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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萬妖榜,雪妖九天狐

第一章:雪夜異象

雪國的寒風卷著碎玉般的冰晶,在青璃頂?shù)牡窕鹃苌献渤黾毸榈捻憽0缀宓淖寤铡层y狐圖騰在風雪中若隱若現(xiàn),檐角銅鈴隨氣流輕顫,驚起幾只縮在獸脊間的雪燕。

雕花木門“吱呀”一聲推開,身著月白羽衣的婦人扶著門框喘息,鬢角碎發(fā)已被冷汗浸透。她腹中絞痛如刀絞,指尖掐進掌心滲出血珠,卻仍勉力望向漫天狂雪——今日是冬至,亦是白狐族通靈祭祀的大日子,夫君作為族長正在祭臺主持,而她腹中的胎兒,偏偏選在此時發(fā)動。

“夫人,快躺下!”產(chǎn)婆手忙腳亂地鋪開軟墊,火盆里的松木噼啪作響,產(chǎn)房內(nèi)暖意融融,卻抵不過窗外呼嘯的風雪帶來的刺骨寒意。

劇痛如潮水般襲來,白璃閉緊雙眼,指甲幾乎嵌進床沿。忽聽得天際傳來一聲清越長鳴,似麒麟踏云,又似冰裂千山。產(chǎn)婆手中的銅盆“當啷”落地,指著窗外驚呼:“夫人!快看!”

漫天風雪竟在剎那間凝滯。蒼青夜空裂開一道銀縫,星輝如瀑傾瀉而下,在產(chǎn)房窗紙上投下一道流光。更奇的是,云層深處竟浮現(xiàn)出一只冰雕般的麒麟虛影,四蹄踏雪,昂首長鳴,尾尖掃過之處,九星連珠之象赫然在目——那九顆赤金星辰,正以奇異的軌跡,在襁褓般的嬰兒額間虛映出璀璨光輪。

“天生麒麟伴,九星落眉間……”產(chǎn)婆顫抖著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檀木妝匣,“這、這是千年難遇的異象啊!”

雕花木門轟然炸裂,風雪卷著一道金光闖入。四米高的金鵬大長老收翅而立,雙翅展開足有丈余,翎羽間流轉(zhuǎn)的金芒映得滿室通明。他垂眸望向床上的產(chǎn)婦,瞳孔驟縮——那女嬰尚未落地,額間九星便已凝形,在雪光中明明滅滅,竟與傳說中的“雪狐九星劫”如出一轍。

“金鵬長老!”白璃強撐著起身,卻被產(chǎn)婆按住。金鵬的聲音像冰錐劃過金屬:“白狐族長何在?”

“夫君在祭臺——”話未說完,又是一聲清越長鳴,祭臺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鐘鼓之聲。風雪中,一道白影踏雪而來,正是剛結(jié)束祭祀的白狐族長白硯。他發(fā)間還沾著祭典用的銀鱗粉,衣擺上的三尾銀狐圖騰在星芒下泛著微光。

“長老,內(nèi)子她……”白硯看向床上的妻子,忽見她懷中襁褓已被產(chǎn)婆裹好,嬰兒尚未啼哭,額間九星卻愈發(fā)璀璨。金鵬長老上前半步,翅尖翎羽無風自動:“白硯,你可知這孩子的異象意味著什么?”

白硯喉頭滾動,目光落在女兒額間的星輪上。他曾在族中古籍見過記載:九星連珠,麒麟現(xiàn)世,此乃“天妖降世”之兆。但古籍中更可怕的批注,此刻正像冰錐般刺著他的心臟——“額生九星者,壽不過九載,若逾時未夭,則必成血狐煞星,噬親食族,血流成河。”

“麒麟踏星,萬妖俯首。”金鵬的聲音低沉如雷,“但人間界早有預言:‘九星落狐額,血禍染三族。’你白狐族若養(yǎng)此女,九年后若她未能覺醒雪狐九天血脈,便是血狐降世之時。”

白璃猛地抬頭,懷中嬰兒終于發(fā)出第一聲啼哭,清亮如冰泉擊石。她指尖撫過孩子額間尚未褪去的星芒,忽然冷笑:“長老此話,是要我白狐族殺了親生骨肉?”

金鵬翅羽一振,金光在屋內(nèi)掃過:“非我等心狠。人妖大戰(zhàn)千年,如今妖族式微,妖王陛下纏綿病榻,樓蘭圣地急需新血。此女若能在九年內(nèi)覺醒九天狐血脈,便是萬中無一的奇才,我自會親薦她入圣地;可若她屆時變異成血狐……”他目光如刀掃過白硯,“白狐族世代為雪國通靈師,該知道血狐發(fā)狂時,連至親都會啃食殆盡。”

產(chǎn)房內(nèi)死寂如冰。白硯望著妻子蒼白的臉,又看向襁褓中啼哭漸止的女兒。她睫毛上還凝著細碎的冰晶,額間九星已淡成淺金印記,像撒了把碎鉆在雪面上。作為族長,他見過太多妖族幼崽被預言碾碎的命運——三年前黑熊族的幼崽被算出“克父”,次日便被扔進了冰淵。

“沒有別的法子了?”白璃聲音發(fā)顫,指尖輕輕碰了碰女兒的掌心,小嬰兒竟下意識地攥緊她的手指,“她是我的孩子,連名字都還沒取……”

金鵬忽然轉(zhuǎn)身,翅尖掃過窗臺積雪,在窗上劃出一道金光:“九年后的冬至,九星會再次連珠。若那時她額間星輪與天同輝,便是雪狐九天血脈覺醒,可入樓蘭圣地;若星輪泛血,眼瞳赤紅……”他頓了頓,聲音冷如冰窟,“白硯族長,屆時你若下不了手,我金鵬便替雪國妖族清理門戶。”

話音未落,金鵬已化作金光沖破雪幕。窗外風雪再起,銅鈴叮當聲混著嬰兒的啼哭,像一把鈍刀在人心上反復拉鋸。白硯忽然長嘆一聲,掌心凝出一道靈力,在女兒額間輕輕點了點——那九星印記應聲隱去,只留下淡淡金痕,如同雪地上落了片金鱗。

“就叫紫云吧。”白硯望向窗外漫天風雪,“紫微星垂野,云開見青天。或許,她能成為破局之人。”

白璃將女兒緊緊抱在懷中,感受著那小小的體溫。她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個孩子的命運便被系上了九道枷鎖——九年之后,要么一飛沖天,成為傳說中的九天狐;要么血染雪地,成為被親族斬殺的血狐煞星。

雪國的鐘鼓樓傳來子夜的鐘聲,冬至已過,新的一日來臨。紫云在母親懷中發(fā)出一聲輕哼,睫毛顫動,仿佛在夢中追逐著那道轉(zhuǎn)瞬即逝的麒麟虛影。而千里之外的樓蘭圣地,妖王殿內(nèi)的青銅萬妖榜忽然發(fā)出嗡鳴,第九十九名“雪妖”二字下方,緩緩浮現(xiàn)出一道模糊的狐影,額間九星若隱若現(xiàn)。

風雪依舊呼嘯,白狐族的圖騰在夜色中閃爍。沒有人知道,這個雪夜誕生的女嬰,終將在九年后踏碎預言,讓整個妖界為她的名字顫抖——正如她此刻額間尚未褪盡的星芒,看似微弱,卻終將匯聚成照亮長夜的極光。

煉龍術(shù)師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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