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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葉羅麗精靈夢雙生公主第二部

葉羅麗第三十四章霧散時的私語

葉清沫是被頸間傳來的酥癢感喚醒的。

殿內(nèi)的星芒燈尚未完全熄滅,細碎的銀光像撒落的鮫珠,在青金石地面上流淌成河。她睫毛輕顫,首先觸碰到的是枕間涼滑的觸感——雪蠶鮫綃特有的紋理正透過發(fā)絲摩挲著后頸,混著某種冷冽而清苦的氣息,像極了時間圣殿中那株生長在時光裂縫里的忘川草。

記憶在神經(jīng)末梢的刺痛中蘇醒。三日前鏡空間之戰(zhàn),曼多拉的鏡像大軍用淬了鏡之力的鏈刃劃破她的后頸,鮮血滴落在鏡面上的瞬間,整個空間開始崩塌。最后時刻闖入的那道身影帶著霧靄般的時間之力,他的面具在碎裂的鏡光中若隱若現(xiàn),掌心貼著她后頸的傷口時,她聽見他低咒一聲“傻姑娘”,聲音里竟帶著罕見的顫抖。

指尖無意識地蜷曲,觸到了身側(cè)溫?zé)岬目椢铩H~清沫猛地睜眼,入目是半敞的銀鱗軟甲,金屬的冷光下,世王的鎖骨處蜿蜒著淡金色的時間鎖鏈,每一道紋路都在晨光中泛著細碎的磷光。他正側(cè)躺在離她半臂遠的位置,面具不知何時已摘下,墨發(fā)如瀑般鋪在雪色床單上,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唇角還殘留著施法后的蒼白。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凝視他的面容。靈犀閣典籍里總說時間之神“容若時光具象”,此刻方知此言不虛——他的眉峰如刀削般凌厲,卻在眉尾處微微下垂,像是被歲月磨去了棱角;鼻骨高挺如雪山融水沖刷出的斷崖,唇色淡得像是初雪,卻在唇角藏著極淺的梨渦,仿佛每一道線條都經(jīng)過時光的精心雕琢。

“咳。”

低啞的咳嗽聲驚碎了凝滯的空氣。世王的睫毛劇烈顫動兩下,紫金色的眼眸驟然睜開,眼底還浮著未褪的金霧——那是時間之神窺視過去未來時特有的眸色。葉清沫慌忙翻身,卻撞得腰間的時晶吊墜發(fā)出清脆的鳴響,吊墜內(nèi)部的銀沙突然逆流,在晨光中劃出一道細小的時光裂痕。

“別動。”世王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比平日低了兩個音階。葉清沫感覺腰間一緊,竟被他用時間之力輕輕拽回原位,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至寸許,他呼吸間的涼意幾乎要拂過她發(fā)燙的耳尖。

殿外的晨霧適時漫進來,在床幔間織出層層疊疊的白紗。葉清沫盯著世王喉結(jié)處滾動的金砂紋路,忽然注意到他左耳垂下方有個極淺的紅點,像被時光之筆點染的朱砂痣——五百年前初見時,這個位置還沒有這樣的印記。

“在看什么?”世王忽然輕笑,指尖劃過她后頸的紗布,“傷口愈合得不錯,不過鏡毒還剩三分。”他掌心翻涌的銀沙化作細小的沙漏,貼在她頸間緩緩轉(zhuǎn)動,刺痛感頓時化作薄荷般的清涼,“人類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看來你倒是把這句話用得巧妙。”

葉清沫的臉“騰”地?zé)饋怼K@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竟將手搭在了他的腰側(cè),指尖正無意識地摩挲著軟甲下緊實的腰線。正要縮回手,卻被世王反手握住,他的指腹帶著常年接觸時間之力的薄繭,輕輕碾過她手腕內(nèi)側(cè)的時晶印記:“五百年了,這印記倒是長得愈發(fā)鮮活了。”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五百年前的鏡湖之畔,她還是個被靈犀閣收養(yǎng)的孤女,第一次隨水王子拜見世王。那時的他始終戴著鎏金面具,唯有遞出時間之杖時,手腕內(nèi)側(cè)的時晶印記與她襁褓中的吊墜發(fā)出共鳴。她曾偷偷問過顏爵,為何世王總盯著她的吊墜發(fā)呆,顏爵卻只是笑而不語,說“有些緣分,早在時光長河里寫好了開頭”。

“你……你為什么不戴面具?”葉清沫忽然開口,目光掠過他枕邊泛著微光的青銅面具。那面具上雕刻著十二道星軌,正是時間圣殿穹頂?shù)耐队埃饺绽锸劳蹩偸谴髦B靈犀閣議事時也不曾摘下。

