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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嫡女無雙:重生藥香里的復仇棋

3、初顯醫術解難題

藥鋪里的樟木香混著焦苦的藥氣,在梁下結成團。

江晚卿的布鞋尖蹭過青石板上的藥漬,那是前日碾錯了的茯苓留下的痕跡。

她望著床榻上蜷縮成蝦米的少年,喉間像塞了團浸了醋的棉花——這孩子不過十三四歲,額角的汗把枕巾洇出深色的痕,右手死死摳著被單,指節白得近乎透明。

“趙掌柜,”她又喚了一聲,聲音比剛才穩了些。

前世跪在祠堂時,青磚縫里的螞蟻爬過她的腳背,她數到第七只時突然明白,有些事若再忍,便真的要把命忍進泥里了。

趙掌柜正攥著孫伙計的手腕,后者正給少年搭脈。

老伙計的白眉皺成個結:“脈沉而弦,少腹硬滿,像是寒積腹痛。可按常理該用大黃附子湯,可這孩子......”

他頓了頓,抬眼掃過少年泛青的唇,“唇色發烏,又像是中了陰寒之氣,貿然用大黃怕要更傷脾胃。”

江晚卿的指甲掐進掌心。

前世她曾見沈氏的陪嫁嬤嬤給二夫人下過慢性寒毒,癥狀與這少年有七分相似。

她摸了摸腰間的青布包,百部根的碎渣從布里滲出來,扎得她腰腹發癢——這是她今早特意去后園采的,半干的根莖最能祛寒殺蟲。

“或許......可以試試百部根配吳茱萸。”

她往前挪了半步,青布包在腰間晃出細碎的響,“百部性溫,能散肺寒;吳茱萸入肝脾,可逐寒止痛。若再佐以少量桂枝通陽,或許能引藥下行。”

藥鋪里突然靜得能聽見漏壺滴水的聲音。

孫伙計的手從少年腕上收回來,渾濁的眼珠盯著她:“你個剛滿兩月的學徒,倒會翻《湯液經》?”

趙掌柜的算盤珠子在掌心磕出輕響,他瞥了眼江晚卿發舊的月白衫——這姑娘平時總悶頭搗藥,連稱藥時都不敢多說話,今日倒奇了。

“讓我看看舌苔。”江晚卿沒接話,伸手輕輕扳開少年的嘴。

少年疼得哼了聲,卻沒躲開。

舌苔白厚而滑,根際有團暗紫——和前世二夫人發病時一模一樣。

她指尖微顫,聲音卻穩:“寒積中焦,兼夾蟲擾。百部既能殺蟲,又能溫散,比單用溫藥更穩妥。”

孫伙計的白眉動了動。

他在這行干了四十年,最見不得病人遭罪。

他蹲下身,粗糙的指腹抹過少年的后頸——那里有幾個淡紅的疹子,像被什么蟲咬的。“蟲積?”他喃喃道,“難怪用溫藥無效,原來寒毒里還裹著蟲邪。”

趙掌柜的算盤“啪”地合上。

他拍了拍江晚卿的肩,力道不輕不重:“去稱三錢百部,二錢吳茱萸,桂枝一錢半。我親自看著煎。”

藥罐里的水開始咕嘟冒泡時,江晚卿守在灶前。

她盯著深褐色的藥汁在罐底翻涌,想起前世自己跪在雪地里,沈氏的金步搖在眼前晃:“不過是個庶女,也配指點主母的藥方?”

那時她咬著牙不說話,指甲縫里全是凍裂的血。

現在藥香裹著暖意撲在臉上,她突然明白,有些刀,總得自己攥在手里。

第三碗藥汁喂下去時,少年的呻吟輕了。

李丫鬟捧著空碗,眼淚吧嗒吧嗒掉在青石板上:“我昨日見他蹲在巷口逗貓,哪知道夜里就疼成這樣......”

三日后,少年能扶著門框站了。

他母親提來一籃新摘的枇杷,非要塞給江晚卿:“姑娘的醫術比城里的老大夫還靈!”

趙掌柜站在柜臺后笑,算盤珠子撥得噼啪響——這幾日來瞧病的人明顯多了,都說“趙掌柜家有個會看疑難雜癥的小學徒”。

孫伙計卻把江晚卿叫到后堂。

他從藥柜最上層摸出本泛黃的《雷公炮炙論》,封皮上的墨跡已經模糊:“我年輕時走南闖北,攢了半箱子醫書。你若愿意學,每日打烊后到我屋來。”

他咳了聲,別開臉,“省得那些毛頭小子說我老糊涂,教個小丫頭片子。”

變故是從第五日開始的。

阿福稱藥時故意報錯分量,被趙掌柜逮個正著,卻梗著脖子:“我哪知道她那些歪門邪道的方子!”

夜里收拾藥柜,江晚卿發現自己新曬的百部根少了小半,竹匾底下壓著張紙條,墨跡未干:“搶風頭的,當心藥罐砸腳。”

她把紙條團成球扔進灶膛,看火星子舔著紙角。

前世在江府,庶妹江月瑤把她的繡鞋扔進糞坑,她撿起來洗了三遍;后來被推下寒潭,她游到對岸時,指甲縫里全是蘆葦的刺。

這些小手段,不過是池塘里的漣漪,掀不起浪。

真正的浪,起在第七日傍晚。

陳二是藥鋪里最不起眼的伙計,平時只負責挑水劈柴。

這日他挑著空水桶出門,卻沒往井邊去,反而繞到后巷的茶棚。

棚子里坐著個穿墨綠裙的婆子,腕上的翡翠鐲子碰得叮當響:“江晚卿?”她瞇起眼,“那丫頭在江府時就蔫頭耷腦的,怎么到藥鋪倒會看病了?”

