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黝黑狹長的廊道，夜沉終于帶著眾人在一間牢房停下，四周貼滿封印符，牢房里的人奄奄一息，不知是死是活。

云生率先查看對方的傷勢，此人身上的衣服，被血染了一層又一層的糊在身上，有些衣服碎片都和傷口粘在一起，云生手上的動作放輕，他還是痛的打顫，宋芷不忍心，出言質問；“什么仇怨，要下此毒手，當我修真界沒人了嗎？”

素霜不語，還是想聽夜沉怎么說。

處理傷口的時候云生有發現，招呼月初道；“看，是不是皓月宗的人。”

謝天陽湊上前查看衣服上的紋飾，猛虎嗅薔薇，皓月宗的弟子會在自己的袖口處繡上朵小小的薔薇，薔薇里會藏著自己名字，謝天陽提醒。

薔薇花被血染的實在看不出原本的紋樣。

反應過來，謝天陽的劍冒著火光出鞘；“你敢如此折辱四大宗門的弟子。”

“承耀劍，來。”

灼熱的紅火隨主人的傳喚破空響應，滔天怒火，一心只想殺光妖魔鬼怪。

夜沉沒動，半霜劍在空中和承耀劍碰出火光，與第一次不同的是半霜劍有壓制承耀劍的氣勢，謝天陽想起冰凰棲息在半霜劍上，冰之屬性的異獸碰上冰之屬性的靈劍，效果事半功倍。

“素霜，你又和我作對。”素霜表示自己冤枉，冰凰碰到火就一門心思的想壓制住他，不然也不會對宋芷出手那么狠。

謝天陽怒火消散了些，收了攻勢，半霜劍也不為難乖乖回去。

“來，說句清者自清給他聽聽。”素霜故意道。

沖突過后妖王夜沉將緣由一一到來，長話短說；“這個人是在云湖發現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來妖界求救，直言有人要對白澤不利，希望妖界出手，不過話都沒有說清楚就暈死過去，第二次醒的時候就開始腦子不清醒，直言妖王野心勃勃，為難白澤，置其重傷，之后就開始胡言亂語。”

似是印證夜沉的話般，地上的人不顧疼痛跳起；“妖王，野心勃勃，不擇手段，戕害白澤，拯救天下蒼生。”

他這話說的顛三倒四，一會妖王，一會白澤，素霜突然明白夜沉為什么把他放在這里。

這話出去亂說，少不得要有人說妖王圖謀不軌。

“那你也不該對他用刑。”謝天陽還是不相信夜沉會有這么好心，剛想說話，云生打斷道；“已經上過藥，但是原本的傷勢實在太重，而且看形勢一直用靈藥吊著，才不至于喪命。”

聞言身著鎏金斗篷的妖王大人很得瑟；“聽到沒有，難怪素霜不愿意和你回衡飛派，真要回去得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陶澈不做虧本得買賣，調查白澤林的滅門真相可以最大程度的穩定雙方不交戰，于情于理，謝天陽和宋芷都不能坐視不理，帶素霜回衡飛派的事情，只能再次推遲。

地上的皓月宗弟子聽他們的對話叫嚷；“妖王，狼狽為奸，修真恥辱。”

“沒有查出他為什么腦子不清醒嗎？”素霜問云生師兄。

云生搖頭，無論人妖只要神智不清醒就不會由一種原因構成，云生同樣明白夜沉的顧慮，讓不清醒的名門正派這樣叫嚷下去，早晚回有人懷疑是不是心虛，種子一旦種下，早晚會長成參天大樹。

妖王夜沉在刑房中深深朝素霜拜下去，是妖界的首領將妖界的未來托付給素霜，希望她能夠為妖界洗清嫌疑，還妖界一片朗朗晴天。

“以妖王的身份承諾，若是能還我妖界清白，妖界愿傾全族之力，實現仙子愿望，一諾千金，不問時效。”

素霜毫不客氣的說出自己的要求，山海玉佩。

夜沉應下，能站在雙方的角度思考問題，單這份睿智就極其難得，想著素霜如果修真界混不下去，當個小妖也不錯，好歹比其他道士真誠。

見過皓月宗的弟子后，素霜應下這件事，妖王送他們到云湖邊，以彩虹為他們搭橋送他們回到人間，腳下踏著五彩霞光，如夢似幻的景色。

不知人間還有什么驚濤駭浪等著他們。

光圈再次出現，是在夢凰王宮，眾人沒有形象的摔到地面，四仰八叉。

卻不是他們離開時的宮殿，純白色的垂幔裝飾，和素霜在凌云宗的院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宮殿寂靜飄起悠揚的琴聲，素霜準確的鎖定主人，白衣黑面具，摘星臺，鳳知國師住的地方。

鳳知國師的目光與素霜相撞，嘴角勾勒出弧度；“看來此行一路順利，吾還頗為擔心哪？”

這話聽著更加像諷刺，毒是他下，罪名是他按，立冬是他捧上高臺。

“你想對立冬做什么？”當現在為止，素霜都不明白鳳知國師為什么要把立冬捧上神女的位置，立冬又為什么會答應鳳知國師的請求。

難怪立冬心心念念記掛素霜姐姐，素霜勉強配的上那份情意。

鳳知國師轉過頭，素霜提劍想劃破他的面具，看看這位神秘國師的廬山真面目，結果被掃在地上，重重摔下；“動作這么慢，還想要學人偷襲。”

云生扶起師妹，怒目而視。

自從在大殿上就沒安好心，現在更不知道有什么陰謀，到底想做什么？

月初的目光沉沉的落在鳳知國師的身上，鳳知國師的眼睛同樣越過重重人群，與他對視。

宋芷后知后覺的想起，鳳知國師曾經喊過月初；殿下。

陶澈顯然同樣想起不假思索的問；“你們一伙的？”

而后就被素霜拍了后腦勺，吃痛委屈回望，又沒有說錯打他干什么。

素霜還想再打陶澈飛快躲開，月初感受到師妹對自己的維護，云生雖然相信小師弟，但是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警惕。

凌云宗的事，衡飛派是沒有資格說話的，如今的情況特殊，謝天陽少不得要問清楚月初目的何在？

“我早就不是什么殿下，現在已經有新的身份，凌云宗的小師弟月初。”他對上空洞的眸子朗聲和周圍的探究的目光道。

鳳知不想同月初敘舊，只簡單說；“殿下能這么想，再好不過，天命難為。”

不知為何說到天命難為的時候，素霜覺得鳳知有瞬間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等到自己再去追尋的時候又消失不見。

妖王把白澤林滅門的事情交給自己，作為交換，夜沉需要幫素霜搜尋山海玉佩的下落。

素霜當時沒有想到，就著這一項后來也成為勾結妖界的證據。

不過那都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