世王的指尖頓在她腕間,紫金色的眼眸忽然暗了暗:“昨夜替你疏導(dǎo)時晶之力時,面具被鏡毒侵蝕了。”他側(cè)過身,從床頭的暗格里取出個錦盒,里面躺著半片碎裂的面具,邊緣還凝結(jié)著黑色的鏡毒,“不過也好,有些東西,本就該在該摘的時候摘下。”

葉清沫屏住呼吸。晨光穿過晨霧,在他肩頸處流淌出金色的光痕,那些時間鎖鏈的紋路竟在緩緩蠕動,像是活過來的星子。她忽然想起靈犀閣密卷里的記載:“時間之神的軀體乃時光具象,每一道紋路都是時間長河的支流,唯有真心相托之人,方能看見其真容。”

“所以,我是‘該看見的人’?”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懸在他眉心間的金砂上方。世王的瞳孔驟然收縮,卻沒有避開,任由她的指尖輕輕落下——那里的皮膚比想象中溫?zé)幔鹕霸谒|碰的瞬間化作細小的銀蝶,繞著她的手腕翩然飛舞。

“清沫,”世王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時間紋路正隨著心跳微微起伏,“你可知道,當(dāng)你在鏡空間墜落時,時間長河出現(xiàn)了十七道分叉?”他的聲音低沉如舊時光暈,“每一道分叉里,我都在重復(fù)同一個選擇——走進鏡空間,接住你。”

葉清沫的指尖在他心口無意識地蜷曲。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沉穩(wěn)而有力,完全不似傳說中“時間之神沒有心跳”的模樣。記憶中那些被忽略的細節(jié)突然串聯(lián)起來:每次她使用時間魔法過度時,世王總會“恰好”出現(xiàn)在附近;靈犀閣晚宴上,他的酒杯永遠斟著她最愛喝的鏡湖雪露;甚至三個月前在人類世界,她為救王默被曼多拉的鏡箭射中,本該中立的世王卻用時間結(jié)界擋下了致命一擊。

“為什么……”她仰頭望著他,喉間像是塞了團棉花,“典籍里說時間之神不能干涉現(xiàn)世因果,可你卻三番五次……”

“因為你從來都不是‘現(xiàn)世因果’。”世王打斷她,指尖撫過她發(fā)間的時晶吊墜,“五百年前在時間長河里,我撿到了逆流而上的你。那時你的靈魂被時晶碎片包裹,像顆墜入塵世的星子。”他忽然笑了,梨渦在晨光中若隱若現(xiàn),“你知道嗎?當(dāng)我把你從時光亂流中撈出來時,你攥著我的手指不肯松開,哭得像只小團子,卻還奶聲奶氣地說‘神仙哥哥帶我回家’。”

葉清沫的耳垂瞬間燒透了。她忽然想起,自己幼年時總做同一個夢:在銀色的河流中漂浮,有雙帶著金砂的手將她托起,耳邊響起溫柔的“別怕,我在”。原來那些以為的夢境,竟是被時光塵封的記憶。

“所以,我體內(nèi)的時晶之力,其實是你給的?”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盯著他掌心流轉(zhuǎn)的銀沙,“靈犀閣說我是‘時間之神候補者’,可實際上,我根本就是你從時間長河里撿來的……”

“是,也不是。”世王翻身坐起,銀鱗軟甲順著脊背滑落,露出整片布滿時間紋路的后背。那些紋路在晨光中連成璀璨的星圖,中央位置,竟隱約浮現(xiàn)出一個縮小的時晶吊墜圖案,“你的靈魂本就與時間長河同源,我只是用自己的時晶之力為你鑄了軀體。清沫,你是時光長河送給我的……”他忽然頓住,耳尖微微發(fā)紅,“總之,你活著,時間長河才完整。”

葉清沫望著他微微僵硬的背影,忽然覺得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填滿了。她想起去年在靈犀閣藏書閣,偶然翻到的《時光拾遺錄》里有段殘缺記載:“時間之神曾在時光亂流中尋得一女嬰,其魂如時晶,其眸含星河,自此時間圣殿多了盞永不熄滅的燈。”原來那盞燈,便是她床頭那盞用自己發(fā)絲編織的星芒燈。

“所以,你救我,不是因為職責(zé),而是因為……”她忽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他后頸的時間紋路,“因為五百年前那個攥著你手指哭鼻子的小丫頭,早就成了你的軟肋?”