陳二搓了搓手:“前日趙掌柜讓她單獨給王屠戶家的閨女瞧疹子,開的方子......”他壓低聲音,“和孫老伙計說的不差。”

墨綠裙婆子的指甲掐進茶盞里。

沈氏的信鴿昨日剛送來密信,說江晚卿在藥鋪“安分守己”,可現在看來......

她摸出塊碎銀拍在桌上:“盯著她,尤其是和外客接觸的時候。”

暮色漫進藥鋪時,江晚卿正蹲在藥園里給百部澆水。

晚風掀起她的衣角,露出腰間半舊的青布包。

遠處傳來打更聲,一更天了。

她直起腰,看見陳二的背影閃過前院,水桶在他身側晃得厲害——這是他今日第三次去后巷了。

墻角的蟋蟀突然不叫了。

江晚卿摸了摸青布包里的百部根,指尖觸到個硬邦邦的東西。

那是片碎玉,雕著纏枝蓮的紋路——和沈氏房里那盞玉燭臺的花紋,分毫不差。

藥鋪的晨霧還未散盡,前堂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

江晚卿正蹲在藥架前整理新到的陳皮,抬頭便見王屠戶的媳婦揪著趙掌柜的衣袖,發間的銀簪子亂晃:“我家閨女喝了你們開的藥,上吐下瀉整宿沒合眼!趙掌柜你摸摸良心,這藥是不是那小蹄子下的毒?”

她話音未落,里間傳來抽抽搭搭的哭聲——王屠戶十四歲的閨女小杏被人扶著,臉色白得像浸了水的草紙,指尖泛著青灰。

江晚卿心頭一緊:前日小杏來瞧的是風疹,她開的是荊芥、防風配少量薄荷,分明是解表透疹的平和方子。

“藥渣可還留著?”她擠到近前,聲音沉穩得像浸了水的老木頭。

王屠戶媳婦狠狠瞪她一眼,從布包里抖出團黑黢黢的藥渣:“就剩這點兒,我倒要看看你下的什么毒!”

江晚卿捏起幾縷藥渣湊到鼻尖。

薄荷的清涼里裹著絲若有若無的苦腥——是了,這味本不該出現的草烏!

她瞳孔微縮,草烏有毒,生用半兩便能致人嘔吐泄瀉,若不是小杏體質壯實,怕是要出人命。

“這方子不是我開的。”她轉身看向趙掌柜,后者正捏著前日的藥方記錄,眉頭擰成個結。

藥方上的字跡分明是她的小楷,可配伍欄里“薄荷三錢”的旁邊,不知何時多了行歪斜的小字:“加草烏一錢”,墨跡比原字淺,像是趁人不注意添的。

“昨日是阿福幫我謄的藥方。”江晚卿突然想起什么,轉向縮在柜臺后的學徒。

阿福的臉瞬間白過墻皮,手指絞著圍裙角直打顫:“我...我就是照著你說的寫的,誰知道...”

“分明是你自己貪心!”王屠戶媳婦抄起柜臺上的藥秤就要砸,被趙掌柜伸手攔住。

藥鋪里的伙計們開始交頭接耳,小桃扯著嗓子喊:“我就說她那歪門邪道的方子靠不住!”

孫伙計顫巍巍摸出老花鏡看藥方,白眉幾乎豎成兩把刀:“草烏是大毒之藥,學徒哪能隨意添加?”

江晚卿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望著阿福躲閃的眼神,突然想起前日打烊時,這小子說要幫她整理藥方,還特意端了碗桂圓茶——那時她急著去后園收百部根,藥方就攤在案上沒收。

“去查藥材庫。”她突然提高聲音,“我前日領的草烏還剩半罐,若有人偷拿,罐口該有指紋。”

藥庫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時,陳二正從里頭退出來,手里的竹簍晃得厲害。

江晚卿眼尖地瞥見他鞋尖沾著星點黑泥——后園百部根地剛澆過糞水,那泥色黃中帶褐,和藥庫青石板上的干土截然不同。

“草烏罐在第三層。”她越過陳二,踮腳取下深褐色的陶罐。

罐口的封蠟果然有新鮮的刮痕,掀開木塞,里面的草烏少了小半。

更緊要的是,罐底壓著截斷了的紅繩——和阿福腕上那根系著銅錢的紅繩,紋路分毫不差。

“阿福昨日說他娘病了,找我借過錢。”江晚卿的聲音像浸了冰的銀針,“我沒應,他便記恨上了?”

阿福“撲通”一聲跪在地,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是...是張媽媽給的錢!她說只要在藥方上添草烏,就給我五兩銀子!”

“張媽媽?”趙掌柜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來。

江晚卿卻早有預料——那墨綠裙的婆子,不正是沈氏身邊最得用的陪嫁張媽媽?

她摸了摸腰間的青布包,碎玉硌著掌心,像沈氏藏在暗處的冷笑。

王屠戶媳婦的手慢慢松了。

趙掌柜讓人取來甘草、綠豆煎了解藥,小杏喝下半碗,臉色便緩了些。

孫伙計拍了拍江晚卿的肩,藥香混著他身上的舊書味:“這局棋,有人早就在布了。”

暮色再次漫進藥鋪時,江晚卿蹲在藥園里給百部澆水。

陳二挑著水桶經過,腳步比往日重了三分。

她望著他的背影,想起張媽媽腕上的翡翠鐲子——那抹綠,和沈氏房里那盞玉燭臺的光,一模一樣。

墻角的蟋蟀又開始叫了,可江晚卿聽見的,是更深處的暗潮。

青布包里的碎玉還在硌著她,像根扎進肉里的刺,卻也讓她的手,更緊地攥住了刀柄。

燚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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