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妖王夜沉,饕餮和你說過沒。”說完熟稔的想要攬過素霜的肩膀,師兄擋在素霜面前,生怕這位喜怒無常的妖王對素霜動手動腳,夜沉并不生氣,看著杯護在身后的素霜。
云生還算溫和行禮,說明自己的來意;“師妹被鳳知國師下了憐蒼生之毒,聽聞妖界的雪寒草可解此毒,故前來求藥。”
夜沉有些不解,自己印象中,憐蒼生并不是什么天下奇毒,修真界怎得差到如今地步,這樣的毒都解不了嗎?
不過對于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妖界不滿自是不是一天兩天,眼中劃過冷笑,有意為難,學著人間方式羞辱,你問為什么學著人間的方式羞辱,因為妖界的怕他們看不懂。
輕佻晃著杯中的液體;“仙子不是來求藥的嗎?我觀仙子中毒頗深,要是仙子肯陪我喝一杯,雪寒草王雙手奉上,如何?”
云生和月初剛想怒罵,就見素霜輕輕撥開面前的兩人,接過酒杯問;“只要敬了這杯就,就把雪寒草給我嗎?”
夜沉直覺得不對,美艷的眸子里還透著一絲不解,不知道素霜想要干什么。
于是素霜以酒澆地,以亡者的禮儀敬她,對上妖王嗜血的眼神輕輕笑著;“先干為敬。”
“你在挑釁。”
妖王夜沉只覺得自己被人耍了一道,看素霜長相溫柔,不善言語,又一個以為素霜是好拿捏的性子,結果這哪里是什么實誠孩子,擺明是個伺機而動的玩意。
素霜無辜的回答;“怎會,入鄉隨俗,六界三陰三陽,妖界算陰。”
夜沉覺得邏輯上還真沒有什么問題。
陶澈已經在高座上笑的肚子疼,心里只感覺痛快,到底為什么覺得沉默不語的孩子就是老實孩子。
回想起在人間的時候,大人之間教孩子,對于沉默寡言的孩子總是格外囂張。
同情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饕餮大人對著她都沒討到好處,更何況是你。”
夜沉泄氣,書上說的不錯人間的兩腳獸果然狡詐。
再看云生和月初警惕的眼神沒聲好氣的瞪回去;“看什么,沒見過美女版的妖王大人嗎?”
幾人錯愕的交換著眼神同時看向妖王夜沉,心里冒出同一句話;妖王夜沉,是女子?
妖王見素霜并不意外的樣子,又是一頓生氣,頓覺自己在素霜面前失了面子,故作兇狠;“為什么不驚訝。”
素霜很是不解的回望;“修真界自古強者為尊,妖王不會是話本看多了,連規矩都不記得吧。”
再次展現了自己智商短板,夜沉如玉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總算知道自家兄弟一路是怎么過的了,莫名多出安慰,還好不是我主人。
回歸正題,端著上位者的姿態道;“爾等的目的我已經知曉,不過需要諸位幫我辦件事?”
謝天陽暗自警惕,心里備下許多說辭,落霞鎮那一趟和皇宮的教訓告訴他;不要隨便答應事情,搞不好有什么坑。
自己沒有發現,少年意氣在素霜的影響下逐漸變得穩重起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神女?”夜沉道。
周遭寂靜沉默,神女,鳳知國師測出來的神女嗎?
沒有人答話夜沉接著道;“這幾日吾夜觀星象,神女降世,不知禍福啊!”
想起前幾日的星象,夜沉擔憂妖界的未來。
宋芷沉不住氣追問;“神女降世一向是吉兆,何言吉兇未定?”
陶澈優雅的白了她一眼:“衡飛派千年底蘊,怎么就教出你這么個白癡。”
朱雀沉睡前到底是怎么告訴宗門創始人,一代不如一代,神女降世,拯救蒼生,換言之,蒼生要是無難,何須神女降世,凡塵的俗人不知道怎么搞得,整天期待神女臨凡,也不想想神女臨凡,就意味著他們要倒大霉。
謝天陽無言反駁,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陶澈的反應甚至比他們更快。
素霜更加關心自己身上的毒,她不是天縱奇才,定然是熠熠生輝的新星,神女轉世不會輪到自己。
立冬以神女的身份留在夢凰王宮,素霜將此事告訴夜沉,夜沉聞言蹙眉。
夜明珠的照耀下,夜沉的目光再次落在素霜的身上,老實說素霜并不是什么傾城國色,氣質清冷,單論相貌,旁邊的宋芷都要比她更加移不開眼,除了氣質出塵著實沒有特別之處,但就是讓夜沉覺得她會是那位神女,這是一種沒有證據的直覺。
揚起微笑,夜沉禮貌問道;“仙子,可否再探一下你的脈。”
得知妖王是女子,素霜放心的把手伸過去,陶澈很不開心,自己面前這丫頭可沒有這么乖巧。
熟悉的氣息讓夜沉不語,過了半晌激動道;“仙子,吾有件事情,請仙子允我。”
素霜被搞得有些無措亂七八糟的走神;如果這是個故事,作者的文筆一定差的沒邊,每一次都硬推劇情。
謝天陽和宋芷不解,夜沉如同恍然大悟般明白過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鳳知國師原來是這個意思,見她如此瘋癲的模樣陶澈問;“你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一個人自言自語。”
夜沉不理會陶澈,只專注的望著素霜,好似在望著世間唯一的星光,素霜被這眼神看的發毛;“妖王大人,不知可否贈于雪寒草,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心里只想著雪寒草的素霜,只想解開自己身上的憐蒼生之毒,找到星辰山,化解體內的不明力量,回到凌云宗悠閑度日,回到從前的生活,得到飛升皆是隨緣,素霜并不強求。
妖王夜沉依舊和素霜談著條件;“妖界不是人間的慈善堂,仙子不答應本王的要求,自然不會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云生低聲和素霜道;“師妹,不如就答應他的要求,你身上的憐蒼生之毒,不能再拖了。”
有求于妖,素霜終于松口妥協,答應了妖王的條件。
夜沉將一枚黑色質地的玉石令牌停在素霜的面前;“這是通往雪黎宮深處的通行令牌,雪寒草就長在那里。”
好心提醒他們道;“離憐蒼生毒發還有幾天,建議你們休整一晚再去,畢竟要是提前死,我這買賣就虧了。”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素霜一眼,含義不言而喻。
陶澈隔空嘲笑;“活了這么多年還怕虧買賣,算盤精轉世,約莫也就你這樣了。”
回應他的是好幾條文鰩魚,陶澈也不客氣的塞嘴里咽進肚子,藍色的血液有些粘在雪白的頭發上,顯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