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影在門前不停的走動,要是宴空痕在就好了,他平時穩(wěn)重,遇事拿得定主意。
看他像沒頭的蒼蠅在門前走動,白術(shù)叫住了他。
“停停你別在我面前晃,我頭都被你晃暈了,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查一查里面是誰,相信你家主子過下也想知道。”
拍了一下腦袋,他怎么沒想到呢?將功補(bǔ)過,他等下好跟王爺稟報。
他一溜煙的跑了,白術(shù)才抬頭就看到他消失在黑夜當(dāng)中。
白術(shù)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看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結(jié)束,他拐進(jìn)主臥旁的一間廂房里,爬到床上合衣躺下。
七影把府里的所有下人都叫到了大廳,他們正整整齊齊的站在石階下面
他站在平臺上,看著下面低著頭的人問道:“今晚是誰去了王爺?shù)姆块g?”
七影沉著臉掃視在場的所有人,試圖從中發(fā)現(xiàn)端倪,可他們只是沉默。
陳嬸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她剛剛在廚房里沒有等到月生就被催著過來了。
她偷偷查看在場的人,也沒有看到她,這孩子到底去哪里了?
去送醒酒湯這個點應(yīng)該回來了,難道她還在王爺房中?
今天下午她接到通知,王爺不在府里吃飯,要外出赴宴,平時這種情況她們只需要準(zhǔn)備好醒酒湯,今天也不例外。
外面的門房伙計一報告王爺回來她就去送醒酒湯,可剛抬起醒酒湯突然想如廁,她把這個任務(wù)交給了月生。
月生是自己的未來兒媳,她們住在一個大雜院里,她的父親早亡,母親也在一年前病故。
她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自家兒子陳平和她年齡相仿,并且兒子對她有意,她也喜歡月生就去提了親。
月生的母親溫令儀很是開心的答應(yīng)了兩人的婚事,她也很高興,總算把兒子的人生大事解決了。
兩人才訂婚,月生的母親就去了,月生要給她母親守孝,兩人的婚事就拖著沒完成。
她是這王府中的廚房管事,前幾天一個小奴婢請假就叫了月生來幫忙。
想到月生可能跟這位大人問的事有關(guān),陳嬸的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這是王爺?shù)挠H衛(wèi),他都親自出馬了,這可不是小事。
大家的眼睛刷的全都盯在她身上,七影從上面走著下來,下人們給他讓出一條路,他走到陳嬸面前蹲下來,盯著發(fā)抖的人。
用陰沉的口氣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陳嬸趕緊跪下來磕頭饒命:“大人請您饒過月生,有什么罪責(zé),我一人承擔(dān)。”邊說邊不停的磕頭認(rèn)錯。
七影阻止她繼續(xù)磕頭,嚴(yán)聲說:“直起身來說話。”
陳嬸直起身來對上七影兇狠的眼光,身子抖了抖。
她的頭已經(jīng)磕破了,滿臉都是淚水,顯得有些狼狽。
但她下定決心,她愿意為月生承擔(dān)一切罪過,只求他們放過月生。
七影盯著她的眼睛問:“月生是誰?”
“是......是廚房的一名幫工,我臨時有事叫他幫我去給王爺送醒酒湯,她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如果她犯了什么過錯,我愿意替她承擔(dān),求大人放過她。”
七影心想,王爺屋里的難道就是這名叫月生的?
“你跟我去王爺面前認(rèn)人。”停頓了一下他又沉聲說道:“今晚的事誰要是敢走漏半點風(fēng)聲我就將他處置了,其他人都散了吧!”
說完就大步朝著主院走去,陳嬸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跟著七影走去,剩下的人趕緊散了。
一路跟著七影走,陳嬸心里想月生會怎樣得罪王爺,看一眼前面走得飛快的七影,她也不敢向他打聽什么。
一直來到王爺?shù)脑鹤樱髋P的房門緊閉。
七影停下腳步,看著緊閉的房門,看來還沒有結(jié)束,他轉(zhuǎn)頭對身后的人說:“等著。”
環(huán)顧四周沒看到白大夫,心里納悶白大夫跑哪去了?他又不能去找,怕過下王爺出來。
陳嬸不敢多語,默默的低頭站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心往下沉,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來到這里又見不到人,真的要急死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出的宴空痕回來,他一進(jìn)院子就看到七影和一個婦人。
七影一看到他兩眼放光,他總算回來了,連忙跑過去。
宴空痕停下腳步問七影:“怎么回事?”
七影把宴空痕拉到離陳嬸遠(yuǎn)一些的地方,壓低聲音把今晚上王爺?shù)脑庥龈嬖V他。
宴空痕打量了一眼站在遠(yuǎn)處的陳嬸,她雙手握緊抱在腹前,時不時會看一看緊閉的門,看得出來她也很急。
聽完七影的匯報,他大概了解了情況,王爺剛到這里就遭到縣令下毒,這個縣令的好日子結(jié)束了。
他家王爺是新登基的文景帝趙臨川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他倆都是皇后所生。
先帝子女眾多,現(xiàn)在的太后娘娘隱忍謀劃多年才讓新帝登基,這其中也有他家王爺?shù)墓凇?/p>
王爺人前吃喝玩樂,不問朝堂實事,背地里卻熟讀兵法歷史,籠絡(luò)權(quán)臣積極為哥哥謀劃。
新帝登基了,按理說他們的好日子來了,可這幾年由于先帝沉迷酒色,眾多皇子奪嫡,朝堂被搞得烏煙瘴氣。
新帝登基就面臨著內(nèi)憂外患的局面,最近他們大晟的鄰國大燕更是異動頻頻,他家王爺緊急受命奔赴邊關(guān)。
初來要和地方的官員結(jié)交,王爺去之前也知道這縣令是個貪官,想著這縣令不敢對他怎么樣,結(jié)果這縣令給王爺整這一出。
宴空痕走向陳嬸,她說的真的可信嗎?萬一里面的那位是鄰國間諜或是縣令的奸細(xì)可就不行了,他得去問清楚。
陳嬸抬頭看向站在身前的人,他不動聲色,但讓人感到恐慌。
看到陳嬸露出驚恐的表情,宴空痕用平靜的聲音問道:“你說今晚給王爺送醒酒湯的叫月生,是個臨時幫工?”
陳嬸趕緊跪下,替月生求情,宴空痕蹲下來再次詢問月生的身世,陳嬸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宴空痕皺眉,聽她這么說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但還是叫七影去戶部再查一遍,雖不知道王爺會怎么處置里面那位,但她的身份必須調(diào)查清楚。
白術(shù)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宴空痕和陳嬸,又看看緊閉的房門,看來王爺是真的生猛,看看這時間,藥效應(yīng)該已經(jīng)減弱了,怎么還沒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