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村長家，謝天陽問素霜有什么看法，素霜不想搭理這些事情道；“因果輪回自有遲來的報應，我只是路過，對此事沒有太大的興趣。”

這番無所謂的話，聽得謝天陽很不滿意，耐著性子勸慰；“你既然說是修道之人，有正義不公事而選擇視而不見，難不成你的師門就是如此教你見死不救。”

素霜聽她提起師門，模糊間想起師尊與師弟的對話，臉上染上怒意，半霜劍在手里化形，眼見又要打起來，宋芷急忙勸阻；“都是同道中人，火氣何必這么大，師兄并無惡意。”

對這個嬌俏的少女，素霜不好太讓她為難冷哼一聲便轉身離去，謝天陽若有所思的望著素霜的背影，宋芷以為謝師兄還在生氣道；“師兄，素霜仙子也是個可憐人，你就不要同她多計較。”

素霜說的話，宋芷看起來多少信了些，謝天陽提醒道；“師妹，善良是好事，但是有時候也不能太過心軟，明白嗎？”

熟悉的語氣，讓宋芷似懂非懂，不過她知道；每次師兄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的時候，都是在教導她。

說完便放出一支紙鶴飛向宗門的方向，力量不明，還是提前做準備才好。

路上立冬對于謝天陽的態度很生氣；“什么嘛，素霜姐姐又沒有欠他錢，干嘛一副說教的語氣，看的人心里厭煩。”

“天之驕子，萬丈光芒，總是脾氣怪些，以后不理會就是，只是有些可惜~”素霜想，本來還想打聽鳳凰火的事，看來要另想辦法了。

抬頭望向天空，幾只風箏在空曠的土地上飛著，孩童銀鈴般的笑聲吸引著素霜，不自覺的朝著聲源走過去。

孩子們見到她問；“姐姐，你是來幫我們趕走壞東西的嗎？”

聽到這話，素霜不覺愣住，想起自己和謝天陽的對話，竟然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天真的問題。

師傅說過；你對靈性的感悟不錯，但是對人性的感悟卻遲了常人一大截，為師竟不知道如何教導你。

素霜愣住笑道；“是啊，那些穿紅衣服的人一定幫你們趕走臟東西。”

立冬驚訝與素霜真的就一點都不管，小淘想；看到了吧！這臭丫頭刁得很，也沒良心的很。

追問素霜為什么不幫落霞村民，素霜言道；“村長多有隱瞞，若是貿然應下怕是說不好是誰的錯，再說這種因果輪回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就說清楚。”

還想要再問，素霜就道；“不是說要幫我打聽醫術的線索嗎？再去打聽一下吧！若是沒有線索，我們也好早日啟程。”

立冬應下歡快的跑走，不想讓素霜姐姐久等。

“你對駁有什么看法？”

小淘在桌子上懶洋洋的翻身回答；“要是沒有什么意外出現的話，駁應該是只正義之獸，護一方安寧，不該是落霞鎮村民口中的妖獸。”

素霜聞及，也沉思起來。

這時，宋芷敲門的聲音響起；“素霜姐姐，你在嗎？”

抬眸，素霜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道；“進來吧！”

宋芷推門而入，簡陋的木桌子讓她坐著很不習慣，在衡飛派的時候的桌子，就算是原木的狀態，但實際上不知道經過多少工序的打磨，素霜請她喝水，宋芷見那杯子里稍顯雜質的水，實在喝不下去。

感受到自己的嬌氣，宋芷略顯抱歉的道；“我是來替師兄賠禮，他只是擔心妖魔作亂而已，修道之人不就是守護天下蒼生嗎？”

話說到這里，若是再懟就不禮貌了，嘆了口氣；“我與兩位萍水相逢，說不上什么道歉。”

說完客套話，氣氛沉默，宋芷沒有離開，躊躇著怎么開口，素霜也不著急靜靜喝著那杯略有雜質的茶，掙扎片刻，似是下定決心般道；“素霜姐姐也知道，這是我和師兄初次下山歷練，聽聞駁十分兇猛，還是想要邀請你和我們一起除妖，人多也好有個照應。”

素霜沒有猶豫的婉拒道；“抱歉，我還有急事要趕路。”

沒有絲毫鋪墊，直接回絕，宋芷有些傷心，不過終究沒有勉強。

小淘戲謔；“年輕人，應該多交朋友。”

宋芷走后，素霜又研究了向南走的地圖，正在入迷繼續批注時，幾位大娘笑意盈盈的進來，對著素霜莫名其妙的一頓夸贊，半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鎮子里今日來的客人都傳遍了。

對于這番突如其來的熱情，素霜心里不悅，想著明天就離開，就不想和她們過多言語。

誰知這幾個大娘對著素霜越說越滿意，見素霜沒有趕走他們，更是得寸進尺對素霜道；“姑娘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可真叫人心疼，怎么就做了道姑，今年幾歲了，可有許配人家，哎呀，你這個年紀，我年輕的時候都做娘了，大娘給你說個好人家。”

饒是再人淡如菊，素霜也實在沒有忍住，像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她們，幾個大娘當即被這種眼神刺激；“做道姑有什么好，你又不會抓妖，這些事情交給男子去做。”

“整日里拋頭露面，女孩子就該相夫教子嫁個好人家，姑娘就算孤身一人不如就嫁到我們鎮子來，一定會有人愿意要你的。”

你一言我一語的圍著素霜說個不停，獵奇的眼光打落在素霜的身上，就像在觀察一件商品。

修仙門派的大門大多隱于陣法中和凡塵隔開，凡人沒怎么見過，不過凡人還是分得清大宗門和散修的區別，大宗門多數都著統一弟子服，像素霜這樣穿著簡單，大多數是散修，大娘吐沫橫飛的說個不停。

素霜聽懂了；這是以為自己無依無靠，又懼怕自己手里的劍，從江湖騙子那里得來的藥粉，想讓自己束手就擒，嫁給她們的親戚成親生子。

要不是不能朝弱者亮劍，素霜真的想把她們一刀一個全都砍了。

就快忍不住時，謝天陽的聲音傳來；“住手。”

謝天陽對著素霜怒目而視；“你想做什么，她們都是普通人。”

同為修道之人，自然感受到素霜手里的怨念正在凝結，見有人替她們說話，大娘們就七嘴八舌的控訴素霜的罪行，謝天陽安撫道；“大家不必擔心，我會留下來驅逐邪祟，還落霞鎮一個公道。”

有個大娘還想說，被素霜的眼神嚇到；“姑娘還是好好考慮。”

本想教育一番，又想起這不是自己的同門，自然不能越俎代庖，轉而問剛才發生了什么，讓潛心修道的她動了殺意。

素霜直接拔出自己的石簪注入靈力，幻化成一塊留影石，讓他自己看剛才發生的事情，看完謝天陽也沉默的不知道該說什么道；“世人對女子的偏見由來已久，雖然修行之人不分男女，但世俗中的女子，總是比男子辛苦。”

不過素霜看出些不對勁來，為什么這幾個人的表情是這么理所當然

素霜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把留影石反復的看，一絲細節都不放過，謝天陽以為素霜受了刺激，安慰道；“你也不要太傷心，只是些凡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