世王猛地轉(zhuǎn)身,兩人的鼻尖幾乎相碰。他眼底的金霧已經(jīng)完全褪去,只剩下純粹的紫金色,像凝固的晚霞。葉清沫看見自己的倒影在他眼中晃動,忽然注意到他睫毛上還沾著細小的銀沙,像是時光留下的吻痕。

“清沫,你知道時間之神最大的禁忌是什么嗎?”他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是怕驚碎晨霧,“是動了凡心。”他指尖劃過她唇畔,“五百年前你在我袖口蹭眼淚時,禁忌就已經(jīng)破了。后來你每次在靈犀閣摔倒,每次用錯時間魔法把自己變成孩童模樣,每次在鏡湖看落日時哼跑調(diào)的歌……”他忽然笑了,笑得像晨光穿透霧靄,“我的時間長河,早就被你攪得亂了章法。”

葉清沫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腔。她忽然想起三天前在鏡空間,墜落時看見的場景:世王沖破鏡壁的瞬間,面具碎裂的聲音與她的心跳重合,他眼中倒映的不是崩塌的鏡像,而是她驚恐的面容。原來在時光的無數(shù)種可能里,他永遠選擇走向她。

“那……現(xiàn)在呢?”她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臉。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觸碰他,掌心下的皮膚帶著體溫,金砂紋路在她掌心跳動,像活過來的小星子,“你還要繼續(xù)戴著面具嗎?在我面前,在這個只有我們的晨霧里?”

世王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望著眼前的少女,晨光為她發(fā)梢鍍上金邊,時晶吊墜在胸口輕輕發(fā)燙,像呼應(yīng)著他體內(nèi)翻涌的時光之力。五百年前那個在時光長河里撿來的小丫頭,此刻正用帶著溫度的手掌捧著他的臉,眼中倒映的只有他的身影——不是時間之神,只是他,蒼。

“清沫,”他忽然低喚她的名字,喉結(jié)滾動著咽下后半句話。指尖在她后頸輕輕一按,床頭的星芒燈突然爆發(fā)出璀璨的銀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殿內(nèi)的水幕上。水幕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畫面:幼年的葉清沫趴在他膝頭聽故事,少年的她在時間圣殿偷戴他的面具,去年冬至她偷偷在他軟甲上繡的小鈴鐺圖案——原來他都知道,全都看在眼里。

“蒼,”葉清沫忽然開口,用的是五百年前她偷偷給起的名字,“我想聽你說真話。”她指尖劃過他唇角的梨渦,“鏡空間那次,你說‘別睡’的時候,是不是害怕了?害怕我像時光長河里的泡沫,就這么消失不見?”

世王——蒼忽然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中已泛起細碎的光,像是時間長河里破碎的星辰:“是。”他坦誠得讓葉清沫心驚,“當(dāng)你的血滴在鏡面上,我看見時間長河出現(xiàn)了從未有過的空白。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時光之神也會害怕,害怕失去比時間更珍貴的東西。”

晨霧不知何時開始消散,殿外傳來靈犀閣特有的鐘聲。蒼嘆了口氣,抬手召來懸浮的琉璃盞,里面盛著新取的靈泉水:“先喝藥,傷口徹底愈合前別碰魔法。”他忽然想起什么,從床頭暗格取出個絲絨盒子,里面躺著串銀色的手鏈,鏈墜是枚迷你的時間權(quán)杖,“上次去人類世界,看見他們流行這種‘情侶手鏈’。”他耳尖發(fā)紅,卻故意用平淡的語氣說,“別誤會,只是怕你再亂跑時找不到人。”

葉清沫看著他別過臉去的模樣,忽然覺得胸口滿是柔軟的暖意。她接過手鏈戴上,鏈墜恰好貼在時晶印記上方,銀沙順著鏈條流入她體內(nèi),帶著他獨有的氣息。原來這個總被晨霧籠罩的時間之神,早在五百年前就把她放進了時光最溫暖的角落。

“蒼,”她忽然湊近他耳邊,輕聲說,“其實你知道嗎?五百年前你抱著我回時間圣殿時,我其實醒著。”看見他猛地轉(zhuǎn)頭,她笑得像偷了腥的貓,“你一路都在哼歌,雖然跑調(diào)了,但我聽見了——你哼的是《晨霧里的星子》,靈犀閣老樂師說,那是只有心上人才能聽見的時光戀歌。”

蒼的耳尖瞬間紅透了。他忽然低頭,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小騙子,原來你早就知道。”他指尖撫過她后頸的紗布,“從你在鏡湖第一次對我笑時,我就該知道,時光長河里最動人的意外,從來不是偶然。”

殿外的陽光終于穿透晨霧,在琉璃瓦上流淌成金色的河。葉清沫望著蒼眼中倒映的自己,忽然明白,所謂時光之神的禁忌,不過是害怕失去的借口。當(dāng)他愿意在她面前摘下所有偽裝,當(dāng)她能觸碰到他掌心的溫度,那些被時光封印的心事,早已在晨霧散時,化作了最動人的私語。

顏心葉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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