,國家能有你這樣的人才,日后定能更加壯大。”
丁勝男對這夸贊十分受用,頓時頭高昂起來,抬頭挺胸的在前面帶路。
來到三樓,丁勝男帶著云嵐在一間病房外停下,抬手敲了敲門。
門內很快傳來一聲‘進’,隨后,丁勝男便打開門帶人走了進去。
里面坐著的是一位頭發發白的老人,見到丁勝男,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喲,大忙人終于有時間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
丁勝男頓時臉色發燙,“張爺爺,你別打趣我啦,改天我一定去您家看你。”
“行了行了,你的改天我又不知道要等多久,唉,可憐我一個老頭子......”
生怕對方又長篇大論下來,丁勝男連忙出聲打斷:
“我發誓,這次絕對不會很久,最多......最多就一個星期。”
得到保證,張文學立刻換上一幅嚴肅的表情,“找我有什么事?”
聲音不續不緩,但莫名讓人感到威嚴。
丁勝男立刻將身后的云嵐拉到身前,“努,我給你帶了個病人過來。”
張文學抬眼看了下云嵐,“對面有凳子,請坐。”
云嵐坐下后,張文學又抬手示意丁勝男先出去,畢竟這關乎著病人的隱私問題。
云嵐急忙開口:“沒事,我不在乎這些,多個醫生,我就多份放心。”
人都這樣說了,張文學也沒再說啥,開始詢問云嵐的病情。
“你是經常頭疼嗎?還是其他原因?”
云嵐小聲道:“都...都不是,就是我,好像做了什么,但后面又不記得。”
“比如?可以和我詳細說說嗎?”張文學循循善誘道。
“不要怕,你只需將你知道的告訴我就行,我是醫生,我會幫你的。”
云嵐掩下眼底的暗芒,再抬眼時,眼眶內已經蓄滿了淚花。
“真的嗎醫生,你真的會幫我嗎?”
“那當然,張醫生可是咱們醫院最權威的腦科醫生,你放心就好。”丁勝男在一邊附和道。
張文學也朝云嵐道:“請相信我。”
見時機成熟,云嵐將自己早已想好的說辭慢慢道來。
“昨天下午,媽媽和妹妹一回家就罵我,說我偷了項鏈,但我真的沒有,后來爸爸回來了,二話不說就要打我,然后...然后我就不記得了。”
“第二天醒來,我出門時,別人看到我都指指點點,我才知道,外面都在瘋傳,說我昨晚把一家人給打了,嗚嗚~我沒有,我真的不記得了。”
見云嵐情緒激動,張文學放輕聲音:
“我相信你沒有,現在,我們不去想這些了,放輕松。”
一會后,張文學接著道:“能和我講講你之前的生活嗎?”
云嵐配合的點頭:“我是被養父母養大的,小時候我會經常做噩夢,夢到一個陌生女人將我扔下獨自跑了。
“后來養父母被下放農場,我就跟著哥哥一起流浪巴拉巴拉......再后來哥哥幫我找到了親生父母后也離開了......”
聽著云嵐的講述,張文學眉頭越皺越緊,心中大致有了判斷。
小時候的噩夢,大概就是母親拋下她的場景,因為太過深刻,才能一直出現在夢中。
唉,也是個可憐女娃娃。
丁勝男此刻已經眼淚汪汪,她沒想到云嵐會這么慘,她看向張文學,聲音哽咽。
“張爺爺,她這是什么原因?能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